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二十樓居高臨下的望着下面,每一個人都變成了芝麻大小。
他高高的站在那裡,雙手隨意的插進口袋裡,那麼靜靜的望着下面。
可以看見她在路邊停了停,擡起頭來,似乎看着太陽。默默的發呆。
跟從前一樣,總是那麼,默默的望着什麼,就呆住了,他不由自主的想。
她長的是極好看的,自然,跟容毓一樣的臉孔,怎麼會不好看,只是,有着同樣的面孔的她們,卻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一個是活潑可愛堅強自信的小姑娘,另一個,是蛇蠍心腸,狠毒辛辣的女王。
從前他跟容毓在一起的時候,還不覺得,那時容顏總是會出現在他周圍,他還記得她的模樣,她話不多,看着他時卻總好像在訴說着什麼一樣……
或許就是那樣的目光,讓他覺得她多少有些可憐,於是跟容毓一起出去的時候,也總帶着她……
但是他竟然看錯了,原來她竟然是個演技高超的女王!
騙過了他,騙過了容毓,最後,爲了跟他在一起,將容毓趕出了容家……
她以爲長的跟容毓一樣,就可以跟容毓一樣,得到他的愛情?
不,她永遠也代替不了容毓
“但是被二少這樣數落也什麼都沒說,看着她站在那裡,一句話也不說的樣子,真覺得跟傳言的容顏,完全不同。”
黃翼說着,瞧見他並沒有什麼反應,不過一雙墨色的眼瞳,望向了天際,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時,背後的女人裹了浴巾走了出來,她挽住了他的手臂,“二少,一會兒去哪。”
“你回去吧,我下午要回去一趟。”他拍了拍她的手背,樣子是溫柔的,但是說出的話,卻是冷若冰霜,不帶一點的感情。
蘇流鬱有些不甘心,仍舊纏着他,“不是說好了一起吃晚飯……”
他看着她,笑起來,“我改變注意了。”
被他的笑容一震,她不由自主的收回了手,忙說,“好吧,那人家先走了,別忘了來找人家,人家等着你。”
收拾了衣服出去,她心裡恨恨的想,該死的容顏,一來就壞她好事。
去找沈奕默,卻只得了一頓羞辱,容顏一個人回到沈家,婆婆更不高興,直接說,“我們怎麼娶了這麼個沒用的媳婦,連自己的丈夫也找不回來,哼,反正你自己看着辦,回去你父親要是說起來,別說我們沈家的不是,是你自己不中用。”
容顏於是一個人提了禮物回去,心裡卻已經平靜自若,再回想起來,也不過淡淡一笑,算了,他不過是不想看到她而已,所以纔會說出那麼難聽的話來,以後若是不見,就不會怎樣,也好,反正她也正不想見他。
從小她聽過的髒話爛話已經太多了,多到自己回想起來都覺得不可思議,她怎麼能堅持到現在,還沒有因爲被排擠而自殺?
或許她的堅強真的超出她的想象也說不定。
況且,容顏在嫁過來前,也早知道,沈奕默這個人,從來都是這樣的。
所以她也從沒奢望過,自己的婚姻能夠幸福。
不過是一次交易而已。
沈奕默,她的丈夫,沈家的既定繼承人。
冷漠花心,放蕩不羈。
前不久,他還有過轟動性的新聞,就是幾個月前,傳言自殺身亡的著名影星劉子嫺,就是因爲他纔會想不開,於是葬禮當日,大批記者圍堵在沈氏的門口。
他出現時,戴着大大的墨鏡,幾乎遮住了半張臉,穿着淡灰色西裝,黃色的領帶,單手插在口袋裡,在幾個保安的保護下,目不斜視的走向自己的車。
樣子說不出的不可一世。
有記者瘋狂的擠進去,大膽的問,“請問沈先生知道劉子嫺自殺的事情嗎,現在是要去參加葬禮嗎?”
他倨傲的看了記者一眼,然後用漫不經心的口氣,不急不緩的問了一句,“是誰?”
這兩個字,成功的佔據了第二天報紙的頭條。
同時,也將這個二世祖變成了花心冷漠的代名詞。
從容毓走了之後,他就變成了這樣的一個人……
但是他卻永遠也不會知道,她纔是容毓,她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