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娶嫡女—陰毒醜妃063 段凜澈,你我公開叫板!
那小太監神色一愣,忍不住揚起了頭,一臉的茫然:“話?”
陸青鸞神色一冷,剛要再開口,蘇紫衣自身後而至,低頭含笑的看着小太監:“本郡剛纔聽你說,‘劉小姐’?”
小太監看着就是剛入宮不久的,一臉的懵懵懂懂,一聽蘇紫衣自稱郡主,便緊忙躬身磕了個頭,將木匣子緊緊的抱在懷裡,仰頭道:“回郡主,是劉小姐!”
蘇紫衣輕聲一笑,轉而看了陸青鸞一眼:“這位是陸小姐!整個儲秀宮就一個劉小姐!”說完伸手將劉凱旋拽了過來,衝劉凱旋使了個眼色:“這是送你的!”
“可是……”小太監稚嫩的聲音怯怯的反駁,剛說了兩個字,懷裡的匣子便被劉凱旋一把搶了去。
“送我的嗎?”劉凱旋大嗓門的說道,擡手掀開了匣子,隨即驚歎了一聲,自匣子裡拿出了一件流光溢彩的舞衣。
周圍緊隨着響起了儲女們陣陣抽氣聲!
銀白色的輕紗舞衣,一副高山流水的水墨畫直接畫在輕紗上,雖顏色素雅,卻貴在清靈脫俗,淡雅中透着飄逸出塵的唯美,最妙的是--高山上的流水是用無數顆打磨精細的水晶縫製而成,在劉凱旋展開舞衣之際,水晶輾轉着流光溢彩,使得高山上的清泉水波漣漪,時爾流淌、時爾飛瀉,整幅畫活了一般,似乎能聽到水流的噓噓聲。
劉凱旋將舞衣比在胸前,只一個旋身,那舞衣上的泉水隨着水晶相撞的叮鈴聲,折射出五彩綺麗的光束。
劉凱旋抱着舞衣驚喜的跳了又跳,小臉因興奮而漲紅,大嗓門刺激着周圍人的耳膜:“聽聞藝繡莊剛做了一件萬金不賣的舞衣,名字叫高山流水,想來就是這件,我爹一定是開竅了,給我送來的!”
藝繡莊?!陸青鸞眉頭緊了緊,隨即跌坐在椅子上,心中追悔莫名,如同有隻貓在胸口上抓撓一般,懊悔的壓根痠疼。汾陽王手下的藝繡莊做出來的舞衣,六皇子送來的,能有什麼問題,自己多此一舉的戒備,白白丟了如此美輪美奐的舞衣,讓那個傻呼呼的劉凱旋撿了個便宜。
即使心中懊惱不已,陸青鸞仍一動不動的坐在一旁,這個時候,決不能因爲一件舞衣讓蘇紫衣拿住自己,臨要上場了,再出差錯誰也救不了自己了,伸手撫了撫已經復原的臉,陸青鸞懊悔不已的撇過頭不再看那流光溢彩的舞衣,卻止不住劉凱旋那一聲聲驚喜的歡愉衝入耳際。
蘇紫衣邁步至陸青鸞身側,眸子裡帶着一絲詫異,低聲若有所指的問道:“原來有人給妹妹送藥呀,難怪妹妹的臉好的如此之快!”說完忍不住朗聲一笑,再開口聲音裡仍帶着放肆的笑意:“可惜呀,妹妹還得和我們穿一樣的舞衣上場了,但願妹妹能沾着我們的光纔好!”
蘇紫衣的笑聲在陸青鸞聽來格外的刺耳,六皇子爲自己做了這麼多,都被這個蘇紫衣給攪合了,昨夜那麼晚送來的藥,別人怎麼會知道,一聲‘送藥人送來的’就足以解釋了,自己真是防備的多此一舉,想到這,陸青鸞擡腳狠狠的踹了那小太監一腳,衝着栽倒在地的小太監切齒道:“送個東西都說不清楚!”
小太監嚇的快速的爬了起來,哆嗦着身子再次跪在原地,不知該走還是該跪,一時間嚇的頭都不敢擡,只忙不迭的說着:“小姐饒命,小姐饒命!”
