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情況怎麼樣?”顧以默第一個開口問。
顧健安做過的事情即便再過分,終究童年的時候,他對她還是很好的。顧以默不可能完全冷漠的對待一個人。
醫生去下口罩搖了搖頭,“恐怕熬不過今晚。”
顧以默一個踉蹌,臉色刷的一下變白。顧健安被送往重症病房,顧以默和席致遠兩個人換上了紫色的無菌服走進病房內。
人工吸氧器戴在顧健安的鼻子上,睜着一雙臃腫的雙眸。
顧以默坐在病牀邊,“爸爸。”
“如……如卿……”顧健安的聲音很微弱,顧以默的耳朵貼近了顧健安的耳朵才聽清楚顧健安一直唸叨着什麼。
其實,顧如卿死了,顧健安也不怕死了吧。
顧以默掩飾眼底的灰暗,抿着脣。“爸爸,你還想說什麼?”
顧健安伸手抓住顧以默的手腕,剛直起身子的顧以默又一次彎下腰去,可顧健安的聲音越發的虛弱,“臥……臥室牀,牀頭櫃第二層。”
顧以默只是依稀聽到牀頭櫃第二層什麼地方……顧健安閉上眼,又陷入了混沌,嘴裡呢喃着顧如卿的名字。每叫一次,顧以默的心就被針狠狠的扎一次。
顧健安昏迷了,手也鬆開了顧以默的手。
直起身子,走到席致遠的面前,眼眶微紅。畢竟,跟自己有血緣關係的人,就剩下了顧健安。如今,顧健安也要走了,她真的沒有親人了。
“以默,沒事的。”席致遠抱着顧以默,撫着她的長髮。
顧以默埋在他的懷裡,“我要回一趟顧家。”顧健安既然死之前還在說牀頭櫃第二層,那就代表裡面有重要的東西是顧健安想要告訴她的。
“好。”
回到顧家,已經是晚上七點多鐘。從下午去醫院檢查,然後去餐廳再趕回到醫院,去警察局,最後又來到顧家。
整整一天,顧以默沒有喝過一口水,沒能吃上一口飯。
顧以默推開顧健安的臥室,裡面放着的還是顧媽媽和顧健安兩個人的照片……打開臥室的燈,顧以默站在門口許久沒有進去。
席致遠也不催促,就在她的身後,轉身就能看到的地方。
顧以默在門口站了大概五分鐘才擡腿往裡面走去。裡面的裝潢基本沒有變化,顧以默走到牀頭,蹲下身子從牀頭櫃的第二層抽屜打開。
裡面很乾淨,一眼就能看到裡面的所有東西。
只有幾張A4紙。
顧以默拿起來,看着紙上面的“血緣關係檢測”六個字。
顧以默微微一頓,看了一眼檢測對象,是……顧以默和顧健安?顧以默的手微微發抖,翻到最後一頁。
“顧健安與顧以默父女關係可能性爲百分之零點一。”
最後斷定,兩個人並沒有血緣關係!
沒有血緣關係!
顧以默站起身,手裡的紙沒抓穩,從手上掉在地上,席致遠見顧以默的臉色不對勁,走上前將那幾張紙拿起來。
“父女關係檢測”
席致遠對這樣的報告不能說少見,直接看到最後一頁,檢測人的姓名,還有最後的結論。
顧健安跟顧以默不是父女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