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拎着楊靜走出院長辦公室,楊靜才反應過來解釋一下。
“那個您要去重症監護室的話,另外有人給您帶路,院長都安排好了的。”
手臂上男人的力道一鬆,楊靜有些悵然若失的感覺。
她不好意思的看向別處,然後清了清喉嚨,“你要是實在着急,我先把人給你找來吧。”
說完逃也似的小跑着離開了。
秦淮卻是絲毫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只安安靜靜站在那裡等着,也不去管來往的人看着他時怪異的眼神。
不多時,一個穿着粉紅色護士制服的女孩被帶到秦淮的面前。
“那個秦先生,這個是我們的接待護士米娜,她負責帶您過去。”
楊靜說完,又悄悄擡眼看了看秦淮,心中只覺得這個男人,爲了第一時間得到家人身體恢復的消息,竟然是連自己身體也不顧,真是個十分有心的男人呢。
越看越覺得眼前這男人外冷內熱,十分的吸引人。
“秦先生,您這邊請。”
秦淮也不再看楊靜,只跟着米娜往前走着。
“那個秦先生,您的檢查,要在……”
“暫時不用,需要的時候我會找你。”
男人聲音清冷,甚至沒有回頭,楊靜卻是呆呆站在那裡半天。
怎麼就覺得這個男人一擡手一投足都這麼帥呢?
秦淮往前走着,心裡十分的忐忑。
他現在自然是沒有什麼心情檢查傷口。
他必須得先確認懷玉的情況再說。
一路上,小護士米娜都小心翼翼的,一句話也不敢說。
剛剛在院長辦公室門口,她不小心瞄見了裡面。
辦公室裡站着好多個穿着黑色衣褲,戴着黑色墨鏡的男人,一個個看起來都凶神惡煞的。
身邊這個更是,整個人黑着臉,無端端便給人一種喘不過氣來的壓迫感。
秦淮跟着護士米娜從樓房的另外一端上了一部很私密的電梯。
“這是院長私人的電梯,他說您以後就從這裡進出,沒有人會看見您。”
米娜說完,下意識打量了秦淮一眼,滿身的贓污身上還有鮮血,這人卻是院長的貴賓。
秦淮一個冷眸掃了過去,他不喜歡被人這樣打量。
米娜頓時就打了個寒顫,趕忙挪開眼光,心中對面前的男人更是增添了害怕的感覺。
她想起病房裡女人可憐的女人,她的樣子看起來真是很可憐,莫非是被這個男人給打的?
男人一直黑着臉,一言不發,她的心裡越發的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
“走,走這邊。”
出電梯的時候,她有些磕磕巴巴的說道。
男人又瞥了她一眼,她的心頓時咚咚咚咚,跳個不停。
太嚇人了,這個男人,他那眼神,冷得讓人看了都想打哆嗦。
“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兒?”
男人冰冷的聲音響起,米娜嚇得差點跳了起來。
她只是按照吩咐,將這個男人帶到了神經內科來繞一圈再過去。
可是這個男人這樣子也太兇了,一副要把她撕來吃了的樣子。
米娜的心裡不禁害怕起來,他要是知道自己是故意的,會不會找自己麻煩。
自己其實也是受人之託,而且想着就是繞繞路,沒多大事情。
“我,我
,我,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唔——”她低頭道着歉,說着說着竟然就哭了起來。
秦淮的臉色頓時黑成了鍋底,她這是哭什麼?
“你,你哭什麼啊?快走啊!”
這一吼,小護士哭得更兇了。
想着離重症監護室近了,她沒敢太大聲,只是不停地抽泣。
那傷心害怕的樣子,讓人看了都以爲是誰欺負了她。
秦淮咬牙,摸出手機來給鍾雲傑打電話,卻發現手機完全都沒有信號。
來往的人都忍不住看向他們。
男人看了看絲毫沒有一丁點信號的手機,又看了看眼前只顧着抽噎的女孩,忍不住叉腰在走廊裡走來走去。
“我說,你到底準備什麼時候哭好?”他的眼神凶神惡煞的,讓米娜忍不住打了個嗝兒。
“我,我……”
“喂,這位先生,請問我們的醫務人員是不是有什麼地方得罪您了?”
身穿白色大褂的年輕男人走了過來,胸前掛着個工牌,上面寫着“神經內科肖平”。
米娜看到男人,禮貌地點頭:“肖醫生。”
肖醫生點頭,“你怎麼樣,沒事吧?”
