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音樂聲緩緩升起,我隨口對男二號說道:“你敢打我?”
這句話剛一說完,在一旁的導演便馬上開口道:“嗯,還行,情緒很對。”
這話剛一說完,男二號便陰沉着臉緩緩地擡起了手,雙眼透着一種犀利之光,嘴脣都在微微顫抖。
“呼!”
在這一巴掌狠狠地打在我的臉上之時,我頓時感覺到自己的臉在火辣辣的疼痛感之後,竟然有種即將裂開的錯覺。
我捂着半張臉,對其道:“難道你不覺得這裡面有什麼誤會嗎?”
這話一出後,導演便頓時喊了一聲:停。
我扭過頭問導演,“怎麼這個時候停了?”
導演笑呵呵地告訴我說,因爲,我這次演的通過了。
看此我頓時從內心裡感到感到高興。
這個時候,之前打我的那個男二號,似乎在這個時候一下子對我改變了看法。
他主動來到導演的面前,對導演道:“說句實在話,我之前看這位姑娘,完全不認爲她能將這個挨耳光的戲份拍好,但是,在我打到她的臉上的那一瞬間,我看她的動作和神情便馬上對其刮目想看,她真的演得很好。”
本來我之前還對這個男二號內心有些小小的不滿,不滿其之前對我鄙夷,但在我聽到他這句話後,便一下子感覺他有點人情味兒了。
導演看了下表,發現,現在已經是是中午的十二點五十分了,沒有想到,僅僅是拍了個打耳光的戲份,一下子就用了好幾個小時。
但這個鏡頭拍成功了,導演也很高興,他對我和這位男二號說:“這樣吧,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咱們劇組的盒飯估計也涼了沒法吃了,今天中午,我請你們去飯店吃飯吧?等吃了飯之後,咱們馬上來到劇組拍攝下午的戲份,也就是我被這個男二號推到臭水池的這個橋段。”
我和男二號一看導演請客,二話沒說便答應了下來。
這個導演和男二號本來是能喝酒的,但爲了下午的這個戲份,硬是滴酒未沾,我一個女孩子本身就對喝酒沒什麼興趣。
所以,也和他們一樣,只是吃了碗米飯加幾道肉菜。
在我們離開飯店來到片場之時,已經是下午的兩點過十分。
這個時候,幕後人員已經將背景佈置好,燈光師,攝影師,音響師也非常敬業的來到了現場。
導演在看了下現場的佈置後,扭過頭對我和男二號道:“既然他們都已經準備好了,那我們就直接進入拍攝吧?”
我身邊的男二號說了一聲:好的,便做好了拍攝的準備。
這個時候,因爲我是要被推下這個臭池的,心裡感覺沒底,因而,我想要看看到底這個橋離臭水池有多深。
於是,我便對導演說,我想要去看看那臭水池有多深。沒有想到導演很是通情達理的就同意了。
我在快步來到橋上向下看那條臭水池之時,內心便馬上涌出了些許惶恐,這條橋離那條臭水池至少兩米高,並且,那臭水池還真是名副其實,一來就嗅到一股臭水味兒,水池裡的水也是髒兮兮
的。
怪不得那個吳晗不喜歡拍這個橋段。
我看到這裡,便一陣難以置信地嚮導演問道:“我就要被推到這個臭水池裡嗎?”
“是的,就是被推到這裡,只要你這個過了,立馬給你五百塊錢。”
導演這話一出,我便一邊看着這個臭水池一邊對導演說道:“我不會游泳,那我落到這裡不會被淹死吧?”
導演很是直接地對我說,“不會,因爲在水池的暗處已經布好了人,只要你一落到臭水池裡,暗處的那兩個男子便會第一時間衝來。”
這個時候,我一下子猶豫了起來。
導演看此,冷着臉問我,“怎麼,難道你不想演了?你要知道,要想當演員就要學會吃各種苦,太過嬌氣是成不了什麼氣候的。”
這句話如給我的腦袋當頭一棒,我暗想,我之前所拍的兩個鏡頭,衣服也脫過了,挨巴掌也捱過了,就這個過不去的話,那就等於前功盡棄了。
在我想到這裡,便橫了一下心,馬上對導演說道:“導演,我演。”
導演聽到我的話後,原本沒有任何表情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抹微笑,與此同時,我身邊的這些人也深深地緩了一口氣。
“好了,既然你同意拍攝這個鏡頭了,那我們就不要墨跡了,馬上開工。”
導演一語話罷,片場的這些工作人員便各就各位,開始拍攝起了這個戲份。
因爲這個鏡頭需要體現一種情感的激撞,所以,必須用上音樂,剛開始有些悲慼,但後來竟然如同轉入激流一般,加了很多的力量。
隨着音樂的千迴百轉,在男二號說了句臺詞後,便黑着臉一伸手,一把將我向臭水池裡推去。
雖然之前,我已經做好了被推下去的準備,但當他真正推我的時候,我竟然慌了,於是,便在“哎呦”了一聲後,一把扯住男二號的衣袖,連同他一起拉了下去。
只聽“撲通”一聲巨響,我們兩位便雙雙掉進了臭水池裡。
在我們下去之後,我便聽到了周邊一陣轟然大笑。
我這個時候,不由自主地喝着臭水,在喝了大約兩口之後,便感覺一種巨大的力量將我從臭水池裡拖了出去。
在我來到岸邊,作嘔的吐了一口嘴裡的唾液後,便擡頭髮現男二號用手抹着臉上的臭水,對我怨怒道:“你這姑娘,你怎麼搞的?竟然連我都拉下去了。”
我一陣抱歉地對他道:“真的很對不起,我因爲太害怕了,所以就……”
就在我這句話還沒說完,便頓時不敢說話了,我看到導演虎視眈眈的看着我,整個人如一座快要噴發的火山。
“徐婉瑩,你這是要幹嘛?你知道你是在拍片子嗎?”
