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您提供最新最快最全的免費VIP小說漆黑的夜幕,佈滿點點繁星,血紅的月亮高掛在天空,迷信的人會說這是不詳的預兆。
其實,這只不過是今年月亮離地球最近的夜晚。
一艘豪華的賭輪,燈火通明的停在公海上,與夜幕相互輝映。
她輸了,可能還有一線生機,可爸爸輸了,看老馬那個樣子,是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的。其實,從第一局開始,她就做好了決定,慢慢的抓牌,慢慢的下注……
“是啊,我們是好久不見了,可你前陣子好像還跟我家那個不中用的犬子玩了玩呢。”
大門越來越近,她下意識的抓住了九少的衣袖,頓住了腳步。九少也隨着停下了,側頭俯視她,聲音不冷不淡的問:“害怕了?”
她又想站起來,雙肩卻被九少死死的按住,今天她是賭也的賭,不賭也得賭,九少這樣驕傲的人,是不會允許她臨陣退縮的。
“不是說他早就死了嗎?”
說着,他按了下初夏,讓她坐回去,用只有他們二個能聽到的聲音說:“你哥哥的事我會搞定,你的命,我會盡量保全。”
都怪她,爸爸在教她賭術的時候,明明跟她警告過,不讓她去賭場裡玩,不讓她引人注意,以免惹禍上身。所以,她出老千的時候,都是萬分小心的,後來爲了救哥哥去賭場里弄錢,她都沒有出老千,只是運用數學裡的博弈知識而已。
然而,他不知道,其實他猜錯了。初夏根本就沒聽說過什麼魔術師付流森,她只知道走過來的男人叫初遠,是她的養父!
初夏靜靜的跟在他的身邊,有人問到她是誰,他纔會稍微提一下她是他的女朋友,然後,各種評估的視線就都落在了她身上,盯得她心裡直打顫。這些人表面上都是有身份的人,但她怎麼看怎麼覺得他們更像是所謂的道上的。
“竟然是魔術師!”
過了一會兒,馬老的手下就領來個人,那人一邁進會場,年長一些的人就發出了一片驚呼,初夏驚訝的更是一下就站了起來。
九少聳了聳肩,皮笑肉不笑:“有什麼好換的,我又不是輸不起。”年相輝球。
上一次,她勉強脫身,這一次,她卻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埃裡克的老爹要報仇,必然是有備而來,她真的能應付得來嗎?
付流森看了眼坐在自己對面的人,又垂下了眸。而初夏渾身僵硬的坐在椅子上,手心裡全是冷汗,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會有一天和爸爸成爲對手,而且,二個人只能活一個。
馬老?他應該就是埃裡克的爸爸吧?初夏也看向馬老,明明是來尋仇的,卻笑着面,應該不是很好對付。
馬老嘴裡喊着自己不會玩牌,請了個朋友幫忙,還跟九少開玩笑說:“我這朋友要是贏不了你的話,我就當衆把他的頭砍下來當球踢。”zVXC。
“九少,你的女人好像被嚇壞了,要不要你換上來玩玩啊!”馬老見初夏一臉驚慌失措的還站在那,得意的笑了起來。
也不怪馬老一副胸有成竹的挑釁,誰讓他找來那麼厲害的人物。不過,九少也不示弱,表情和之前相比,根本沒有什麼變化,依然那麼信心滿滿,那麼悠閒自得。
“說起這個,馬老你可別怪我說他壞話。埃裡克也太小氣了,我只不過贏了他一點,他就不高興的甩手就走。”九少一臉無辜:“我想,不過是幾塊小破油田而已,早知道會惹他不高興,就不跟他鬧了。”
現在追究這些都沒用了,當務之急是該想想下一步怎麼辦。
九少沉着一雙冷眸盯着越走越近的男人,付流森,曾經以神乎其技的賭術橫掃全球各大賭場,成爲所有賭徒頂禮膜拜的偶像,稱他爲賭場裡的大魔術師,說全世界的魔術師都沒有他手快。後來,他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有人說,他賺的夠多,歸隱了,更有人說,他被賭場買通的殺手滅掉了,因爲賭場實在受不了他卷錢的速度。
初夏的心尖微微一顫,這二個人,好像開着玩笑呢,卻已經讓這場豪賭染上了血腥之氣。她不知道九少一口應了對方的挑釁,是對她太過自信,還是說,她的生死對他來說,就跟螻蟻似的,根本沒必要珍惜。
時間再走的慢一點吧,讓她和爸爸再多相處一會兒吧。從小到大她就是一個頑皮的孩子,到處惹是生非,不像哥哥那麼省心,害得爸爸沒少替她操心。如今爸爸年事已高,她本該留在家鄉陪伴他,可她爲了愛情和哥哥一樣離開了他,他卻毫無怨言。
“那這次就好好的跟我玩玩吧,我沒他那麼小氣。”馬老沒提自己兒子被他砍成人棍的事,因爲老人精清楚的人,就算提了九少也不會承認,說不定還會倒打他一耙。
賭什麼,怎麼賭,他們之前好像已經說好了。九少讓初夏坐在賭桌前,她今天穿了一件綠色長袖雪紡衫,決定她是否能贏的幾張關鍵牌,正藏在衣袖裡。
“九少……”初夏猶豫了下,苦苦的哀求道:“無論我是輸是贏,無論我是生是死,你一定要幫我哥哥,好不好?”
