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弄月聞言,露出一個很是嘲諷的笑容,反問道:“南宮嬤嬤不如有話直說,這麼藏着掖着,我可猜不透你的想法。”
樓聽風卻是向前邁開了步子,說道:“先進去看看吧。”
花弄月眼神冷厲的在南宮嬤嬤的臉上一劃而過,跟着樓聽風的腳步慢慢的走了進去。
屋子裡的光線還算不錯,看起來也是經常有人打掃,頗爲整潔,只是裡面的陳設卻是簡單無比,凳子上的顏色已經被磨的差不多,露出原本的木色。桌上的杯子已經有了缺口,看上去年頭也不短了。一點裝飾的物件都沒有,如果門口的兩個盆栽不算的話。
掀開掛在房門上已經洗的發白的簾子,走了進去,房間裡的擺設更爲簡單。
牀頭一個小桌子,牀尾一個衣櫃,剩下了的就是一張大牀,窗戶開得大大的,和煦的陽光就這麼的照了進來,卻依舊不能將房間裡發黴的味道驅散。
花弄月眉頭微微一皺,好歹也是先帝的妃子,居然受到這種待遇,實在是說不過去。放開樓聽風拉着她的手,踱步上前,看着躺在牀上,面容蒼白,枯槁無比的人,眼圈下面已經變成了黑色,眉頭皺得緊緊的,反問道:“怎麼會這樣?”她一年前多前見過她一面,雖然清減,但是絕對比現在的樣子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南宮嬤嬤快步的走上前,低下身體,輕輕的在靜太妃的耳邊喚道:“太妃娘娘,弄月小姐來了。”
只見緊閉着的眼皮微微的轉動了幾下,慢慢的睜開,眼神就落在了花弄月的身上,臉上擠出一個笑容,興奮的說道:“小小姐來了,還不趕緊去搬凳子。”掙扎着就要坐起來,南宮嬤嬤連忙扶着她的身體,在背後放了一個軟墊,叮囑道:“太妃,您小心一些。”
花弄月擺擺手說道:“無礙。”卻是在牀邊坐了下來,詢問道:“你是我娘身邊的人?”眉頭一挑,卻是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白色的瓷瓶,倒了一枚飄香四溢的藥丸,遞到了靜太妃的身邊,“吃下去,對你有好處。”
“清心丸。”南宮嬤嬤倒是個識貨的,連忙將藥丸放到了靜太妃的口中。
靜太妃倒是沒有絲毫的戒備之心,就這麼吃了下去,對着花弄月露出一個很是淒涼的笑容,喘了幾口氣,慢慢的說道:“我倒是有幾十年都沒有見過清心丸,那會兒有次風寒,小姐就硬塞進了我的嘴裡,效果果然是很好的。”
花弄月也不廢話,開門見山的問道:“我娘到底是誰,爲何我當初會被扔到花府的門口去?”
靜太妃聞言,笑容在臉上凝滯,嘆了一口氣,頗爲無奈的說道:“小小姐的事情是個意外,若是小姐知道辰妃會對您下手的話,一定會好好的看着您的。”
擡起頭,目光落在了樓聽風面無表情的臉上,吩咐道:“南宮,讓這位公子在客廳裡坐會兒,我有些事情要跟小小姐說。”
南宮嬤嬤剛走到樓聽風的身邊,還未開口,就聽到花弄月的聲音:“無礙,他不是外人。”
靜太妃微微一愣,目光落在樓聽風的臉上,看着他平靜無比的臉色,心中不由得嘆了一口氣,說道:“小小姐,這件事情事關重大,這位公子不出去的話,我真的不能說。”口氣很是堅定,沒有半點兒商量的餘地。
樓聽風聽到靜太妃話,並無異議,對着花弄月微微的點點頭,說道:“我去客廳等着。”
南宮嬤嬤跟在樓聽風的身後,一併走了出去,屋子裡就剩下了兩個四目相對的人。
“現在可以說了?”花弄月挑挑眉頭。
靜太妃從枕頭下面拿出一個玉佩,放到了花弄月的手中,說道:“這個玉佩你好好的放着,以後會大有用處的。”
花弄月擡起手,看着這個鳳凰形狀鏤空的翠色玉佩,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脫口而出,詢問道:“這個玉佩是一對,是不是還有一個麒麟的?”
這次輪到靜太妃感到奇怪了,眼神驚訝的看着花弄月,說道:“小小姐你見過?不過不是一對,有好幾個,具體是幾個,只有小姐知道。”
“一套,有什麼作用?”花弄月狐疑的詢問道,又拋出了一大堆的問題,“你手上怎麼會有一個,辰妃娘娘要對付你,是不是就是爲了這麼一個玉佩?”
