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明朗幾乎沒反應過來,回頭看着蕭衹,不可置信的道,“爸,你纔是腦袋不清楚,顧苡,都是因爲顧苡,袁春那是顧苡原來的助理,是因爲她,您的孫子現在馬上沒了。”
蕭衹面色沉靜,再次一巴掌打在了蕭明朗的臉上,“混賬,你這是在詛咒你自己的兒子嗎。”
蕭明朗口氣一堵,一時被噎的說不出話來侃。
蕭衹狠狠的瞪了蕭明朗一眼,沉靜的面上,皺紋縱橫的眼周,慢慢的凝結着一層冰霜,若是不仔細去瞧,還瞧不出來,但是真仔細的去看,又十分的明顯。
看着顧苡,蕭衹道,“小苡,你知道發生了什麼?梅”
顧苡搖搖頭,“他也是瞞着我,我也是才知道。”
蕭明朗在後面看着,雖然想反駁,但是看看蕭衹,也是知道自己剛剛一時激動,逾越了,所以只能惡狠狠的帶着不滿,恨不得要將顧苡撕了一般,卻只是能定在那裡,沉默不語。
蕭衹點了點頭,“也是蕭潛的性子。”
蕭衹看着裡面,半晌,才道,“行了,都彆着急,等等看手術結果。”
顧苡知道,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是,既然這麼多人都來了,連蕭衹也親自趕來,可見,大家聽到消息是真的急了。
不過蕭明朗看着這裡,站定了,卻不陰不陽的說了句,“家裡人都留下,一些不知道哪裡來的人,該趕走的都趕走了,在這裡礙什麼事,就知道添亂。”
知道蕭明朗是在說自己,顧苡卻固執的站在那裡,沒有動。
她不走,至少現在,她纔不走。
饒是蕭明朗一直在旁邊,冷嘲熱諷,似是有說不完的譏諷話,顧苡仍舊站在那裡,看着手術室的燈一直亮着,不知過了多久。
蕭潛會沒事的。
她心裡現在只有一個想法,蕭潛,一定要沒事……
不知過了多久。
張雅麗從外面進來,看了看滿滿的蕭家人,甚至平時見都見不到的蕭衹,如今都親自來了。
整個過道里,一個多餘的外人也沒有,全是蕭家親屬。
張雅麗不禁的覺得整個走道氣氛壓抑,讓人覺得緊張的喘不上氣來。
自然,裡面的蕭潛,也是當得起這個氣氛,他的如今蕭家唯一一個還能支撐起整個家門的人,除了他,便只有私生子的蕭驀。
但是,縱然豪門不在乎私生子不私生子的,聽着畢竟沒有蕭潛有底氣。
張雅麗忙低頭對幾個人輕聲問好。
蕭衹一向是禮貌待人,是多少年的習慣了,不管來的人是誰,都笑呵呵的,看着張雅麗,知道是蕭潛的助理,縱然一年未必見着一次,還是淡淡笑了笑招呼了下。
而蕭明朗卻是一蓋的不理人。
張雅麗看了看,忙走到顧苡的旁邊,淡淡的道,“顧總,打聽過了,袁春……去世了。”
早有預料,顧苡表情頓了頓,沒說話,只是淡淡點了點頭,算是知道了。
她說,“現在警察在嗎?”
“是的,在袁春那裡圍着呢。”
擡起頭,看了看仍舊紅着的手術燈,顧苡深吸了口氣。
“走,我去看看。”
張雅麗前面帶頭,顧苡跟在後面,無聲的跟了出去。
蕭明朗哼了聲,不由的道,“真是,還當自己是蕭家少奶奶呢,端的可挺有譜的。”
蕭衹擡起頭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要不是這些都是自己生的,蕭衹真想一個一個的都給掃地出門去算了。
顧苡跟着張雅麗一起,到了停屍間外。
警察已經在外,見張雅麗來,已經認得了張雅麗,“張小姐。”
因爲是蕭氏的人,所以他們還算客氣。
張雅麗道,“這位是……顧小姐。”
顧苡說,“袁春曾經是我的助理,我想問一下,她是怎麼回事。”
警察看她,知道是張雅麗帶來的,必定身份也不簡單,又一想是姓顧的,一下就只想到了一個人,顧苡。
因爲這個案子,剛剛已經被掃盲過,對蕭家知道了個大概,顧苡是誰,自然也早被科普過了。
“顧小姐……死者袁春,因爲距離炸彈實在太近,當場死亡,送來的時候,已經沒了呼吸心跳脈搏,直接被推來了這裡。”
顧苡說,“那炸彈有什麼消息嗎?”
