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已逝,還是算了,閆藝想着不再糾結。
接下來,安若瞳沒能在網上查到更多資料,這點她早有準備,如果想知道更多她得用點其他辦法或者直接問蔣雪菲?思索着安若瞳餘光掃過蔣雪菲的房間不一會便否定這個想法。
蔣雪菲用了她的房間,安若瞳決定暫時睡沙發,雖然閆藝邀請她同牀共枕但被她拒絕了。
別看閆藝性格火辣,大大咧咧的,但安若瞳知道閆藝神經衰弱很多年了,經常失眠,大學有段時間一直靠安眠藥才能入睡,雖然最近這幾年好了很多但也是一點聲音就能驚醒她,安若瞳可不想打擾她。
她堅持,閆藝也沒辦法只好作罷。
躺在沙發上,安若瞳還想着今天一天的事,徐墨軒的臉總在她眼前跳來跳去趕都趕不走,讓她心裡恍惚,心跳不自覺得就亂了節奏。
“嗡嗡嗡!”
手機忽然振東兩下,安若瞳反應過來伸手夠到茶几上的手機,一眼掃過她就看到徐墨軒三個字。
他!
她驀地一愣,隨即起身盤腿坐在沙發上,手裡攥着手機,眼中看的是徐墨軒發來的短信。
兩個字。
“晚安”
握住手機,她呼了口氣身體靠在沙發背上,心裡暖洋洋的。
“晚安。”
她回覆了短信,嘴角不覺得勾起。
‘很晚了,快睡!’
她很快收到徐墨軒的回覆,安若瞳抿了抿脣,忍不住的想要開心,她那一顆心幾乎要蹦出來了。
她剛想回復他,這個時候一個陌生號碼打了進來,安若瞳以爲是蕭梓航她不想接但心裡隱隱的有些不安,片刻猶豫她接聽電話。
“救我,快來救我,我……”
電話那頭沒有傳來蕭梓航的聲音,而是……安少羣!
“你?”安若瞳怔了怔。
安少羣聲音嘶啞,充滿恐懼,她想起小時候他被債主追債毆打時候他的落魄樣子。安少羣是個賭鬼,因爲他,安若瞳的童年沒有一天不活在恐懼裡。
“你怎麼了?你在哪?”安若瞳冷靜下來問。
“我在……他們來了,他們要殺我……”
安少羣丟下這句話電話就斷掉了。
“喂,喂!”
安若瞳叫了幾聲但迴應她只有忙音。
怎麼回事?安若瞳心沉了沉,有種不祥的預感。
自從上次安少羣打來跟她索要十萬塊之後安少羣就沒了消息,蔡龍那邊也說沒安少羣失蹤了,沒想到他會給她打電話。
聽他剛纔說話,他應該是遇到危險了,安若瞳心裡默默思忖,有些煩惱的抓了抓頭髮。
“若瞳?”
閆藝開門走出來。
“小藝?”安若瞳一愣,不好意思的看着閆藝,“我吵醒你了?”
“沒有,是我自己沒睡着。”閆藝輕聲說,“怎麼了?剛纔那個電話?”閆藝察覺到安若瞳神色不對。
“是安少羣。”安若瞳低聲道,整理了一下思緒把剛纔的事情跟閆藝說了一遍。
閆藝聽完緊
緊皺眉,“我給蔡龍打個電話。”
說罷她起身去打電話,安若瞳沒有阻止她,她也不想管安少羣任由他自生自滅,但是她做不到,無論怎樣安少羣始終是她親生父親,這一點無論她多麼不想承認也不得不承認。
等閆藝回來的時候她手上還多了兩杯熱牛奶,閆藝遞給安若瞳一杯在她身旁坐下來:“我已經跟蔡龍說過了,他會調查的,你別擔心了。”
“嗯。”安若瞳舒了口氣,衝閆藝笑笑,看了看手裡的牛奶又看看閆藝擔心道,“你又失眠了?”
“沒什麼,只是最近太累而已。”閆藝盤起腿整個人縮進沙發裡,“她睡了?”閆藝突然問,視線掃過蔣雪菲的房間。
安若瞳點頭:“應該吧。”
“還挺老實的。”閆藝感慨一句,目光沉沉。
兩人沒再說話,各自坐在那默默的喝着牛奶但也不覺得尷尬反而十分的輕鬆。
這一夜,安若瞳跟閆藝都沒睡好。閆藝一早就去報社了臨走囑咐了安若瞳幾句,安若瞳做好了早飯去敲了蔣雪菲的房門。
蔣雪菲很快就開了門,她臉色仍然慘白,憔悴,看上去好像也沒休息好的樣子。她低眸看着安若瞳,像是要從她臉上看出什麼似的,安若瞳不明白便撞上她的視線:“吃早飯吧。”
“我不餓。”蔣雪菲幽幽道,聲音帶着倦意,“你不用管我,我只要在這裡待幾天就走。”
“無論你在這待幾天,你也得吃飯。”安若瞳微笑着說,絲毫沒有讓步的意思。眼前的蔣雪菲一副虛弱至極的樣子,安若瞳真怕她下一秒就暈死在她面前到時候她怎麼跟紅姐交代?
