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兄弟今天相聚其實還是非常地有緣分了。看來,這就是傳說中的兄弟之情了。很不一般啊。”張楓看起來也很是羨慕這倆兄弟,很厲害啊看來。
“咱們不是多說了,讓哥哥今天爲你好好地接風洗塵了。”齊玄朗知道小猴子奔波勞碌了一天了,是該好好地吃上一頓了。
“兄弟們辛苦了,拿去買酒喝。”,軍官一把接過錢袋,手一讓,把那男子放進城去。“莫要生事,我們這大風裹雪騎可不是吃素的。”遠處城門外可以看到一個男子一直都在城外了,齊玄朗不認識,“這個人你們認識嗎。”齊玄朗轉過頭去對自己的幾個多功能地說道。”
“不認識啊。”很顯然,城樓上的每一個人都不認識這一個男子。男子看起來身影也很是輕巧了。
男子偏過頭來又是一笑,只留下一個背影,進的城去。沒有太多的言語,“樓上的兄弟們,快打開城門吧。
這個男人就是齊玄朗的一個發小,從小玩到大。所以說沒有誰能夠和齊玄覽再熟悉了。這個男子就是小猴子。
“朗哥兒?!”這個男子很詫異地問道。“小猴子!你還把我認出來了!看來哥也沒有咋變嘛,哈哈。”齊玄朗一拍小猴子肩膀,終於放聲笑起來。黑臉白牙,顯得喜慶極了。齊玄朗很久都沒有見到過小猴子了,所以說看起開還是很激動的了。
“快快進來,你可不知道啊,你這一走三年可把老闆娘急壞了。”小猴子簽過那匹瘦馬並肩走進客棧。路途上應該是風塵僕僕了。聽到小猴子這話,齊玄朗先是一愣,旋即一下子拍在小猴子後腦勺。
“老闆娘呢?!睡了?元夕節都不出來逛!你丫可別去給老闆娘透露消息,先給哥開間客房,把哥累死了,再弄點吃食,順便把我這老兄弟照顧好。”?
小猴子捂着後腦勺,嘟囔道“朗哥兒你又想瞞着老闆娘,最後吃虧的又是我。”可還是給齊玄朗指了一間客房,牽了馬到後廚去了。?
齊玄朗一步一頓的往客房走去,上到一半又回頭往最高的那件屋子看去,看着屋子裡還亮着的燈光,先是嘆了口氣,而後肩膀一縮露出後怕的神情,三步並兩步進到客房裡去了。
?關上房門,齊玄朗將包裹放下,點燃燭火,從包裹裡翻出一支木釵,嘴角帶笑,黑臉白牙。
哐!齊玄朗趕緊把釵子藏起來,“進來!”小猴子一臉笑容的端着個盤子走進屋來。
“朗哥兒,後廚裡冰鍋冷竈的也沒啥吃食,廚子也歇了,我就給你弄了點豬油,拌了點剩飯,將就着吃吧。”
“也成也成,不過你剜豬油也不怕被廚子打。”齊玄朗白了小猴子一眼,小猴子嘿嘿一笑也不說話。
“朗哥兒,你出去三年,在外面沒看見,現在才發現,咋黑成碳了!”齊玄朗瞪着那雙白仁兒眼,瞅了小猴子一眼,又繼續努力刨飯。
小猴子倒是一點感覺沒有,又是嘿嘿笑笑,繼續開口,“朗哥兒,你出去這三年,可看到這江湖是啥子樣子呦?你說給我帶的姑娘哪?”“朗哥兒呦!你出去三年有沒有學到啥子武功啊,能行俠仗義不?”
只見齊玄朗也不理會,飛也似的吃掉了一大碗豬油拌飯,站起身來就開始推搡小猴子。“話咋這麼多,去去去,哥也歇着了,明兒個,明兒個給你講。”
“得嘞,朗哥兒你可想好,明個要是沒個話頭,嘿嘿,別怪我給老闆娘說些壞話,哈哈。”眼見齊玄朗又是一個爆慄襲來,小猴子撒開步子,一下子跑沒影了。
“這混小子,明個在收拾你。”齊玄朗,輕闔上房門,往牀上一躺,也不要枕頭,把胳膊往腦袋底下一塞,望着窗外的雪,木木發呆。一夜無話。
銀裝素裹,昨夜的大雪將整座涼莽城覆蓋,空中仍有魚龍飄舞。清晨,一束溫和旭陽照在客棧後院裡。小猴子一大早便從被窩裡爬起來開始清掃院子裡的積雪。
“老闆娘好!”小猴子擡眼看見一人從閣樓上走下,也不思索,彎下腰來問了聲好。
那人正是這小小客棧一畝三分地主主事人——老闆娘李芸溪。只見一身紅衫,髮髻後盤,一雙丹鳳迷人眼,櫻桃小口似落櫻,羅裙一擺香風起,秀手一揮蝶蜂隨。
便是那見慣瞭如花女子的花間老手,也不得不嘆一句,好生一個俏寡婦。有道是不失青蔥少女懷春意,猶帶閨閣含怨情。
不過見慣了老闆娘作態的小猴子卻是一點感覺都沒有,笑嘻嘻的瞅了瞅扶梯上的女子,被白了一眼後,又繼續開始掃雪。
手上掃雪,心裡卻不曾耽擱,一陣瞎想。“這朗哥兒咋還不下來,別過了約莫半日光景不下來,被老闆娘發現了痕跡,看你怎麼收場!”
