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陌阡阡(25)
從‘座標’出來已經差一刻六點了,程臻非得清成阡吃飯,她說有人約了,這才放過她。
她就是趕場,去完‘座標’又去威斯汀。
她坐在出租車上,外面凍得人要命。她擡頭看着萬家燈火,突然就想回家了。
好像生活在這個城市這麼多年,一直沒有自己的藏身之地,像遊離一般。
半路堵車,她到的時候都六點半了,進去的時候大家都吃得挺好。所以,沒了她也不是不行。她越來越像個局外人。作爲一個局外人她也想退出了。
“來了啊,”韓弈見清成阡一來立刻起身招呼着,“冷不冷,服務員,倒點紅棗汁。”
清成阡坐下,這次坐在了韓弈旁邊。
瞅一眼,還是上次那些人,可怎麼就是覺得變了呢。
“課不來上請客來,”遙若蕾兩眼一瞪,“清成阡你還想混嗎?”
清成阡喝下一口紅棗汁,伸出小舌舔舔嘴脣,“我什麼時候混過?”
又對着韓弈說,“這也太甜了放了多少糖啊。”
“那再讓他們做一杯?”
清成阡發話他韓弈還能不應?
“不用了,湊合着喝吧。”
這姐姐自從期中考完試以後性情更古怪,說話更刺了。韓弈怎麼辦,這孩子好不容易能給他個眼了,不受着還能怎麼辦。
“誒叢琳卿葦,你看連阡阡都有主了,就剩在仨在這單着了。”遙若蕾邊笑邊說。
滕許笑了,“這不還有大哥了,你們參謀參謀看看他夠標準麼。”
說得常澳笙一臉正氣。
“算了吧,誰要他這樣的外國人。”卿葦是想嫁個外國人,但也不是他這樣黑髮黃皮膚的啊。
遙若蕾挑眉,“聽見了嗎,這麼富有中國特色的臉就應該勾.搭外國的小女孩,中國的沒用。”
“你就不能積點口德麼,”叢琳都服她了,“之前說讓阡阡嫁老頭,現在又說常澳笙找不着中國的老婆。”
“你看人阡阡和韓二現在多好,所以我說的都是錯的啊,來,常澳笙,”遙若蕾端起酒杯,雖然裡面裝的是紅棗汁,“敬你一杯,別往心裡去啊。”
看看陳楓然,一點生氣的意思都沒有,氣定神閒的跟神仙似的。
“我喝白酒你喝棗汁,那我喝一口你喝半杯得了。”常澳笙展現了他欺負女生的一面。
遙若蕾當然爽快,二話不說,剩下的半杯全下肚了。和她形成鮮明對比的,常澳笙紳士地抿了一口。
誰是女的誰是男的啊。
曾行歌開口,“卿葦你不天天讓你爸灌酒麼,你看若蕾多有天資,收她爲徒吧。”
卿葦一開始對曾行歌抱有中立態度,現在她和清成阡鬧得這麼僵,她也沒想給曾行歌好臉。
“再有天資也比不上你啊,會灌人酒,我爸那級別的啊。”
曾行歌一聽臉色變了。
外面不清楚,可是她們班都傳開了,說昨天晚上曾行歌拉着陳楓然去酒吧,猛灌他,正好讓一個同學看見。她覺得陳楓然醉了,就想把他拖到賓館,目的明確。誰想陳楓然清醒得很,到了賓館門口又轉頭回家了。讓她委實難堪。
長得一臉清純,還口口聲聲說清成阡不要臉,可又比她強多少。
清成阡知道這裡面有故事,也猜出來了七八分。
她涼涼開口,“韓弈,你下次請客注意點,要不然就擺兩桌,這一桌哪夠啊。”
都不夠她們鬧騰的。
“行了,吃飯吧啊,這專門給你要的。”韓弈指着水煮魚。
雖說油多,但是清美人就喜歡吃辣的,一看見辣椒兩眼放光。
“嗯。”
然後不說話了。
曾行歌哪肯罷休,“卿葦你別話裡有話,我聽着彆扭。”
卿葦一笑,“那你不也聽懂了麼。”
去了一年美國就不喜歡說話拐彎了,裝什麼美國人。
曾行歌剛想說話卻被陳楓然攔下,“我們倆就是去了趟酒吧喝了點酒,怎麼這麼受關注。我倆的事你們就別管了。”
“對對,他倆的事咱摻和幹嗎啊,吃飯。”
常澳笙就煩嘴皮子上鬥,不舒服直接打啊。
這頓飯吃得極其彆扭。
而在一起吃的下一頓飯,便是在五年後了。
吃完飯沒像平常鬧到凌晨,明天還得上課,就都給司機打電話接回家了。
陳楓然被曾行歌拉着扯着送她回家。
她爲了追求點小浪漫,就和陳楓然走回了家。
但是在十一月份,走着回家實在是種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