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像是被逼瘋了,眼神都不對勁了。她笑:“是麼?如果我告訴你那幅設計是姐姐畫的呢?是我拿溫暖來參加的呢?原來我是那樣的傻瓜,那樣的將真心奉獻在你的面前你卻這樣任意踐踏,那麼……以後我也會報復回來,說愛你也好,說恨你也好,既然如此那麼誰也別想要過的好好了……”
藍諾看着溫柔的背景沒說什麼。
他不喜歡,很不喜歡這樣的女人。可是藍諾卻不可否認,如果有一天自己的真心也被拋棄了,估計他會變得更加瘋狂,他受不了那樣的冷淡,尤其是溫暖的冷淡。忽然,藍諾靠在辦公桌上忽然覺得清冷,轉而看了看自己呆了那麼長時間的辦公室,都是冷色調,可是以前爲什麼都沒有感覺到冰冷呢?
藍諾情不自禁的笑出了聲音,他是怎麼了?他的女孩只不過暫時不在而已,他竟然會感覺到冰冷,看來自己是真的病入膏肓了。他得了這世界上沒有解藥的毒藥,那毒藥有十足的致命吸引力,那個叫做溫暖的毒藥深深地注入了他冰冷的心臟中。
其實沒有人知道,藍諾是一個多麼專情的人。就是因爲專情所以纔不會濫情,所以遇到了自己想要保護一輩子的女人之後會變得那麼的堅強,會變得那麼的不像自己,甚至於……就連藍諾都不知道他變成了原本的他。
誰知道呢?未來的路到底有多心酸,要放棄多少纔可以抓住自己僅剩不會離開自己的東西,而誰又會知道,這一份執着,究竟能不能換來自己想要的東西呢?還是說,命中註定,自己不會得到幸福?
溫暖沒想到溫柔會來找自己。但是溫柔確實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了。愣了幾秒鐘,這纔打開門:“你終於肯來見我了。”
溫柔打量着這不大不小的房子:“是你買的?”
“不是,是租的。”溫暖深呼氣一口氣說:“養父養母走了之後,我也就搬出來了,那套房子是你的,所以我不會要。你不走了吧?”
“託你的福不走了。”溫柔笑着坐下來,那笑容沒有任何一點點的溫度:“所以呢?姐姐你要用什麼來慶祝我不需要走了呢?不需要回到那個冰冷的法國呢?姐姐,你該用什麼來彌補內心的痛苦呢?要知道,那些痛苦可都是你給我的。”
“我們原來很好的……”溫暖心裡難過的厲害,到底是怎麼了?爲什麼一切都變成了這個樣子呢?明明一切都不是這樣的?溫暖依稀記得養父養母走的時候囑咐自己要好好的照顧溫柔,可是當初不告而別一直到今天,努力的就只有自己,溫柔不配合自己自己又能夠怎麼樣呢?
可是這份愧疚在溫暖心中一直都沒有辦法抹去。
“感情的事情沒辦法勉強,溫柔我說過了,如果藍諾和我說他和我在一起不開心,我立刻就走。”溫暖重複了一次:“但是我要親口聽他說。”
“你知道我愛他麼?”溫柔忽然說,聲音帶着苦澀:“我來到森諾就是爲了他,那時候我多麼的開心,我馬上要和我愛了那麼多年的男人一起工作,最起碼在一個公司我多麼高興?拿了姐姐的畫被選中了我多麼的高興?在我愛的男人面前我想不到其他的東西,可是他卻不愛我,一直到姐姐出現了纔不過那麼短的時間就得到了他的愛……你讓我怎麼想?姐姐?”
溫柔閉上眼睛,沒說話。
她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上天的安排呢?還是自己夠幸運呢?可是溫柔也一樣愛着藍諾啊?溫暖和溫柔一起長大,她瞭解溫柔,如果不是真的愛那麼也不會這樣,可是怎麼辦呢?現在自己也愛上了那個男人啊。溫柔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所以,姐姐你把他讓給我吧。”溫柔看着溫暖說。
溫暖一頭烏黑的發披散在肩膀上,沒有說任何話,一直在默默地注視着一個方向,從小到大都是人來逼迫着她,爲什麼她得到的任何東西都有人要過來搶一下呢?溫暖深呼吸一口氣:“不,我不會放棄他的,哪怕你是我的妹妹。”
溫柔沒說什麼拽頭就走,溫暖聽到摔門的聲音立刻追了上去,想要拽住溫柔卻被溫柔猛地一下子推了回去,慣性的力量總是很大的,溫暖的頭被磕了一下,而溫柔就這樣走遠了。溫暖捂着腦袋,嘆了口氣。
每一次和溫柔在一塊兒,總是這樣。
就在這時候,溫暖的電話響了。回到客廳,拿到手機看了一下才知道是陳言,立刻接通:“喂?”
