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和蘇穎都不再把何若媛的事情記在心上。
而有些人,心眼卻是小得很呢。
何若媛才走出商場大樓,往停車場去,都還沒上車呢,就直接被幾個人攔住了。
攔住她的人什麼也不說,直接上前就啪啪摑了她幾巴掌,直摑得她眼冒金星。她咬牙喊:“你們是什麼人?”
沒人回答她。
打完她的幾個人,淡然地離開了。
何若媛覺得自己今天真的是倒黴透頂了。她伸手摸了摸臉,痛得嘴巴咧開來,她咬牙憤然地罵:“shit!”
她往自己的車子方向走去。
距離車子還有十幾米遠的時候,又從車子裡竄出兩個男人來,一下子攔到她面前。
何若媛直接嚇傻了,她潛意識就覺得這兩個男人又是要來打她的。她嚇得往車子方向跑去。
然而,兩個男人並沒有任何的異樣。
兩個男人手裡拎着小桶,從她旁邊走過去。
她暗怪自己疑神疑鬼。
她鬆了一口氣,掏出車鑰匙,開車門。
她感覺手上滑膩膩的,然後她悲催地發現,她的車門把上,全部都是豬油。她糊了一手,滑膩膩的,噁心得不行。她又想起安靜瀾罵她是頭蠢豬的事情,氣得直跺腳。
算了,先回去找秦嫣然。
她正要上車,又倒黴地發現,車子四個輪胎正癟在那裡,氣全部被放空了。
“啊,渾蛋,渾蛋!”何若媛氣得伸腿用力地踹了一下輪胎,踢到鋼圈上,她的腳猛地一痛,她痛得原地跳腳。
她破罵起來:“握草啊,有沒有搞錯,安靜瀾,你個神經病。”
然後不知道從哪裡又衝出幾個人來,拿蛇皮袋往她頭上一蒙,就是幾拳頭砸下來。
何若媛被砸得倒在地上,她感覺自己臉已經腫成個豬頭了。
打她的人不見了,她瘋了似的摘下蛇皮口袋,纔剛想鬆口氣,想做個深呼吸。卻猛地看到她的屁股旁邊有幾條黑乎乎的東西,一條一條的,正在扭來扭去。
“啊啊啊啊——”何若媛嚇得身體猛地往後縮,屁股在地上往後擦。
待她看清楚那幾條黑乎乎的東西其實並不是蛇,而只是泥鰍的時候,她又尖叫起來:“啊啊啊——”
她惱怒地把包包扔了出去。真是氣死她了啊!不僅打她,還戲弄她。
“安靜瀾,你不得好死!”何若媛瘋狂的聲音在地下停車場響着。
有人來這裡開車,看她坐在地上,還鼻青臉腫的,以爲是個瘋子,都拿怪異的眼神看她。
何若媛狼狽地站起來,撿起包包,掏出電話,可憐兮兮地拔打電話:“嗚嗚,澤傑,你能來接我嗎?我車輪胎的氣被人放掉了,我被人打了……”
……
安安一行人逛了三個小時,買了好多東西,導購笑得合不攏嘴,主動要求幫忙把貨送到停車場。
韓澤昊幾人走在前面,導購推着手推車跟在後面。
此刻的何若媛,鼻青臉腫地站在車門邊等韓澤傑。
蘇穎看到何若媛,嚇了一大跳。隨即就笑了起來:“哈哈哈,靜瀾,你說得對,人賤自有天收,哈哈哈……”
衆人完全無視何若媛,待導購幫忙把他們買的東西全部裝進後備箱以後,衆人開車離去。
韓澤昊不讓安安累着,他讓king叫了個兄弟把東西送到肖婷婷那邊去。然後他們直接開車去霍宅。
秦嫣然前往沈妙可的公寓。
沈妙可完全沒有躲避秦嫣然的意思,開門迎客。
秦嫣然包包裡放着一支錄音筆,想着把沈妙可的話錄下來,回去聽幾遍,慢慢分析沈妙可手裡到底有着韓澤琦怎樣見不得人怎樣致命的把柄?
king那邊,那個正保護安靜瀾的一個兄弟臨時向king請假:“頭,我媳婦那邊有事,我得去救場。”
king眉頭一揚,大手一揮:“去吧,記住我的話,把秦嫣然帶溝裡去。這次任務成功,給你三個月假。”
“哈哈,希望老大言而有信,我正好用這三個月來給我老婆伺候月子。閃了!”
沈妙可的公寓裡。
沈妙可給秦嫣然倒了杯茶。
秦嫣然眼神嫵媚地掃一眼茶杯,並不喝茶,而是笑道:“聽說你是我老公的前女友?”
“嗯。”沈妙可淡然地應,沒有絲毫的緊張,她手裡捧着一杯白開水,不時地喝一口。她剛檢查出來,懷孕了,她老公高興的告訴她,期待這個孩子已經很久了,他一定會盡快地把公事忙完,把時間調整好。
看,這是她老公與韓澤琦最大的不同之處。
秦嫣然看沈妙可答應得這麼痛快,她脣角揚起嫵媚的笑容來:“知道我今天爲什麼來嗎?”
