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這一聲剛一落下,我便一手抓着這條繩索咬牙切齒地順着這條繩索向前劃去。
“嗤!”
手套與繩索的摩擦之聲再度充斥於耳際。
在整個身體懸浮於二十米高的虛空時,我竟然沒有了初始的那份恐懼。
就這樣,順着這條繩索,不停地划着,直到劃到一輛卡車的上空之時,導演忽然下令道:“鬆手!”
“鬆手?”我一楞,“就在這裡鬆手嗎?”
轉念又一想,劇本上說得就是在落在卡車上,既然卡車在這裡,那肯定就是在這裡鬆手了。
於是,便一鬆手,只聽“嗵”的一聲,我便穩穩地落在了車裡。
“啊,我成功了!”
我在落在卡車的那一瞬間,整個人再也難掩激動的心情。
就在我從車上下來,來到導演的跟前後,便一陣興奮地對他道:“導演,我成功了!”
導演點了點頭對我道:“嗯,不錯,完成的還不錯,再來一次!”
我以爲自己聽錯了,忙向他問道:“我不是成功了嗎?怎麼還要再來一次?”
導演一本正經地向我回複道:“我只能說你完成的還不錯,但是,沒有達到我的要求。”
“這還沒走達到你的要求啊?那怎麼樣纔算是達到了你的要求呢?”
我這麼一問後,便見他對我道:“你要知道劇本中的這個女警本身也是一個高手,她從這條繩索上劃過的時候,整個人是十分自然的,臉上並沒有帶任何的懼意,在落在地上的剎那間,她其實是非常急切的,完全沒有任何的慌色,而你剛纔演的呢?”
他說完這話,便猛地將頭扭向了離他最近的這位留着小鬍鬚的中年大叔,隨口向他道:“攝像老師,請把剛纔拍攝的那一段向徐婉瑩回放一下讓她看看。”
攝像老師應了一聲,便讓我趕緊來到他的身邊。
我點頭應了一下,便快步來到了他的跟前,就在我剛剛站穩腳跟時,他便按動機器,直接將剛纔拍攝的鏡頭回放了一下。
我看了一下,發現在抓着繩索向下划動的我不論是表情還是感覺都不到位,在落下的剎那間也沒有體現出劇本中所說的那種急切的心理。
還沒將整個視頻回放完,我便忙對這位攝像師老師道:“好了,不用回放了,我確實做得不夠好,再來一次吧。”
我說完,便將系在自己威亞上的繩索解下,沒等導演發話,便匆匆地向四樓趕去。
在那個外國女子給我係好威亞後,我便又一次來到了窗口。
剛一來到窗口,便聽到了導演傳來的話語,“徐婉瑩,做好準備了嗎?”
我平復了一下心情對導演道:“做好準備了。”
“嗯,記住,一定要把感覺找到,不然,這一次又白拍了。”
“好!”
我在應聲間,在內心不停地對自己說着,“一定要將感覺找到!”
“好,攝像師,燈光師,還有負責這次拍攝的全部工作人員,大家做好準備了,第三次拍攝就要開始了。”
這話剛一說完,便馬上對我道:“徐婉瑩,做好準備,三,二,一,預備,開始!”
這話一出,我便雙眼中透着凌厲,一把抓住這根繩索便向前飛速而去。
“嗤!”
當手套和繩索的摩擦聲再度響起時,我的內心竟然沒有了之前的恐懼。
這時,耳旁再度響起了導演的聲音,“徐婉瑩,將一心想要去抓歹徒的那種凌人的氣勢演出來。”
“好!”我應了一聲,整個人的身體便馬上透出了一種灑逸。
就在我的整個身體再次來到了一輛卡車上空時,我一鬆手,便穩穩地落在了卡車之上。
就在這一刻,導演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徐婉瑩,這次做得不錯!比起之前而言確實有了很大的進步,馬上從車上下來再拍一次。剛纔的感覺要保持,記住,要將敵人抓獲的這種急切感覺一定要演出來。”
“好的!”
我應了一聲,便聽導演的聲音傳來道:“沒事了,你趕緊準備一下,馬上到四樓,咱們把這個戲份再來一遍。”
就這樣,我便馬上來到了四樓,在一切準備好的情況下,便再次來到了窗口。
隨着導演口中的“三,二,一,預備,開始!”
我便又一次抓起了那條繩索向前飛馳而進,這個時候,我演得明顯比之前更爲純熟,而這個時候的注意力已經完全不在這條繩索上了,更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戲份上。
導演的聲音時不時地在耳際縈繞,“不錯,繼續保持!”
