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知道我從海里——”她瞳孔慢慢縮小，突然明白了什麼，“是你——”
“我沒說是我。”他掩飾得一點兒也不好。
她太習慣他的謊言，熟悉到如同自己的髮絲。
嘆了口氣——怎麼？爲什麼？爲什麼他又救過她一命？
他到底算是她的恩人，愛人，還是仇人？
無數情緒糾結在心中沒有出口。
他突然開了腔，語氣好似夜空寒冷的星，帶着一絲寂寞的味道：
“落——顏小姐，你說——你寧願消失，也要讓你喜歡的人自由，是不是真的？”
那三個字……
“顏小姐”刺傷了她的心！
她冷冷道：“這和你沒關係，杜先生。”
“我救了你一命。”他深深呼吸了一口，語氣急切，“你回答我！”
她突然笑了，笑得皎潔如月，她現在還在和他慪氣做什麼呢？
她應該淡定，無論他到底要怎麼樣好了，最多不過是再一次離開，再一次消失，又怎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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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她輕靈地道：“我說的是真的，你覺得，我在生死邊緣，還有什麼謊話要說？”
他靜默地看着月光，突然道：“你是個自私的女人。”
“杜先生，我不認爲你有權利指責我。”她微微冷笑。
“你——”
“好了，我和你說了那麼多，累了，我要回去上藥，如果你覺得我欠你一條命，那麼隨時問我討要都行，但現在我只想睡覺去。”
他強行拽住她：“我揹你。”
她很累，她想，背就背好了，又怎樣呢，難道他背了她，他們就能回到從前嗎？
誰信呢？
何必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擡起腳趾，看見沙地已經開出鮮血的花朵，悽豔。
於是她順從地道：“好，你送我回阿婆家，謝謝你，杜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