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秦洛的話,霍琛苦澀地笑了起來:“謝謝你,秦洛。”
傅延洲自然也聽出了秦洛要放過霍易的意思,急得想要說什麼,卻被秦洛伸手攔住了,接着秦洛正色道:“霍琛,當時是你來求我們,要我們對霍易手下留情。可是你也看到了,霍易現在已經喪心病狂,今天這件事幸好警察及時趕到,可是如果還有下一次,再下一次呢?”
“抱歉,霍琛,我真的沒有辦法放心。如果他只是衝着我和延洲來的,那也罷了,可是我還有我的家人,誰也不知道下一次霍易會向誰動手。所以,”秦洛深吸了一口氣,才認真而堅決地說:“這是我最後一次手下留情,一旦再發生類似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再容忍!”
秦洛最後這句話說得斬釘截鐵,沒有半點回旋的餘地。霍琛低着頭,聽到這句話時身體瑟縮了一下,手也緊緊握成了拳。
好半天,他才放開手,低聲回答:“我知道了。”
說完,他便轉過頭,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辦公室。他的背影再也沒有從前的挺拔筆直,而是彎曲了下來,充滿了疲憊和無助。
秦洛看着霍琛離去的身影,鼻子一酸,眼淚就掉了下來。
“小洛,你怎麼了,你哭什麼?”秦洛的眼淚弄得傅延洲一陣手足無措,連忙過去幫她擦拭。
“我沒事,我只是心裡難過。”想當初的霍琛是一個多麼出色的青年,如今卻變成了這副落魄的模樣。
他明明什麼也沒有做錯,卻要被迫承受這麼多。
秦洛越想越心酸,卻又不好多說什麼,只好搖頭,告訴傅延洲自己沒事。而傅延洲何嘗不知道秦洛爲什麼而落淚,心裡不好受的同時,更多的也只有感慨。
如果他的對手是霍琛,那麼或許他很樂意接受。畢竟一個強有力的競爭對手,只會讓他知難而進,變得更加強大。
但偏偏,如今他們面對的是已經徹底喪心病狂的霍易,傅延洲完全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也根本不
敢冒險,所以他必須將這顆定時炸彈徹底剷除!
因爲這次意外的發生,傅延洲對霍氏更是連最後的一點的情面都不留了。
秦洛遵守了自己的承諾,並沒有爲這件事而起訴霍易,加上霍琛不斷周旋,忙裡忙外打點了不少,所以霍易很快就被放了出來。
霍琛本想趁此機會勸勸霍易,然而霍易根本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就直接上了來接他的車。
“大哥!”霍琛一路追到公司,直接衝進了霍易的辦公室,上來就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誰讓你進來的?”霍易頭也不擡,冷冷道:“給我滾出去。”
“你爲什麼要做這種事情?難道這對公司有幫助麼?!”霍琛忍不住質問霍易,甚至忍不住冷嘲熱諷道:“大哥,你簡直太不可理喻了!”
“不可理喻的是你。”霍易冷冷道:“你在這裡和我吵架,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攔我,你知不知道這會給公司帶來多不好的影響?”
因爲霍易一意孤行的做法,現如今,公司不少員工都已經察覺到了公司越來越糟糕的狀況,而且隨着霍氏股票的暴跌,不少有先見之明的員工已經開始遞辭呈了。
與此同時,公司內部也開始傳出要裁員的消息,一時之間公司內人心惶惶,這讓就十分惡劣的局勢更加雪上加霜。
然而霍易卻對這一切渾然不覺,甚至把責任怪到了霍琛頭上。
霍琛不在意霍易把責任推到他身上的做法,卻只對如今的一切感到痛心:“大哥,這一次傅延洲放過了你,不代表下一次他也會放過你,你就聽我一句,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哦?這麼說,傅延洲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纔對我網開一面的?”聽了霍琛的話,霍易露出了諷刺的笑容,故意嘲諷道:“是啊,多虧了我這個吃裡扒外的好弟弟,纔給我爭取了機會呢!”
“大哥!”霍琛見霍易如此說,不由得更加着急,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瞪着霍易道:“我
說了,我不是存心要這麼做的,我也是別無選擇!”
“別無選擇?!”霍易也失去了耐心,站起來惡狠狠地盯着霍琛:“你別無選擇?所以你就去幫那個賤女人?所以你就去幫傅延洲來對付我?好一個別無選擇啊霍琛,虧你還是我的親弟弟!”
“正因爲我是你親弟弟纔要這麼做。”霍琛的眼裡已經滿帶血絲,一直以來的疲憊和強壓已經快要讓他崩潰,但他依然像一隻困獸一般,和霍易爭鬥着:“你等着吧,只要我不死,我就絕對會一直阻攔你!”
“那我就等着看!”霍易也不甘示弱。
兩兄弟再次不歡而散。霍琛雖然對說服霍易已經不報任何希望,但依然每天關注着霍易的一舉一動,生怕他再做出類似的事情來。
然而,即使不再直接到傅氏集團挑釁,霍易的舉動也已經漸漸失去了理智——他一邊瘋狂地籌集資金,挖出一個又一個無底洞,一邊繼續和傅延洲對抗。但即使是最強盛時期的霍氏也沒能撼動傅氏集團在新北的根基,就更不用說如今傷痕累累的霍氏了。
霍琛每天看着新北各大報紙的財經新聞,心中的不安感越來越強烈,而一直以來的負面情緒也讓霍琛的身體受到了不小的損害,現在他不斷地消瘦,還整夜做做噩夢,每次都來身下都是一片冷汗。
但霍易根本不知道自己給霍琛帶來了多麼大的傷害,也不知道這個弟弟因爲自己的一己之私而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只繼續進行着和傅延洲的對抗。
但現在的傅氏集團已經不把霍易放在眼裡,甚至隱隱約約有了稱霸整個新北的勢頭,這也讓霍易更加急躁,再加上公司每況愈下,內憂外患的局面讓霍易焦頭爛額,根本無暇顧及其他。
在這樣的高壓之下,霍易心中的黑色種子又開始萌芽——那天見到秦洛,他發現秦洛臉上的傷已經好了,那次意外似乎並沒有給她留下多少心理陰影。既然如此,他就再送對方一份大禮,好讓傅延洲知道逼迫他的下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