“林澤的事情幫我問的怎麼樣了?”
溫暖嘆了口氣:“可能有點問題,目前林澤不在A市,在其他的地方,而且好像他的爸爸出現了很嚴重的問題,我雖然打電話給他讓他快點回來可是到現在他還沒回來,等他回來吧陳言,他不回來我也不放心,只有等他回來了一切纔好說。”溫暖鬆了口氣,覺得自己腦袋暈暈的:“一切事情都會變得好起來的不是麼?”
“他出事情了?”陳言的聲音有些尖銳。溫暖硬着頭皮解釋:“對,好像是他父親出了些事情,不是他,他現在在他的父親那裡,你不用擔心,等到他回到了A市我會立刻跟他說你的事情的。”
“我看了新聞了。”陳言繼續說:“溫暖你都沒有看新聞麼?”
“什麼新聞?”溫暖愣了一下:“我這幾天沒看電視。也沒上網,所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林氏集團的總裁去世了,也就意味着林澤的父親去世了。”
溫暖的心咯噔了一下,一下子按掉電話撥通了林澤的手機,林澤一直都沒有接,打了好幾次林澤這才接通:“暖暖?怎麼會打電話給我?”
“新聞裡面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父親……”
“去世了。”林澤的聲音沒表情,卻帶着無限的壓抑:“他走了,走了也好,他這一輩子活得太累了。也是該和媽媽在一起好好地安歇了。”
“你回來。”溫暖愣愣的說:“你回來好麼?我想見你。”
溫暖是過來人她知道這一切到底得承受多大的痛苦,自己最在意的人不在了,自己最親的人也沒有了那種無助可怕的滋味到底是怎麼樣的她承受過。
“我暫時還回不去,我得繼承林氏集團,在這邊將我父親的事情都處理掉之後我會帶着我父親的骨灰回去。”林澤似乎還笑了一聲:“他是中國人,我總得把他和我媽媽葬在一起。這是我爲他做的最後一件事情。暖暖,別擔心我,我沒事兒。”
“在我面前不要裝堅強。”溫暖垂下頭抹了把臉:“那種事情誰都不想要承擔。你回來我身邊,在這樣的時候我不想你還在一個不快樂的世界裡面。”
林澤深呼吸一口氣:“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我會回去的。你等我暖暖。”
溫暖掛了電話覺得身心疲憊,那種感覺是天底下最糟糕的感覺,無助,心寒,恐懼,受傷害怕全部都在自己的心裡徘徊,不知道該找誰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怎麼辦,只知道自己好像是一個無家可歸的人。
林澤該是多麼的傷心溫暖是知道的。她卻什麼都不能做。溫暖捂着腦袋靠在沙發上面一動不動,她也沒力氣動,誰都知道她到底多麼渴望和自己的妹妹見面希望她能給長大能給變得聽話懂事,能給改變,可是一次又一次都是失敗告終,所以溫暖覺得好累,從來沒那麼累過,而現在,可笑的是她竟然和妹妹愛上了同一個男人。
無論怎麼樣,都註定要受傷。
第二天溫暖去上班的時候頭還是暈暈的,那一下子撞狠了,頭現在還是個大包。等電梯的時候正巧碰到了陳言,不過陳言沒和她說什麼只是打了個招呼就急匆匆地離開了,溫暖一個人看着電梯,深呼吸了一口氣,從一開始害怕坐電梯到現在不害怕這樣的高度已經習慣了,想來也覺得自己進步了。
如今手頭上面也不是特別的緊了,反而是藍諾,說是要她幫她做飯可是到頭來也沒有幾次,溫暖想着不能白拿這一分錢打算等一下到辦公室和藍諾談談這件事情。
打開辦公室的門,將包放在自己的座位上,這纔想起來自己的手機忘帶了。下意識的打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接着啊的叫了一聲,溫暖忘了自己腦袋受傷的事情了,偏偏藍諾這時候剛進來,看到溫暖齜牙咧嘴的樣子被逗笑了:“怎麼了?還有,你到底什麼時候和我住在一起?”
