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總是說,對男人不能心軟,愛情裡,誰是先心軟的那個,誰就會永遠被壓在下面。
林晚說,他欺騙你所需要付出的代價那麼低,他怎麼可能會記得住教訓砦。
林晚對她說,你要讓他明白,他犯了錯就要付出幾倍的代價來還給你,他才能不再犯錯。
顧苡知道林晚說的沒錯。
但是若是每個人在生活中都能按照自己說的來,那麼世界上可能早沒有那麼多的癡男怨女,沒有那麼多的誤會重重,所有的電視劇便不會再有起伏,所有的音樂便不會再有低谷高.潮鰥。
顧苡還是會對他心軟,即便知道他明明這樣讓她傷心。
顧苡看着他,知道自己跟他的生活環境雖然看着是一樣的,但是怎麼都還是有差別的,,所以他們得性格有不同。看事情得觀念也有不同,她覺得重要的事,也許對他來說一文不值,同時對他覺得在乎的事,她又覺得很矯情。
他不懂他的欺騙對她造成的傷害和難過,他只以爲那是個有趣的玩笑。
顧苡知道,所以,她要告訴他,她很難過很受傷,什麼樣的玩笑都可以開,這個玩笑不能開。
她想要他知道,他想到她這樣難過,還能覺得這個事很搞笑得話,那麼他的心裡真的事沒有她。
蕭潛拉起了顧苡來,他咬了咬脣,墨色的眼底帶着些許的歉意,帶着對她的愧疚。
他不擅長道歉,從來都不擅長,但是此時他還是想讓她知道他心裡的歉意。
他拉着她的手,淡淡道,“我……顧苡,以後我不這樣騙你了。”
顧苡哼了聲。“沒有下一次了!”
蕭潛看着她,靜靜的親了親她的額頭,“但是今天真的很疼……”
他捂着腰說着,眉頭便已經擰了起來,似乎爲了讓她相信,他抓着她得手在腰上碰了碰,更嘶的低聲叫了聲,整個身體也跟着一緊,做起了下意識的防護狀態。
顧苡瞪了他一眼,“活該,下次再這麼詛咒自己。”
蕭潛看着顧苡,皺眉道,“怎麼我也是因爲你才又復發了,你能不能有點同情心。”
顧苡說,“誰叫你來西雅圖,”
“不是擔心你在這裡沒人陪,太寂寞。”
現在可是不寂寞了。
顧苡一遇到他,便全是事,哪裡還能寂寞得了。
好好的假期也這麼沒了。
蕭潛看着顧苡,拉着她的手。看着那光溜溜的手指就覺得鬱悶。
“回去趕緊把戒指帶上,給你買了你不帶……這叫不禮貌懂嗎。”
顧苡看着他的臉頰,看着他高高隆起得眉頭。
給人送戒指意味着什麼他知道嗎?
顧苡說,“我不習慣戴首飾……”
蕭潛說“現在開始給我習慣起來!”
顧苡瞪着他,“沒你這麼霸道的。”
蕭潛更是眉頭一揚,“慢慢的你會喜歡我的霸道的。”
蕭潛想起他這次來西雅圖的傑作,其實除卻了那失敗的輪椅,其他該算是還不錯的。
蕭潛大手撫上了她的面頰,看着美輪美奐的臉,精雕細琢般的容顏,不知道哪裡帶着魔力,又或許是這個身體本身便是魔力,讓他漸漸的失去自我,明知不可爲,卻還是向着她走來。
其實很多人說,門當戶對,相同環境,才能好好的生活下去,因爲可以互相理解。
是啊,他能理解她,她似乎也能理解他,但是偏偏就是無法磨合。
蕭潛漸漸的也明白了,理解不等於便能爲了對方改變。
因爲從小便只學會了讓別人迎合自己,卻從沒學會迎合別人的兩個人,在一起都太強硬。
理智上,蕭潛本該覺得他們分開也是好的。
然而,當她真的離開的時候,每一個時差,卻都變成對他的一種折磨。
所以也許不存在什麼門當戶對,兩個人真的相愛了,能磨合的便磨合,不能磨合的……便互相摩擦着,當摩擦掉了兩個
人身上所有的刺,便也終於可以互相擁抱在一起了吧……
蕭潛凝望着顧苡的面頰,嘆息着道,“我來找你的時候,已經想明白……顧苡,你還是得跟我回去才行。”
顧苡看着蕭潛,她知道,他來這裡是什麼意思。
只是他忽然的謊言打亂了這些最初的想法。
蕭潛太驕傲了,來了卻拐彎抹角了這麼多天,所以至今卻是還沒有剛開始那種情懷,可以直接說出心裡想說的話。
之前的衝動和勇氣都被這幾天耗光了,反而只剩下些許的無奈和感嘆,看着顧苡,他只是不想再放手,想這樣一直抱着她,撫摸着她,親吻着她。
“顧苡,反正我不許你待在這裡……顧苡,跟我回國吧……”
“不行……這是我的度假,蕭潛,你不能一來就破壞了……”
“這裡什麼時候都能來,但是現在你跟我回去……”
“飛到這裡要十幾個小時……怎麼是隨時都能來的,我還沒玩夠呢……”
蕭潛看着顧苡,瞧着她真想去拍她的屁股,打的她求饒。
咬牙切齒,攥着雙手,似是在用盡力氣壓下了這種衝動,他緊緊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緩緩吐出來的時候才說,“好……你什麼時候玩夠?”