蘇紫衣自懷裡掏出錠銀子丟了過去:“本郡替劉小姐打賞你的,去吧!”
“表姐真是好心!”陸青鸞半垂着頭,絲絲縷縷的聲音自嘴裡飄出,看着乖巧的如一支任憑風吹雨打的薔薇,只是低垂的眼簾扣住了眼裡的懊惱和憤恨。
看着那小太監飛快離去的身影,蘇紫衣輕聲一笑,面紗上的紫荊花都跟着一跳:“那當然!本郡和你打個賭,等本郡和劉凱旋上場後,你一上場就會博得陣陣‘喝彩’,你信不信?”那一句‘喝彩’帶着極爲諷刺的音調。
陸青鸞詫異的擡起頭,不解的看着蘇紫衣,張了張嘴卻又小心翼翼的壓下了開口的慾望。
蘇紫衣含笑的目光遊走在陸青鸞那張絕美的小臉上,笑容底下的陰冷,細細的劃過陸青鸞五官的每一個輪廓,隨即輕聲一笑,眼裡多了份自信和促狹,擡手拽着身上銀絲雀屏舞衣那銀絲纏繞的裙襬,甩身跳了兩下,只兩個動作,可舞姿卻輕靈柔滑,旋轉的腰肢如一條舞動的蛇,帶着纖柔的嫵媚。
陸青鸞張目結舌的看着蘇紫衣舞動的身姿,眼裡的不可思議中帶着一份不甘的顫抖,這是自己學了兩個月的舞蹈中最難的一個動作,蘇紫衣怎麼會跳?還跳的如此靈動?
蘇紫衣停下舞步,走近陸青鸞身側輕聲一笑,似乎心情極好,笑聲帶着悅耳的輕靈:“本郡跳的如何?!”
“表姐怎麼會跳這個舞的!”陸青鸞因突來的狀況而有些不知所措,聲音中有些抓不住緣由的顫抖。
蘇紫衣含笑的看着陸青鸞眼裡的錯愕,輕聲反問道:“怎麼劉凱旋跳了這麼些天,妹妹也沒看出來她跳的是和你一樣的舞蹈嗎?”隨即又瞭然的點了點頭:“也難怪,劉凱旋的舞姿是‘魔怔’了點!”
陸青鸞仔細的回憶着,劉凱旋那個招魂舞,每次跳的時候,周圍都是鬨堂的嘲笑,自己從沒仔細注意過,如今想想,那標準的招魂動作,就是自己伸手撫摸腰肢動作的另一種恐怖翻版罷了。
蘇紫衣星眸中始終含笑,語調卻帶着諷刺中的歡愉:“表妹在儲秀宮廣場中跳過一次,本郡看着喜歡,就學來了!你猜--,一會兒上場,我和劉凱旋一起跳,會有什麼樣的反差效果?”
陸青鸞愣愣的看着蘇紫衣,腳下不覺跨前一步,隨即在蘇紫衣清冷的眸子注視下,撤身跌坐在椅子上,失神的盯着腳下的銀絲舞衣。爲吸引六皇子自己只跳過一次,沒想到蘇紫衣竟然就能記住,就能學會?
“紫衣--,過來!”劉凱旋在屋子的另一頭衝蘇紫衣招手,大嗓門的嚷嚷道:“這高山流水就這一件,我倆一起上臺,怎麼辦?”
“你若穿了,豈不是要把我比下去?”蘇紫衣冷冷的說道,聲音裡帶着一絲怒氣,隨即走過去,坐到了劉凱旋身側。
劉凱旋看了看蘇紫衣,低頭又看了看手裡美奐絕倫的舞衣,許久才做出個艱難的抉擇:“好啦,我也不穿就是了,以後有機會再穿!”眼裡的不捨和語調裡的失望一樣濃郁。
做了決定,劉凱旋乾脆將舞衣細細地疊好,重新放到了匣子裡。
“真是自私!”陸青鸞咬牙切齒的看着這一幕,與自己一樣的舞衣,一樣的舞姿,那自己上去還有什麼意義,這個可惡的蘇紫衣,更本就是在處處壓制自己!
