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陶在煥言走出病房之後,都不敢和思瑤說一句話,因爲她害怕把思瑤給惹怒了,這樣反而得不償失。
深吸了口氣,姜婉陶打開了自己準備好的魚湯盒子,剛要餵給思瑤喝,卻被拒絕了。
“媽,我現在喝不下!”
姜婉陶聽到秦思瑤這麼叫喊自己,心底也是鬆了口氣,拉開椅子在她的身邊坐下。
“思瑤啊,既然你還願意承認我是你的媽,那就不要再跟煥言慪氣好不好?我是不知道煥言在外面又惹了什麼風流債,也沒資格說讓你原諒他。但是……”
秦思瑤的手撐在了一邊的枕頭上,眼神很淡然的掃了一眼姜婉陶。
“媽,我不是原諒他了,而是已經懶得和他和好。過去的那些日子,我早該吸取教訓的,但顯然,我沒有做到!”
姜婉陶聽着這話,心底還是挺難受的。
完蛋了,思瑤這算是要徹底的跟着我兒子分手了?那怎麼行,如果分開了,煥言不管和哪個女人在一起,都是要離婚的!
姜婉陶想到這些,難受的朝着思瑤彎腰下跪,卻在膝蓋碰到地面的前一秒,被思瑤給拉住。
“媽,你如果真的爲煥言好,那就不要這麼爲難我。這次他犯下的錯,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能原諒的。你也看到了,那個女人長得不錯,而且看着那雙眼就是帶着算計的,既然出現了,是不可能這麼隨便的離開的!”
姜婉陶有些傻了眼。
“那……那總不能讓你和煥言就這麼分開吧?我很清楚煥言這孩子有多死心眼兒,他愛你愛的那麼徹底,若是知道不能長相廝守的話,那……”
秦思瑤的雙手捂住了臉,一直憋着的淚水還是被逼了出來。
我怎麼可能不知道煥言的難受?若是可以,真的希望過去的時間能夠重來,這樣我們也就能夠在一起了。
但是,思瑤很清楚的是,夾雜在他們之間的,現在已經不只是那麼零星的問題了,還有許許多多的猜測和不安。
就算劉昕這件事可以用金錢擺平,但自己也無法信任姜煥言,不知道他會不會鬧出下一個劉昕來。
姜婉陶伸手拉住了思瑤,小心的爲她擦拭眼淚。
“你這還在坐月子呢,怎麼可以哭呢?先不要難過,這女人如果還敢再來,媽幫你撐腰!我告訴你,媽可不是吹的,這要說潑辣野蠻,誰也比不過我!”
秦思瑤本來還難過着,但現在瞧着姜婉陶在這邊坐着誇張的舉動,她還真的是笑了起來。
“媽,謝謝你逗我開心。不過,我現在真的沒事,你也不用太爲我……”
“合着你以爲媽是逗你玩兒呢?思瑤,不帶你這麼想媽的哈!媽可真的是爲了你什麼都能做!要知道,以前因爲我的愚昧無知,讓你和煥言分開了,這種痛,煥言有,媽也有!”
秦思瑤對此倒是有些震驚。
“媽,你在說什麼呢?我離開陸家,難道不是……”
“纔不是解脫!”
姜婉陶的臉上突然多了一絲苦澀的表情。
“思瑤,你離開我們家之後,我們都變得不開心了
。煥言每天都喝的酩酊大醉不說,整日還一直叫嚷着你的名字,那一陣子,絕對是我過得最痛苦的時候了!”
姜婉陶的神色很是疲憊,秦思瑤看着也體會到了她的難處。
看起來,煥言這段日子,的確是沒有少給姜婉陶折騰,讓這個年邁的女人也承受着他們年輕人之間的愛恨糾葛。
深吸了口氣,秦思瑤慢慢的握住了姜婉陶的手,眼神裡透着一絲落寞。
“媽,你的辛苦我能夠體會。不過,也請你相信我,有些事,真的不能夠憑着同情解決問題的。”
同情?
姜婉陶有些不解的看了一眼秦思瑤。
“丫頭,你以爲這些事是同情?我該怎麼跟你說清楚纔好呢。煥言這孩子很少對別人這樣的不捨,除了那個江心辰,那剩下的就是你了。我覺得……”
“媽,我現在不想談這個。不過,既然你說起了江心辰,那我倒是要聽聽看,她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人。”
姜婉陶有些尷尬的看了秦思瑤一眼,“你真的想要知道?”
“嗯!”
