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轉學到米陽的小正太

晴空萬里。米陽小學的課間操時間。

很多低年級的小女生都目不轉睛地做着操,還有少數高年級的女生,她們的目光定格在二年(3)班第一排第五個男孩身上,他是新來的轉學生安迪。在這個班級乃至整個二年級的孩子中,安迪是大家公認的最漂亮的小男孩。

“安夏,聽說安迪是你哥哥,這是真的嗎?”站在安夏右手邊的小胖子錢小東問道。

“不是。我沒有哥哥。”安夏皺着眉頭答道。

“可是前兩天我看見你外公帶着他來找我爸爸辦理轉學手續。”錢小東又道,錢昌吉校長是他父親。

“關你屁事!”安夏不耐煩道。

“你還挺橫啊安夏,是不是有你哥罩着你你就不把誰放在眼裡了?”錢小東道。

“都說了他不是我哥!”

安夏衝上去就對着錢小東拳打腳踢,後者也不是吃素的,兩人扭打在一塊兒,旁邊的小朋友嚇得趕緊往旁邊閃,但圍觀的圈子很快便壯大了起來。

老師見發生了狀況,趕緊過來勸架。不料安夏死死抓着錢小東的耳朵不放,小胖子也抓着安夏的小辮子用力扯,誰也不讓誰。

安迪知道是安夏在和別人打架後,用力擠進圍觀的人羣最前面。老師還沒有反應過來,安迪便揪着錢小東的另一隻耳朵,力道比安夏大出很多,疼得錢小東直叫喚。

“放了我妹妹!聽到沒有?”安迪警告道:“再不放開我把你耳朵擰下來!”

錢小東像只戰敗的公雞般泄氣的鬆開手,放了安夏。安夏不解氣的又在他身上補了幾腳,被老師拉開了。

安夏等人從姜雲霞老師的辦公室走出來,錢小東衝他們兄妹倆吐了吐舌頭,跑遠了。

安迪看着安夏臉上被抓的紅色印子,欲言又止。

安夏白了他一眼:“誰讓你多管閒事的,真是多事!”

安迪道:“我幫你你怎麼還這麼說我?”

“我有叫你幫我嗎?”

“你……算了,告訴我你爲什麼要打架?”

“他說你是我哥,我不高興。”

“……”安迪無話可說,轉身沮喪地回班上去了。

安夏一扭頭,第一次逃學了。

她漫無目的地走到河邊,看那些漁民打魚。一箇中年漢子見她一個人,又沒有大人陪伴,便提着一尾魚朝安夏走過來。

“小朋友,怎麼一個人來這邊玩啊?”中年漢子將魚湊到她面前:“要不要吃魚?”

安夏點點頭。

“去我家,我讓我媳婦煮給你吃好不好?”漢子問道。

“好啊。”安夏欣然應允。

當漢子牽着安夏往家裡走時,其他漁民搖搖頭,心道:鄭大樹這個淫棍,連小孩子都不放過,唉!如果他哥不是村長,早就有人衝上去揍他了。

一個閒來無事,正在垂釣且臉上有一道猙獰傷疤的白髮老人瞧着那女娃很眼熟,突然想起來,前幾天去老戰友歐陽甫的家裡下棋,他看見過這女娃的,叫安夏。

“安夏,你要去哪裡啊?”白髮老人笑着擋在二人面前問道。

“衛爺爺,你在這裡做什麼?”安夏禮貌地問道。

“我在釣魚啊,釣來的魚我要拿去和你外公一起吃。你想不想吃啊?衛爺爺做的魚可香了。”衛國撇了一眼鄭大樹,問安夏。

“想,那我和衛爺爺一起釣魚。”安夏鬆開鄭大樹的手,跑到衛國身邊。“大叔你自己回去煮魚吧,我要和我衛爺爺一起釣魚。”

“乖,安夏啊,記住一句話: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衛國意有所指的道。

“老東西,你少管閒事,這丫頭我看上了,你滾開,知道我哥是誰嗎?鄭大山,村長。敢壞我好事,小心你後半輩子蹲監獄。”鄭大樹警告道。

“小兔崽子,想當年我衛國帶兵上陣殺敵的時候,恐怕你娘還沒出生呢?敢恐嚇我,你以爲老子是嚇大的,告訴你哥,如果不想當村長,早點說,隨時可以換人!”衛國道。

“喲呵,老傢伙,口氣挺大的啊,你也有後臺嗎?你後臺是誰啊?說來聽聽。”鄭大樹嬉笑道。

“衛言之。”衛國道。

“衛言之?”鄭大樹聽着這名字怎麼這麼耳熟呢?