“恩?住在一起?”溫暖愣了:“你在說什麼?”
“我們都已經是戀愛關係了,當然要住在一起。”藍諾忽然回頭過來對溫暖說:“難不成你要我每天孤獨的一個人在家裡面?”
溫暖坐在座位上,計劃着今天的設計稿,這時候就笑了:“你都住了那麼多年了,現在說是不是有點強人所難?第一,阿諾,我們雖然確定了關係可是我們剛開始,第二我可以去給你做飯什麼的,第三我覺得女孩子得自強一點,不能什麼事情都靠着男人,你有的東西再多那是你辛苦賺來的。”
藍諾苦惱的就是這些,自從和溫暖交往了之後忽然發現,溫暖一點都不依賴他,實在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會找自己幫忙,可是如今也沒什麼事情萬不得已要幫忙的,所以藍諾就坐不住了。
有些氣悶的走過去,將剛下筆的溫暖強制性的抱在懷裡,藍諾的下巴放在了溫暖的肩膀上面。沉默了好一會兒這纔開口,聲音帶着微微的沙啞:“其實在溫柔說不出死寂的含義的那時候我就叫人去調查了死寂的來源,之後溫柔和我坦白的時候其實我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寶寶,你告訴我,死寂是不是你創作的?是溫柔拿着你的作品來參加比賽的?”
“那我有沒有告訴過你,阿諾,溫柔很愛很愛你。”溫暖的臉上帶着痛苦:“我真的不知道爲什麼命運會這樣安排,爲什麼我們都喜歡上的是同一個人?爲什麼會這樣?其實從小溫柔對我的偏見我知道,可能是因爲某一些的原因她的父母要喜歡我多一點,所以她認爲我搶走了她的一切,而到現在她還是無法原諒我,無論我用任何的辦法。”溫暖深呼吸一口氣:“有時候都覺得這一切真的是夠了。”
“你爲什麼要那麼善良呢?那不是你的原因。如果說溫柔認爲你欠了她的,那麼那些欠了你的誰來還呢?別總是爲了其他人考慮,你爲了我考慮一下好麼?”藍諾鬆了口氣,從口袋裡面拿出一個盒子:“昨天在談生意,回去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所以我就在附近的商場逛了逛,我剛進門店長就告訴我我定做的項鍊已經到了。”說着藍諾親自爲溫暖戴上了項鍊,脖子一涼,溫暖趕忙低下頭,入眼的是一個非常漂亮的鉑金項鍊。
“太貴重了。”
“比起我的心這又算得了什麼呢?”藍諾緊緊地抱着溫暖:“有時候我都會在想這一刻是不是有點太神奇了?會不會在某個時刻忽然發現這是一場夢?你知道麼?我做夢都沒有想到我會遇到一個讓我很愛很愛的女孩子,不可能會有那麼開心的每一天,帶着各種各樣的情緒……”
“阿諾……”
“你聽我說完。”藍諾接着說:“別人可能會認爲這一切都是光鮮亮麗,其實不是的,這一切都是通過捨棄來換取的,所以那些捨棄了的東西總歸是會換成其他的東西再回到我身邊的。也許時間沒到,但是總歸是會回來的。所以,那麼多年我忍受了很多很多,也放棄了很多很多,其原因就是因爲責任,我是一個男人,我也是藍氏集團的繼承人,所以我註定不能像我所希望的那樣生活,所以我很害怕你走掉,因爲很多很多未知的原因。”
溫暖聽了心裡也是一陣悲傷,她經歷過的和藍諾經歷過的都那麼多。她的難言之慾和藍諾的難言之慾都那麼多,一直努力希望着自己快樂,可是到頭來還是被社會給欺騙,可是她幸運的是遇到了藍諾。
“你別害怕,只要不是你要我離開,只要不是我原則的事情我都不好會離開你的,像是那麼多妥協的原因我都承受過,所以不會擊敗我的。”溫暖摸了摸藍諾的頭髮:“不過,每天把頭型弄的那麼好看是幹嘛?”