“炸彈是一些黑市上都能買到的土製炸彈,是自己做的……成分也是自己研製的,這一個看樣子該是熟手做的,但是黑市上的東西,不太好查,估計短時間不會有大的線索,這件事顧小姐有沒有什麼線索,據瞭解,蕭先生跟您從前的助理袁春一起出現在橋下,是距離炸彈最近的兩個人……”
顧苡看了看警察,現在蕭潛情況未定,她知道有些話不能隨便的說出口,於是只是說,“我不知道什麼線索,如果你們是說,炸彈是針對蕭潛和袁春,我希望你們能好好的調查他們周圍的人,看看會不會有線索。”
“這個……我們會的。”
顧苡蒼白的笑了笑,看了看幾個人,跟張雅麗點了點頭,張雅麗便解釋,她要去看還在手術中的蕭潛,帶着顧苡離開了這裡。
而此時。
新聞上,消息終於還是放了出去。
“今天在十里湖發生的爆炸案,已經造成三人死亡,十三人受傷,其中,正巧在橋下的蕭氏創投公司總裁蕭潛還在手書當中,而他公司人員袁春,是三個死亡的人中的的一個,其餘死亡受傷人員都是因爲大橋受損,摔下致重傷死亡或是石塊砸致重傷死亡,如今事故原因還在調查中。”
電視前,陸清歡捏着遙控器,啪的一下,關了電視,看着黑掉的屏幕,她手微微顫抖。
“清歡,怎麼了,你沒事吧。”一邊,小譽走來看着陸清歡問。
陸清歡搖搖頭,說,“袁春死了。”
小譽頓了頓,看了看電視的方向,也跟着沉默的點了點頭。
“但是蕭潛也生死不明……”陸清歡說,“蕭潛不會有事吧……不會……我要去看看蕭潛才行。”
“清華,別這樣……”小譽忙拉下了陸清歡,“我們現在在澳洲,你忘了嗎,我們的出境記錄都做好了,我們在澳洲,怎麼可能去看蕭潛。”
“但是,我擔心……”
“放心,明天我們再去看他一樣的,蕭家那麼多人呢,怎麼可能會讓他有事。”
陸清歡知道自己應該理智,只是面對着蕭潛的事,很多時候,她理智不來……
“顧苡一定在那……顧苡一定在……蕭潛醒來後,看到的不是我,是顧苡……我好難過,我好恨,爲什麼不是顧苡去,爲什麼炸死的不是顧苡……早知道,應該連着顧苡一起炸死纔對!”
小譽按着陸清歡的雙手,“不急一時,她就算是現在在蕭潛的身邊又怎樣呢,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誰纔是勝利者,她在蕭潛的身邊,但是,蕭潛的心在你這裡,你纔是贏家,懂嗎?”
陸清歡看着前面,想着小譽的話,用力的點了點頭,“對,蕭潛的心還是我的,我就是勝利者……”
“手術結束了。”
不知是誰叫了聲,外面,走廊裡的人紛紛站了起來,卻見門推開後,裡面穿着無菌服的醫生紛紛愣在了那,卻不想一出來這麼多人都盯着看着,一時也跟着緊張起來。
“怎樣,手術怎樣了?”
“就是說,都看什麼呢,蕭潛怎麼樣了。”
“行了,你們讓醫生說,一個一個的搶什麼呢。”蕭衹一聲冷喝,才讓一行人都閉了嘴。
醫生一愣,忙說,“哦,病人手術很成功,不過傷着了腰上的神經,還需要休養和復健。”
“啊……會不會有後遺症?”
“暫時還說不好,神經已經重新接好,但是具體情況還要看術後的康復。”
蕭家衆人一聽,心情還是沉重的,互相看看,卻也別無他法。
看着蕭潛,剛手術過的他,緊閉着眼睛躺在那裡,還沒從深度麻醉中清醒過來。
“放心,剛剛已經叫醒過,只是患者還疲倦,所以纔沒醒來,休息一下應該就會醒來。”
蕭衹點了點頭,看着醫生護士推着蕭潛往前走去,對蕭明朗說,“去聯絡一下權威醫生,再來給蕭潛看看。”——題外話——哈哈,凌晨兩更,終於敢求月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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