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丁丁,你今天心情似乎很不錯啊。”傑天抿了一口紅酒,笑眯眯道。
她心中一咯噔,強裝鎮定的擡頭,“是嗎?”
“見不到葉念墨也沒有想象中的糟糕不是嗎?”傑天眼裡閃過一絲精明,聲音依舊甜甜的。
吃完飯傑天果然就離開了,丁依依藉口想要出去溜達一圈。
關鍵很爽快的答應了,道:“那就讓一名傭人貼身伺候吧。”
她沒有反對,心裡知道那個傭人無非就是派來監視自己,怕自己跑了的。
花園裡,一個身材高大的白人女傭跟在丁依依兩三步開外,她沒有說話,丁依依也樂得清淨。
她繞着花園詳裝散步,走到自己房間下的草地上才停了下來,擡頭一看,心裡的籌碼更多了起來。
這是房間的另外一個窗口,她觀察過,在這個地方是沒有人看守的,她只要把牀單都扭成一條繩子趴下來就可以了。
可是爬下來要怎麼跑掉,除了這個地方外,到處都是警備吧。
她眼神裝作不經意的掃來掃去,卻看見不遠處圍牆下方似乎有一個狗洞?
“你們以前養過狗嗎?”她用英語問道。
傭人回答:“是的,有兩隻軍用狗協助看門。”
丁依依笑着點點頭,心裡又有數了,再晃了幾分鐘便藉口不舒服回到房間。
剛回了房間醫生就過來了,“小姐您不舒服?”
她心裡冷笑,果然是什麼都說了吧,面上卻不動聲色點點頭,“可以給我開店安眠藥嗎,我不舒服想睡覺。”
醫生開完藥剛走出房間就被傑天的助理攔截了下來,“怎麼樣。”
“一時半會醒不來,吃了安眠藥。”醫生答道。
既然丁依依吃了安眠藥肯定就不能出門了,傑天的助理也就不管她,讓傭人守在門口就離開了。
等人走後丁依依趕緊把含在臉頰側的藥給吐了出來,然後赤着腳跑到門口仔細聽着。
門口有人正在小聲的講話,聽聲音是之前的傭人,很快,聲音就笑了下去,又恢復之前的寧靜。
她赤着腳走回房間,開始蹲坐在牀上,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剪刀把被單剪成一條一條的。
好不容易剪完,她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心裡卻很高興,想着終於能夠見到葉念墨了,看到自己,他一定很開心吧!
剛把這些被單都搬到浴室,門外傑天的聲音卻響起來了,“吃安眠藥睡覺了?”
她心一咯噔,轉頭看牀,現在裝睡肯定不行了,連牀單都沒有了還怎麼裝睡!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傑天的聲音傳出,“我進來了。”
“等一下!”她一把脫掉自己的上衣,然後罩住胸口,而這時候傑天也正好開門。
他的視線先是在她光潔的肩膀上停留了一下,然後逐漸下移,還沒定丁依依說話就猛地轉頭,,耳根已經紅得像要滴血,門啪的一聲被關上。
丁依依聽着急匆匆的腳步聲離開,這才癱坐在牀上半天沒有動彈。
下午五點,丁依依趴在陽臺上,果然看到;兩輛黑色的商務車一前一後開出車庫,然後消失在大道上。
她又等了一會,確定不會有人再來了,這才費力的將牀單弄成的繩子搬到房間側面另外一個沒有人看守的小陽臺。
把繩子放下去,她發現繩子長度不夠,無法支撐自己順利到樓下,只好返回屋子,將目光投向了衣櫃。
衣櫃裡很多衣服她都沒有穿過,連吊牌都在,現在的她也顧不了了,隨便掏出幾件就將他們綁在一起。
六點,夏日的夜晚來得很慢,太陽雖然已經快要下山,卻還是有一抹橙色的亮光。
她剛把一條腿跨出陽臺,懸空的感覺讓她差點驚叫出聲,儘管閉上了眼睛,卻還是感覺自己完全暴露在空氣裡。
“念墨念墨念墨。”她嘴裡嘀咕着,想要見他的心情戰神了恐懼,她1把另外一隻腳也踩了出去。
身體的重量全部都壓在一條細細的繩子上,她不敢往下看,只能死命抓着繩子往下蕩着。
忽然不遠處傳來說話的聲音,她嚇得立刻鬆手,整個人掉了下去。
索性那是一片草地,柔軟的青草起了很好的緩衝作用,就算是這樣,她的手臂也被磨破了一大片。
她蹲在地方休息了幾分鐘才爬起來,然後直徑朝着那個狗洞跑去,狗洞不大,但是正好夠她傳過去。
成功逃出傑天,她扭頭看着身後如同城堡一樣的房子,毫無留戀的往大道外跑去。
沒跑多遠她就知道有一輛車子跟在自己的身後,還沒等她想到辦法,車子忽然加快速度猛地停在她的身邊,車門打開,一隻有利的臂膀捂住了她的嘴巴,把她整個人拖到車內。
車內,貝克無奈的看着自己下屬被丁依依抓得面目全非的手背,“葉夫人啊,這抓人的力道不錯啊。”
丁依依還喘着粗氣從剛纔的驚恐緩過勁來,“貝克局長,怎麼是你。”
“我們是來救你的。”貝克笑笑,裝作漫不經心的問道:“對了,你在傑天那裡那麼久,有沒有聽到什麼不一樣的消息?”
