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樣的,”山姆趕緊拉出她,“剛纔我離開的時候她和我簡單的說了一下,大致是之前讓你看到了不好的畫面,她很內疚,也知道錯了,一直希望能夠得到你的諒解,所以我纔多說了兩句。”
兩人已經走出餐館好遠,葉水墨漸漸平息了怒火,“抱歉,剛纔不應該對你兇,只是配得上哥哥的女人!一定要是最好的!”
山姆小心翼翼道:“水墨,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你不喜歡王小姐,可能不是因爲那件事,而是因爲你覺得她搶走了葉哥,在嫉妒?”
內心深處最想隱藏的思緒被翻出來,葉水墨反應極大,楊手便是一巴掌,氣得根本說不出話,恰好一輛車停在路邊,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上車,從包裡抽出一疊錢遞過去,“現在立刻開車,這些錢都給你。”
駕駛位置上的是一個帶着眼睛,長相挺斯文的男子,他往後看了一眼,隨後還真的將車開走。
山姆急了,那可是陌生人的車啊,立刻騎車去追,對方開的是奔馳,速度倒是越開越快,很明顯就是要把人甩了。
直到看不見身後的人爲之,奔馳車的速度才慢下來,斯文男人推了一下鏡框,“現在想去哪裡?”
“不用了,就在這裡放我下來,那些錢也給你。”葉水墨看着窗口道,她只是想躲開山姆,或者說躲開那句話。
“這可不行。”斯文男子沒有停車,還是繼續朝前開,“給了那麼多錢,如果沒有盡到司機的義務,我會很困擾。”
葉水墨轉頭看着坐在駕駛位置上,西裝革履的男人,她不傻,剛纔也只是一時氣急下的反應,“建議你不要動任何歪念頭。”她伸手,將骨節掰得卡卡響,“畢竟我黑帶也不是白練的。”
“哦?”男人擡高音量,原來有錢小姐居然還是練把子。
那樣子可不算是真的害怕,葉水墨往四周看了一眼,雖然才晚上8點,但因爲這條路比較偏僻,沒什麼人路過,也不知道有沒有攝像頭,如果對方把車子開到深山荒野裡。
“停下!”她聲音一冷,一掌劈打在男人手臂上,男人皺眉,把車速放慢,“喂!這不是開玩笑的,還在開車!”
“如果你還不停下的話,下一掌可能就會劈在你麻穴上。”葉水墨儘量裝得很冷。
男人還是沒有停車,相反的卻忽然把車速提高往前衝去,葉水墨不得不抓住安全帶來保持平衡。
“大小姐,這件事告訴你,不要隨意上陌生人的車子,對方可能是個不要命,也可能是色狼。”
車子一拐彎猛地停下,葉水墨一看,這是一條十分繁華的街道,原來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市中心,剛9點,正好是人晚上出來溜達逛街的時候。
來不及多說什麼,她提着挎包匆忙下車,擡腳往人羣多的地方走去,也不去管身後車子裡的人。
另一方面,山姆在第一時間就給葉淼打電話了,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語氣裡滿是自責。
葉水墨的手機關機,聯繫不到人,葉淼衝出家門,握着方向盤的手竟然有一些顫抖。一遍又一遍的撥打妹妹的手機。
好不容易接通了,對方剛一句,“手機沒電”又斷掉了。
就算載着葉水墨車子的私家車主沒有動壞心思,葉水墨也有足夠的武力值保護自己,但他就是十分擔心,繞着山姆說的那條道細細的找起來。
葉水墨的手機徹底沒了音訊,他找了兩遍,也沒有找到符合山姆所說特徵的車子,忽的靈光一閃,卻覺得對方可能去了哪裡。
闖了好幾個紅燈,半個小時左右就趕到了葉氏,剛開到大廈那條路,就看見葉水墨從出租車上下來。
“站住!”他下車,重重揚上車門,大步流星走到葉水墨身邊,高揚的手抖着,卻還是沒捨得揮下去。
“哥哥!你看,糖炒栗子,剛纔我在路邊看到有賣的就賣了,這份奶油味的是我的,原味的是你的。對了!你來公司做什麼?加班?”