我一看這,便知道壞事了,我將頭埋得很低,好久後,才結結巴巴地對他道:“導演,真的很對不起,我之前確實是有些害怕,所以便不由自主的伸了一下手,將男二號給拉下去了。”
導演無奈地搖了下頭,深深地嘆了口氣道:“唉,之前感覺還挺好的,就是你這一拉,將這男二號拉近水裡後將之前
的所有都毀了,還需重拍。”
他這麼一說,我便看了一下全身溼漉漉且貼着身子的衣服,對導演道:“可是,導演,這衣服溼漉漉的,又沾了臭水,髒兮兮的還怎麼拍?”
他看都不願看一眼地對我說道:“將衣服脫了,洗一下,然後,趕緊找個地方烘乾,烘乾後,再過來拍。”
“可是,這洗衣服,再烘乾也需要至少兩個小時吧?”
我這麼一說,便見其看向我,對我說:“用不了,最多半個小時足以。”
說着,便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不過多久,一個四十來歲數的女子便出現在了橋的邊緣。
導演用手指指了一下橋邊的那個女的對我說,讓我跟着那個女的,將這戲服脫下讓她用洗衣機清洗下烘乾,再讓我穿來繼續拍戲。
我應了一聲後,便在兩位工作人員的陪同下準備向橋上走。
也就在這個時候,男二號說話了,“導演,你看我這身戲服是不是也需要清洗一下烘乾,再過來拍戲呢?”
導演看了下男二號那難堪的樣子,不由呵呵笑了一聲對他說:“你看我怎麼將這個事情給忘了?你也跟着婉瑩去吧,記住,快點啊,我可不想爲這麼簡單的一個鏡頭,就讓現場的這麼多工作人員熬到半夜。”
男二號在應了一聲,便跟着我去了。
我跟着那個四十多歲的女子本想將自己的衣服全部脫下後,連裡面的衣服也換下的,但是,因爲這男二號在身邊,也沒法將衣服全部脫下換,所以也只是簡單的脫下了戲服,交給這位四十多歲的女子清洗。
就這樣,在半個小時之後,我身上的這件內裝竟然被自己的身體給暖幹了。
在這位女子將我和男二號的這身衣服烘乾後,便直接遞給了我們,而後,我們在麻利的穿上後,便直接向拍攝地點走去。
一到那裡,便馬上進入了拍攝,因爲第一次被推進臭水池的關係,所以,我第二次明顯沒有那麼畏懼了。
也正是因爲如此,這一次拍的很順利,在我們拍攝完這個鏡頭後,已經是下午的六點多鐘。
我們導演很高興,便決定親自做東,請我們今天在場的全體工作人員和演員吃飯,但這個時候,我感覺自己的肚子裡都是臭水,根本就沒有胃口吃一口可口的飯菜,也沒有任何的閒情雅緻喝一杯可口的飲料。
在吃飯期間,導演便直接將拍攝的五百塊直接遞給了我,並找人開着車將我送回到了藍蝶酒吧。
回到酒吧的兩三天內,我的嘴裡都是那種臭水的味道,很是難受。
終於,在幾個月後,這部影片便登錄了多家電影院開始放映,票房出奇的好,尤其是我的露背,更是拍的美輪美奐,將這部電影的票房推到有史以來最高,那個挨巴掌的戲和被人推到臭水池的戲同樣爲這部影片增分不少。
我以爲我要出名了,卻從各種媒體和網上的評論來看,都是對吳晗的讚美,看到這裡後,我內心的火苗蹭蹭上竄,我不服!憑什麼明明是我的榮譽,偏偏都給了那個賤人?等有機會,我定要對吳晗說這事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