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就這樣站在門邊,進去不是,不進去也不是。雙腳更像是灌了鉛一樣,心情尤爲沉重。
顧安安擡起頭便看到蕭然受傷的神情,她的手慢慢的從歐陽逸軒的臉上放下來。
“蕭然,你回來了。”
歐陽逸軒已經察覺到顧安安的不對勁,倒是沒有想到是因爲蕭然!
“安安,公司有點事情,我先回去,晚點再過來看你。”
顧安安點頭,蕭然輕輕的關上了門。站在門邊的他深吸一口氣,明明知道她不愛自己,可是他卻愛的猶如飛蛾撲火。明知會萬劫不復,卻不願意停下步伐。
顧安安的視線從蕭然的身上收回來,衝着歐陽逸軒微微一笑。
“你先回去處理公司的事情吧,綿綿一會就過來,她會陪我的。”
歐陽逸軒看了看時間道:“我晚點再來看你。”
有件事情,他必須先去做才行。
顧安安點頭,她臉上的紗布還要一段時間才能拆開。這段時間,設計的事情只怕是要全部拿到病房裡面來做才行了。而且這段時間顧安安跟星晨這兩個身份不一樣的人一同消失,只怕是會引起很多人的猜測。
歐陽逸軒剛剛離開沒多久阮綿綿就跑了進來,還給顧安安帶了她最喜歡的白粥跟水果。兩個人正在吃着東西,病房門外傳出了怒吼聲。聽着聲音,顧安安娟秀的眉眼染上了一層冰冷,是顧菲菲!
“我去看看!”
顧安安知道顧菲菲的個性,叫住阮綿綿道:“讓她進來,不然她會將醫院腦的雞犬不寧。”
她跟歐陽逸軒還有王芯瑞之間的事情已經鬧的滿城風雨,在加上一個顧菲菲來鬧,她恐怕會臭名遠揚。阮綿綿剛想要開導顧安安,卻看到她眼中的無奈。
仔細一想,她也想到了這一層。
“那我過去讓她進來。”
阮綿綿拉開門,保鏢看着阮綿綿,自然是聽她的吩咐。歐陽逸軒臨走時吩咐過他們,除了顧安安跟阮綿綿話,誰的話都不能聽,一旦是她們不想見的人,全都給轟出去!
顧菲菲隻身一人來到顧安安的病房,看着她那張被紗布包裹住的臉,倒是有些意外。尤其是紗布外面還泛着紅,那明明就是血浸透紗布導致的。
由此可見,顧安安是真的毀容了,報紙上面所說的,還有警察所公佈的都是真相。真的是王芯瑞毀掉了顧安安的臉!
只不過王芯瑞是怎麼死的,顧菲菲仍舊不相信警方的說詞。
“顧安安,你真的毀容了?”
顧菲菲冷着一張臉看着顧安安,眼中依舊掛着沒有消失的嫌棄跟不屑。
“你說誰毀容了!你才毀容了,你們全家都毀容了!”
阮綿綿叉着腰,衝着顧菲菲怒吼道。
顧安安靠着牀頭,除了眼睛鼻子跟嘴巴,剩下的全都藏在了紗布背後,顧菲菲想要從她的臉上看到半分表情都不可能!
“你來這裡應該不是爲了看我是不是被毀容那麼簡單吧?”
顧安安說着一針見血的話,顧菲菲的心事的確被她猜中。
“你明明已經毀容了,爲何軒他……”
“爲何歐陽逸軒還不願意離開我?”
顧安安代替顧菲菲說了她沒有說完的話,語氣更是帶着調侃跟輕鬆。好像,她臉上根本沒有傷一樣。
其實也是因爲這一點,顧安安越發的相信歐陽逸軒,相信他對自己是真的。都說患難見真情,她跟歐陽逸軒之間並不只是患難這麼簡單。
每一份經歷都讓顧安安堅定了對歐陽逸軒的那顆心!
“顧安安,你到底用的什麼狐媚手段,竟然能夠讓歐陽逸軒對你不離不棄!”
顧菲菲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這些都是她親眼所見。她以爲王芯瑞死了,顧安安毀容了,她就是最大的贏家。她帶着看笑話的心態來到了顧安安的病房,當看到她滿臉被紗布纏住時,顧菲菲那顆心十分的雀躍。
而歐陽逸軒明明就剛剛離開,顧菲菲看到他離開纔敢進來的。
“顧菲菲,你不是一直覺得自己非常聰明嗎?爲何這麼簡單的道理我都能夠懂得,你卻不知道?”阮綿綿好笑的看着顧菲菲,嗤聲道。
顧菲菲泛着紅血絲的眼睛盯着阮綿綿,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敢相信。
“如果歐陽逸軒不愛安安,他爲何會對安安不離不棄?一個男人對你的相貌不關心,在你受傷時寸步不離的守護在你身邊。顧菲菲,你說着代表什麼?”
顧安安並未說話,眼睛就這樣一瞬不瞬的望着顧菲菲,看的顧菲菲頭皮發麻,嚴重懷疑自己的耳朵,她是不是聽錯了?
“怎麼可能!”
顧安安不想再跟顧菲菲廢話下去:“事實就擺在眼前,信不信那是你的事情。如果你再不離開,你大鬧我病房的事情傳到歐陽逸軒的耳朵中。到時,吃虧的人必然是你。”
顧菲菲怨恨的目光越來越濃烈,何時顧安安也學會了狐假虎威?
阮綿綿看着顧菲菲灰溜溜的離開時,立刻笑出了聲。
“安安,你真的是越來越有總裁夫人的派頭了。”
顧安安臉部的輪廓一點點的柔和下來:“我只是不想再跟她廢話下去,綿綿,我擔心我的這張臉真的會毀掉……”
顧安安的手擡起來,想要觸摸臉龐時纔想起來她還沒有拆紗布,臉上的傷更是沒有好,她也摸不到什麼,更輕易碰不得。
“安安,你胡說什麼,你的臉不會毀容的!歐陽逸軒不是都說了麼,只要你配合治療,沒有什麼問題是解決不掉的!”
阮綿綿坐在顧安安的身邊,拉着她的手,柔聲的安慰着。
被毀掉容顏對一個女人來說有多麼的嚴重,阮綿綿感同身受。當她看到王芯瑞手中的匕首就這樣活生生在顧安安臉上劃下口子,她卻什麼都不能做時,阮綿綿那一瞬間真的很無助。如果可以,她真想代替顧安安去承受這一切。
“我就是說說,我沒事的。醫生不也說了麼,會盡力保住我的臉。”
顧安安拍了拍阮綿綿的手,她不能讓自己崩潰的情緒建立在阮綿綿的擔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