藍諾被逗笑了,也摸了摸自己的頭髮:“這麼亂還說好看?剛纔爲了早點見到你而一路跑過來頭型早就沒有了,都怪你。”
“我在這裡又不會跑掉。”
藍諾沒說話。
溫柔很詫異的是爲什麼死寂不是自己創作的藍諾沒有怪罪到她?不是應該懲罰她嗎?事到如今溫柔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了,原因很簡單,那就是她受不了這樣的平靜,哪怕是藍諾對她有仇恨也無所謂,最起碼不會忘了她。
可是現在一切風平浪靜是怎麼回事兒?
看着面前雪白的紙張,溫柔越發的憤怒。對,她有了一切,有了自己單獨的辦公室,也回到了中國,也有了錢,可是爲什麼心裡還是空空的?溫柔知道自己空了的那一塊到底是什麼,是愛情,是她的愛情。以前因爲努力想要得到一切所以什麼都不能追求,可是現在不同,現在的她有了一切愛情變得更加的豔麗。
可是她的愛情太渺茫了,自己的姐姐搶了自己最愛的人……這讓她沒有辦法平息,如果不是自己離開了,溫暖怎麼可能那麼順利的和藍諾在一起?那麼林澤呢?溫柔忽然想起了林澤,他不是從小到大都很愛溫暖的麼?怎麼可能那麼自由的放縱溫暖和藍諾在一起?溫柔找出手機撥通了林澤的電話。
林澤卻沒有接。
中午的時候溫暖拿着自己在家裡面做的便當打算送給溫柔,這些年也不知道溫柔吃的怎麼樣,通過陳言才知道溫柔的辦公室地點,敲了敲門,好半天溫柔纔過來開門,看是溫暖立刻想要把門關上,溫暖卻趁機擠了進來。
“在美國肯定沒有吃好,所以我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菜,還沒吃飯吧?”現在才十一點二十,溫柔肯定沒吃過:“而且外面的飯菜一點營養都沒有,快吃吧,趁熱。”
溫柔冷眼看着溫暖忙來忙去,冷笑:“你倒是奇怪,這是來給我的補償麼?補償你搶走了我最愛的男人?”
溫暖笑了一下沒說話,自動忽略掉溫柔的冷嘲熱諷:“我答應過他們要好好的照顧你,所以你說什麼都好,我都不會在意的。”
“還真的是臉皮厚,拿走我不會吃的。”溫柔坐在椅子上面看着溫暖:“別以爲這樣就可以讓我退出,溫暖你一定沒有體會過在美國那段日子的痛苦,每天沒有思路的設計,沒有一個人可以說話,覺得自己好像生活在了一個人的世界裡面。”
“我曾經說過我們一起去森諾爲什麼要反悔?爲什麼不等我一個人連學都沒上完就這樣的去了森諾?你說你在美國如何如何那都是你自己要去的,我說過,別這樣,等我一起去,我會把最好的都給你,可是是你自己要任性的。”溫暖看着溫柔,深呼吸了一口氣:“你別這樣好麼?除了藍諾所有的一切我都可以給你。”
“可是我只想要一個森諾,還有,你這樣做的話你讓林澤怎麼辦?或許你是感覺不到,但是我可以感覺到林澤對你的真心到底有多真,你現在這樣有沒有想過林澤會怎麼想?林澤爲了你付出了多少?”
“林澤我的確對不起他的這份情,所以我會盡全力去彌補他。但是這完全是兩回事情,難不成真心送出去之後就一定要得到回報麼?感情的事情不是你我可以勉強的。既然在一個公司我還是會來看你的還有你現在在那裡住?”
“你是我什麼人我要告訴你我要住在哪裡?”溫柔一副快要被氣暈的樣子:“我不想見到你,你不是我姐姐,如果你是我姐姐就不該這樣對我。”
溫暖沒說什麼囑咐了一句吃掉東西就走了。隨意的走進了一間洗手間,靠在臺子上面深呼吸,她還是沒辦法適應溫柔這樣的態度,她太自以爲是了,而自己的苦心她也不知道。家她不回,也不知道現在她到底住在哪裡,剛從美國回來能住在哪裡?
