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只要一個女兒就夠了。”
霍雲霆斷然拒絕自己父親的要求,自己想得到父親認可,花費了太多的時間和精力,現在好不容易脫離了他的掌控,他自然不會傻乎乎的再跳回去。
“那樣也行,霍崢的兒子挺不錯的,你看你要不就直接認個乾兒子,肥水不流外人田,畢竟也是你親哥哥。”
霍行把這一切都說的十分理所當然,絲毫沒有考慮到自己小兒子的感受。
勾起一個冷笑,霍雲霆覺得眼前發生的這一切都荒謬至極,他是一個有女兒的人,憑什麼就要把一切拱手讓人?
就因爲萌萌是女兒?
想得美。
他並不是針對誰,只是覺得如果只是因爲性別就剝奪自己女兒的權利,那樣未免也太過於殘忍了一些。
“我拒絕。”
霍雲霆十分慶幸現在是個稱得上公平的法治社會,不需要因爲霍行是自己的父親就要言聽計從,把自己的財產就這樣送出去。
“你……不太聽話啊……”
霍行故意這樣說着。
可是羽翼豐滿多時的霍雲霆,早就不再害怕他的話了:“如果聽話,我今天不會有這樣的成就,霍氏也早就該垮臺了,看來我不聽話的效果比聽話的好。”
“你……”
這是無法辯駁的事實,霍行第一次感受到了兒子太出色也不是一件太好的事情,起碼現在他就失去了將兒子完全掌控在手裡的能力。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兒子離開的背影,萬分頹唐地坐到了椅子上。他不會覺得自己有錯的,看來只能在童暖這邊施壓了。
不過,童暖現在並沒有想那麼多,她哄着乖巧的萌萌睡着,看了看天氣覺得很不錯,就想下午如果不是特別熱,就去寺廟裡還個願好了。
顧亞看着童暖這樣盡心盡力帶着孩子,也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你……就不打算結婚嗎?”
“我已經結婚了啊……”
想起那天去民政局,童暖就覺得自己的臉頰在發燙。
“傻孩子,要有婚禮才行的。”
顧亞搖了搖頭,雖然那個紅本本是具有法律效應的,可是別人不知道啊,婚禮和結婚證缺一不可,不然就不叫結婚。
“我不貪心,不想奢求那麼多。”
最終童暖還是這樣說着。
至於心裡是怎麼想的,那就只有童暖自己清楚了。
“你這孩子……哎……”
顧亞搖了搖頭,也只能這樣感慨着。
說來也巧,在童暖做了這樣的打算之後,溫度就變得適宜起來,不冷不熱,還有清風徐來,簡直沒有比這更適合外出的條件了。
雖然童暖心裡不信鬼神,可也不得不嘖嘖稱奇。
“那就帶你出去吧。”
推着嬰兒車,走在平坦的小道上,旁邊偶爾有幾隻獼猴跳動着跑過去,童暖的心就緊張起來,生怕這些什麼都不懂的猴子欺負自家小孩,理都沒處說。
“施主,您是要找人嗎?”
一個光頭小沙彌關上寺院的門,呆愣愣地問着。
“這怎麼關了啊?”
童暖也覺得十分驚奇,而且看門口的封條,似乎已經關了很久了。
“我是來掃灑的,順便師父說東
西不能浪費,讓我把能用的都搬走就好。”
小沙彌摸摸光禿禿的腦袋,然後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這位女施主,試探性地詢問着:“我們寺院在夏天裡就關了的,寺廟裡的和尚有幾位都去雲遊了,至於其他人,都搬到隔壁山的廟裡去了……您要不要過去看看?”
“我……不知道大師的法號。”
童暖也沒有想到自己出來竟然是這個結果。
小沙彌想了想,有些爲難:“我才皈依不久,認識的人還不太多,要不您就跟我過去吧。”
“嗯,好。”
想了想之後,童暖就釋然了,這種東西都隨緣,如果能看到那位大師也算是緣分,見不到也只是緣分沒有到。但是她如果這次不去試試看,那麼就是她不夠努力。
在見到那位大師之後,童暖才發現了一個更加讓人驚訝的事情。
據寺廟裡現在的方丈說,那位大師說起來應該在她所說的時間之前就已經圓寂了的。
“這怎麼可能……”
童暖張大了嘴巴,一波三折都說不出她現在的心情來。
“這是大師的金身,您可以看看……”
爲了佐證自己的說法,方丈帶着童暖去了羅漢堂,在那裡的一位金身羅漢,也確確實實就是童暖所見到的那位大師的樣貌,光是鑄造金身的時間就比她遇見那位大師的時間早。
“但是我們要相信科學。”
方丈一本正經地說道:“不要執迷於這些表象,或許施主您是記錯了。”
“大概吧。”
童暖只能選擇相信他的話,她把這件事情歸結於自己看新聞的時候看到了這位大師的臉,由於時間過長,記憶就混淆了,所以就覺得這位大師應該長這個樣子。
只是等童暖回去之後,顧亞卻堅信這件事就是那位圓寂了的大師顯靈了。
“你看看,我們萌萌經歷的這幾件事,雖然都有波折,可哪一個結果不是好的?”
