【天啓帝的死和崇禎帝的上臺對於當時在朝堂上受苦受難的東林黨人來說無疑是一種福音。】
【他們太期盼着局勢能有所改觀了。】
【但這也不是舉手之間的事情。】
【以魏忠賢爲首的閹黨勢力已經滲透到各個行業、各個部門,事情仍舊是需要步步爲營。】
……
{突然有了一個問題……天啓與魏忠賢挨一頓臭罵,究竟有幾分是因爲不作爲?有幾分是因爲編纂史書的人主觀意識強烈?}
……
炎漢·靈帝時期
劉宏正安靜如雞的看着天幕。
就感覺那視線啊,咻咻的在自己身上亂瞟。
瞟的他十分難受。
他好想衝着這幫人大喊一聲:
你們清醒一點!編纂者不白,不代表魏忠賢就不黑!
但這話一出口跟自己又要用宦官一樣。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瞟就瞟吧……
……
【崇禎初繼位,一切仍是照舊。】
【當時大權依舊在魏忠賢與王體幹兩個宦官手中,崇禎也不斷詢問他們前朝的政事安排,或者向他們諮詢。】
【一切都是有條不紊進行,也顯得很安靜,可是這種安靜卻令魏忠賢感到不安。】
……
天幕裡,
皇帝一副溫和純良的模樣。
左右兩名宦官也服帖的緊。
唯有殿下一衆羣臣對着上面怒目而視。
……
【按理說,作爲自己死對頭的朱由檢上臺後,應該清算自己纔對。可是一切照舊,這的確太不正常了。】
【爲了試探崇禎皇帝,魏忠賢開始主動出擊。】
【天啓七年(1627)九月,他向皇帝提出辭去東廠提督一職,崇禎皇帝不僅沒有答應,反而勸慰一番。】
【崇禎此舉動令魏忠賢懸着的心更懸了,他決定繼續試探。】
【魏忠賢又上疏請求免去宮中治喪香蠟上的三萬兩花費,崇禎這次準了。】
【這樣一來,魏忠賢心裡又在忐忑不安,皇帝同意減免天啓的治喪費用,意味着對前朝舊事並非完全留戀,但是卻又對自己一再挽留,魏忠賢摸不透皇帝的心思。】
【眼見自己試探不出來個所以然,魏忠賢便讓掌印王體幹去試探。】
【因爲從崇禎對王體乾的態度就可以看出崇禎對自己的態度。】
……
大唐·高宗時期
李治側身倚靠在軟枕上,臉上說不出是惋惜還是欣賞。
魏忠賢的分析是對的,越是不正常的事情越令人擔心,因爲你看不見未來的結局。
而崇禎的手段就是以不變應萬變。
我不動,你自己亂了。
越亂越出錯。
只需一個藉口,你就被平了。
然而李治卻想起天幕裡所簡易描述的朱由檢。
“性格陰晴不定……怕不是自己也越做越錯。”
……
【香蠟事件後的第二天,王體幹上疏請辭,崇禎同樣是寬慰一番,沒有答應。】
【接着,魏忠賢第三次出馬試探,他要求各地停止修建自己的生祠。】
【面對這番請求,崇禎給予批准。】
……
大明。
朱元璋面無表情的看着“生祠”二字。
“咱的話對他們來說就跟放屁一樣……”
“真是見了鬼了,怎麼就宦官這一塊跟咱對着幹呢?”
馬皇后看這副模樣無奈暗歎。
他這股邪火是越壓越大……
要不自己備點金瘡藥給後面的某幾個皇帝吧?