洗了把臉,溫暖才緩過來。走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面的時候已經完全恢復了,藍諾又出去了。溫暖動了動嘴巴沒說什麼,繼續找靈感,最近也許是因爲環境和心情的影響,溫暖覺得很壓抑,很想要出去旅行一趟,況且現在林澤也不知道怎麼樣了。一切都好像脫離了原先的軌道。
包廂內。
藍諾一身很隨意的休閒西服坐在沙發上面,而在藍諾對面坐着的是一個女人,只不過這個女人滿臉的恐懼,精緻的臉上都是茫然,眼睛裡面都是未知的驚恐。女人年齡不大不小,三十多歲的樣子。眼睛卻帶着與世俗不一般的天真。
可笑,林洛這麼一個心狠手辣的人卻保護着一個那樣單純的女人,如果這個女人不是他的媽媽的話可能林洛不會看她一眼吧,但是可笑的是在很久之前藍諾就已經將林洛的母親控制在手心裡面。
早在幾年之前,當時林洛的媽媽還生着病需要動手術的時候藍諾就已經用人換了醫生,當然林洛心思那麼縝密當然會最後一次檢查醫護人員,所以藍諾早就準備好了,用整形了那麼多次幾乎和醫生完全一樣的人代替了原先的醫生在林洛母親的腦袋裡面植入了一顆芯片。期初藍諾並不想要對於林洛的母親如何如何,畢竟是一個女人,但是目前,林洛對他糾纏不清,藍諾已經厭倦了。
所有的一切都需要來一個了結。
藍諾頓了頓開口:“你別害怕,我只是找你過來談一談而已。”
“我什麼都不知道。”女人驚慌的回答。
“我自然是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所以可能這段時間你需要在我這裡好好地休息一番。”藍諾喝了口茶,嘆了口氣:“我也不想要這樣做,可是那都是你兒子逼得。你放心你在我這裡我會把你保護照顧的非常好,從那麼一個神秘的地方把你給弄過來也不容易,接下來的話就等着林洛上門找我了。”
“你想對我兒子幹什麼?我兒子是好人。”女人瞪大眼睛看着藍諾:“你是壞人!你傷害我兒子肯定是壞人。”
“別那麼着急下結論,你知道麼?這一切都是林洛逼的,如果你能給勸阻林洛以後不踏進A市半步或許我還可以不動他。那麼多年了,我和林洛的恩怨一直糾纏不清,弄的我也非常疲倦,所以就這一次。一次了結,大家也都輕鬆。”
柔和的燈光下,藍諾看着窗外的玻璃,心情稍微好了一點。
對於藍諾來說任何想要的東西似乎都可以弄到手,比如說權利,金錢,女人,地位,還有任何關於他感興趣的東西,除非他不想,否則只要他稍微動了點腦經肯定是能給得到的,所以這也就是爲什麼藍諾可以在最短時間內將林洛的母親抓過來的原因。
林洛固然聰明心狠,但是他不夠心思縝密,不夠邏輯嚴謹。相反,藍諾雖然狠但是卻沒有林洛狠,他們之間似乎都有好的一面和壞的一面,弱的一面和強的一面。如今藍諾最擔心的就是他身邊的人。狗急了還需要跳牆呢,何況是人呢。
所以藍諾打算這段時間將溫暖放在自己身邊,哪怕是用手段用心記也好,必須要放在身邊,只有這樣纔可以放心。半箱,一直沉默的藍諾看着眼前的女人,輕緩的說:“你知道麼?我一直都不會傷害對我有利益的人。你現在是我的籌碼我自然不會把你怎麼樣。你要是想要活命,那麼就用盡一切手段讓你兒子別欺人太甚。”
女人瞪大眼睛看着藍諾,藍諾卻沒有看她,站起身來走出了包廂。
所謂包廂其實就是一個地下迷宮。這座迷宮極少有人知道如何走,當然,這也是藍諾自己設計的,專門用來保護和關押人的地方,這地下迷宮極其隱蔽。何況裡面機關那麼多,當時建造這個迷宮的時候藍諾閉關了三個月。整整三個月沒有出門,也沒有出現在大衆的眼睛裡面,所以之前爲什麼A市的政府亂成一團?就是他閉關的原因。
深呼吸了一口氣,自從有了想要保護的人之後,越發的厭倦這樣的生活。忽然,藍諾的手機響了。藍諾拿出來看了一眼,眼眸都是無奈。來電話的是他的表弟,也是藍氏集團僅有的旁系關係之一的親人。藍諾無奈的笑了笑,這小公子在國外上學好生生的怎麼會打電話給他?除非……是遇到事情有求圖他吧?
藍諾接通電話:“喂?”