“你不覺得煩嗎?”蔣雪菲抿了抿乾裂泛白的嘴脣,審視的目光重新落在安若瞳身上,那眼神好像帶着些許犀利,但轉而便消失不見又恢復以往的漠然,黯淡。
安若瞳沒想到她會問自己這個,一時間有些詫異,她雖然沒打算因爲昨天的一些交集就跟蔣雪菲成爲朋友,但也沒想到她會這麼說。
“不會。”
想了想,安若瞳誠實回答,言簡意賅。
說完,她也不等蔣雪菲回答就徑自走進廚房。
蔣雪菲斜睨一眼安若瞳,重新退回到房間裡,安若瞳也沒去管她,她答應紅姐照顧蔣雪菲,但不想幹涉她太多。
準備好早飯,她叫蔣雪菲出來,等了一會沒動靜,這個時候她的手機響了起來。她分身去接電話,視線卻看着房間的方向。
“若瞳。”蔡龍聲音傳來才讓她從思緒中回過神來。
“蔡龍?”她語氣帶了些疑惑。
蔡龍聲音低沉:“我現在就在公寓樓下,你下來吧,我帶你去醫院。”
“醫院?”
安若瞳疑惑加深,“你怎麼了?”
“安少羣受了重傷,現在在醫院搶救。”蔡龍嗓音透着壓抑,一字一句的說給她聽。
聽到這,安若瞳來不及問什麼,她心猛地沉了沉,呼吸有些不穩,她迅速冷靜下來讓蔡龍等她一會她馬上下去。她深知電話裡說不清楚,也不多問。
迅速收拾好,她敲了敲
蔣雪菲的房門:“雪菲,早飯在桌上,我有些急事要處理,我會盡快回來。”加了最後一句話之後,安若瞳皺了皺眉,她也不確定什麼時候能回來,但話都說出去了,她也沒收回。
蔣雪菲沒回應,安若瞳並不詫異,囑咐完便出門。
走進電梯,走出電梯,上車,跟蔡龍簡短的打過招呼,一切就好像平時一樣好像什麼也沒發生,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裡有多憋悶,不是傷心,不是害怕,是說不出的憋悶。
“怎麼回事?”
襲上安全帶,安若瞳語氣平淡的問。
“安少羣欠了賭債,沒錢還被教訓了,他這幾天失蹤應該就是躲債。今天一早我接到手下人的消息說是找到了安少羣,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身受重傷,昏迷不醒被扔在垃圾堆裡。”
蔡龍邊說邊發動車子,安少羣對安若瞳做的那些卑劣齷齪的事他知道而且也知道安若瞳不是多脆弱的女孩,所以沒太顧忌什麼,直接把事情說了。
“情況怎麼樣?”安若瞳問。
“凶多吉少。”
蔡龍眯起眼睛。
安若瞳安靜聽着,漂亮的臉蛋依舊好看,平順的眼眉看不出什麼情緒,只是眼睫毛微微的一閃顯示她內心的波動。
“他以前也欠賭債,爲什麼這次下手這麼狠?而且那些債主肯定也知道他在問我要錢,下這麼重的手,他死了,錢不就打水漂了嗎。”沉默一會,結束沉思,安若瞳平靜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安少羣是賭鬼,而且是逢賭必輸倒黴蛋,賭鬼的手段,債主的手段,作爲一個賭鬼的女兒的安若瞳都見識過,
“我在查。”蔡龍眼眸凌然,餘光掃一眼安若瞳又補充一句,“我也覺得事情蹊蹺,下手那麼狠,不像是要教訓倒像是要致人死地。”
安若瞳沒說話,只是點點頭。
她第一個反應是安少羣惹到什麼不該惹的人了,她想起昨晚安少羣打給她的電話,電話裡的安少羣聲音都在發抖,他最後一句說的是,‘他們來了,他們要殺他!’。
誰要殺他?
安若瞳細眉微蹙,陷入沉思,蔡龍看了她一眼沒有打擾她,安靜的保持着沉默。安若瞳是聰明人,蔡龍想她知道該怎麼做。
一路疾馳,他們趕到醫院的時候,安少羣還在手術室。安若瞳先是跟蔡龍的手下道謝,謝謝他們幫忙,然後纔在手術室外的座椅上坐下來。
蔡龍去販賣機買了兩罐咖啡,打開一罐遞給安若瞳,安若瞳微笑着接過來握在手裡。
“還好吧?”蔡龍沉聲問。
“嗯,我沒事。”安若瞳淡淡一語,“我只是在想他招惹什麼人。說句實話,安少羣這個人,從來只有他害人的份,這次他出事,我有些意外。”
蔡龍頷首,這件事的確有古怪。
他調查過安少羣,如安若瞳所說,只有他害人的份,連自己女兒都能拿來交易的人還有什麼幹不出來的。但安少羣也深諳一個賭鬼的生存之道,否則早就被債主弄死幾百回了,他能活到現在說明他有些本事,哪怕這本事齷齪的不行,爲什麼偏偏這次出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