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一處角落中,柳風捂着胸口,尉官制服已經被破開了一個口子,裡面的獵鷹甲護心鏡也塌陷下去,剛纔切裡希扔出的液態高爆雷讓他受到了不輕的傷勢,傷口邊緣已經發黑,那手雷破片中顯然有着劇烈的毒性。
看着遠處重新開始佈置戰術的切裡希,柳風胸膛中的殺意越來越濃,今天就是死,也要讓敵人付出永遠的疼。
他取出一包黑色的藥粉,仔細均勻的塗在地面沾滿了血跡的泥土裡,這是暗系魔法師暮黑送給他的小玩意,雖說敵人不太可能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但能夠給敵人造成一些困擾,總是對自己有利的。
夜色中,一個窈窕的人影向着颶風集團總部輕盈的奔來。
夢卡接到瑟琳娜返回總部處理事情,她盡情的玩了一段時間後,終於在今天趕到了颶風島。
颶風島的夜色與其他地方沒有什麼不同,在她的眼裡,卻分外的安靜,這裡有着人類最好的科技,最強大的武力,這兩樣東西是捍衛人類尊嚴最有力的法寶。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手中出現了一根小巧的法杖,她給自己加了一個急速的身法,快速的向着颶風島內飛掠去。
一聲不和諧的槍聲劃破了黑暗,讓她原本寧靜的心情起了一絲波瀾。
“莫非有強敵入侵?應該不太可能吧?”在夢卡心中,在整個望月界,敢大晚上跑到颶風島找麻煩的敵對勢力恐怕也沒有幾個。
好奇心使得她快速的向着槍聲傳來的位置趕去。
“什麼人!前面正在執行任務,給我站住!”一名鬥氣師看到了夢卡,當他看清了來人不過是一個長相清秀的少女罷了,膽氣立馬撞了起來,厲聲喝道。
他的話剛剛出口,卻見眼前的少女微微揮手,他的意識便逐漸的模糊起來,昏沉沉的倒在地上睡去。
“五號配合四號向左側區域迂迴!”倒在地上的戰士對講機響了起來。
切裡希喊了幾遍,依舊沒有得到迴應,他掃了一眼生命探測儀,探測儀顯示五號並沒有死掉,而五號是他的心腹,是絕對不會抗命的,他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妙,只有被俘虜,或者被敵人控制,纔會出現生命探測沒問題,但卻得不到迴應這種詭異的事情。
他擡起頭,剛要下達下一個命令,卻愕然的發現一個扎着馬尾辮的少女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面前,他頭皮炸了起來,幾乎以爲遇到了鬼!就是一名校官也未必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潛伏到他身邊,而不被他發現。
“你是什麼人!”切裡希勉強鎮定,“這裡是颶風島地界,朋友若是識趣就快點退去,不然只要我發出一道訊息,你立馬就會受到通緝!”
雖然面前站着的只是一個少女,鑑於剛纔對方無聲無息的出現在面前那種詭異的身法,讓他絲毫不敢大意,他直接搬出了颶風集團的名頭,來震懾對方。
“本姑娘懶得與你廢話,我且問你,你們在幹什麼?”夢卡一揮手,旁邊的少尉便軟軟的倒了下去。
切裡希瞳孔收縮,他意識到今天可能真的要栽跟頭了……
“嗨!小夥子,不要藏着了,都讓我看見了,嘻嘻。”正小心隱藏的柳風忽然被人從身後拍了一巴掌。
柳風嚇了一跳,條件反射般的轉過頭。
四目相對,兩人都愣住了。
柳風揉了揉腦袋,幾乎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覺,在他的眼前,站着一個青春可愛的少女,少女怔怔的看着他,像是着魔了一般。少女,黑夜,戰爭,不搭邊的因素竟然集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副頗爲古怪的畫面。
雙方愣了幾秒鐘,最終還是少女最先開口了:“我認識你!”
“……”柳風無言以對,他確定以及肯定沒見過地方,對方又怎麼可能認識自己。
“你叫柳風對吧。”少女露出了一絲俏皮的笑容,甜甜的說道。
這一次柳風真的驚訝了,“你知道我的名字?”
“嗯。”少女肯定的點頭,“我是聽瑟琳娜姐姐提起的,她還用鏡像術凝聚出你的樣子給我看過。”
“瑟琳娜是你姐姐?”柳風再次驚訝,若是說他記憶中最深刻的人是誰,或許他沒有答案,但若是說改變他人生軌跡最大的人,非瑟琳娜莫屬。對於瑟琳娜,他不知道該用何種情緒去回憶。
“那當然了,這一次就是瑟琳娜姐姐讓我回來的。柳風小夥子,我帶你出去吧。”少女一副笑嘻嘻的樣子,末了還不忘補充道:“哦,對了,我的名字叫夢卡,夢想的夢,夢卡的卡。”
柳風動了一下身體,他不久前處理的傷口又開始隱隱作疼,那液態手雷的殺傷力真不是蓋的。
他皺了皺眉頭,對眼前的少女道:“你快點離開這裡吧,不然會有危險的。”
眼前的少女一副清純無害的樣子,站在身前,就像是一個毫無能力的普通人一般,雖然不知道少女是怎麼闖進來而沒有被切裡希等人發現,但柳風寧肯相信這是運氣。
少女嘴巴翹了起來,滿臉的不高興,她又習慣性的揮了揮手,沒有任何意外,柳風也感覺到一陣睏意涌了上來,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大笨蛋一個,還真是能囉嗦,本姑娘的時間可是有限的,要不是瑟琳娜姐姐,我才懶得救你呢。”夢卡看着睡着的柳風,嘴角翹了起來,順手釋放了一個治療魔法。
柳風受創的傷口顏色逐漸變黑,一股腥臭的毒血噴了出來,鮮血由最開始的黑色,逐漸變爲暗紅,最後完全成了鮮紅色,傷口也恢復了淡紅色的狀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與合起來。
她伸出兩隻潔白的小手,輕輕一提,柳風健碩的身軀竟然如同沒有重量一般被她提了起來!
……
“該死的!”切裡希望着消失在夜幕中的那道窈窕身影,雙拳緊緊地握着,因太過用力導致骨節泛白,指骨骼發出劈啪的聲音。
他臉色數度變換,陰晴不定,他感覺自己幾乎立馬就要瘋掉了。
最終,他拼勁全力從喉嚨中擠出兩個字,“收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