靜太妃笑着看着花弄月,感慨道:“小小姐不僅跟小姐長得很像,就連脾氣都差不多。”
聽到靜太妃的這句話,花弄月的眉頭不由得皺的更緊,她娘究竟是什麼人,爲何已經有兩個人說她們二人很像了。
靜太妃看着花弄月,繼續說道:“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只是知道與一個傳聞中的寶藏有關係,只有湊齊了所有的玉佩才能夠打開,但是究竟是什麼寶藏,傳言很多,但是沒有人能夠說清楚的。”
寶藏?花弄月感覺一盆狗血淋在了她的頭上,她居然也會遇到這樣的事情,不過這樣的事情還是少接觸微妙,她現在只想把辰妃和秦家給扳倒了,別的事情暫時不想關心。將玉佩又放回到了靜太妃的手中,拒絕道:“我對這個不感興趣,若是沒有別的事情,我就走了。”
“不行,”靜太妃雙手很是用力的抓緊花弄月的胳膊,神情很是焦急,盯着花弄月的眼神,說道:“小小姐,這個玉佩你一定要收好,辰妃爲了這枚玉佩已經害了很多的人命,上面已經沾染了很多人的鮮血,不能再留在我這邊了,我已經保護不了它了。”
看着重新放在自己手心的玉佩,花弄月忽然覺得燙手無比,看着與她的倦容完全不相稱的炙熱的眼神,不解的說道:“這個玉佩當真如此很重要的話,爲何會留在你的身邊?”
靜太妃露出一個很是悽婉的笑容,鬆開了雙手,幽幽的說道:“原本先帝要娶的人是小姐,但是小姐已經有了意中人,根本就不想嫁,而這個玉佩,那個時候一直掛在小姐的腰間,原本小姐離開的時候要帶着我一起走的,但是爲了能夠拖延一點時間……”
“所以你就留下了代嫁了,先帝發現了就沒有說什麼?”花弄月眉頭挑挑,心中可是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靜太妃露出一個很是嘲弄的笑容,說道:“先帝也不過是爲了小姐的玉佩,根本就不是喜歡小姐。”
“既然先帝的目的是玉佩,爲何還會留在你的身邊,這可不符合情理。”眉梢一挑,眼神很是凌厲。
“他雖然很想要這枚玉佩,但是跟他的性命相比,還是後者比較重要。”靜太妃臉上的笑容很是嘲弄,滿心佩服的說道:“小姐的手段豈是他能夠預測到的,自討苦吃。”
花弄月對她這麼從未見過的孃親是越發的好奇了,到嘴的肥肉吃不了,她究竟使了什麼手段,能坐上皇位的人,都是深諳陰謀詭計之道的人,能讓這樣的人吃癟,得使出怎樣的手段呢?
靜太妃的笑容忽然溫和起來,對着花弄月說道:“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小姐不得不離開,派了南宮到我身邊候着,一眨眼,都過去這麼多年了。”
“你就沒有恨過她,把你一個人留在這兒這麼多年?”花弄月看着靜太妃一臉的溫暖,有些不解的問道。
靜太妃看着花弄月,臉上露出一絲不悅,但是很快就消散了,反斥道:“我的這條命都是小姐救回來的,這些都是我心甘情願的。”
花弄月倒是沒有興趣跟她爭論這個問題,看着她皮包骨頭的手腕,說道:“我讓人進來瞧瞧你的身體吧,瘦成這樣……”
靜太妃抽回了自己的胳膊,無所謂的笑笑:“辰妃娘娘知道我的手中有這麼玉佩,一直想着奪過去,可惜苦於沒有機會,就在我的飯菜中下了毒,根本就驗不出來,如今,已經一年有餘,毒素早已深入心脈,我的這條命是沒得救了,南宮也曾經偷偷的帶了大夫,可惜沒有一個人能有辦法。”
花弄月眉頭皺得緊緊的,忽然想起來一個人,眼中閃過了一絲異樣,卻是沒有說出來,將剩下來的清心丸全部都放到了牀頭,說道:“這些給你,也能舒服一些。”
靜太妃望着花弄月,眼中流露出很濃的眷戀,說道:“如果可以,我真的想跟着小姐一起離開。”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說道:“小小姐還是趕緊離開吧,讓辰妃娘娘知道,我怕她會忍不住,直接在宮中就會對你動手。”
花弄月莫然一笑,說道:“南宮烈的脾氣可不是很好,之前發生了圍剿那樣的事情,若是我進宮還出事的話,會發生怎樣的事情,辰妃娘娘並不是一個沒有腦子的人,我諒她也沒有這個膽子,你放心好了。”
靜太妃卻是不同意的搖搖頭,看着花弄月的雙眼,提醒道:“禁軍統領可是辰妃娘娘的人,小小姐你還是小心一些,免得中了踐人的毒計。”
“南宮烈離開京城之前曾經進宮見了皇帝一面,雖然我不知道他們之間說了什麼,不過,我敢肯定,絕對與我有關係,不想國庫沒有銀子的話,皇上是不會坐視不理的。”況且,南宮家在皇宮裡也是埋下了不少的棋子,若是真的到了翻臉的時刻,這批人絕對能夠起到很大的作用的。
靜太妃笑容很是欣慰,感嘆道:“我倒是沒有想到南宮烈會把你認作女兒,有他的幫忙,你身邊的危險也能少了不少。”14vp1。
花弄月卻是覺得這句話有些不對勁,眉頭一揚,詢問道:“認作?南宮烈不是我爹?”