“還不知道……“顧苡來的時候想的便是走到哪裡就是哪裡,現在玩心剛起,還有許多興致,絲毫沒有半點想要回國再去參與那些紛紛擾擾的想法。
蕭潛說,“那……再給你幾天的時間玩!”蕭潛現在腰上覆發,怎麼也要休息幾天才成,他想,還是慢慢的來。
這一次,他不想再搞砸。
外面,護士來敲門,問他們還有沒有什麼需要,蕭潛才終於跟顧苡分開了。
這幾天註定要住在醫院纔好,即便是出去,蕭潛也要坐着輪椅,否則便會因爲疼痛不止,走不了幾步便要休息。
骨頭原本的縫隙已經癒合的差不多,如今又要開裂,這疼痛自然更厲害幾分。
顧苡每日扶着他走,照顧他,出門遊玩,吃飯,散心,都是要推着輪椅才行。
因爲蕭潛腰受了傷,動一動便只會覺得腰疼,總算也漸漸放棄了對她動手動腳使壞心思,只能看不能摸的日子,對他來說着實煎熬了幾天。
顧苡推着蕭潛,在唐人街轉了又轉,買好了大米和調料回去做菜給他吃。
顧苡去購物的時候,蕭潛便在後面等着玩手機,不能起來活動,蕭潛現在能做的也就是擺弄着手機,抽空跟公司聯繫,處理一下緊要的事。
好幾天不在,B市並沒有因爲沒了蕭潛變得沉寂,歌舞昇平中,新年將近,B市的名門望族們開始抓緊機會舉辦各種宴會,但是蕭潛不在,總還是讓一些人覺得少了些什麼。
顧晨便在羣裡面問蕭潛,他什麼時候回來。
蕭潛說,“還不知道。”
顧晨說,“不是準備生了孩子生米煮成熟飯再回來吧。”
蕭潛提起這個便一臉的黑線,惡狠狠的說,“老子腰受傷了不知道嗎。”
顧晨哈哈大笑,“顧苡未免太可憐了吧,以爲你去的這些天是千里送溫暖,撫慰我們顧苡妹妹寂寞的心靈呢,沒想到去了還是要守活寡,哎,你這個傷沒問題吧,不是以後也要守活寡吧?”
“滾!”蕭潛才說完,便看到電話響了起來,蕭明朗打來電話。
想也知道他會說什麼,蕭潛乾脆便沒接起來。
看着顧苡回來了,他擡起頭來說,“怎麼去那麼久。”
顧苡說,“在挑大米,這邊的大米都還是粳米比較多,還有一些國外的大米,不如我們北方的大米好吃,好不同意買到了北方大米,走吧,回去做飯去。”
顧苡將十斤重的小袋子放在蕭潛的輪椅上,除了大米,蕭潛的大腿上已經放滿了各種的材料,推着他,走過長街,國外的唐人街,年味十足,到處張燈結綵,周圍熟悉又陌生的字體,映照在兩個人的身上,平淡而又充實的生活,讓人覺得好像又重新活過了一場……
---題外話---前陣子長期缺覺,導致身體很不好,昨天幾乎睡了一整天,今天終於好點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