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剛回來，兩年沒跟爸爸過一個年，今年好好陪陪您。”
顧以默走上前，揚起笑容。
顧以默笑的那瞬間，顧健安彷彿看到了顧媽媽的笑容……她笑起來，也是這般的甜美。
如果她知道他會這般對待顧以默，是不是會後悔？
顧健安眉眼間盡是複雜掙扎，可最後都化作一聲暗自嘆氣，在顧以默的催促下離開了臥室。
廚房已經準備年夜飯，外面原本淅淅瀝瀝的小雨已經停了，路面上溼噠噠一片，看不到一處乾燥。
空氣中散發着泥土和花香的味道。
顧以默和顧健安兩個人走下樓，顧以默便感覺到自己口袋的手機一陣震動。顧以默看着顧健安走出別墅，在小院子裡散步，便拿出手機。
是席致遠打來的電話。
顧以默的心情還有些沉重，吐出一口濁氣，顧以默才接起電話。“致遠。”
席致遠剛結束完手頭上的工作，公司也在今天下午便開始放假。李陽將年初五回來要舉行的年會資料放在辦公桌上，席致遠微微頷首，示意李陽可以下班。“在哪呢？還在唐容那裡嗎？我去接你。”
這是席致遠和顧以默過得第一個年。
“我在爸爸這裡……”顧以默站在門口，就看着顧健安的背影。
中年了，顧健安總是會有點小感冒，顧健安走在院子裡，輕微的咳嗽。顧以默眼眸中滿是痛楚。
席致遠站起身，微微蹙眉，拿起外套往外走。“怎麼想到去那裡。”
“致遠，今年，我們跟爸一起過吧？”宋穎晴和席秦天兩個人在小島上，席致遠不同意將這兩個人帶回來過年，顧以默也不忍心讓顧健安一個人在偌大的別墅裡度過年三十。
年三十本應該是團圓的日子，可因爲席家的情況，席致遠不能把席秦天和宋穎晴接回來。
而顧以默卻也沒能團圓……
原本熱鬧的顧家，此刻只剩下了顧以默和顧健安兩個人，生疏的父女。
“好。”
席致遠沒有拒絕，他比誰都知道顧以默不會忍心將顧健安一個人留在顧宅。
他早就知道，顧以默會做這個決定，從顧以默總是站在顧宅不遠處，透過鐵門看偶爾出來走動的顧健安開始，席致遠就知道。
“我去找你。”席致遠微微勾脣，走下地下停車場。
顧以默應了一聲，說了句“開車小心”便掛斷通話，走出門口，在小院子裡走動。
小院子的變動不大，原本顧媽媽最愛的雛菊被照料的很好，在小院子裡開着黃色的花瓣。顧健安停在小片雛菊面前，“這是她最愛的花，她總是說，雛菊就像小野菊，頑強不息卻又溫婉，就像她。”
顧媽媽外表柔弱溫婉，可內地裡卻是一個堅強的女人。
顧以默走上前，蹲下身，“是啊，小時候媽媽總是喜歡摘下一朵別在我耳朵邊上。”
能夠跟顧健安聊起來的，也許就只有顧媽媽這個話題了。
顧健安愛顧媽媽，顧媽媽的所有喜好他都記得一清二楚。
但是他也真真切切的曾經背叛過顧媽媽，所以說他深愛，卻並非深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