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暖因爲幸福回家還要上藥,忙到了凌晨兩點鐘,匆匆洗了個澡就倒在牀上昏睡過去。
而此時的霍雲霆卻直接找到了霍崢,有些事是他引起的就必須他來解決。
出乎意料的,霍崢今天老老實實待在家裡了。原本以爲需要一家一家酒吧找的霍雲霆覺得自己今天運氣挺好。
“我可不知道我們倆的關係已經好到能干涉對方的女朋友是誰了。”
霍崢的眼睛很美,是一雙無時無刻不在放電的桃花眼,他的***和他的長相成正比,而霍雲霆是爲數不多的能看見他不放電的眼睛的存在。
“你離她遠點。”霍雲霆並不順着他的話回答。霍崢這幾天的行爲並沒有做任何遮掩,他很容易就知道霍崢是爲什麼去了童暖的公司,“我們之間的鬥爭不需要扯上無辜的人。”
霍崢眼波流轉,看起來溫柔無比:“是嗎?可是她嫁進過霍家,頭上也頂着你前妻的名聲,這就不可能變成無辜的人。”
如果是之前,霍雲霆完全沒有必要來管這個閒事,能有個人分擔攻向他的火力真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情,但是霍雲霆卻不想這樣做,童暖已經很辛苦了,說他自私也好,說他自欺欺人也罷,他是真心不願意童暖過得不好的因素裡有自己的存在。
就當是她勾起了他爲數不多的憐憫好了,那句話怎麼說來着,一日夫妻百日恩,他拿走了她的孩子,那就還她一個清淨安穩的生活吧。
“如果你執意如此,我並不介意我針對這樣的侮辱採取某些必要手段。”
冰冷地甩下這樣一句話,霍雲霆就離開了。他說得越多,留下的把柄越多,畢竟那並不是他的哥哥,而是一個身體裡流着和他相似血液的棘手敵人。
霍崢自顧自地倒了一杯紅酒,琥珀色的液體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有些血腥,霍崢晃盪着手中的高腳杯,脣角勾起:“童暖啊童暖,你說你爲什麼運氣這樣不好呢?這個世界上就算是姓方的也不會比我更瞭解霍雲霆了,他呀,心虛得太明顯了。你說這叫我怎麼放得下你呢?”
眼中溢滿了深情,霍崢的話語如同情人間的呢喃,不仔細聽真的會沉醉其中。霍崢真的就像一個癡情的人一般,親吻着紅酒杯沿,再一飲而盡。
最瞭解一個人的,就是他的對手。越親近的人越會被表象矇蔽,因爲人們總是希望自己周圍的就是最好的,會爲自己有好感的人尋找千千萬萬個理由,來自圓其說,繼續相信他的美好,就像依靠着新婚一夜的溫存靠着幻想渡過了三年的童暖,執迷不悟。對手卻能分辨哪些是他的失誤,哪些是他的罩門,哪些是他真正的軟肋。
雖然不知道自己的弟弟爲什麼將前妻看得那麼重要,霍崢卻以比自己弟弟更快的速度發現了童暖這個軟肋的存在,就像霍雲霆清楚他不會那樣輕易放過童暖一樣。
頎長的手指撫摸在脣角,霍崢的眼神裡滿滿都是陶醉,搶在霍雲霆明白自己的心之前奪取他的軟肋,再將他的軟肋踩到腳底下碾得粉碎,這滋味一
定很美妙。霍崢想一想都覺得自己要歡快得顫慄起來了。
不知道,他需要多久來攻克這個小目標呢?
華爾茲舞曲迴盪在這個奢華而又高雅的房間之中,霍崢邁着優雅的舞步,等待着自己的果實。
童暖是被門鈴聲鬧醒的,小幸福顯然是醒了很久了,看見童暖起牀就搖着小尾巴繞着她滿房間撒歡。並沒有管門鈴響得有多麼歡脫,童暖點點幸福的鼻子:“笨死了,醒來了也不叫我起牀,會哭的孩子有糖吃,會鬧的小狗有肉吃知道嗎?”
幸福張着嘴發出“哈哈”的氣聲。
童暖搖搖頭,物以類聚這個道理是真的,自己都是不會哭不會鬧的性子,怎麼能逼着小幸福折騰呢?總有人會喜歡這樣安靜不打擾人的性子的,比如她就很喜歡小幸福這樣乖巧。
匆匆忙忙給幸福倒了水和狗糧,換下睡衣,童暖這纔去開門。
“對不起讓您久等了!”
一邊開門一邊試圖亡羊補牢讓門外的人消消氣,卻被一大束玫瑰花驚得說不出話來。
“Surprise!小甜心!”
