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蕭因爲出車禍了,整天很安分地待在醫院裡,身邊還有一個沉默寡言的女人在服侍着,面對着陽蕭的毒舌,她都靜靜地沉浸在她的世界裡。
洛漓看到那個女人,只感覺她渾身溢滿了憂傷,龜縮在自己的世界裡,別人走不進去,她也不願意面對這個世界。
“嫂子,你是真心過來看我,還是過來看電視的?”陽蕭看到洛漓坐在病房裡的沙發認真地看着電視,他心裡不禁怨念起來。
洛漓這才擡起頭看向那個受傷的男人,他臉上的哀怨是那麼濃重,而在他旁邊的女人卻低頭認真地削着蘋果皮,她收回目光,平淡地道:“兩者兼得!”
“嫂子,你就不能說好話哄我開心嗎?我現在是一位受傷的人士。”陽蕭靠在病牀上,悠閒地吃着蘋果,一邊擡擡他那打着石膏的右腳。
“她爲什麼要說好話哄你?你是不是想要我在你的傷口上踹上兩腳?”剛一病房的君墨言,聽到陽蕭這句話,立刻陰險地看着他。
“別呀!”陽蕭立刻搖頭,他只怕君墨言發飆了,平時他冷着一張臉,威嚴感都十足,更何況現在他是暴跳如雷,受傷人士傷不起啊!
“你這小子就是皮癢了,哼!”君墨言虎眼一瞪,“看你沒有什麼事,那我們就走了。”
說完就想拉起洛漓走人,他今天能來到醫院看望他,已經是給了陽蕭天大的面子,在他的心中,只有洛漓才能時刻撥動他的心扉。
“言,剛纔我說錯話了,你不要生氣!”陽蕭緊張地看着君墨言,他們這個圈子裡的人都是奉他爲首,如果他得罪了他,一定會被請出他們的圈子裡面。
“陽大公子,你又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惹得言生氣啊?”雲水清突然挽着顧以天的手走了進來,臉上那幸災樂禍十分濃重。
“陽,難得見你那麼安分地躺在牀上,真的要多虧這位美女。”顧以天指指坐在牀頭的那位安靜的女人。
那位女人聽到顧以天的話,緩緩地擡起頭,看向他,衆人皆被她了無生氣的眼神嚇了一跳,這該是有多絕望纔會有這樣的眼神出現?
君墨言最先反應過來,因爲他想起了曾經的洛漓也有這樣的眼神,那種平靜無波,了無生氣的眼神,所以他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林淼,我們真的要感謝你,爲這個社會除了一大害蟲,陽躺醫院一個月,不知道挽留多少無辜女孩子的清白!”雲水清身爲女人,她的第六感告訴她,眼前這個女人心中的傷口一定很深,輕輕挑動,都會血流不止。
林淼慢慢露出一個扭曲的笑容,在她那張暗黃的臉上,顯得有點恐怖,但房內這些人都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見此,只是一副平常心。
“你多譽了!”
聲音沙啞不堪,彷彿鐵鏽的鏈子在緩慢轉動,刺耳非凡。
“你這個害人精的女人,還有臉說出這樣的話?”陽蕭從醒來過都沒有聽過林淼的聲音,她每天沉默不已,她的名字還是雲水清耐心地從她的口中撬出來。
林淼平靜的眼眸看了他一眼,然後快速低下頭削着蘋果皮,那認真的模樣,讓陽蕭恨得牙癢癢。
“陽大公子,整件事情都是因爲你喝醉酒造成的,如果不是林淼好心送你過來,那你一定會失血過多而死。”雲水清和顧以天一樣,對於陽蕭,都是以損他爲主。
“那要不要我以身相許?”陽蕭的眼睛突然浮現出邪性,魅惑地眨眨眼睛。
林淼的手停頓一下,然後又繼續手中的動作。
雲水清眼尖地發現了林淼的異樣,她唯恐天下不亂地道: “林淼,你對於我們陽大公子的提議,感覺怎麼樣?如果你覺得可以,你就收了他!”
林淼把削好的蘋果放在盤子裡面,然後擡起頭,暗黃不已的臉龐此刻帶了一絲清冷,她鏗鏘有力有力地回道:“我嫌髒!”
陽蕭頓時石化!