這老闆娘徑直走到門房處,從老賬房身後的架子上拎出一罈美酒,用那細緻的腰肢一夾,也不見怎的用力,輕輕鬆鬆的踏上樓梯。
“姑娘留步,一人獨飲有何趣味,在下也正巧有點閒情逸致,不若與在下一同論一論詩詞歌賦可好?”本以爲又有好戲看的小猴子猛的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樓上那位“公子”。
卻是一位白麪郎君,一身淺藍長衫,腰間橫系一支翠玉短笛,仔細打量,眉眼間盡是英氣,說話時,薄脣白齒不帶一絲陰柔,反而是顯得颯然不羈。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昨夜沐風雪而歸的齊玄朗,早起一番收拾,臉上彷彿黑殼的垢漬一乾二淨。好似變了個模樣,儼然一位爽利遊俠兒。
老闆娘聽到有人敢於調戲自己,也是略帶一點訝異的偏過頭,這不看還好,一看便是怒向膽邊生,好看的眸子一剜,眉頭一挑,一罈佳釀便向齊玄朗丟去,“你小子還知道回來是吧!?”
老闆娘一開口,聲如碧玉相擊,音似琴瑟合鳴,動聽至極,只是這口中話語。。。齊玄朗總不能任由一罈子好酒,浪費在自己身上,跳起身來,一把,將酒罈子抱在懷裡。嘿嘿一笑,“芸姐,你要不喝,我一人也打消不完不是,你這一下子丟過來,可要花些銀錢。”
老闆娘又白了齊玄朗一眼,也不說話,轉過頭去繼續朝自家閣樓走去,弄得齊玄朗一頭霧水,臨了才聽見老闆娘從脣齒間擠出來的話。
“麻利的從客房搬出來,你那一套衣服讓小猴子帶你去拿。今天咱家客店開張就看你這張臉了。”
年初頭一天哪有啥子生意,小猴子也樂得清閒,領了齊玄朗去換那一身以上。“朗哥兒你這一身行頭哪來的,昨夜也沒見你穿着啊,頂好的衣裳朗哥兒一穿,真是,真是…”“玉樹臨風?”“啊,對對對,就是這個話,朗哥兒,你看我嘴笨的。”“那是,這可是朗哥我打劫的一富貴子弟的,我給你說奧…”兩人就這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便到了小猴子的棚子,說是棚子,其實也是間小屋子,就在後門向裡,後廚跟前,屋子雖然不大,卻也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小猴子從牀下拖出一個小箱子,恰巧能裝幾件衣服。也沒上鎖,齊玄朗輕鬆一掀便將箱子打開,裡面一套小二服飾,一應俱全。“三年前老闆娘在你走的時候擱進來,每一段時日都拿出來洗洗,也不見壞。”齊玄朗眯上眼睛,拿起這套衣服,打量一陣。笑道“這麼想讓我當個跑堂的啊!”
中午時分便見一身小二裝扮的齊玄朗端着一條長凳,大搖大擺的走出客棧,把長凳往路中央一擺,一幅我就坐路中間了米咬我呀的姿態。大年初一,街頭沒什行人,卻被齊玄朗這一坐吸引了大半目光。涼莽城地處大溱最北,風俗本就不同於江南,這裡的姑娘也都是迥異與魚米之鄉溫婉性子,每一個姑娘都愛鐵馬兵刀,雖說沒到那豪放的程度,倒也是不受禮法約束。
現在看見有個小公子就這樣坐在街上,都過來瞅瞅,湊個熱鬧。
眼見人多起來,齊玄朗從肩頭把毛巾扯下來,兩手一拉往額頭上一系,露出一個陽光的笑容,一口白牙耀的街頭上姑娘們睜不開眼。
“各位大爺、小姐,年頭行路多辛苦,i不如隨小廝一起來客棧喝杯茶呦。我涼莽多出英豪士,如花女子比江南,共飲美酒同餐肉,只需進的客棧來。”齊玄朗說的手舞足蹈,招來一陣叫好聲。也不待齊玄朗消停下來,門前圍繞的一大圈人一下散開,只留下齊玄朗一人發呆。卻是街口傳來得得馬蹄聲,不見其人先聞其聲,一匹高頭大馬從街口一躍而出。馬上一位翩翩公子,一身素衣揹負長劍,一手提着繮繩,一手拿一柄宣扇。
仔細看來,扇上前繪桃花朵朵弄旁溪,後書“桃源佳客”四字,盡顯風流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