所有的內疚都在看清楚門外的那張臉之後消散得一乾二淨,霍崢露出八顆牙齒對她笑得燦爛。
在心裡默唸十遍見鬼,童暖把他關了出去。
她一點也不好奇他爲什麼知道自己的住所還來得這麼早,頂着霍家的名頭這點東西都不能隨便找出來還真是會丟人,她絲毫提不起一丁點興致來維護自己那可憐的隱私權,現在才早上六點鐘,離她上班還有兩個半小時,連幸福都知道心疼她不吵不鬧,霍大公子不知道是抽了什麼風。
如果霍崢知道自己的真愛表白導致他在童暖的心裡下降得不如一隻狗,大概會崩潰吧?
當然,他的崩潰也是有原因的。
在利用自己的臉求助了童暖的鄰居之後,他從窗戶裡爬了進來。
“小甜心,難道我的所作所爲你就一點都不感動……啊——救命啊!”
幸福對於自己的領土權十分看重,除了主人之外的人都要被趕出去“嗷汪!”。
所以霍崢崩潰了。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狗,他在國外玩得風生水起遛過袋鼠鬥過牛,唯一一次生命危機是去看鬥狗的時候一隻看着挺小的狗過來把他咬得遍體鱗傷,他差點以爲自己就要交待在那兒了。霍崢怕狗,小狗尤甚。
童暖就面無表情地看着幸福這隻小奶狗嚇得霍崢扒拉着窗戶不敢動,越發覺得霍家的人都比較奇怪。
“姓童的!看好你的狗!”霍崢是真害怕了,把自己來的目的忘得一乾二淨,他只想趕緊跑。
“怎麼不叫我小甜心了?”
雖然不喜歡霍崢但是自覺和他沒仇沒恨的童暖還是開口了,朝幸福招招手誘人道:“幸福過來吃肉肉啦。”
幸福不甘地望一眼被它鎮住的霍崢,屁顛屁顛地邁開小短腿奔向自己的主人。
等確認童暖把幸福叫走之後,霍崢才從窗戶上下來,由於
腿軟他也就用臉着陸了。
童暖慢條斯理地吃完吐司煎蛋,又喝了一小杯牛奶纔過來給霍崢遞雙氧水和跌打酒。
“你自己好好處理吧,幸福在我臥室裡,等你走之前打開門讓它出來就行,我先去公司了。”
聽着前半部分話,霍崢以爲她在迫不及待勾引自己,聽到後面的話才明白幸福就是那隻兇犬的名字,她不僅見過了自己狼狽的樣子,也使喚得自己這麼自如讓霍崢的嘴抽了抽,索性也就不再裝了:“你倒是對我放心得很,也不怕不見東西。”
童暖一邊穿高跟鞋一邊回答他:“這裡又不是童家。”
言下之意就是沒什麼好偷的,霍崢就算聽明白也覺得自己被侮辱了:“我要什麼東西霍家給不起?輪得到你們童家嗎!”
“哦。”童暖淡淡的應了一聲,“大概是我家窗戶長得比較讓人想爬吧。”
也不等霍崢再回應,就關上門走了。
霍崢覺得自己大概知道霍雲霆爲什麼執意要離婚了,和這種人住一起會短壽的吧。
說實話霍崢真的想就這樣算了的,但是想到這個女人就是霍雲霆的軟肋,他立馬又恢復了鬥志,能擊垮霍雲霆纔是他的目的。
聽着從臥室裡傳來的狗叫聲和撓門聲,霍崢又覺得自己似乎應該換個方法來擊垮霍雲霆,不牽涉到無辜的人才是對的。
到了公司裡,因爲來得格外的早,所以沒有人在竊竊私語,沒有讓她覺得如芒在背的輕鬆着實讓人舒暢,儘管童暖睡眠不足,但此刻她還是覺得心曠神怡。
想到霍崢怕幸福的程度,童暖是真的很擔心幸福會不會被關在臥室裡一整天,她不由得打起精神,加速處理着繁雜的文件。
但閒人總是不缺的,總有人藉着送文件的名義進來童暖的辦公室,來看看這個工作狂是不是曠班了,當看到童暖在座位上時又一副見了鬼的模樣尖叫着跑掉。
爲了不耽誤自己的時間,童暖不得不在門口掛了“工作中,閒人勿擾”的牌子,掛牌子是假,出來露個臉表明自己在辦公室是真。
不得不說這樣的方法還是很好用的,在十點過一點兒的時候,她的工作就已經處理完了。向經理報備了一聲,童暖就回家了。
對於耳邊傳來的“真是個不要臉的破鞋,沒了霍雲霆就有霍崢撐腰,也不知道除了這張臉她這樣像個木頭一樣的性格是怎麼搭上別人的”這些話,童暖只是用餘光掃了一眼,記下了那幾個閒得無聊的人就匆匆離開。
畢竟幸福比這羣人重要得多,童暖是個從來就分得清主次的人,對於記下這些人之後算賬她也並不全是因爲自己的情緒在裡面,公司既然付了她工資,她就會一心一意爲公司着想,爭取把公司的利益最大化。
報不報備是她童暖的事,處不處理則是公司自己的事,她只需要做到問心無愧就好,不會因爲自己的私事牽扯到別人,大家都是成年人,在上班時間一直躲懶是他們自己的行爲,如果出了問題也應該自己承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