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涵感覺到兩人之間的爭執毫無意義,連日來的憂鬱讓她陷入了思維的死衚衕,幾乎是哀求着說道:
“你想給她時間和空間,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在一起經歷了那麼多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我!”
葉子墨放開卡在夏一涵肩膀上的手,忽然笑得張狂:“以爲你已經開始相信我了,真是癡人說夢。再者你不是沒有愛上我嗎?”
夏一涵震得連連後退兩步,是啊,她沒有愛上葉子墨,又怎麼來要求葉子墨喜歡她,呵護她,寵着她。
幾乎是急促的低下頭,夏一涵聲音嘶啞,語氣也降了下去,低低的說了一聲:“抱歉。”點點頭,也不看方向隨便選擇一處就想跑。
去哪裡都好,不要讓她在面對這樣尷尬的局面了。
端着心亂如麻的情緒,夏一涵匆匆錯過葉子墨,兩人袖子相碰帶來輕微的摩擦。
夏一涵的手腕突然被孔武有力的大手抓住,葉子墨擒住夏一涵的小手按壓在牆壁上,整個人急急逼近,將夏一涵逼得貼在牆壁上。
“夏一涵,縱使你覺得辛苦你也逃脫不了,我放不開你。”葉子墨眼裡有柔情,一分一分的打破夏一涵腦子裡曾經想過離開的念頭。
回到房間,夏一涵將自己整個砸進柔軟的大牀,看着窗外驚濤的海岸發了半天的呆。
夜晚,kiu出現在了夏一涵房門前:“好好愛惜你自己,這纔對得起我死去的兒子。”kiu看着夏一涵,眼神閃過難以捉摸的高深莫測。
夏一涵苦笑,也不想去辯解什麼,輕聲說道:“kiu,有什麼事麼?”
kiu點點頭,“出來吃晚飯吧,秦風感覺好多了,他也在。”
說道秦風讓夏一涵渾身都有動力起來,連忙收拾好自己一路朝露天餐廳奔去。
餐廳裡有夏一涵此刻最不想見到的人,葉子墨身旁的位置空着,夏一涵眼睛轉了轉,最後還是在秦風身邊坐下。
葉子墨的臉色沒有變化,但是眼神明顯一冷。夏一涵幾乎是心虛般轉頭看向秦風,見對方臉色還有些蒼白,擔心的問道:“秦風,你還好嗎?”
秦風溫柔的看着夏一涵,眼神掃過葉子墨和夏一涵的表情,這纔開口道:“我很好,一涵。”
kiu在一旁微微咳嗽:“先吃飯吧。”
秦風端過一旁的酒說道:“來到這裡發生了很多事,今天后可能我們都要離開了,所以把這杯酒都喝了吧。”
張豐毅上前爲葉子墨取酒,秦風則是幫夏一涵甄了慢滿滿一杯,夏一涵心中苦悶,拿起酒杯就想喝。
幾乎是下意識般,旁邊的秦風制止住了夏一涵的手,問道:“一涵,你對我有過心動嗎?”
夏一涵看向葉子墨,對方緩緩的飲酒,帶着一股子風流的從容,這個男人總是這樣,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他總是能不動聲色,而就算這樣,夏一涵也不打算賭氣:
“抱歉,我想邀請你到我的國家看看,你是我最真摯的朋友。”
“是麼。”秦風臉上笑意不減,放開阻止夏一涵的手,直到杯中透明的酒見底,旁邊的kiu突然開口道。
“秦風和Manuel還有KIKI從小一起長大,KIKI的母親是我深愛的女人,在那一年,KIKI喜歡上了一名設計師。
那一天,他知道那名設計師去了中國,並且是要去見心裡一直深愛的男人,所以他追了過去,半路上出了車禍。”
kiu旁若無人的聽着,夏一涵感覺到對方似乎情緒有波動,看向葉子墨和秦風,其他兩人靜靜坐着似乎不準備打斷kiu的說話,夏一涵也只好繼續聽kiu說下去。
“我很生氣,也很難過,所以我在其他兩個兒子身上下了慢性毒藥,這種毒藥會蟄伏很長一段時間,等我找到了那名設計師,他們自然就會跟着那名設計師走。
而後來有一箇中國女人告訴我那名設計師的名字,只是沒有想到,那名設計師會千里迢迢的來到這裡,這沒有想到我的兩個兒子都會愛上她。”
夏一涵靜靜聽着,心中早已經是波濤洶涌般的驚訝,kiu說的人分明就是她,想要證實般的開口:“你口裡說的設計師是我?”