轉眼整個側殿便只剩下蘇紫衣、劉凱旋和陸青鸞三人了,劉凱旋不時的打開匣子,撫摸着舞衣讚美兩句,蘇紫衣和陸青鸞則一聲不吭的坐着。
突然,蘇紫衣擰起眉頭,捂着肚子躬下了腰,額頭冒出細細的汗珠,臉色也變得蒼白,呼吸也開始急促。
“怎麼了?”劉凱旋焦急的問道:“紫衣--,你怎麼了?”
“我……肚子……”蘇紫衣眉頭擰成一團,臉上的痛苦顯而易見:“快……,扶我去儲秀宮一趟!”
劉凱旋爲難的看了看窗外,從這裡能直接看見鏡月湖上的表演,在她倆之前的那名儲女已經候在涼亭一側了,只等臺上的儲女下臺,再有一場就是她倆的了,這個時候……“會不會來不及?”
“還有一場呢……”蘇紫衣疼的跌坐在地上,臉上煞白,額頭的汗水大滴大滴的滑落:“我的藥忘在了……儲秀宮,吃上一粒便……”
“那好,我們快走吧!”劉凱旋咬了咬牙,直接將蘇紫衣扛了起來,邁步就衝出了偏殿,直奔儲秀宮。
陸青鸞看着蘇紫衣和劉凱旋離去的背影,隨即快速的走到蘇紫衣剛纔跌坐的地方,地上還有蘇紫衣滑落的一滴汗水,病痛可以裝,可這汗水和臉色是裝不來的。
陸青鸞摸着地上未乾的汗滴,眼裡多了份得意,嘴角勾起一道冷笑:“真是老天助我!”
劉凱旋扛着蘇紫衣,一路疾奔,卻在拐過迴廊便將蘇紫衣放了下來,自懷裡掏出一個藥丸快速的塞到了蘇紫衣嘴裡,邊不依不饒的責備道:“自己作踐自己,你也真狠得下心,疼死活該!”嘴裡罵着,手上卻拽着衣袖爲蘇紫衣細細的擦着臉上的汗。
片刻後,蘇紫衣才緩緩的睜開眼睛,大口的喘着氣,嘴角勾起了一絲笑意,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神色已經沒了剛纔的痛苦:“好了!”
劉凱旋嗔怒的白了她一眼,轉而低聲道:“費了這麼多功夫,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穿那件舞衣!”
“別人我不敢說,陸青鸞肯定會!”拽着劉凱旋的手,蘇紫衣借力站了起來,拖着劉凱旋悄然往偏殿走。
“可惜了那件舞衣了!”劉凱旋邊走邊嘟囔道,雖說不願跳舞,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何況那件舞衣真的是太入眼了。
蘇紫衣嗔笑着道:“回頭再給你做見更美的!”
劉凱旋裂嘴一笑,無可無不可的跟在蘇紫衣身後,輕手輕腳的靠近偏殿。
偏殿內,陸青鸞快速脫下身上的舞衣,換上了匣子裡的高山流水,將那件美奐絕倫的舞衣套在身上的那一刻,眼中的得意如羽化成仙的妖,帶着仙姿卻飛揚着張狂!
陸青鸞一刻不停的衝向鏡月湖畔的涼亭,在臺上的儲女下場之際,先另一個儲女衝上了舞臺,將要上臺的儲女愣在了原地,顯然沒想到會有人搶先一步上臺。
蘇紫衣和劉凱旋對視一眼,相視一笑,劉凱旋抱拳躬身,一臉的讚歎,眼中滿是震撼:“佩服,日後我當將軍,你給我當軍師好了!”