“哥……”對面傳來一陣撒嬌的聲音,這聲音很好聽清脆,雖然好聽但是卻沒有任何一點點的女氣。
“什麼事情?”藍諾摸了摸口袋找出了煙,一隻手點着,深深地吸了一口。
“我想回國。”
藍諾的表弟叫做藍深。今年二十二歲,一直在國外讀大學,成績也非常優秀,藍諾把藍深送到國外也是有原因的,一方面這孩子成績確實不錯另一方面國外比較安全,畢竟藍氏集團在國外還是比較有聲譽和號召力的,是全世界數一數二的大集團。
如今算算看,十九歲去上大學的藍深還有一年就大學畢業了。
“不是還有一年麼?”藍諾淡淡的說:“乖一點。”
“不,我打算回國,最後一年實習我完全可以到公司去實習啊,我不想要在國外實習,再說了那麼多年我很想念你,很想念中國的家。”藍深委屈的說:“哥你難道就希望我在國外不回去麼?忍心看我一個人那麼多年離鄉背井的麼……”
藍諾一直都是知道藍深伶牙俐齒的,不過更多時候藍諾是縱容着藍深的。只要藍深不觸及底線都可以,甚至於藍諾想過,藍深如果什麼都不做只是簡單的去上個班也可以,反正他賺的錢都不知道夠藍深幾輩子花。
但是藍深卻十分的努力,這一點讓藍諾感覺到欣慰。一直以來藍諾都把自己沒有辦成的但是卻想要辦成的不管是生活也好,享受也好都給了藍深,所以藍深應該是幸福的,藍諾也希望藍深幸福。
可是這孩子現在要回中國。
眼下藍諾是肯定不會讓藍深回到A市的,除非林洛離開A市了,本身溫暖就已經很讓他分心了,再來一個藍深藍諾肯定吃不消。
“不可以,我可以允許你回來但是不是現在。等到畢業,畢業了之後你想幹什麼都可以,是想要來公司上班還是想過自己平凡的日子都隨你。”藍諾淡淡的說,彈了一下菸灰。一個簡單的動作藍諾卻做得那樣好看。
“哥……”
“這是我的底線,藍深,你做的一切我都可以縱容你,我也可以讓你過你想要的生活,但是一切都有原則,既然是自己選擇的那麼就完成了再來回來。”藍諾吸了口煙,道。
“可是我想你了哥……”
“這個簡單,等過段時間我會去英國看你的。早點休息。”藍諾說完掛了電話,又猛吸了口煙之後將煙丟掉。多長時間了?應該很長時間了吧,很長一段時間藍深都沒有來電話,今天來電話肯定是真的想他了。
有時候藍諾也挺想藍深的,但是他承擔的比藍深多的太多了,他不能那麼任性。不過如今有了溫暖,藍諾又是啓脣一笑,每次想起溫暖那種感覺都是那樣的強烈。
之後蔡雅又來了電話,說了一些目前的工作情況。藍諾隨意的點點頭,蔡雅是他的人,所以藍諾一般都不會太過於去管他。
但是蔡雅卻問了另外一個問題,他問:“藍總,上次你說的喜歡一個人的感覺……有了答案麼?”
藍諾眉毛一挑,下意識的就想起了溫暖,便微微一笑:“恩,有答案了。”
“那答案是什麼?”
