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陣發黑,於淼只覺得一陣陣的天旋地轉。不,不可能的,顧小菲兩個小時前還活蹦亂跳的叫着她“麻麻”,她怎麼會突然就死了呢?
是顧墨城殺了她嗎?
於淼身子哆哆嗦嗦的,脣瓣劇烈顫抖着,她幾乎語不成調的問道:“你對她做什麼了?”
“你說呢?”顧墨城語調冷颼颼的,即便是隔着電話,於淼都能感覺到他話語之間的涼意涔涔。他道:“這就是你想看到的結果不是嗎?”
“我之前警告過你的,於淼。”顧墨城的話若是刀子一樣,一刀刀劃到了她的心口上。
於淼眼睛一酸,淚水忍不住的突然就飆了出來。是了,他說過的,他說她再敢作妖,他就會拿顧小菲開刀的。
如今,他真這麼做了嗎?
“菲菲。”於淼吶吶着,使勁的閉上眼睛。沒了,什麼都沒有了……“顧墨城,你把小菲弄到了那兒?”最起碼,她要看到小菲,她要親眼確準小菲的生死。
顧墨城“呵”的冷笑了一聲:“你都想要毀了顧氏,你覺得我還可能會告訴你她被扔在了那兒嗎?於淼,你死心吧,我是永遠不會告訴你的!”他怒氣衝衝的掛斷了電話。
原本還對她抱有一線希望的,可她,竟然真的就這樣把文件拿走,一點兒猶豫都沒有的交給了顧白宇!
這麼多年,他顧墨城替她養着孩子,她就沒曾有過半點的感動嗎?
她竟然在他和顧白宇之間,毫不猶豫的,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他!在背後捅他的刀子!
曾經他對於淼有多愛,如今,他就有多恨!
顧墨城憤憤的把手機扔到了地上。不顧一地的狼藉,他沉着一張臉轉身準備上車。
身後不遠處,傳來了一陣“啪啪”的鼓掌聲。
顧白宇站在別墅門口,微笑着望向了他。
路燈下,顧白宇臉上的笑容帶着幾分陰森與得意。
“沒想到顧少也會有這麼氣急敗壞的一天,可當真是讓我看着痛快。”
剛拿走了文件,就要來他眼前招搖顯擺?顧墨城看着他,恨不得一腳把他踹飛了。上前兩步,他伸手就擰了顧白宇的領口:“別得意的太早,顧白宇,戲還沒有唱到最後,你等着瞧!”
“好啊,我拭目以待。”不同於顧墨城的暴跳如雷,顧白宇顯得雲淡風輕的。
顧墨城看他不受影響的淡笑着,氣的牙齒“咯嘣”,“咯嘣”的響:“不就是搶走了一個景泰別墅區嗎?顧白宇,你是不是太狂妄了?真以爲一個項目就能讓你有了和我對峙的底氣?真以爲顧氏集團因爲一個項目就會元氣大傷?”
“你太小瞧人了!”
莫說那份文件都是假的,便是真的,他顧墨城也絕不可能會因爲此而一蹶不振的。
看他痛失了這麼一個大項目都還能如此高傲不可一世,顧白宇又笑了起來。
笑聲伴隨着風聲,像是巫婆發出來的恐怖笑聲一樣,陰森,滲人。
讓人聽着就忍不住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顧墨城眉頭蹙了老高,狠狠地瞪他一眼,他擡腳走到車旁。
顧白宇止住笑聲,在他打開車門的剎那,大聲道:“你以爲只有這個嗎?顧墨城,被曾經深愛的人捅了一刀,這感覺不好吧?”
廢話!顧墨城暴躁的回頭瞪了他一眼:“那又如何?顧白宇,於淼愛上了你,你不也沒辦法阻止我要她嗎?白睡她這麼多次,你覺得最該難受的是我,還是你?”
這男人的嘴巴還真毒!
顧白宇哈哈大笑了起來,眸光悲憫的望向顧墨城,他道:“我難受?錯了,顧墨城,我不會難受!因爲於淼從來沒愛過我。”
見顧墨城一張臉黑的像是炭似的,顧白宇笑的越發肆意起來,雙手揹着往前兩步,他道:“可我就偏偏要從你身邊把她搶走,你知道爲什麼嗎?因爲她愛你,因爲你愛她,我要搶走一切屬於你的東西!我要證明,我顧白宇一點兒也不比你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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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漸漸高昂起來,張開雙臂在原地轉了一圈,他得意至極的道:“事實證明,我確實不比你差。”
“顧墨城,我搶了你最愛的人,我也搶了你最看重的項目。”
搶了屬於他的東西還能夠這麼張揚,真是夠恬不知恥的!顧墨城狠狠望着他,怒火蹭蹭的往天靈蓋上頂去:“你是不是覺得現在挺得意?顧白宇,我看你是真蠢!”
他蠢?都這時候了,顧墨城憑什麼還說他蠢?
顧白宇臉色變得猙獰起來,歪着脖子陰森森一笑,他在黑夜下露出兩排白的發光的牙齒,譏誚的反駁道:“是嗎?到底是我蠢,還是你蠢?”
“顧墨城,你怕是還不知道吧?顧小菲根本就是你的孩子,還有於淼肚子裡的那個,也是你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成功變臉,顧白宇高興極了,“哈哈”仰天長笑兩聲,他道:“你親手打掉了你的兒子,顧墨城,這滋味爽嗎?”
這怎麼可能?夏柒菱不是說於淼愛着的從來都是顧白宇嗎?那孩子不是顧白宇的嗎?
一直憤怒但卻心理強大的男人,這會兒也忍不住身形劇晃了兩下。扭頭,他雙眸若利劍似的,死死盯着了顧白宇:“你再說一遍!”
“我再說一遍又如何?”顧白宇挑釁的望着他,眸中盡是得意的道:“你就是個傻子,顧墨城,我和於淼從來都沒發生過什麼關係,她怎麼可能會有我的孩子?”
“你說真的?”顧墨城伸手又拽了他的領口。力道之大,恨不得扯着他的衣領把顧白宇直接勒死了。
顧白宇也不是吃素的,這會兒自認爲有了景泰別墅區這個項目,便覺得顧墨城也不過如此。伸手使勁掰開他的手,顧白宇大聲笑道:“我騙你做什麼?顧墨城,你還有什麼值得我騙的嗎?哈哈。”
他笑着轉身,猖狂的往顧家別墅外走去。
顧墨城高大的身子猛地傾靠在邁巴赫的車身上,心中像是被人用斧子重重砍了一刀一樣,鈍鈍的痛着,痛得他四肢百骸都快要站立不穩。
他踉蹌兩下,望着別墅門口,吶吶道:“這怎麼可能呢?”他怎麼可能會弄錯這種事情?他不相信,一定是顧白宇的計策,這一定又是顧白宇想要打擊他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