蘇紫衣眉頭一挑:“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走吧,看看結果去!”兩人隨即進了偏殿,自後門而出,站在平臺上看着舞臺上舞動的陸青鸞。
陸青鸞莆一上場,全場有着片刻的寂靜,雖短暫卻詭異,在琉璃燈光下,陸青鸞身上的舞衣在每一個踮腳移步中,流轉着流光溢彩,水晶折射的五彩光束,如在陸青鸞身上纏繞着一條五光十色的彩暈,讓她美的如一個發光體般奪人眼球。
而陸青鸞的舞姿,更是大膽妖魅,與身上仙姿飄飄的感覺絕然相反,卻又帶着極度的嫵媚,如同仙子與妖魅的結合,帶着不可褻瀆的飄逸卻又結合着極致的誘惑。
一陣陣的驚歎和稱讚聲,讓陸青鸞更加賣力的扭動着腰肢,每一個下腰和扭臀都極力做到最好,細細的汗水帶着跳動的喜悅,陸青鸞知道這一舞之後,自己會成爲所有人的焦點,會在每個人的心裡留下一道璀璨的記憶,會成就汾陽王嘴裡的榮華富貴,會跳入六皇子那樣風華絕代的男子眼裡、心裡。
汾陽王握着盞杯,眼角餘光看向身側的高臺。
高臺上一身明黃的宏緖皇帝,深邃的眸光緊緊的盯着亭子裡那抹舞動的身影,許是月光的折射,許是琉璃燈盞的晃動,那雙深沉的眸子裡似有水光瑩動,握着杯子的手微微發抖,杯子中金黃色的液體傾斜而出猶不自知。
顯然這件高山流水舞衣也是有缺點的,它根本就不透汗,賣力的舞動,讓陸青鸞身上的汗水漸漸的浸溼了身上那件美輪美奐的舞衣,被汗水浸透的舞衣上,上身空白處的銀色輕紗,用周圍人肉眼能看到的速度慢慢顯現出幾個字--
那濃墨潑就的高山,緩緩的淺淡了顏色,使得白紗處顯現的字體顯得更加鮮豔,隱隱出現的幾個掌大的字,在水晶的烘托下,在陸青鸞猶不自知的舞動下,看在全場所有人眼裡,陸青鸞胸前那兩處高聳之地,一邊一個大字--公、厥!
這兩個字,配上陸青鸞身上的高山流水圖,讓在場幾乎所有的人都不約而同的想到了六個字--斬公厥、易河山!
宏緖皇帝未封帝時,名號爲公厥,宏緖十一年,大夏朝叛將站飛燕帶領三十萬官兵於秦州舉旗造反,當時打的就是這六字旗號‘斬公厥、易河山’,宏緖皇帝御駕親征,於叛軍決戰與青州,立時六個月平復戰亂,重立大夏朝之威。
蘇紫衣遠遠的看着,嘴角勾起一道冷笑,只需陸青鸞下一個舞步轉過身去,她身後那個大大的‘斬’字,就足夠她死一萬次的了!
對於場間的寂靜,陸青鸞全無所覺,猶自陶醉的舞動着,甚至跟本未曾察覺身上那帶着死亡氣息的變化,就在陸青鸞身形一動,將要隨之的一個轉身之際,一道黑色的團影自側臺上飛向了舞臺中的陸青鸞,隨着陸青鸞的一個旋身,那團影將陸青鸞整個包裹了起來,緊隨而至的一個身影也落在了舞臺上。
陸青鸞不由的停下腳步,詫異的看着自己身上多出的一件絳紫色的錦衣,再擡頭便見眼前站着個風華絕代的男子,男子的鳳眸微眯,眼裡帶着寒意,挺直的膽鼻下,菱脣緊緊的抿着,身上只着了件中衣,顯然,自己身上這件絳紫色的錦衣應該是他身上的。
陸青鸞不由將錦衣緊緊的抓在手裡,含羞帶怯的低下頭,心跳如鼓,鼻息間縈繞着來自錦衣上松柏般的清香,如同他的人般只一聞便跌入那股男性的氣息中,陸青鸞盈盈的叩下身子,帶着髓入骨中的嬌媚,出口的聲音軟糯如絲,絲絲纏繞:“六皇子,這是……”
“想活命就聽我的!”段凜澈低低的冷聲道,聲音中帶着一股噬骨的寒意,隨即擡手將陸青鸞身上的錦衣拽了回來,錦衣被抽回之際,手掌在陸青鸞身後連拍了兩掌,再轉身時,那絳紫色的錦衣已經重新上身,就連腰上的玉佩也整齊的束在腰間,似乎剛纔那錦衣之行從不曾出現過。
後背先是火辣辣的一陣灼熱,隨後一涼,陸青鸞下意識的伸手摸去,後背毫無遮攔,入手光潔的皮膚,讓陸青鸞短暫的詫異後,立時羞紅了臉,沒想到六皇子會如此大膽,側眸向段凜澈望去,眼中帶着嬌嗔和暗喜,站直身子再也不敢轉過身去。
自陸青鸞身上的字顯露出來,到錦衣飛至,再到段凜澈用掌力化去陸青鸞身後的‘斬’字,一切不過片刻之間,整個過程極快,周圍人眉梢間的詫異尚未落在話語間,一切也已結束了。
段凜澈甩衣袂,衝高臺上的宏緖皇帝單膝跪地,朗聲說道“啓稟父皇,陸小姐心儀父皇,本欲藉此舞表白心跡,特懇請兒臣與之配合,誰成想兒臣一時失誤,倒饒了陸小姐的舞了,懇請父皇恕罪!”
