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牀上坐起來,身體和四肢雖然還是痠痛無力,但是,心中的喜悅沖淡了一切。
她正要下牀,一道淡灰色的人影已經緩步走到她面前。
“這個孩子的情況還不穩定,你現在必須臥牀休息,否則,再也動了胎息,我也無能爲力!”
他聲音淡漠,不帶一絲情緒。
暖暖擡起頭看着他,他臉上依舊帶着金色的面具,一雙顛倒衆生的淡綠色眼眸,像吹過海面上的淡淡的妖冶的風。
想到因爲他傷害自己,差點害自己失去孩子,她眸中就浮起一股濃濃的怒火。
他淡綠色的眸子中劃過一絲哂笑道:“你好像應該謝謝我而不是恨我。“
“若不是我,這個孩子也保不住!”——
聽他這麼一說,暖暖嘴角勾起一絲冷笑道:“難道我要感謝一個殺人未遂者的好意?”
聞言,面具男俊眉微皺,突然在她身旁的牀上坐下,悠悠然道:“我殺人從來都不會未遂!手下留情從來就不是我的風格!”
“這是第一次!”
雖然聲音聽起來依舊平靜,卻讓暖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渾身上下充滿一種讓人望而生畏的冷意和冷酷。
暖暖輕抿着嘴脣,未說話。
和一個完全就不會講理的人說話,是浪費口、、舌——
面具男又轉過頭看着她,眼眸中浮起一絲冷哂道:“若不是你拉着我的手求我,我一定不會救這個孩子的!”
他一向冷酷而暴戾,不會對人付諸於一絲的同情,一個還不是生命的胎兒,對他更是毫無感覺。
但是,她躺在血泊中,用帶着淚水的哀求眼眸看着他時,他的心第一次有了裂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