葉淼放下手,低頭看着對方殷勤遞過來的糖炒栗子,不發一言的接過,“恩,加班。”
次日,葉水墨主動給山姆打電話,語氣裡倒是好的,只不過那天兩人說的話卻是沒人再提起過。
臨近春節,葉初晴最關心的就是嫂子和自家女兒要不要回來過節這件事。
電話裡,海子遇語氣抱歉,說是在加拿大有事情,今年和王俊凱不能回家過節了,讓家裡兩個老人自己好好過節。
葉初晴心裡想女兒想的緊,一直勸着,哪怕是回來吃個飯才走也是好的,要不就她和海卓軒過去一趟,一個春節,見不到女兒算是什麼事。
海子遇可捨不得讓兩個老人這麼折騰,當下表示還是回去一趟,這就掛下了電話。
司文冰聽說海子遇兩口子要回來,默默的讓傭人去收拾好海子遇的房間,葉初晴開始聯繫嫂子。
這電話打了好幾通都沒有打通過,已經將近半年,所有人似乎都已經過上了新的生活,唯有丁依依好像還一直活在尋找愛人的回憶裡。
打電話找不到人,葉淼表示可以收發郵件試一試。他說得輕巧,卻還是運用了黑客技術,幾個月前他葉博曾經透露,媽媽幾人正在加勒比那塊境內,他不會貿然前去打擾。
深夜是最能夠集中精神的時候,窗外十分冷,玻璃上都附着了一層薄薄的霧氣,房間裡暖氣開得很足,桌上三臺電腦同時啓動,正在搜索精確範圍。
位置最後精確在大西洋,他一路追蹤,忽然發現追蹤軌跡上,一條紅色的線條閃着光亮跟在電腦綠色線條裡。
他的追蹤已經被發現了,而且對方正在試圖確定他的位置。可以肯定的是,對方也是一個電腦高手。
將杯子裡的咖啡喝完,他開始進行反追蹤,追蹤到一半的時候,信號消失,對方徹底發覺,然後自動改變了信息路徑。
大西洋聖馬丁島附近,一艘中型集裝箱船正在行駛,雖然此時是飯點,但是餐廳裡看不到平時主事的人。
冬青和劉強被曬得黝黑,這兩個月也已經喝很多人打成一遍,此時和別人稱兄道弟的坐在一起。
“依依怎麼樣了?被臨時叫走不會有什麼事吧。”冬青一邊吃麪包一邊問道,眉眼裡盡是擔心。
劉強正吃着橘子,被酸得不行,船上新鮮的蔬菜以及水還是定量供應的,這艘船確實有古怪之處,比如很不喜歡停岸邊去補充物資等。
兩人心裡擔心,卻也只能裝作沒什麼事情一樣吃喝。在船艙上頭,6個人做在圓桌一角,丁依依完全不需要發言,只需要將這些東西用語音整理好,然後弄成文檔交給船長就可以。
船長是個十分陰鬱的中年男人,從丁依依上船一來,和他說話的次數不超過十次,倒是瞭解了這船上一些事情。
比如這艘船確實不簡單,所有在船上得得久的人眼神裡都有一種秘密感,他們也曾經套話過,但是那些人閉口不言,無論怎樣都不肯開口說出一言半語,這反而是最令人奇怪的方面。
還有一件事,在船長室內的玻璃櫃子裡有一疊冊子,丁依依懷疑以往船員的名單都在那裡,一個連會議紀要都每次要做的船長,怎麼會忽視那麼重要的東西呢,但是她沒辦法靠近,也就沒辦法知道從烏魯克運輸過來的那一批人力,究竟有沒有愛人。
技術員粗狂的聲線把她拉回現實,她開始專心聽起來,似乎是有人入侵了船上的系統。
“我現在已經把船的地理位置消除,對方是個高手,應該也發現了我們的位置,不過沒有什麼動靜。”
“知道信號是從哪裡開始追蹤的嗎?”船長開口,後者點頭,“從中國來的。”
中國?丁依依心裡一咯噔,這是意外還是有目的?這個想法不僅她有,其他人也有,報告好這件事後,大家便一一散開,丁依依故意收拾得慢吞吞的,等到最後一個人走掉之後才走近櫃子。
只要看一眼櫃子,找到裡面的花名冊,就能夠知道有沒有葉念墨的名字,如果他希望別人找到他,那就一定會留下線索。
現在唯一的一條線索就是當初爆炸後有一批人被運走了,而且很有可能那批人就是被這艘船的船長買走當成是船員,但是爲什麼人數會不斷減少,那些人又是去了哪裡,這就很難說了。
她伸手拉了拉櫃子門,是鎖住的,鑰匙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應該在船長那裡,也就是要讓船長交出鑰匙才行。
入夜,船員們都有自己的娛樂時間,有的三三兩兩在打牌,有的聊天。丁依依站在加班上,一名白人前來搭訕。
雖然她態度不算友好,但對方顯然對船上少有的漂亮女人很感興趣,一直在沒話找話。
“你們在說什麼,可以加我一個嗎?”
白人回頭,謹慎的看着那個亞洲男人,他想了想,還是決定先離開。
“沒事吧。”冬青壓低聲音。
“沒事。”丁依依望着海面,“現在我越來越不相信,念墨會在這裡,他不在船上這是肯定的,那他又會在哪裡?”
“或許他曾經在船上,但是被帶走了。”冬青安慰,“可以確定的是,這裡的船員確實在不斷消失,而且船的航向並不是我們日常所知的,在地圖上有所標註的,這艘船目的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