這聲剛一落下後,我的身子已經劃到了這條繩索的三分之二處。
也正在這時,我感覺自己的身子好像比之前要快了一些,竟然在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內,我便劃到了卡車之上,差點兒就讓我沒有剎住車。
就在剛到卡車的上空時,我一鬆手,便落到了車上。
因爲下得太倉促,我差點就倒在車上,因爲身體的傾斜,腳跟沒有站穩的緣故,我的腳一崴,頓時感覺腳踝一陣生疼。
而這一切,導演似乎並不知曉。
“好,非常好,確實演出了一些東西。”導演這話一出,便接着道,“今天下午的拍攝任務已經完成,大家下去好好休息一下吧,男人們想要去喝點小酒,就去喝點小酒,女人們,想要去打個牌什麼的,這個就隨意了。”
“好!”
大家一陣歡呼。
我從車上下來後,雖然腳踝依舊生疼,但是,我卻強忍着,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導演在來到我的跟前後,對我非常滿意地說了聲道:“徐婉瑩,說句實在話,我昨天還真的擔心你拍不了這個戲份,甚至,我連替身都給你想好了,但沒有想到的是你親自上陣,演出的效果竟然超出了我的想象,不錯不錯!”
在導演對我的讚譽中,現場的很多人時不時地向我這裡看,之前這些人中有的人對我有過嘲諷和輕視,而現在個個都對我投來了讚許的目光。
如此大的懸殊讓我切身體會到努力帶來的美好。
這時,導演來到我的跟前對
我道:“今天下下午辛苦你了,其實最剛開始我也想過讓你連那個在車上和幾個歹徒打鬥的戲份一起拍攝下來,但我轉念又一想,拍攝單手抓繩索滑過去這個戲份確實很不容易,於是,便決定分成兩回拍攝,就是今天下午一回和明天上午一回。今天下午你將滑繩索這個戲份拍攝成功了,那就只剩下明天下午和歹徒決鬥的那個危險戲份了。明天上午的那幾個打鬥的動作你一定要根據劇本牢牢地記一下,這些動作千萬不要出錯,只要錯一個動作,就前功盡棄了。”
“好。”
我應了一聲,便跟着導演向回走去。
爲了不讓他知道我現在的腳脖崴了,我儘量忍着痛,就在剛走到半路時,便看到鄭敏凱向我這邊走來。
鄭敏凱帶着一臉的笑意對我道:“拍攝完了,聽路上的那些人說你這次拍攝的很成功,恭喜啊。”
我淡淡地笑了一下,沒有吭聲,腳踝還在一個勁兒的疼痛,但我卻仍舊在掩飾着,不讓任何人發現。
導演將頭扭向鄭敏凱道:“你帶着徐婉瑩回去休息下吧。”
“嗯,好的。”
鄭敏凱在應聲過後,導演便將頭向我這邊扭動了一下,對我道:“好了,你先回去吧,明天上午準時來到片場,不準遲到。”
“好。”
就這樣,我便跟着鄭敏凱來到了車前。
我剛一坐到鄭敏凱的車上,便向他問道:“你可以帶着我去藥店買點正骨水嗎?”
他將頭扭向我,對我皺了下眉頭道:“怎麼了?要正骨水乾嘛?”
“我在鬆開繩索掉落在車上之時,崴了腳脖了,現在腳脖都痛得難受。”
“哦,是嗎?我看看。”
他在說完這話,便馬上從車上下來了,在來到我這裡,便讓我將褲管撩起來。
我聽話地將褲管撩起來後,他看了下,便面色一驚對我道:“哦,腫得確實很厲害,但這裡沒有什麼正骨水。”
“沒有正骨水,那怎麼辦?我現在走路都費勁,這要是明天上午拍攝和幾個歹徒打鬥的戲份,那肯定是不行了。”
“沒有正骨水不等於沒有別的消炎藥,走,我開着車帶着你找個藥店看看。”
他說着,便給我關掉車門後,鑽進車裡,開着車向前飛馳而去。
在一家藥鋪停下後,那位外國醫生看了下我的傷勢,便用英語簡單地和我身邊的鄭敏凱聊了幾句,便給我開了支藥水和吃得藥片。
乘着車回去後,鄭敏凱便讓我脫下鞋子,要給我親自上藥。
我一看這,忙道:“算了,鄭大哥,我現在的腳還沒洗,一脫下鞋子後,臭得很,我看還是我自己上藥比較好。”
他一看這,有些心急地對我道:“你看你墨跡什麼?你這個樣子上藥恐怕也多有不便,還是讓我來吧?”
說完這話,便一把抓住我的鞋子,一下子脫了下來,頓時我的腳臭味開始在整個房間內瀰漫。
但是鄭凱卻並不嫌棄。
他一把將我的襪子脫下後,我那雪白的腳丫便裸露在了其面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