顧亞努力給童暖洗腦:“萌萌才幾個月?她經歷的這些事可是別人一輩子可能都遇不到的!”
看着顧亞狂熱的表情,童暖只能把“我寧願不要她經歷這些”咽回肚子裡。
接下來,齊老太太也從顧亞口中聽到了這件事,也堅定地站在了顧亞那一邊。
“你是不知道啊,萌萌生下來之後,我腿都不疼了。”
您騙誰呢,您那是風溼,治都治不好的。
不過她們都是童暖的長輩,也就是說輕易不會採取童暖的意見。
於是兩個人就一起去信了佛教,然後每天在家裡拜拜,吃齋唸佛做善事。
不過在顧亞和齊老太太準備放生的時候,童暖終於忍不住制止了。
“您要放生的這龜叫鱷龜,一放下去就會把這池子裡其他的魚全部吃完,間接性造了殺孽。”
顧亞和齊老太太就一起打消了這個念頭,齊老太太空出來一間屋子,開始撿些流浪的貓貓狗狗養,受傷的小鳥也會撿回去給家庭醫生看看。
這一次,童暖不再製止了,這是真善事。
“對不起暖暖,我今天要加班,回不來。”
電話那邊傳來霍雲霆疲憊不堪的聲音,伴隨着的還有並不明顯的節奏感非常強烈的背景音樂。
“你是說……回不來嗎?”
童暖小心翼翼地詢問着,生怕是自己聽錯了什麼。
“是的,是今天晚上沒辦法回來,你不用等我了。”
接着就是被匆匆掛斷的電話,然後再也就沒有迴音了。
“是這樣啊……”
童暖保持着剛纔拿着手機的姿勢,自言自語地說完這句話。
儘管她知道,不會有人聽,也不會有人在乎她現在的心情的。
她從八點等到現在快轉鍾一點的時候,得來的就是回不來的信息,想來任誰都不會覺得開心吧。
現在已經很晚了,去齊家不合適,還會讓媽媽擔心,這是童暖做不出來的事情。
“那就一個人睡吧,反正也還有人陪。”
這樣的遭遇她並不是沒有遇見過,只是在接觸到了冰冷之後,現在再來抽離她的幸福,感覺好冷啊。
不過,小幸福帶着微笑跑了過來,作爲一隻已經長成了的薩摩耶,幸福看起來總是在笑。這樣的陪伴也讓童暖心裡好受了許多。
“挺好的,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童暖。”
自說自話的鼓勵着自己,由於過於空曠的屋子還帶着悶聲悶氣的迴響,着實讓人心底涌起陣陣不安來。
童暖抱住幸福,慶幸自己把它接了回來,把臉埋進它潔白的毛髮裡,汲取着它的溫暖。
幸福在重要的時候總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纔是最好的,於是一動不動地任由童暖抱着,“嗚嗚”地安慰着主人。
不過,讓童暖有些沒有心理準備的是,這不過只是一個開端而已。
她和霍雲霆居然半個月只見了一次面,然後兩個人就基本上不能見到了。
“媽……我能不能住過來。”
童暖不想把自己的傷口給人看,哪怕這個人是自己的母親也不行。
所以顧亞也沒有察覺到女兒有哪裡不對勁:“啊,好,不過要等幾天。”
童暖連理由都沒有問就說:“好,那你那邊安排好了就跟我說。”
畢竟母親是嫁進齊家的,也不太好做主,自己畢竟是和齊家沒有什麼關係的外人,細細想來也是童暖過於魯莽了,一個外人老是住在齊家,總歸也不是一件好事。
揉着幸福的毛,然後童暖想起了徐雪晴。
她……應該起碼能陪自己說說話的吧。
“喂,雪晴,你在國內還是國外?”
“暖暖,你都不看看時間的呀~這麼早打過來還好我今天醒來的早才接到電話呢!”
徐雪晴因爲已經放下了童暖,或者說假裝讓自己相信自己已經放下了童暖,所以她改了稱呼。
但是童暖怎麼會察覺到這些小細節呢,她一直都把徐雪晴當好閨蜜,所以鬱悶的只會是徐雪晴一個人的呀!
所以徐雪晴就帶着輕微的鬱悶告訴了童暖她過幾天就要回國的消息。
“剛剛你和童暖說什麼了。”
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摟過了徐雪晴的腰肢,尉遲靳將下巴放在徐雪晴的頸窩裡。
“她什麼也沒有說,可是我覺得童暖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
徐雪晴皺着眉頭說道,剛剛她花了很大的精力才剋制住自己不去問問她發生了什麼。
“唔。”
聽到童暖的名字,尉遲靳有些不高興,然後以吻封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