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婚之搶得萌妻歸
“阿坤阿杰送我上去吧……”在陽光下待了一會兒,顧明朗纔開口。
“……”車子在水泥路上直行,只來過一次的地方,童顏卻記得深刻,越靠近目的地,心裡那一份自昨日回到這座城的傷痛感就越發深,要極其用力才能壓抑住。
而事實證明那麼極力壓抑住的情緒只是缺乏一個讓她能完全爆發的爆發點。
無疑,顧明朗是那個點,當她走至顧明朗的墳頭,眼裡印進照片上他微微笑開的樣子,所有情緒盡數爆棚。
“顧明朗,你這個騙子……”胡佩沒料到她出口第一句話會是這個,微有呆愣,還沒回過神,又聽得她聲音,含着濃濃的鼻音,“顧明朗,騙子,騙子,大騙子,你他媽的明明說要陪我很久很久的,爲什麼你他媽的現在在這裡,你告訴我啊!全世界的人都可以騙我,你不可以啊,你也說過你不會的,可是爲什麼,要留我一個人?”童顏努力的站得筆直,但垂在褲腿兩側緊緊握成拳的手以及顫抖的不能自持的身子還是出賣了她的情緒。
“顧明朗,你說你當初要和我分手,分手就分手好了,死了也就死了,爲什麼還要讓我知道?是想讓我爲你守一輩子的活寡嗎?顧明朗,我告訴你不可能,我改天就找個比你好的男人嫁了,我再也……再也不要想你了……”童顏目不轉睛的盯着顧明朗墓碑上的照片,聲音嘶啞的不像話……
“童顏……你別……”胡佩看着童顏這般,心裡不由的涌起一些心酸,想勸慰兩句,又不知該說什麼……
“我沒事……胡佩,我真沒事……”童顏聽到胡佩的話,側過頭看了他一眼,努力的拉嘴角。
“童顏,你在哭……”胡佩無奈的嘆口氣,拿出紙巾要給她擦眼淚。
“我沒哭,是風太大了……”童顏略爲倔強的開口,手接過胡佩遞過去的紙巾就去擦眼,力道半點不留,眼淚沒止住,眼眶紅的也極其駭人。
“胡佩,我不想他,我真的是不想他的……兩年來,我一直這麼對自己說,可是,胡佩,我騙不了自己,我想他,我真的好想好想他,你說他會不會聽見我說我想他,你說他會不會到我的夢裡來,兩年了,我從來,從來沒有夢見過他,胡佩,我好想他……”想要倔強的,到最後還是投降在對他的思念裡,身子朝着他的墓碑緩緩倒下去,就依着他的墓碑坐到地上。
“童顏,你別這樣,明朗他在這個世界上最放不下的人就是你了,你這樣,他若是知道了,定然不好過……”
“瞧你這話說的,好像他真的會知道似得!”童顏呵呵一笑,眼淚順着慘白的臉一直往下劃,在下巴處才凝住“他已經死了,死了,胡佩,忘了麼,他死了還是你告訴我的,所以他怎麼會知道?再者說,就算知道了又怎麼樣?他一個死了的人不好過,我這麼一個活着的人就好過了麼?我寧願死的那個人是我!倒也就不用受的這入骨的思念了。”
“和你說這個作甚,你又不能替我傳達他,對了,胡佩,你與他關係這麼好了,他有入過你的夢嗎?”許是悲傷過了頭,童顏說話有些的語無倫次,她瞧着胡佩又是哭,又是笑,一大堆的話說出口也毫無連貫性。
胡佩不知要如何開口回答她,只能陪她一道在顧明朗的墓碑前坐下。
有時候,陪伴是比開口說安慰的話來得更暖心的。
“二少……”
“噓,別說話……”遠處,隔了重重樹影的地方,坐在輪椅上的男人視線投至童顏他們那處,又擔心自己的視線太過炙熱惹起那端的懷疑,注意了時間,時不時的移開些,說是移開,其實也不過半秒一秒就又望了回去。
阿坤與阿杰見顧明朗這樣子,不由得有些疑惑,不過纔開口,就被顧明朗給止住,最後他們也只能瞧着自家二少爺傻子似得搖頭晃腦。
“童顏,不早了,回吧!”他們來的時候是早上七八點鐘,這一待,不知不覺得竟然是一日時間過去了,晚霞染紅了半邊的天,淡色的月也自天際劃出,沿海城市的溫差是有些大的,白日裡曬的很,到了晚上,因爲有風的原因,氣溫會劇降幾度,童顏穿的少,臉色又慘白慘白的,胡佩有些的擔心。
“你先回吧,我還想在這裡陪他會,下次回來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呢,說不定再也不會回來了,能多陪他一會兒也好,他一個人在這裡待了兩年了,肯定是很寂寞的。”童顏的眼神一直都是定在墓碑的照片上的,哪怕是在回答胡佩的時候。
“你一個人呆在這兒怕不怕。”知道她想一個人待會,胡佩還是會有點兒擔心的,這裡雖然說富人的祖墳區,安保系統都很好,但這裡畢竟是墓園,天又快黑了,一個女孩子總歸有點兒不好……
“不是有他陪着我麼,他肯定不會讓我在他身邊受到傷害的,你放心吧!”指尖沿着被自己抱熱了的墓碑一下一下的划過去,貼着照片上他臉上的梨渦,曾經兩個人在一塊時,最愛的就是這般按他的梨渦了……
“我在外頭等你,有什麼事隨時給我打電話。”權衡了一番,胡佩如此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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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童顏知胡佩這是對她好,沒有拒絕,應了一聲。
童顏瞧着胡佩走出去之後才收回目光放在墓碑上,專注而深情。
到了七八點的時候,天黑下去的很快,不過瞬間功夫,已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暗。
童顏處在這樣漆黑的夜與這樣的環境中,並沒有覺得很害怕,她此刻滿心的只是靠着的這塊墓碑,或者這話有些的歧義了,是這裡頭的人。
“顧明朗,你知道嗎,我真的是很想你呢,很想你的眉眼,很想你笑起來的梨渦,很想你穿白襯衫的樣子,很想你抱我的時候身體的溫度,很想你,真的是很想你,知道麼,前段日子啊,我在燕城遇到了一個男人,他長得有一些些的像你,這讓我心裡很是歡喜,可是後來我知道了,他不是你,我的顧明朗,童顏的顧明朗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這世上芸芸衆生,是再也沒有一個人像你的,可是顧明朗,你不在了呢,獨一無二的你不在了呢,你讓童顏怎麼辦?”在胡佩離開之後,童顏的脆弱更重了一分,她靠着墓碑,閉着眼,小嘴兒張張合合不斷的說着對顧明朗的想念,聲音很大,像是怕他聽不見。
“顧明朗,沒有你之後,我是真的過得不好,沒有人會關心我下雨天有沒有帶傘,來姨媽會不會痛,每天三餐有沒有按時吃,我都瘦了……真的,你說的小肚子都沒有了……”濃濃的鼻音帶着輕輕撒嬌的語氣,像是情人還在身邊的舊時光。
“顧明朗,我難過,我想你,你來看看我好不好……好不好……”本來就淡的月色似乎也感應到地上人的傷感藏進了雲層,沒有月色照耀,童顏的臉沒有人看的到,那一張靠着墓碑紅的不正常的小臉兒,只聽到她的斷斷續續的聲音,直到後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