“沒事。”女孩搖頭。
“那個沒關係的,有什麼你告訴我。”那語氣裡明顯都是維護。
此時的秦淮已經被他們耗盡了耐心,根本都不看兩人,邁開步子自己朝着前面的護士工作臺走了過去。
“誒這位先生,請留步。”
肖醫生打量了秦淮一眼,看他從頭到腳一身的灰頭土臉,染個紅頭髮,還帶個耳釘,怎麼看都不像是什麼好人。
心中已經認定小護士米娜是被他欺負了。
秦淮哪裡會理他,他現在一心只想問到重症監護室的位置,好趕緊過去。
這個鍾雲傑,看他下來不好好跟他算算這筆帳。
他這都給他安排的是什麼人呢?帶個路也能帶錯。
錯就罷了,還哭上了。
折騰了半天,現在連目的地在哪裡都不知道。
他沒想到,剛走沒幾步,手臂忽然就被人拉住了。
“您不能走。”
“怎麼了?”秦淮黑着臉看過去。
那人被他的眼神看的也是心裡一跳。
“您必須先向她道歉。”
米娜趕緊跑上來攔,“不是的肖醫生,不是的。”
見米娜這樣,那肖醫生更加的認定是秦淮不對,“你看看,她到現在還在爲你說話,你必須向她道歉。”
秦淮的臉已經黑成了鍋底,他二話不說甩掉肖醫生的手,大步朝前走去。
要不是顧慮這裡是醫院,他早都一拳打扁那人的鼻子了。
簡直就是莫名其妙!
肖醫生被他這麼一甩,竟然就一個倒仰摔到了地上。
小護士趕緊上去扶他。
秦淮此時已經走到護士站,幾名護士正在忙着覈對什麼資料,並沒有人注意到他。
“人呢,過來一個!”他大聲吼了起來。
幾人頓時都被吼得一抖。
見他髒兮兮又凶神惡煞的樣子,都是嚇了一跳。
“先,先生,請問您有什麼事?”
“咦,這不是秦氏的總裁秦淮嗎?”側面有人低聲說道。
他的聲音很低,只他和他旁邊的人能聽到。
“不能吧,這麼髒兮兮的。”
“一定就是,我認得他,在T市的時候,我還跟拍過好幾次他的新聞。”
兩人卻是某雜誌的娛樂記者,今天是因爲跟拍一個明星纔到了這裡。
秦淮自然是沒有注意到他們,指着對面的一個護士說道,
“你,就你了,現在出來,帶我去重症監護室。”
那護士稍稍整理了一下心神,便微笑着看向秦淮,
“不好意思先生,我們是不能隨便帶人去重症監護室的,這是醫院的規定。”
“對,就是他,欺負了米娜,還動手打人。”
秦淮轉過頭,卻看見幾個安保圍在他的四周。
剛剛那個叫肖平的醫生此時正擡手指着他,一臉的義憤填膺。
“誒,不要,確實是誤會了。”小護士米娜急得一頭大汗。
“他把你罵哭,又把我推倒到地上,怎麼能是誤會呢?這種暴力,我們鍾氏醫院可不能接受!”
肖醫生看着秦淮,義正言辭的說。
折騰了這麼久,人還在這裡,事情一點進展沒有,秦淮心裡十分的窩火。
“兩分鐘,你們或者帶我過去,或者叫鍾雲傑自己過來,否則,我不擔保會不會有什麼後果。”
這些安保人員,他是一個也不放在眼裡的,況且了,他還能在鍾雲傑的醫院讓人給打了?
一旁的兩名記者偷偷的拿出手機將面前的畫面記錄了下來。
心中更是揣測,到底是什麼人病了,讓秦大總裁這麼暴躁?
“淮哥哥。”秀秀氣氣一個女聲溫柔的響起。
秦淮整個人頓時僵在了那裡。
喬安安爲什麼會在這裡?
他閉了閉眼睛,回頭看向聲音的方向。
喬安安手上正拿着個單子和一名護士走在一起。
她穿着寬大的長T恤,頭髮簡單地梳着馬尾,整個人看起來清清爽爽,活力十足。
秦淮不知道爲什麼,心裡一紮,忽然就想到了病牀上渾身傷痕的葉懷玉。
“你這是怎麼了啊?怎麼弄這麼髒?”喬安安將手上的單子遞給旁邊的護士,朝着秦淮小跑着過來。
“哎呀,怎麼有血啊?”喬安安尖叫起來。“醫生,護士……”
秦淮皺眉,雙手抓住喬安安的肩膀,輕聲安撫她,“安安,你靜一靜,先聽我說。”
喬安安擔憂的望向他,卻乖巧地聽他的吩咐,沒有再多說一個字。
“我沒事,這些血都是別人的。我現在有些別的事,就不能陪你了。你自己看了病早點回去。”
秦淮說完後,便鬆開了手,回頭看向剛剛的護士。
“可以走了沒?”
喬安安放在身側的手握了握,
她沒想到秦淮發現她生病卻問都沒有問一句,
他只是讓自己看了病早點回去。
那個女人對他就是這麼重要嗎?
如果不是有人通知她,她還不知道秦淮爲了那個女人,竟然把自己弄成這幅樣子。
“淮哥哥,你到底有什麼事情,可以告訴我嗎?”
她強忍着心中的不滿,開口問道,心中琢磨着自己是不是真的有辦法,可以攔得住這個男人。
“不好意思這位先生,您剛剛在我們醫院出手傷人,我們現在要請您跟我們走一趟。”一位安保人員走了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