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裡,詹主編拿着版面模板,“我們想以春夏秋冬四個季節作爲主題,然後希望您這邊能夠提供相應的作品,當然我們希望我們的出版社能夠獲得這些作品的第一使用權。” ωwш ¸тTkan ¸¢o
愛德華喝了一口咖啡,心卻無意在這些瑣事上,想着要不是今天助理請假,他是不會親自過來洽談這些事情的。
眼神流轉的時候,他發現窗外的車門打開,一個很可愛的小女孩跑了出來,隨後另外一個女人下車追了過去,抱着孩子就往車裡走。
那個孩子長得很美,就好像一個瓷娃娃,讓人看過以後就過目不忘。
詹主編隨着他的目光看過去,心裡罵着怎麼不看好孩子,面上還要裝做無所謂的樣子,“不好意思啊,這孩子調皮,她媽媽總是管不住她。”
“沒事,那就先這樣吧,你的提議會好好想的,具體的答覆情況我會讓我的助理答覆你。”愛德華起身。
兩人握手以後男人說了幾句客套話就立刻走了,上了車後沒過多久車子就開走了。
愛德華回到家裡,公寓空無一人,桌子上的花瓶下壓着一張紙條,是丁依依留下的,“愛德華,我出去找一下那孩子。”
酒店,丁依依很順利就找到了葉念墨居住的房間,她一直按着門鈴,直到好一會門才被打開。
葉念墨剛洗好澡,顯然是聽見鈴聲急促而匆匆來開門的,所以下身只圍了一條浴巾,古銅色的肌膚上,經營的水珠順着脖頸流下。
丁依依的升高只到他胸口,她幾乎是看了一眼後立刻就挪開視線,“抱歉,我不知道你在洗澡。”
“進來吧。”他轉身給她讓道,然後又進了浴室。
丁依依見桌面上電腦還開着,一些照片平鋪在桌面上,她拿起來一看,全部都是海子遇的照片。
一隻手從她的腰側處伸到桌子上拿過水杯,她下意識轉身,整個人撞進葉念墨的懷裡。
他手裡拿着水杯,被她這麼一撞,熱水從水杯裡溢出來不少。
“抱歉!”丁依依的手指也濺到了一點,所以她知道這水十分的燙,“趕緊讓我看看。”
他任憑她拉着自己的手走到沙發面前,眼裡的情緒卻是越來越濃。
“沒有紅,應該不算特別嚴重。”丁依依握着他的手翻來覆去的看着,一邊嘀咕道。
正想鬆手,手掌卻被人反握住,葉念墨握得很緊,從他掌心裡傳來的炙熱溫度讓她一下子分不清到底是熱水還是其他。
她正想掙扎,他已經主動放手,“帶走子遇的人已經遭到了。”
“找到了!”丁依依高興得站了起來,“那我們立刻去把她帶回來。”
葉念墨看了她一眼,“在國外不能私闖民宅,這裡不是我們的地盤,終究行動還是要受到限制。”
丁依依知道他說的是對的,剛放下的心又提了上來,“那怎麼辦,子遇一定很害怕。”
他伸手壓在她的肩膀上,低聲安慰,“會好的,只需要她再忍受一點時間。”
“也只能這樣了,”丁依依嘆氣,忽然想起什麼似得看着電腦的頁面,頁面上有一個很胖的男人,“難道他們就是帶走子遇的人?”
葉念墨點頭,眼神陰冷起來,“我不會放過他們。”
“少爺,”葉博疾步走進來,看到丁依依後下意識喊道:“夫人。”
丁依依正在擔心海子遇,一時間也沒有察覺到他的稱呼,“有情況了嗎?”
“他們夫妻兩個沒有出過門,具體情況已經有人24小時在監控。”他道。
丁依依憂心的說道:“恩,那隻能先這樣了,我先告辭了,請有消息的時候通知我一下。”
“我送你。”葉念墨拿過椅子上的外套跟着她走出了酒店。
剛出酒店門就下起了濛濛細雨,葉念墨道:“我去開車,你在這裡等一下。”
她點頭,乖乖站在屋檐下看着他離開。就在這時,她看到酒店不遠處一棵樹下,一隻流浪狗躺在樹下。
那隻流浪狗躺在一堆自行車中間,毛髮胡亂的糾結慫拉着,在濛濛細雨中顯得身體單薄。
丁依依覺得它很可憐,乾脆把雨傘搭在它的身邊幫它擋着風雨,再轉身時不知道什麼時候葉念墨已經靜靜的站在她身後。
“這樣的幫助無濟於事。”他淡淡的掃過被風吹到的雨傘,“不靠自己,它活不下來。”
丁依依不服,“動物本來就比人弱小很多,我們當然要照顧他們一點。”
他將手裡的雨傘往她的方向再偏了偏,語氣平和,“在自然界裡,只有弱者和強者。”
話剛說完,迎面走來一個推自行車的男人,男人見到流浪狗躺在一旁就起了玩弄的心,伸出腳就想踹它一腳,流浪狗齜牙咧嘴的就往他的方向撲去。
男人嚇得推車就跑,流浪狗這才晃晃悠悠的重新回到樹底下閉上閉上眼睛。
丁依依沉默的看着這一切,她忽然發現自己很天真,至少和麪前的男人相比,她天真得很可笑。
“走吧。”葉念墨輕聲說道。
到了公寓樓下,她沉默的解開安全帶,剛想下車離開,卻被叫住,“等等。”
她回頭,看着靠過來的頭顱,心臟不經意的跳快了一下,甚至沒有來得及逃開。
葉念墨伸手從她頭上摘下一枚枯葉,看着她明顯不在狀態的表情便笑道:“在想什麼?”
