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那封郵件就是我們要找的人發的?”冬青從當初爲那個男人效力的時候就察覺他不是壞人。
上校將抄寫着郵件賬號的紙張遞給他,“科技部追蹤到了這封郵件的來源,我希望你能夠跑一下,你是最合適的人選。”
“我????”冬青有些猶豫,他還在擔心丁依依的事情,並不像那麼快離開。
“有問題?”
“沒有,我這就去。”
即便沒有他,那兩父子也能夠成功將丁依依救出來的吧。
丁依依和其他三人又被帶到了那間房間,那幾個蒙面人除了臉捂住外,換上了普通的襯衫和牛仔褲,撩開面罩喝啤酒。
這次幾人又在攝像頭前站了幾分鐘,然後其中一個人把攝像頭關了,還說了一句,“差不多了。”
丁依依心裡一咯噔,什麼叫差不多了,這些人的目的肯定不止是讓他們站着拍視頻那麼簡單,一定還有別的動作,可是他們想要做什麼?
臨近出門的時候,她看見其中一個男人正在擦拭手槍,心裡的不安越來越大。這些人可能是要殺一儆百,所以纔會連續拍攝視頻,可能就是爲了後面的槍決進行鋪墊。
一知道他們地目的,丁依依就有一種感受寶貴時間流逝的焦灼感,正在發呆,押解他們的男人不滿意的一推,她踉蹌往前倒去。
手上的戒指滑出掉在地上,蒙面男人走過去撿起來,看着戒指內圈刻上的名字,很顯然是一男一女的。
他有些詫異,“這是你愛人的名字?”
丁依依第一次聽他開口說話,與在蛋糕店那個渾厚的聲音不同,這個聲音明顯很年輕,很年紀應該在20幾歲上下。
“對,裡面是我丈夫和我的名字。”丁依依不知道他想做什麼,只好謹慎回答着,一邊朝旁邊的男人看了幾眼,畢竟他們是男人,到時候有什麼事能夠抵擋一下。
那兩個男人看懂了她眼裡的意思,都主動往這邊挪了幾步。
蒙面的男人看起來似乎很驚詫,把戒指還給丁依依以後,就一言不發的把人押到地下室關好,然後又匆匆走了。
不一會,三人聽到樓頂傳來嘈雜的聲音,那幾個人一定是在吵架,音量特別大,依稀還能聽到“不能”“抓錯”等字眼。
晚上,門有動靜,幾人都驚詫的醒來,之前一直獨自呆着的女人一直唸叨着,“上帝保佑,上帝保佑。”
兩個男人走了進來,指着丁依依要他起身,那兩個男人想要幫助丁依依,但是又害怕那兩人手裡拿的槍。
丁依依強裝鎮定的跟着兩人走出去,前面男人不發一言,她也不好開口,三人一前一後走到客廳。
這看起來就是一所普通的公寓,客廳還放着一些照片,男人嫌她走得太慢了,還推了她一把。
剛要走出大門,男人忽然捂住丁依依的嘴巴,“不要掙扎,不要出聲。”
丁依依先是一驚,生生忍住了要出口的驚呼,驚恐的點點頭。
走在最前面的男人先開門,走出去後沒多久又轉回來,對着丁依依旁邊的男人點頭。
丁依依被押到門口一輛車上,之前跟在她身邊的男人上車坐在駕駛位置上。
車子在夜色中靜靜的行駛,丁依依不知道他們要去哪裡,猶豫了半響纔開口,“我們要去哪裡?”
男人從後視鏡看了她一眼,“等下你就知道了。”
丁依依聽出是當初那個年輕的聲音,夜色漸濃,她只好閉上嘴巴。
她估摸着應該開了有半個小時車子在公路旁停下,男人把車子前燈打開,“你待在這裡,早上會有車子從這裡經過,你讓他們帶你回洛杉磯。”
“你這是要放我走?”丁依依有些丈二摸不着頭腦,爲什麼要忽然放她走?
男人忽然又惡狠狠的警告,“你不要想着把我們出賣給警方,否則不會放過你。”
“那其他人呢?”丁依依問道。
男人不答,而是下車繞到副駕駛的位置,把人扯下來往馬路邊上一放,開車就走了。
丁依依確定對方是真的把自己扔下來了,公路四周連路燈都沒有,而且四面都是廣闊的草甸。
她安全了,但是房間裡的那幾個人未必能夠成功逃脫,如果她猜得沒有錯,之所以她能夠得救,只是因爲他們發現她的性向而已,但是那些人又大大咧咧的把她帶出家門,根本不在意她是不是會去把警察帶來,這有一種可能,他們準備在晚上動手,至於動手後警察知不知道那個地點,已經無所謂了。
心裡越想越着急,等了將近一個小時才發現一輛車子朝這邊行駛過來,她急忙跑到路中間揮舞着雙手。
憑藉記憶找到了被關押的房子,之前沒有仔細看,現在看來,那些人說不定就是那棟房子的住戶,而且旁邊還有鄰居,真是大膽!
