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一段浪漫的燭光晚餐,穆凌和顧平安一起去散步,這些閒情逸致都是八年前熱戀的時候不曾有過的,穆凌也不客氣地握住顧平安的手,十指交纏。
他終於又牽着這雙魂牽夢縈的手。
他年少輕狂時,偶爾看一些社交網站煮什麼心靈雞湯,如何討好女朋友,什麼浪漫的晚餐,浪漫的求婚,如何從一些細節上討人喜歡,他嗤之以鼻。
他有才有貌,有權有勢,多是女人蜂擁而上,討好他。
何時曾經討過女人歡心。
哪怕是當年的姑娘,他也沒有刻意花費心思去討她喜歡,經過這魂牽夢縈的八年,破鏡重圓,失而復得,他恨不得挖空心思討她喜歡。
卻又恐懼地發現,他竟然連顧平安的喜好都摸不清楚。
剛和好他就發現,顧平安所討厭的霸道又開始嶄露頭角,甚至有死灰復燃跡象,他花費那麼多心思壓抑自己,不要太過急切,不要嚇着她。
卻發現,越是壓抑本性,反骨橫生,越發要把壓抑的任性霸道全部發散出來。
“我這幾年沒交過女朋友。”穆凌說。
“哦,都沒有我漂亮嗎?”
穆凌,“……”
嗯,都沒你看起來順眼!
顧平安笑了笑,把穆凌的沉默,當成了默認,她甜蜜又心酸地想,哎,說好的一輩子不相見,說好的一輩子老死不相往來,都是騙人的。
這人啊,真的別說一輩子。
什麼一輩子愛你,一輩子不離開你,一輩子老死不相往來,一輩子什麼什麼的,時過境遷你會發現,說一輩子都是留着來打臉的,除此之外別無他用。
“如果當年你知道真相,會離開我嗎?”穆凌忍不住問出自己最介意的問題。
顧平安心想,她是什麼時候開始知道真相的?其實也沒多久,羅曼利用她的時候,她就猜測得到,後來也證實了,那時候小初一還沒出生,她完全可以當成什麼都沒發生過,回到穆凌身邊。
然而,那不可能!
她也想騙穆凌,說她當年不清楚,一直到多年以後才知道事情真相,只是,那也沒必要,時至今日,她不想對穆凌有所隱瞞。
“我當年離開的時候知道你是爲了救我,不得已撒了謊。”
穆凌臉色驟然下沉,既然知道,她還選擇了離開?
顧平安察覺到身邊人身體僵硬,宛若一塊石頭,心頭無奈嘆息,說開吧,說開了,彼此就再沒任何秘密了。
“穆凌,爲了愛你,當年我付出的代價太慘重了,家破人亡,只剩下我們孤兒寡母,我一直以爲自己是顧家的親生女兒,卻一夕之間發現原諒我只是一個孤兒,不知道從哪兒來,不知道親人在哪兒,爲何當年拋棄了我。那麼多人命,那麼多誤會,我無心再和你修復關係,只是離開S市這個傷心地,若不是有了平安,我都不知道當年我是怎麼熬過來的。爲了愛你,我當年付出了我的所有,後來發現,其實我的愛情也只是鏡花水月,你無法體會我當年的絕望,哪怕過去這麼多年,我都不敢細線,我怕一想起來就會做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