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論,婚姻不順的驪如風,依舊保持着無懈可擊的美貌,每次她出現的時候都好像油畫上的皇后,君臨天下,每一個細節都完美。
但是那有什麼用呢?
有誰知道她夜半歇斯底里的哭泣和寂寞?
有誰知道,在那一個她十八歲生辰的舞會上,項子宇一身白衣,散漫的笑容,讓她老遠就注意了他。
其他的貴族少年都是身着剪裁精緻的燕尾服,只有他一個人滿身不羈,也不像其他少年那樣謹言慎行,項子宇一進門就摟着幾個女子說笑,不說財經,不說股票,不說樓花,只說世界的大好風景。
驪如風突然無可比擬地嫉妒起來。
那幾個女人算什麼?有她美貌?有她家財萬貫?有她的頭腦和學歷?什麼都沒有,可是這男人爲什麼不看她?
每次,都是這樣。
項子宇不看她。
她拿着紅酒故意走過去灑在他身上,他只是禮貌地欠身,自己擦乾淨,回去換衣裳。
他爲什麼不能做她的裙下之臣?!
她驪如風什麼都能得到,爲什麼得不到他?
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還是得不到他。
她要怎樣做……她要怎樣做……
她這一生不會委曲求全,她只能做女王讓別人仰視。
可惜他不吃這一套。
她愛他,可是他怎麼會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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驪如風性格愈加孤僻,同少女時代的朋友也幾乎都斷了聯繫。
不再出去交際,不再騎馬打獵郊遊,她就好像一隻在水晶棺材裡面僵死的美麗蝴蝶。
有一次女傭看見她直着油畫架在房間裡坐了一整天,塗塗抹抹,似乎在寫生,心中還暗自欣喜,少奶奶終於有件事情做了。
晚飯時辰她還不下樓,女傭只得去請,卻呆住了——
她面前的畫紙上什麼也沒有。
什麼也沒有,她拿着的筆上全部都是白色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