人羣中不是沒有想借此做文章的,可前提是宏緖皇帝要勃然大怒,只憑‘公厥’兩個字最多算是冒犯皇上名諱,而且段凜澈一句‘陸青鸞心儀皇上’便已經將事情變了個味道,何況‘公厥’那兩個字確實寫在那樣特殊的位置,如此意味不明,在宏緖皇帝沒發怒前,誰先挑出來,無疑是出力不討好,興許還會搞得四面楚歌。
於是,整個御花園上百人,卻靜的沒有一絲聲響。
陸青鸞詫異的看着段凜澈,一時間愣在了原地,明眸癡癡的看着單膝跪地的段凜澈,不明白何以前後會差的這麼大,明明與自己兩情相悅,何以轉眼間便自他嘴裡說出自己心儀皇上。
“六皇子是不是……”誤會了青鸞!
陸青鸞柔柔的聲音一起,便見段凜澈回頭看了過來,那視線冷如寒冰腐骨,將陸青鸞後半句話生生的凍在了嘴裡。
“看看你的胸前,那是當今皇上的名諱,不想死,你知道該怎麼做!”段凜澈壓低的聲音如刀子般冰冷,每一個字都帶着不容拒絕的指令。
陸青鸞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前,自己兩邊柔軟上各寫着一個字,隨着自己的呼吸輕顫着,腦子一下就懵了,盯着胸前柔軟上的兩個字,全身都在麻木中顫抖,雙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失神的看着腰際上已經淺淡了的高山流水圖,許久,在段凜澈冰冷的目光下,身子不由打了個冷顫,俯身叩首:“陸青鸞--心儀皇上!”
汾陽王額頭的汗水一抖,手中的杯盞落了地,脆響之際,汾陽王快速的站起身子,抱拳一躬到底:“皇上--,臣的義女逾越了,臣懇請皇上責罰!”
五皇子隨即起身,含着笑抱拳輕聲道:“父皇--,兒臣看這陸小姐也是一片癡心,何況今日是七夕佳節,本就是成佳話之日,兒臣懇請父皇念她一片癡心,又心思獨到,從輕發落!”
宏緖皇帝的目光始終陰暗不明,臉上的表情帶着一份薄涼,眉頭舒展着,單臂支在龍椅上,似在醞釀一場狂風暴雨般,周身充斥着一種極爲危險的平靜。
就在另一股心思的人猶豫着是不是該賭一把時,宏緖皇帝悠悠的開口道:“封陸青鸞--如儀美人!”
一聲傳旨,無數聲驚歎!
陸青鸞抖着聲音趴伏在舞臺上,顫抖中看向已然起身而立的段凜澈,長身立玉、俊美不凡,嘴角始終銜着一道淺笑,舉手投足間貴氣卓然,自信中隱隱透着霸氣,鳳眸中冷凝的鋒芒卻帶着讓人膽寒的凌厲,這樣風華絕代的男子,自己真的就這樣錯過了嗎?爲什麼?這個舞衣怎麼會?
蘇、紫、衣,陸青鸞瞬間想到了緣由,轉頭看向正要離開的段凜澈:“六皇子……”
在段凜澈回身之際,陸青鸞帶着滿腹的委屈,蓄着眼裡的晶瑩,悲悲切切的看着段凜澈道:“是蘇紫衣,是她陷害我的!”