她的思緒在他低沉的聲線裡猛然的甦醒,胸腔裡的跳動越發的不規律起來,在狹窄的車內彷彿隨時都能夠跳出來似得。
“我走了。”她匆匆下車,再也沒有回頭,身影卻顯得有些狼狽。
回到家中,剛一進門就看到愛德華正在沙發坐着,而桌子上放着一個精美的盒子。
“打開看看?”他將手上的雜誌收起來,神情裡有一絲不自然。
丁依依走過去,拿起藍色絲絨的盒子,打開以後發現裡面是一條由很多顆小鑽石組成的手鍊。
“好漂亮!”她驚喜出聲,“這是給我的嗎?”
他點頭,神色帶上一絲緊張和笑意,“戴上看看?”
丁依依拿出項鍊往右手上戴,盤扣卻怎麼也扣不上去,正有點焦急的時候,一隻大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愛德華低着頭系得認真,長期扛着攝影器材的手有着粗糙的繭,偶爾滑過她的肌膚,帶來了不一樣的觸感。
手鍊帶上,細碎的鏈子雖然很美,卻有些長,只要一垂下手臂,項鍊就會掉在虎口的地方。
愛德華看起來有些沮喪,“我再去給你換一條。”
丁依依急忙護住自己的手腕跳到一邊,“戴上了就是緣分,我就是喜歡這樣的。”
爲了不讓愛德華不開心,她將視線轉向桌面上,“你剛纔在看什麼?”
“一間雜誌社傳過來的模板,助理生病了住院,所以這些只能我來。”愛德華看起來有些疲憊和不滿,顯然很不喜歡操心這類事情。
丁依依眼裡興趣很濃,“我可以看一看嗎?”
他把桌上的雜誌撈起來遞給她,隨口問道:“那個小女孩怎麼樣了?”
“還在找,不過葉念墨說已經有眉目了,明天我在去問問他吧。”丁依依低着頭翻開雜誌,一頁一頁的看起來。
她專注的看着雜誌,愛德華專注的看着她,忽然聽見她尖叫一聲,“是他!”
丁依依把手裡的雜誌遞給他,指着雜誌最後一頁一個男人的照片,“今天在葉念墨房間裡看到的男人就是他。”
“他是這家雜誌的主編,姓詹。”愛德華想起曾經看到的那個小女孩,心裡的疑惑更甚,忙叫丁依依把海子遇的長相描述了一遍。
聽完她的描述,愛德華眉頭一皺,“我看過她,就在酒店的方向。”
“看來葉念墨沒有說錯,”丁依依很沮喪,“可是他說不能擅闖民宅。”
愛德華挑眉,“明天他約我們共進晚餐,在他的家中。”
“太好了,我立刻去告訴葉念墨,他一定擔心死了。”丁依依滿臉的喜色,匆匆忙走上樓。
愛德華站在原地,視線投向了桌面上空蕩蕩的禮品盒,鬼使神差的拿起了牆壁另外一臺座機的聽筒。
“葉念墨,那個姓詹的主編和愛德華認識,明天我們要去他家裡吃飯,我會把她安全帶回來的。”
“你什麼都不要做。”葉念墨卻開口說道:“我不願意把你置身於危險之中。”
丁依依握着電話筒的手一緊,胸腔亂跳的感覺又回來了,語氣甚至都有些斷斷續續,“我···我是大人了。”
“是啊。”電話裡傳來低沉的附和聲,卻不會讓人覺得是在敷衍。
丁依依覺得光是聽那低沉的聲音自己的臉就有點熱,“那我掛電話了,明天有情況我會和你說的。”
掛下電話,她有些茫然的看着鏡子裡的自己,伸出手整理頭髮的時候,手鍊從手腕滑到虎口,她的注意裡放在了手腕上,再也沒有挪開過。
次日,離詹主編約好吃飯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丁依依緊張的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一直把口袋裡的錄音筆拿出來調試,擔心到時候音效質量不好不能抓住詹主編的把柄。
愛德華看得出來她很緊張,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沒事,有我。”
“謝謝。”她朝他笑着,卻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如果我們去抓他了,那你和他們雜誌社的合作又怎麼辦?”
她有些心慌,意識到自己可能會搞砸愛德華的生意,會影響他的工作,這點認知讓她開始猶豫。
愛德華走到她身邊,彎下身子與她平視,特地梳到腦後的金色頭髮隨着他的動作而輕輕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