但是,倘若還沒上戰場就泄氣了的話,那可真的就輸了。
之前那場豪賭,埃裡克到底輸了什麼,初夏不是很清楚,但埃裡克被割掉了舌頭、還有手和腳的畫面,卻歷歷在目。有的時候,她睡着了還能被那可怕的場景給嚇醒。
德州撲克是初夏的拿手好戲,可她第一輪就輸了,而且輸的很慘。藏在袖子裡的牌,她一張也沒有用。在爸爸的面前做手腳,那簡直就是班門弄斧,況且,她也不想做手腳,倘若她和爸爸之間真的只有一個人能贏,她希望是爸爸。
初夏力持鎮定的坐在賭桌前,其他客人坐在一邊,說是旁觀,其實也是爲這次的賭局做個證人。老馬笑說他朋友架子大,得專門請一下,然後衝手下使了個眼色,那人就出去了。
“我怕你輸了之後會哭爹喊娘!”馬老被九少這幅完全不把他放眼裡的神色給氣到,終於有些沉不住了,轉向一側的看客,囂張的大聲說道:“在座的各位朋友今天就是證人,一會兒九少要是敢違約,還希望大家能出來主持公道。”
如今,他已經兩鬢斑白,臉上佈滿了皺紋,少了當年的意氣風發,但是,瘦死的駱駝依然比馬大,老馬把他弄過來,應該是測試過他的身手了。
她現在能靠的只有她自己了。
荷官開始發牌,他不會動手腳,因爲沒有這個必要,如今玩的不是賭術,而是二個老千的技術。可初夏每抓起一張牌,手都是顫抖的,在衆人眼裡,她完全就是怕了,老馬的嘴角更是裂開一抹得意張狂的笑。
她下意識的往回抽了一下,不但抽不出來,反而成了十指相扣,任由他領着她邁進豪華包間中。
九少斂回視線看向初夏,只見她的小臉一片慘白,猜測她也聽說過魔術師的大名,被他的出現給嚇到了。
沒想到,十多年後,他會重出江湖,而且出現在這裡。
“就是不知道他這麼多年沒出來,手生沒生。”
他轉向初夏,渾濁的老眼上下打量着她,盯得初夏十分不舒服,那眼神,就好像把她衣服八光了似的在看着。她不由的往九少身邊靠了靠,九少伸手環住她的肩膀,給了她力量和溫暖。
馬老的笑聲顯得有些刺耳:“九少啊,你看真捨得呢,這麼漂亮的一顆腦袋砍下來給我們當球踢,我都覺得惋惜。”
“還有,你也要相信我的運氣。”他拍了拍她的肩膀,手掌順着她的手臂往下滑,最後抓住了她冰冷的手。
也不知道他是虛張聲勢,還是確實請了什麼高人才會如此信心滿滿。九少嘴角噙着一抹淺笑:“既然馬老你都這麼說了,那我也願賭服輸。”他拍了拍初夏的頭頂:“美女的頭,更值錢一些吧!”
這一次,九少還不算太過分,至少簡單的跟初夏講了下這次賭局的大致情況,其實也就是,埃裡克的老爹找上門來,要替兒子報仇,指明讓她上場。
九少最後停在發福男人面前,面帶淺笑:“馬老,好久不見。”
“老馬這次可真找了個大人物啊!”
他毫不客氣的反擊道:“輸贏講究的是運氣,我們又不一定會輸。反倒是你輸了,其他賭徒知道你讓魔術師從世界上消失了,說不定會討伐你。你就不怕?“
“怎麼跟交代遺言似的!”九少見她小臉上確實寫滿了不安,難得的安慰道:“你的技術我見識過,你的數學能力我也見識過,我相信你會贏。”
包間里人很多,其中有一個年近五十、肚子有些發福的男人一看見九少,雙眼立即眯成一條縫,透出二道寒光。九少和紛紛起身的衆人打着招呼,不卑不亢中又透出幾分氣勢,王者之姿渾然天成。初遠,也就是付流森,好像根本不把九少的女人放眼裡似的,一言不發的坐在了賭桌的另一面。
她還記得自己北上那天,坐在未開的火車裡,看他站在車外,眼裡噙着淚花久久的不願離去。
她還沒有機會報答爸爸的養育之恩,今天又怎麼會讓爸爸深陷危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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