有漁民知道這回鄭大樹是踢到鐵板了,誰不知道,衛言之可是C市的市長啊,他的父親衛國和歐陽甫兩位老人當年帶兵打仗建立了赫赫戰功,有功於國家,如今雖然隱居鄉下,可是哪個當官的敢不買他們面子?別說衛言之是他兒子,就算不是他兒子也得買他面子啊。

“衛言之,衛市長,原來您是衛市長的父親。”鄭大樹恍然大悟。“我錯了,我不該存有壞心,我該死,還望老爺子不要告訴市長,我的所作所爲與我哥無關。”要是讓他哥丟了村長一職,以後犯事了誰幫他擦屁股?

“滾!”衛國道。

“好。我滾,我滾。”鄭大樹說完一溜煙沒影了。

河邊,一老一小在釣魚,再也沒有人來打擾。

“阿夏,你們現在應該是上課時間吧,怎麼逃課了呢?”衛國輕聲問道。

“我……不想上課。”安夏吞吞吐吐道。

“爲什麼不想上學呢?當年我和你外公這一輩可沒有你們這麼好的命,那時候想上學,難啊。兵荒馬亂的,爲了保家衛國,所以參軍了。你知道嗎,讀書將來可有用了,就不用像沒文化的那麼辛苦了,他們每天起早貪黑的,又賺不了多少錢。可是知識分子就不同了,他們蹲辦公室,又輕鬆,工資照樣拿,待遇比沒有文化的好得多了。明白爺爺的意思了嗎?”衛國語重心長道。

“衛爺爺,我知道了,我要好好讀書,將來不過苦日子。”安夏道。

“嗯,現在可能也快放學了,你就陪爺爺釣會兒魚,晚上我們就有魚肉吃了,讓你嚐嚐衛爺爺的廚藝,嘿嘿。”

“啊,說的我口水都快掉下來了。”

夕陽西下,倦鳥歸巢。

歐陽甫和閔雅琴還有安迪一起守在院門口張望,放學的孩子一撥又一撥地路過,但還是沒有看見安夏的身影。

“安迪,妹妹到底去哪裡了?”閔雅琴焦急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外婆,5555~我去找她。”放學後安迪就在校門口等了安夏,他們每天都是一起回家的,可是左等右等也不見她的身影,還以爲她先回家了,可是回家又等了幾個小時還不見她,安迪急得哭了。

“孩子,你走慢點。”歐陽甫趕緊跟在他身後。

“阿夏,阿夏,你在哪裡?阿夏,阿夏,你快出來……”安迪沿着去學校的路一遍又一遍的大聲叫道。

他們尋找到河邊,安夏聽到了安迪的叫聲,剛纔還開開心心的,一轉眼,小臉一垮,看得衛國莫名其妙的。

“孩子,你哥哥來找你了你不高興嗎?”

“他不是我哥哥!不是!”安夏把魚竿一扔,站起身就準備走人。

“阿夏,你在哪,外公找你半天了。再不出來外公可要生氣了啊。”歐陽甫道。

一聽見外公的聲音,安夏開心地向聲源處跑去,轉個灣,便看到了外公,還有,安迪。

她跑過去想撲進外公懷裡,安迪止住眼淚,搶先奔向安夏,抱着她不放。

夕陽倒映在河面上,波光粼粼。

“阿夏,你沒事就好。”安迪道。

“你放開我,髒不髒啊你,鼻涕眼淚別往我身上擦啊!”安夏不滿地用力推開安迪。

“我,對不起。”

安迪放開她,淚眼鼻涕都糊在臉上,他窘迫得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歐陽甫掏出深藍色的方巾,幫安迪擦去臉上的眼淚鼻涕。看着安夏道:“孩子,你可把我們急壞了,特別是安迪,都急哭了。你到底去哪裡了?”

“我和衛爺爺在河邊釣魚呢。”安夏老實道。

這時衛國提着魚簍和釣魚竿走過來,“是啊,今天這孩子和我在一起呢,別擔心,沒事兒,她以後不會逃課了。今晚就讓你們嚐嚐我的廚藝吧,歐陽,你給我打下手。”

“不勝榮幸。好久沒有吃到你做的飯菜了,很懷念吶,今兒個咱哥倆多喝幾盅。”

“好好好。”

安夏跟在兩個老人身後,很乖巧的模樣。

“阿夏?”安迪試探着叫道。

“幹嘛?”

“以後放學了,我都會等你一起的,所以,不要丟下我一個人走掉好嗎?”

“……”

“阿夏?”

“可以,但是不能說你是我哥。”

“嗯,好。”

“嗯。”

“我們拉勾。”

“幼稚。”

“阿夏,我們拉勾啦,到時候你賴賬怎麼辦?”

“閉嘴,要不我現在就反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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