“他那麼暴躁的脾氣,雖然小姐跟他是朋友,但是絕對不會喜歡他的,不過他曾經說過,要當小姐孩子的乾爹的,看樣子他倒是實現了。”眼光幽幽的,似乎卻是想起了以前的往事。
花弄月心中吃驚無比,南宮影就是因爲知道她是他的妹妹,所以纔將那一份心思壓了下去,若是讓他知道這件事情根本是假的,他會怎麼辦?脊背忽然發涼,心底襲上了一股無力感,命運這個東西,有的時候還真的是很折騰人的。
只是這樣,卻又冒出了另外一個問題,“我爹究竟是誰?”誰能夠告訴她這個問題,父不詳,母不詳,她的身世誰能告訴她。
靜太妃還未說話,南宮嬤嬤就掀開了門簾,快步的走了進來,神情嚴肅的說道:“皇后娘娘跟辰妃娘娘一起過來了,還有清王妃。”
花弄月臉色一變,這些人倒是好快的消息,當即將玉佩放進了懷中,吩咐道:“把這兒的幾個人全部都召集到院子裡去,讓他們哭,拼命的苦,誰哭的最爲悲傷淒涼,我重重有賞。”
南宮嬤嬤不解,靜太妃卻是揮揮手說道:“按照小小姐說的做。”
“老身這就去安排。”弄言神先弄。
辦事的效率很是快速,不過半盞茶的功夫,院子裡已經哭成了一片,聽起來好不淒涼。
花弄月很是滿意的笑笑,對着又走進來的南宮嬤嬤吩咐道:“一會兒等他們來了就說,太妃的身子不爽,又沒有御醫來看病,就快要撐不住,屋子裡都是病氣兒,若是他們不怕被過了,儘管進來,只要他們不怕一樣的在牀上躺上幾個月。”
南宮嬤嬤的眼中閃過了一絲讚賞,語速很快的回答道:“老身明白了,一定會好好的哭訴一番的。”說道最後,聲音居然變得哽咽,果然不愧爲後宮中浸染許久的人精,演戲的高手。
靜太妃讚賞的看着有條不紊安排着事情的花弄月,嘴角掛着淡淡的笑容,開心的說道:“小小姐跟小姐真的很像,很像。”
花弄月整理了一下靜太妃身上的被子,慢悠悠的說道:“有御醫過來,終究是一件好事,也能稍稍的調理一下身體,這件事情鬧得越大越好,鬧得越大,皇后身爲後宮之主,她的臉面定然好看不了,你的境況也能變好不好,我還就怕她們不來呢。”
安靜是她的丫頭,辰妃娘娘一定是知道的,而她出現,自己卻沒有在御花園,她一心記掛着鳳凰玉佩,又是知道她的身份的,自然是迫不及待的趕過來的,可惜又沒有一個好的理由,就只能是拖着皇后一起來了。
如此一來,倒是給了她一個好機會,最起碼,能夠看到他們這些人吃癟,她也開心,何況,還有一個上次被她嚇得不淺耳朵秦傾挽呢?扶着靜太妃的身體,慢慢的放下,將軟墊拿開,輕聲的說道:“你還是躺下比較舒服,一會兒也方便演戲。”
伸手打了一個響指,小聲的說道:“想辦法通知南宮影,把皇帝引到這兒來。”
對上靜太妃詫異的眼神,笑着解釋道:“若是皇后把這件事情壓下去怎麼辦?還是讓皇帝過來比較的穩妥,這樣一來,你也不必住着這兒了,換一個好些的環境對你的身體也是比較好的。”
靜太妃聽到花弄月的話語,並沒有太開心,反而是一臉的擔憂,勸解道:“小小姐,太過好心會拖累你的,當初小姐也是這般,可惜……”後半句卻是吞進了肚子,對着花弄月狐疑的眼神,嘆了一口氣說道:“我有些累了,先休息一會兒。”
花弄月點點頭,說道:“累了就休息,別的事情等你醒了再說。”
幫靜太妃蓋好了被子,掖好了被角,就慢慢的走了出去,對上坐在凳子上樓聽風滿眼的關懷,淡淡的笑着,說道:“到院子裡等她們吧。”
樓聽風慢慢的站起來,走到花弄月的身邊,拉着她的手,輕聲的說道:“先應付了她們再說,玉佩的事情裝作不知道就好。”他內力過人,自然是能夠聽到裡面她們究竟說了寫什麼。
花弄月淺笑着點點頭,壓低了聲音對樓聽風說道:“那個有可能跟我懷裡的玉佩是一套的麒麟玉佩是面具人的,回頭我們去查查,應該不止這兩個。”
“好,只要你想知道的,我都會奉陪。”樓聽風很是自然的說道,完全的把花弄月的事情當成了是自己的事情。
花弄月聽到樓聽風的回答,心頭一暖,卻是想起了靜太妃剛剛說過的話語:太過好心會拖累她的,當初她孃親也是這般,她又做了什麼事情,難不成跟辰妃娘娘有關?