……
大明·成化時期
朱見深眼皮子一跳。
“天啓你這……”
修建生祠可不符規制啊。
但這想法就是從腦中一閃而過。
因爲他突然想到一件事。
從太宗開始,歷代的這些明帝好像也沒幾個是安安穩穩幹符合規制事的……
朱見深看着給自己沏茶的萬貞兒。
自己還真沒什麼資格說“規制”二字……
……
【崇禎答應了魏忠賢的這番請求,正是以安其心。】
【如果對於停建生祠的請求皇帝不批准,反而顯得皇帝在防範他。】
【魏忠賢的幾番試探都被崇禎化解,但他仍然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他又讓江西巡撫和巡按分別上疏請求爲他建生祠,以試探皇帝的進一步反應。】
【到了這個時候,崇禎仍然有耐心陪他繼續玩下去。】
【面對江西巡撫和巡按的上疏,崇禎以“前番已有旨意”糊弄過去。】
【爲了徹底打消魏忠賢的疑慮,崇禎開始對閹黨成員大加封賞,賞錢、賞物、賞名號、賞官職。】
【經過崇禎皇帝不厭其反的表演,魏忠賢的疑慮雖然沒有完全打消,但心也稍稍安了下來。】
……
大漢·武帝時期
劉徹這回真是有點驚訝了。
“這手段不錯啊?怎麼在天幕的評價裡是那副模樣?”
一拉一扯,將魏忠賢的試探全部抹掉,還能不打草驚蛇。
如果把宦官這一身份轉換成外朝官員的身份。
崇禎這一手就是最標準的藩王登基安撫朝廷舊臣大法!
這是文帝打出的標準模板。
這就是抄作業的完美體現!
“這小子腦袋可比那朱允炆靈光多了。”
劉徹忘不了那另一位連作業都不會抄的朱家皇帝。
“你們這明初與明末似乎有幾分顛倒啊?”
……
【魏忠賢這邊歇了下來,但是崇禎並沒有歇下來。】
【從天啓七年底,崇禎就將原信王府的太監調入宮中擔任自己的近侍,又將跟自己關係親密的徐應元調入司禮監,接着將跟魏忠賢關係密切的宦官紛紛斥退到南京】
【就這樣,崇禎不動聲色的將內廷悄悄地控制在手中。】
【皇帝跟魏忠賢的過招,滿朝臣僚也都望在眼裡。】
【這些人裡除了有失勢的東林黨,更多的卻是閹黨文官。】
【他們在揣摩清這位新皇帝的心思後就隨時準備跟上皇上的脈路。】
【天啓七年十月,閹黨成員,都察院雲南道御史楊維垣率先上疏彈劾閹黨骨幹,兵部尚書崔呈秀。】
【崇禎先是對楊的奏疏置之不理。】
【楊維垣緊接着又第二次上疏,對崔呈秀進行更加激烈的彈劾。】
【這回崇禎受理了楊維垣的上疏,勒令崔呈秀回家。】
……
大宋·太宗時期
趙匡義捋須讚歎。
“他這是在篩選啊。”
“按下不表就是一種態度。”
“以此來判斷對方是否真心倒戈,但又不使勁抻着,否則就斷了機會。”
“可惜用錯了地方。”
“家奴而已……何至於此。”
趙恆也看出來了。
什麼閹黨,分明就是皇黨!
事實證明,閹黨就是一個鬆散的聯盟。
都不用皇帝動手,這個黨派自己就能互相咬了起來然後把自己撕碎!
鬧了半天,天啓是拖着一幫人硬拉着大明……
……
【崇禎此舉無疑是向外廷釋放出一個強烈的信號,天下官僚摸準了皇帝的旨意,彈劾閹黨的奏疏紛紛飛進幹清宮,矛頭逐漸指向魏忠賢。】
【天啓七年十一月,崇禎正式開始處理魏忠賢。】
【一一列舉魏忠賢罪狀,將魏忠賢貶至鳳陽守陵,將客氏打發到浣衣局洗衣服。】
【魏忠賢行至河北阜城縣時自盡身亡,客氏在浣衣局也被虐待至死。】
【接着,各部院的閹黨文官皆被一一罷免或定罪充軍。】
事實證明,閹黨就是一個鬆散的聯盟,皇帝還沒有動手,這個黨派就已經開始互相咬了起來。
【在崇禎元年到來之前,崇禎以雷霆手段將閹黨骨幹一網打盡,其速度不可謂不快、手段不可謂不猛。】
【但這一行爲卻輕易擊碎了天啓好不容易獲取的穩定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