秦風在一旁插嘴,笑得開心:“那個被下了慢性毒藥只能跟着自己弟弟去的倒黴兒子是我。”
kiu挑眉看着秦風,明明是父子,但是眼神卻沒有交匯,彷彿對方只是人羣中的陌生人。
kiu轉過頭看着夏一涵,語言裡有得意:“夏一涵,安心的去吧,我的兒子們會都在下面等你的。”
夏一涵張張嘴,心中不確定感越來越濃,而一旁的葉子墨只是揚揚眉毛,神色一派自然。
秦風轉過頭看着夏一涵,俊美的眼眸中擁有一絲訣別的神色,再看向kiu的時候眼神已經是冰冷:
“你把他們引到這裡來就是想在KIKI死忌的時候讓夏一涵跟着去,但是你想錯了,夏一涵不是那個設計師,這是我和Manuel還有那個女人一個沒有預料卻十分吻合的謊言。”
kiu的臉色有變,大吃一驚的從椅背上彈跳而起,幾乎是顫抖着聲音說道:“什麼意思。”
秦風似乎很欣賞kiu眼神裡的不可置信和慌亂,伸伸懶腰說道:“那個設計師不叫夏一涵,而叫優樂,早在你給我們下毒的時候我們就知道了,所以怎麼可能告訴你這些事,還有那個女人一直在騙你,笨老頭!”
所有的事情都是這一羣人自導自演的悲劇,夏一涵看着爭鋒相對的兩人,笑得苦澀,人心總是這樣,帶着猜忌和傷害。
kiu跌回椅子,隨後揚起頭笑得躊躇滿志:“反正夏一涵也要死了,你們就一起到地獄去陪KIKI吧。”
夏一涵聽到自己的名字,再聽到如此震懾的事實,幾乎是脫口而出:“你們做了手腳!”
kiu冷哼一聲:“你喝的酒裡是和秦風他們一樣的毒藥,不,你的更烈。”kiu說完似乎想到什麼似得,眼神直直的盯着秦風:“你沒下藥?”
秦風拿起夏一涵喝空了的酒杯,看着夏一涵說道:“在機場我肚子疼是因爲已經到了末期,毒藥發散出來了,我讓你不要回來,就算是痛死,讓我保持最後一份良知也好,可惜了···”
秦風搖着頭,反而轉向葉子墨,挑着眉毛說道:“你不說些什麼?”
葉子墨雙手交握,靜靜的看着夏一涵,眼神裡有一些情緒讓夏一涵讀不懂。“繼續。”
秦風也有些詫異葉子墨的冷靜,只好繼續說道:“夏一涵,如果你對我哪怕有一點的感情,我都想讓你陪着我到那個冰冷的世界,可惜了,你愛的從來都不是我。”
杯子落到地上發出清脆的破裂聲,秦風起身,深深的看了一眼轉頭看自己的夏一涵,淡淡的說道:“現在我要找個地方好好面對我的死亡了。”
夏一涵跟着起身想要說些什麼,對面的kiu卻搶先開口:“我知道你愛上了夏一涵,也知道你可能在最後關頭放手,所以毒藥我沒有放在酒裡,而是抹在了杯子上。”
秦風迅速轉頭狠狠的握着夏一涵的肩膀厲聲道:“快!吐出來!”
“放開她。”一直沒有開口的葉子墨緩慢的說完,走到秦風面前將秦風的手拂開,自己霸佔住夏一涵。
“葉子墨,快帶夏一涵去醫院,她剛喝下不久,說不定會沒事的!”秦風臉色蒼白的說道。
旁邊的kiu爆發出劇烈的咳嗽,秦風驚疑的看着kiu,又看了看葉子墨,不確定的問:“夏一涵沒有用哪個酒杯?”
葉子墨挑眉,心情很好,每次這個女人選擇相信自己的時候,他的心情就會很好。昨天他將夏一涵按壓在牆上的時候只說了一句,小心kiu,夏一涵就意會了,不愧是他的女人。
夏一涵不顧葉子墨要吃人的眼神走到秦風身邊,帶着一絲歉意說道:“雖然你總是想害我,但是你還是我的朋友,如果真的無力迴天,我會陪着你走完最後一程。”
葉子墨的怒吼在身後響起:“夏一涵你說什麼!”
夏一涵轉頭,無謂的看着葉子墨:“你可以爲了小純,我也可以爲了秦風。”
秦風笑着搖搖頭說道:“一涵,謝謝你,不過把你莫名其妙的帶到這裡真的很抱歉,希望你以後能夠開開心心的,不要再遇到我們這些人。”
走到kiu面前,葉子墨臨時將塗有毒藥的杯子換給了kiu,kiu現在正忍受着第一波的疼痛。
“走吧。”秦風攙扶着kiu,感受到對方的掙扎卻依舊強迫般的把對方帶走,離開的時候神色複雜的看着夏一涵:“有兩個女人你要小心,第一個是叫優樂的設計師,另一個我沒有見過,但是她不好對付。”
再次來到機場,夏一涵有些感慨,兜兜轉轉,還是要回國,一輛車囂張的停在夏一涵身邊,Manuel從車上下來遞給夏一涵一個指環。
這是夏一涵第一次給伊麗莎白弄的戒指,戒指上的玫瑰花已經枯萎,但是顯然被保護得很好。
“秦風讓我交給你的。”Manuel神色複雜的看着逐漸走近的葉子墨,乾脆利落的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