“皇后娘娘駕到,辰妃娘娘道,清王妃到。”外面太監的唱和聲已經響起,一大羣人朝着冷宮這一片孤寂冷清的地方趕來,頓時就多了不少人氣。
花弄月站在院子門口,看着穿着鳳穿牡丹宮裝的皇后慢慢的走下了轎攆,後面跟着辰妃和秦傾挽。皆是盛裝出席,濃妝豔抹。
“見過皇后,辰妃,清王妃。”花弄月微微的俯下身子請安,不待他們說話就自己站直了身體。
倒是院子裡的人卻沒有心裡,一個個的都哭成了淚人,對周圍發生的事情似乎都沒有注意到,哭聲完全的將趕過來的人的腳步聲掩蓋住了。15951919
皇后一臉的怒容,望着院子裡哭成了一對的太監宮女,低叱道:“究竟發生了何事,哭成這樣!”
花弄月只是靜靜的站在一旁,一言不發,只是眼神卻是不經意的在辰妃面無表情的臉上掠過,卻發現站在她身後的秦傾挽雖然臉色紅潤,卻是有些不正常,頭微微的垂下,根本就不敢與她對視,怕是那天的事情她還記在心裡,若不是因爲辰妃娘娘是她的婆婆,她肯定是不會過來的。
皇后見居然沒有人搭理她,而且是在辰妃的面前,頓時眼色就不好看起來,旁邊的容嬤嬤看了,連忙走到南宮嬤嬤的身邊,用力的推了推她,剛想發問,卻不料南宮嬤嬤的身體忽然向一旁倒去,話也顧不得說了,連忙伸出雙手,扶着就快要倒在地上的南宮嬤嬤。
南宮嬤嬤站定了身體,用力的推開容嬤嬤,怒斥道:“老身知道自己的主子是個太妃,你們不把老身放在眼裡,但是我家太妃還有一口氣呢,你們就這麼的迫不及待的想要老身趕緊下地獄去?”
“放肆,南宮嬤嬤,你是不是沒有記住你自己的身份,這兒輪得到你說話嗎?”辰妃娘娘忽然斥責的說道,似乎根本就沒有看到皇后娘娘清白交加的一張臉。
“老身是什麼身份,你們不都是心知肚明嗎?知道我家主子生病,這是迫不及待的過來想要看看我家主子歸天了不成?”猶如是被刺激了一般的刺蝟一般,豎起了全身的利刺,誰說話就扎誰。
花弄月心中暗笑一聲精彩,這個南宮嬤嬤還真的是一點就通,就是想法設法的扎刺兒,紮在皇后的心上,也紮在了辰妃娘娘的心中,這種事情鬧得越大對靜太妃越好。
適時的在一旁開口說道:“南宮嬤嬤,你肯定誤解了皇后娘娘的意思,她定然是來看靜太妃的,只可惜,靜太妃現在已經休息了,精神這般的差,也沒有個御醫來看看,這御醫房的人當真是不識好歹,畢竟是先帝的妃子,居然敢不放在眼裡,皇后娘娘娘娘一定好好好的懲處一番,您可是後宮之主,可不要被那些個奴才被矇蔽了。”表面看來是在幫皇后娘娘說話,但是卻更加的能夠幫助到靜太妃,若是她有心相幫的話,靜太妃今日的現況不會如此淒涼。
辰妃娘娘的臉色很是不好看,今日的情形可是她一手造成的,爲的就是那一塊玉佩,但是沒有想到居然將花弄月牽扯了進來,但是她又不能在皇后娘娘的眼前提起這件事情,只能是在心裡暗暗的悶着氣,對於秦傾挽默不作聲的表現很是不滿。側過頭,狠狠的瞥了秦傾挽一眼。
花弄月自然是看在了眼裡,心中默默的笑着,秦傾挽本來就不想看到自己,迫於無奈,只是這心中的不滿能夠積壓到什麼時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