本該兩情相悅,本該相依相守,如今卻因爲蘇紫衣的陷害,近在咫尺卻天涯相隔,陸青鸞帶着滿腹的憤恨,期待的看向段凜澈,期待看到他爲自己手刃仇敵、爲自己披荊斬棘、爲自己傷心欲絕……
然--,段凜澈聞聽蘇紫衣三個字,視線一擡,轉而看向偏殿前那摸紫色的身影,距離尚遠,可段凜澈分明感覺到了那雙星眸中的陰冷和那兩道如刀子般的視線,正在一點一點的分割着自己,如果視線真能化作刀刃,自己此刻定然已經粉身碎骨了。
想到蘇紫衣此刻必然的憤恨,段凜澈不由的勾起了嘴角,臉上多了份無奈,鳳眸中染着寵溺的笑,與剛纔的冰冷噬骨不同,那眼神中分明含着一份柔膩的縱容。
那樣的眼神讓陸青鸞全身一顫,順着段凜澈的視線,看向那觸目所及的人,陸青鸞只覺得頭皮都在開炸,那樣一個醜八怪,怎麼配擁有段凜澈如此專注的目光。
“陸青鸞--,還不叩頭謝恩!”一聲斷喝聲,陸青鸞自恍惚中擡首,仰頭看向高臺上的帝王。
雖然年盡五旬,可宏緖皇帝看起來卻並不顯老,劍眉朗目器宇軒昂,眉宇間的凌冽與段凜澈極像,帝王睥睨天下的霸氣,讓宏緖皇帝更多了份獨有的魅力和尊貴氣宇。
最重要的是,他能讓自己站在蘇紫衣之上,哪怕現在自己只是個美人,陸青鸞帶着心底勢如破竹般的恨意--叩頭、謝恩。
“繼續吧!”宏緖皇帝輕聲道,顯然並沒有因爲剛纔的事影響了情緒,這讓那些個起了心思的暗自捏了把汗,如果剛纔冒失的提出站飛燕的事,指不定倒黴的會是誰了。
劉凱旋一聽繼續,轉頭拉着蘇紫衣,驚慌的嚷嚷道:“怎麼辦?怎麼辦?你不是說陸青鸞跳完了就不用跳了嗎?皇上要繼續,難道我還真要上去跳那個羣魔亂舞呀?”
蘇紫衣陰冷的目光始終盯着走下臺的段凜澈,匯聚全身的恨意都在這一刻點燃,出口的聲音中帶着切齒的摩擦聲:“好!一曲‘易河山’不行,我們就來場《破陣》!”
說完,蘇紫衣低頭,抓住銀絲雀屏舞衣拖曳的裙襬,用力的撕了下來,仰頭看向陸青鸞下臺的身姿,轉而看向站在鏡月湖一側的段凜澈,不知爲何,蘇紫衣總有種感覺,他也正在看向自己。
蘇紫衣冷哼一聲,低低一笑:“既然你和陸青鸞能過的了這關,那就繼續接招吧!”隨即將手中撕下的裙襬用力擲於地上。
“紫衣--,什麼是破陣?”劉凱旋不明所以的問道。
“當年宏緖皇帝御駕親征時,戰事焦灼,死傷慘重,後來軍師藍易飛獻計引渡衡水,從而大敗叛將站飛燕,藍易飛卻受了重傷,臨死前做的這首《破陣》”蘇紫衣星眸中滿是肅殺之氣,聲音中帶着一絲寒冰般的陰毒:“這個時候,一曲《破陣》,我倒要看看宏緖皇帝還怎麼消受美人恩,何以枉顧三十萬將士的性命,假裝那舞衣上的‘斬公厥、易河山’不存在!”
這個時候,一曲《破陣》,無疑是變相的指責剛纔的叛將之舉!
蘇紫衣冷冷一笑,再次開口道:“只要我們能舞出破陣之勢--,陸青鸞和段凜澈一個都別想好過!”……
“可是我根本不會!”劉凱旋擰起眉頭,大刺刺的紮了個馬步,一副打死也不走的架勢:“我不上!”上去也是丟人!
“放心!跟我來--”蘇紫衣拉起劉凱旋,便往偏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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