秦思瑤堅定的應了一聲,眉眼中透着一絲決然。
“都已經到了這個份兒上了,我也不在乎是否知道煥言以前的感情了。再說,我也想知道,煥言喜歡的心辰,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姜煥言被趕出產房後,沒有就此離開。
一個人在樓下的花園裡走着,姜煥言只覺得整個人的心有些浮躁,說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滋味。
莫名其妙出現的那個女人,簡直就跟惡魔一樣,完全的扯掉了自己幸福的藍圖,剩下的,就只有一片漆黑的世界。
姜煥言的手用力的抓了抓頭髮,眉眼中透着深深的苦惱。
我該怎麼辦才能讓思瑤重新愛上我呢?難道說,這件事真的就沒有半點轉圜的餘地了?
“喂,你老兄不是剛做了爸爸,怎麼又露出了這麼一副表情?”
姜煥言慢慢的擡起頭,看着突然出現的楚灝天,整個人都有些倦怠了。
“說來慚愧。我這次算是攤上大事情了!”
楚灝天雖然知道姜煥言一直都很容易製造麻煩,不過也還真的沒有瞧見姜煥言這麼疲倦的樣子。
“你……到底是遇到什麼事了?如果我能夠幫忙的話,你可以說說看。”
“哎!”
姜煥言無奈的搖頭,總覺得這件事誰也幫不了他。
“反正,我這輩子算是完了。”
楚灝天伸手敲了姜煥言的左肩一拳。
“有出息一點好不好?思瑤再怎麼愛生氣,也不會總拿着你開唰的。我想,一定是你還不夠溫柔。”
“這次不一樣。”
姜煥言的眼神裡添了稍許的無奈,手指輕輕的敲打了一下額頭。
“這次,我被人算計了,而且那個女人,居然還抱着一個孩子,說是我的骨肉,你說,思瑤怎麼能受得了?”
楚灝天整張臉都綠了。
這特麼的也太勁爆了吧?
一把扯住姜煥言的衣服,楚灝天憤怒的皺起了眉。
“你怎麼說會保護好思瑤的?姜煥言,你這個王八蛋,我簡直就是豬頭,一開始就應該把你從思瑤的身邊趕走的!”
“你聽我說完好不好?楚灝天,關於孩子和女人這件事,我真的是毫無感覺和印象,如果說,真的是和某個女人有了什麼,你以爲我是死人,完全覺察不到變化的?”
楚灝天的情緒也在慢慢的撫平。
“按照你這麼說,那就是有人陷害你了?可是,誰又會這麼無聊呢?”
“無聊什麼?”
姜煥言嘆息着用手扶額。
“我只怕這些人心底有着別的想法。灝天兄,我之前不是把那個裝潢公司賣給你了嗎?那個劉昕恰恰是這個公司的秘書。”
“那你的意思是……”
楚灝天本來是認爲姜煥言爲自己開脫罪責,但現在,卻也覺得這件事非比尋常,一個裝潢公司的前秘書和前老總,這本應該八竿子打不着關係的人,怎麼會扯到一起呢?
想來,這裡面是一定有什麼陰謀存在的。
“那這件事你需要和思瑤說嗎?我看現在她的心情一定……”
“算了吧!”
姜煥言慢慢的站了起來,痛苦的呼了口氣。
“思瑤能不跟我慪氣就算是好的了,我怎麼還指望她相信這件事。不過,劉昕要是再來傷害思瑤,我就算把自己的命豁出去,也是一定會跟她鬥下去的!”
“行了!”
楚灝天再次給了姜煥言一拳頭。
“這件事到底是你對還是她錯,我也沒有一個準頭呢。反正,我覺得現在把你放在觀察期裡面,應該是最爲合適的!”
“喂,什麼叫做把我放在觀察期裡面?我不是已經跟你說明白了,這個女人陷害我!”
“DNA可以證明一切。如果劉昕肯驗DNA的話,那就說明你真的做了對不起思瑤的事,我呢,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教訓你了!”
真是夠了!
姜煥言對楚灝天這說法有些無奈。
這都什麼時候了,竟然還有心思跟我開玩笑!打架不是重點,陰謀纔是真正要解決的問題好吧?
只是,這麼挫的招數,到底是誰想出來的?
姜煥言覺得自己在生意上,也沒有真正的得罪過誰,唯一做的過分的,就是傷害了思瑤,讓思瑤失去了賴以生存的秦氏集團。
等等!
姜煥言一想起秦氏集團,卻是感到有些不寒而慄。
難道,這件事跟秦氏集團的那些老員工有關?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合理多了!
想着那些人可能是爲了讓秦思瑤遠離自己,所以故意設下的圈套,姜煥言就恨得牙癢癢。
只是,現在秦氏集團留在思瑤身邊的人有那麼多,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如果貿然出手,只怕是會打草驚蛇的。
姜煥言擰眉想了很久,還是被這件事困擾的很是煩躁,眉眼處只剩下了一種焦慮。
“灝天,等你從這兒回去之後,麻煩你把秦氏集團員工的名冊整理一份給我,我必須找到想要挑唆我和思瑤的那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