“答案其實很簡單,一開始是我將一切都想複雜了,所以纔會有那麼多的疑惑,目前我認爲愛情是非常簡單的事情,而真的愛情是能夠讓你變得強大有了勇氣,而能給讓你感覺到目前這些枯燥的事情也能給變得快樂起來,因爲你有了想要保護一個人的動力。”藍諾淡淡的說,擡頭看着某一處,眼眸都是溫柔。
“看來藍總真的是找到了自己的真愛了。”蔡雅也笑:“恭喜藍總。”
“你也會遇到的,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已。”藍諾微微一笑:“好好工作。有什麼事情再給我打電話。”
人就是一個奇怪的東西,在沒有遇到一些事情的時候總是會下意識的去逃避或者是躲避一些美好的事物,一方面心裡面很想,一方面心裡面又覺得很害怕很抗拒,就是這樣矛盾的感覺才讓自己一步一步的走向死衚衕。
不過,想要突破一件事情的話是需要勇氣的,人們總是安於現狀,所以才缺失了勇氣。藍諾也是一個安於現狀的人,遇到了溫暖這才找到了希望,希望這東西不容易,一旦找到了那麼就絕對不可以在放手。
也或者一輩子就只能怪遇見那一次希望。
所以藍諾比任何人都明白,這些希望的可貴,哪怕是站在最高點,藍諾也從未找到過快樂,站在高處也就意味着要承擔比其他人還要痛苦的絕望,就比如說花兒,總是開得越豔麗越是容易凋謝。
不出一天,果然,林洛找來了。藍諾是在預料之中的事情。所以藍諾在一間咖啡廳有悠閒地喝着咖啡等待着林洛,印象中的林洛其實是一個非常英俊的少年,年齡和他差不多大的樣子,但是那個人卻有着一頭栗色的髮絲,是天生的。如果你仔細看的話還可以看得到他的瞳孔其實是泛着青色的。很特別,極少數人有這樣的瞳孔。
林洛作惡多端但是卻愛穿白色的衣服,而非常意外的是林洛穿着白色的衣服居然很好看,藍諾那時候出乎意料自己的這般想法,隨後,藍諾不允許自己在意的人穿白色。白色已經被林洛給玷污了。
放下咖啡杯,藍諾擡頭微微一笑,看着來人:“沒讓我等多久。”
林洛的個子大概一米八五左右,腿很長,容貌很英俊。但是不同的是林洛的臉蛋英俊的妖孽,好像是黑色裡面盛開的一朵花一般。開的豔麗,那麼多年了還是沒有改變。白色的襯衫和黑色的褲子,他看了藍諾一會兒笑了:“藍總這樣等我我怎麼敢不來早?”
“說出你的要求吧,我們之間做一個了斷可好?”藍諾看着林洛,將提前準備好的咖啡端到了林洛的面前,從外人的眼睛裡面看他們像是一對好朋友似得,可是他們都明白這其中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因素在裡面。
都是聰明人,林洛自然是能給聽得出這話的意思的更深層一面。不過林洛卻沒有回答:“你可真是心思縝密,竟然在我媽媽的腦袋裡面裝了那東西?你說我狠毒,但是你捫心自問,說到底到底是誰狠毒?”
“我也是迫不得已,我並不知道你爲什麼糾纏我!你想想看我們認識了多少年了,每一次都是你來找我的麻煩,就連這一次也是你找我麻煩,你總要給我一個理由,爲什麼你會抓着我不放?如果你給不了理由的話那麼我們今天就了斷吧,我想這樣拖着你也不樂意。”
“呵呵,我怎麼會不樂意?和你玩貓捉老鼠的遊戲可是我畢生最大的興趣所在。”林洛的眼眸變得意味深長:“可是你卻忘了我比你狠毒。即使你抓了我的母親又如何?相比較和你的遊戲我可以放棄一切。”
“是麼?所以我說你是一個沒有心的人。你比我好,你有媽媽。但是你卻不珍惜,這就是我一直看不起的地方。說吧,你到底想要什麼?”
林洛喝了口咖啡。慢慢的放下杯子,閉了閉眼睛,好像是在體會那咖啡的味道。
“你怎麼就那麼肯定我想要從你身上獲取點什麼?又或者我要的東西你能給給我?”
“不說出來怎麼能給知道給不了?”藍諾微微一笑。如果他只是一個人的話那麼他大可不必這樣的麻煩,他有大把的時間去和林洛對抗,他有信心在某一天將林洛親手抓住。可是那一天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林洛會對自己最重要的兩個人下手,這樣的想法一旦佔據了藍諾的腦袋藍諾就無法淡定下來。
那種深層次的恐懼已經快將藍諾逼瘋了。
所以他寧願拖鞋,去碰觸和滿足林洛到底是缺少什麼。哪怕是他輸了也無所謂。比起他的家人愛人林洛還不算什麼。
“如果我告訴你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想要什麼呢?”林洛忽然轉頭看向窗外:“你不知道,其實我珍惜每一次和你這樣獨處的機會,像是一個老朋友一樣。很危險,但是危險的刺激。你不覺得我們像是知己麼?”
藍諾呵呵笑了一聲:“是麼?那麼就從今天起打破這樣的局面吧。我可以放了你,但是你從今之後不準出現在我的面前不準出現在A市如何?你想要錢?勢力?只要我有的我會給你,但是結束這無聊的遊戲吧,如果說我藍家和你林家有什麼深仇大恨的話那麼的話就另當別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