“什麼叫不一樣的消息?”丁依依疑惑問着,坦然的接受貝克注視的目光。
貝克看了她一會,這才轉開視線,她猛地鬆了一口氣。
雖然知道傑天正在做犯法的事情,但是她還是不想把他交給警C,希望能夠儘快的說服他結束正在做的事情。
“能帶我去找念墨嗎?”丁依依把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
貝克點頭,不過神色帶着一絲異樣,“你確定要去找他?”
“當然!”丁依依不知打他爲什麼這麼問,理所當然的回答。
貝克不再說什麼,讓下屬開車,而他掏出一支菸在指尖把玩,忽然道:“我們懷疑他利用一間KTV在中國洗錢。”
他說完立刻仔細觀察對方的神情,丁依依的詫異不像是裝出來的,他這才相信了她,確定傑天什麼都沒有對她說。
“怎麼會這樣。”丁依依心裡七上八下的,她想起了那份關於KTV十分嚇人的賬單,也就是說那份賬單是他的罪證!
貝克繼續道:“傑天這個人十分謹慎,你是他唯一相信的人,我們也希望你能夠幫助警方。”
“我願意協助警方,不過這也是我第一次聽說。”丁依依強裝鎮定的回答。
一路上兩人再也沒有什麼交集,車子開到一間高爾夫會所,丁依依奇怪道:“他在這裡?”
“恩,你進去就知道了。”貝克回答,等她下車後才往另外一個方向開去,他不想傑天的人知道他和丁依依接觸,從而更加警覺,如果可以他想利用她套出傑天的秘密。
車子剛沒開多久,身邊就疾駛過一輛沒有掛牌的車子,開車的警C一驚,急忙調轉車頭往另外一邊拐去。
行駛極快的車子停下,車門被拉開後,一個被五花大綁的人從車上滾了下來,隨後車子開口。
貝克和另外一名警員下車,急匆匆幫被捆的人鬆綁,這是他們安插在傑天家裡的一名臥底,沒想到被查出來了。
被五花大綁的人顯然已經奄奄一息,他猛地用最後一點力氣抓住貝克的手,“他有一本賬單,裡面是他洗錢的數額。”
話說完人已經昏厥過去,貝克當機立斷,“送去醫院。”
“傑天怎麼辦,說不定今天能抓到他的把柄。”另外一名警員有些不認同,等了那麼久好不容易有今天的機會。
貝克揚起手機,裡面的GPS定位上,有一個紅色的點正在快速移動,隱約還有呼吸的聲音傳來。
丁依依很順利到了高爾夫球場,今天這裡一個人都沒有,甚至沒有服務員和球童,想必是被人包下來了。
她像無頭蒼蠅一樣轉了幾圈,直到看到葉博的身影。
她躲好,從她的視線正好可以看到和聽到場上的情況。
葉念墨揮舞着球杆,漂亮的一杆入洞,傑天在一旁拍了拍手掌,“不錯。”
他起身走到葉念墨旁邊,一邊做出揮舞的姿勢一邊漫不經心道:“怎麼樣,依依回家了嗎?”
“她在你那裡不是嗎?”葉念墨聲音冰冷,“因爲一件小事就離家出走,這一次我不會妥協。”
丁依依心裡震驚,她多想立刻跑到他身邊告訴他不是這樣子的,她沒有負氣出走,難道在他的心裡自己就是那麼一個小肚雞腸的人?
她麻木的蹲在原地,雀躍的心在此刻跌入谷底,冰冷刺骨。
傑天笑笑沒有說話,心裡已經相信了一半,他揚起手擺動了一下,傲雪被人押解了出來。
“小雪!”一直呆在一旁的嚴明耀立刻想要衝上去,卻被傑天的人一拳打在小腹上。
與此同時,傑天的小腹也被葉念墨打了一拳,他只來得及往後後退一步,躲開大部分的傷害。
他有些狼狽的擡頭看着葉念墨,眼睛裡帶着狠戾。
“管好你的人。”葉念墨轉身背對着他,繼續揮舞着球杆。
傑天陰鷙的眼神掃了他一會,不怒反笑,“好好好,既然你都親自來討要這個女人了,就給你吧。”
駕着傲雪的人果然鬆開了手,嚴明耀衝了上去上下的打量着她,而她的視線卻癡癡的落在葉念墨身上。
那個男人還是依舊這麼的帥氣與冷靜,記憶中的圖像一點一點的重合,她挪不開眼睛。
被嚴明耀抱住的時候她依舊在看着葉念墨,卻發現對方的眼裡滿是無動於衷,她的心狠狠的抽動了一下。
“我帶你走。”嚴明耀拉着她的手往外走。
她剛想甩開手,猛然想起自己目前應該有的狀態,因此也只能跟着他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