因爲擔心對方有槍會傷害別人,所以她並沒有將情況告訴車主,只是借用了電話報警。
她悄悄的靠近房子,發現屋內亮着燈光,印着紋身的粗手臂一晃而過。
那是一個黑人,從體型上看應該不是那三個人中的其中一個,難道是新的同夥?
一聲劇烈的碰撞聲,她看到黑人手舉着,雖然一部分被擋住了,但是直接告訴她,裡面正在內訌。
她走近,裡面的聲音聽得更清楚了,黑人應該是要他交出什麼東西,四周有走路的聲音。
“你們要做什麼?”
聽到和自己一起被抓住的男人的聲音,丁依依鬆了一口氣,幸好沒事。
這些人不知道是好人還是壞人,現在應該是把那三個人救出來的最好時機。
她在四周繞了一圈,目光落到了草坪上的噴灌系統。
房間裡的氣氛有些微妙,黑人問身邊人,“我們要找的是一箇中國女人,只有她纔是值錢的。”
兩個男人中的一個聽了,眼神又變,但隨後立刻低頭掩飾好情緒,不知道這波人是好人還是壞人的情況下,還是不要把那個女人的情況說出來會比較好。
“我知道她在哪裡,這些人把她帶走了。”嘴裡一直在念上帝保佑的女人迫不及待的指着那三個蒙面人。
黑人直接給了身邊蒙面人一拳,忽然聽到外面有噴灌系統轉動的聲音。
“去看看。”
一個男人出門,緊接着就是一聲悶哼的聲音,就在大家的吸引力都在門外的時候,三個蒙面人忽然難,朝着另外三個壯漢撲去,幾人扭打着。
最先開始沉默的男人看到躲在窗戶外面朝他們招手的女人,幾人慢慢的往外面挪去,臨近大門的時候,乾脆跑起來。
黑人隨手給了對方一肘子,撈起電話,“你們要找到人不在這裡,被帶走了。”
丁依依躲在窗戶邊,見那三人跑出來,急忙招呼他們往路邊跑。那名好心的車主還在等着。
離開的時候,一輛轎車在那棟屋子面前停下,一人下車後大步流星的往屋內走去。
葉念墨把面前三人的面罩摘下,走近年紀最大的男人面前,“那個亞洲女人呢?”
“不知道。”男人別過頭,忽然起身伸手,虎口處握着一把小刀。
葉念墨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把他往身側一扯,然後擡膝踢在他的肋下。
黑人帶着探究的目光看着面前的男人,這身手不像是普通人。
“你這個混蛋。”被踢中肋骨的男人躺在地上哀嚎着,冷不丁看到小剪刀刺進面前的地板,他嚇得愣住。
黑人沒想到對方那麼狠,擡手去阻止,卻被對方陰冷冷的表情嚇住。
他後退一步,“我們只承諾幫你找到那個女人,如果惹上什麼事情,我們不管,當然也不會把你說出去。”
“我們把她放了!”待在一旁的年輕人忽然說道,“就沿着這條公路一直往前,如果沒有車子經過的話,她一定會在那裡。”
葉念墨立刻起身,“該付給你們的錢一分不少,甚至可以更多,至於這幾個人。”
黑人掰着手腕,不懷好意的靠近那三人,“放心。”
再次回到酒店大堂,丁依依腳都軟了,看到大堂裡全是交談的人,大家眼裡閃動着平和友善的光芒,前臺的人敏銳察覺到她的異樣,一個個頭威猛的男人走過來詢問是否要幫助。
她搖頭,和對方說明了自己是這個酒店的住客。
見她衣衫以及神情都有些疲憊,工作人員先是給她所說的房間號打了一個電話,確認了才放他離開。
剛到電梯門口,門開了,一抹修長的聲影衝了出來。
“媽!”
葉淼怎麼都沒想到,丁依依是自己回來的,“沒看到爸?”
聽他簡單描述,丁依依這才意識到昨天晚上那些半路闖進去的人是葉念墨的人。
“我,好像把你爸爸找來的人打暈了!”
葉淼擺手,拿起電話,“爸,不用找了,媽自己回來了。”
丁依依洗了個澡,忐忑不安的在房間裡等着,聽到門被打開,她剛起身喊了一句“念墨。”就被人重重的攬在懷裡。
嗅着葉念墨身上濃重的煙味,額頭也被他的鬍渣弄得有些刺癢,她想推開對方,沒推開,對方反而抱得更加緊了。
葉淼很自覺的給兩人帶上門,解決好這一件事,他還有另外一件事需要解決。
找到冬青住的地方不難,他知道對方有軍方的背景,所以特地直截了當上門找人,反而免去了很多麻煩。
只可惜他住的地方已經人去樓空,他嘆氣,“那老頭要是知道人居然跑了,非氣死不可。”
話雖這麼說,俊朗的面龐上卻完全沒有遺憾,只要有一個人在,要找到他都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