“你明說吧,我人直,不喜歡拐彎抹角。”沈妙可淺笑着說道,她又捧着杯子喝一口水。
“韓澤琦跟我說了你們以前的那些破事。”秦嫣然脣角勾着一抹嘲諷,把‘破’字咬得很重。她的目的在於激怒沈妙可,人在情緒失控、不冷靜的情況下,更容易說出真話。
秦嫣然是個聰明的,但沈妙可並不上當,這些年,自己獨立做生意,見過的人太多了,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無恥的,下作的,裝逼的,陰險的,自私的,絕情的,各種人她都見過了。無數次的談判積累的經驗告訴她,談判這回事,一定要冷靜,不動聲色,才能笑到最後。
沈妙可淺笑着:“人都會有年少輕狂的時候,不是有人說嗎,從來沒有瘋狂過的人生,那不是人生,那是走肉。”
秦嫣然嫵媚的笑意微濃,聲音慢悠悠的:“他媽媽逼你打胎,然後你就害死了他媽媽,這件事情,是你親口承認了的。”
“對啊,我承認了。你們去立案唄。”沈妙可有恃無恐的神情,又再喝一口水。
她看秦嫣然碰都不碰面前的茶杯,笑道:“你不會怕我在你杯子裡下藥吧?你放心吧,我是個直爽的人,有什麼話,喜歡直說,要做什麼事,也喜歡光明正大,就好像弄死韓澤琦他媽,就是這麼直接。”
秦嫣然眸子裡閃過一抹惱意,隨即被嫵媚的笑容取代。她淡然道:“我不喜歡喝茶。”
“那喜歡咖啡嗎?我給你煮。”沈妙可淺笑盈盈地說道。
“不必,我不是找你敘舊。我以爲,我們的關係,應該是情敵,不是嗎?”秦嫣然覺得沈妙可的這個性格,真是不討喜,太讓她討厭了。
沈妙可笑着站起來,她悠閒地拿過遙控器,換了個娛樂臺,出於對秦嫣然是客人的尊重,她把電視聲音調得小一些。調完以後,她才笑道:“不是啊,我不這麼覺得,我覺得你就是我的救贖,雖然我和韓澤琦已經分手了,沒有任何關係了。但他畢竟曾經是我的東西,我把他扔了,現在你撿了,我多少都應該感激你的。我以前和韓澤琦在一起的時候,他其實對我還挺好的。但是我和他接觸了一段時間以後,我覺得他挺慫挺沒出息的……”
秦嫣然眸子裡閃過一抹冷意,她脣角的嫵媚掛不住了,韓澤琦的確是沒什麼出息,就是個媽寶,但是現在不還是她的老公嗎?她秦嫣然的老公什麼時候輪到別的女人來指手劃腳了?
感覺到秦嫣然的怒意,沈妙可繼續說道:“有出息的男人,怎麼會讓自己的女人流產呢,對吧?咦,好像你也才流產不久是嗎?”
秦嫣然覺得自己真的被沈妙可激怒了,還以爲自己在扶桑跟着師父半年的修煉,已經修出一個不會輕易動怒的境界來了。原來只是沒有遇到那個讓她動怒的人而已。
沈妙可又笑着說道:“我現在才知道,其實男人有沒有錢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男人有沒有心。有的男人,真的是沒有心的,總是禽獸的本性引領着他們的行爲。”
聽到這句話,秦嫣然不禁想到自己流產以後,醫生讓做小月子,當時說是禁慾兩個星期。然後她給韓澤琦說的是一個月。只過了二十多天,韓澤琦就各種想要。
她現在真的是越來越對韓澤琦不滿了。一直是不喜歡的,現在是更厭煩了。
不過看到沈妙可笑着的這張臉,一副脫離苦海的得意神情,怎麼那麼不舒服呢。她不悅道:“說這麼多無關的廢話做什麼?”
沈妙可笑意更濃了,她用看奇葩的眼神看秦嫣然:“是你說我們的關係應該是情敵,但我覺得不應該如此,所以我把我們之間的這些關係捋順啊。其實,我們只是再沒有任何關係的陌生人而已啊。”
“不,你是殺害我婆婆的兇手。”
“對啊,你婆婆也是殺害我孩子的兇手啊。她不過是給我孩子償命而已。你見不得我逍遙自在就去立案唄。”
秦嫣然真的覺得自己今天的情況太糟糕了,她不應該是這樣的。她應該是有手段有謀略的,怎麼會被沈妙可這個女人氣得完全不能冷靜,不能正常思考呢?
“我今天來,是來和你談判的。”秦嫣然極力讓自己冷靜。
“談唄。”沈妙可一副輕鬆自在的作派,不時地擡眼看一眼電視。
“我用澤琦手裡的東西,換你手裡的。”
“你當我傻呢,我把籌碼換給你,然後你把我送進監獄?我還沒有活膩歪呢,外面的世界多精彩,我的幸福生活纔剛剛開始而已。我還想和我老公長長久久幸福美滿地過一生呢。並且,我還可以看着你和韓澤琦苦逼的日子,看到韓澤琦過得不好,我就放心了啊!”沈妙可真的是個健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