雲水清和顧以天相視一眼,然後默契地哈哈大笑起來。
洛漓清冷的眼中也浮起了笑意,她看了一眼旁邊的君墨言,雖然神情還是冷冷,她可以知道他此刻的心情還是不錯。
“小漓,你笑得真好看!”君墨言悄悄在她耳邊說道,如願地看到她紅霞般的臉龐,不等她說話,他又繼續道:“哭起來也好看,特別是在我身下哭泣的時候!”
洛漓這回是徹底傻了,臉上白了又紅,紅了又黑,她嬌羞地瞪了他一眼,這個男人惡劣的性子真的讓人心中升不起一絲好感。
“看你那羞憤的樣子,我又想把你壓在我的身下,好好疼愛一番了。”君墨言的眼中已然是一片幽暗。
“言,這大庭廣衆之下,這個話題就此打斷。”洛漓湊近他的耳朵,低聲地道。
“如果我說不呢?”君墨言劍眉挑起,眼中浮動着讓人看不清的光芒。
洛漓的肩膀聳了一下,柔美的聲線壓得很低,“你在我的人生中,充當主宰的位置,我只能服從你的話。”
“你這是口服心不服!”君墨言從她的眼底讀到她眼中的那抹倔強,明明表面就是柔弱無依的模樣,可是倔強起來,讓人恨不得撕了她。
洛漓傻傻地笑了一下,眼中頓時有討好的意味,“言,我這是有個性,如果我天天一味地充當你的傀儡,那時間久了,你也會膩味的。”
“不會膩味!”君墨言充滿了堅定,他對於自己想要的東西從來都是不擇手段地得到,寧可玉碎也不可玉全的性子。
洛漓深深地看着他,然後璀璨的星眸流轉,臉上掛着淺淺的笑意,猶如那天山上的雪蓮,那寒冬綻放的寒梅。
“言,我會時刻記得你這句話!”我要睜大眼睛看一下,你這個權勢滔天會不會始終如一?後面這一句洛漓在心裡面偷偷地說道。
“記得什麼?”雲水清調侃完陽蕭之後,恰巧聽到洛漓的話,她頓時好奇地問道。
“秘密!”洛漓清冷地笑了一下,讓人挑不出一絲錯處。
“嫂子,你現在越來越被言給同化了。”雲水清也知道洛漓表面溫柔,但對着他們這些人,心裡好像有一層淡淡的隔膜,無形地和他們保持着一股不遠不近的疏離感。
“只能說他的影響力太大了!”洛漓看了君墨言一眼,這才雲淡風輕地道了一句。
“言的氣場確實太強大了!”雲水清贊同地點點頭。
“我都受傷了,你們的關愛呢?究竟跑去哪裡了?”陽蕭永遠是一個懼怕寂寞的主。
“你有林淼的關愛!”洛漓的聲音不輕不慢,卻奇異地抓住他們的心扉。
“這根木頭,整天悶不吭聲,我都快被悶死了。”陽蕭一說起這個林淼,就滿身的怨言。
“剛纔我聽院長說,你整天在勾搭那些漂亮的小護士,樂不思蜀!”君墨言冷冷地看着陽蕭那苦哈哈的臉龐,平時陽光帥氣的俊臉上確實是有憔悴了。
“你別聽他胡說,我每天窩在牀上,就連上廁所都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怎麼會做出那可恥的事情呢?”陽蕭趕緊否認。
“你不要臉,樹還要皮呢!”雲水清涼涼地看着他,看到他臉上抓狂的樣子,她好心情地笑了起來。
“天,管好你的老婆!”
“我就喜歡我老婆這個樣子!”顧以天擺出一副欠揍的表情。
陽蕭決定無視這對夫妻,本來他和顧以天旗鼓相當,如果再有云水清的加入,他簡直是無招架之力!
“陽,你都躺在醫院裡不能動了,戰鬥力肯定隨之降低,你還是安安分分地當起你的‘病美男’的角色 ,讓這個病房安靜幾分鐘,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君墨言靠在沙發上,他的淡淡的嗓音在房內響了起來。
“言,你也知道,我的嘴巴生來就是說話的,如果你不讓我說話,我的嘴巴會癢,啊……”
原來是陽蕭的話還沒有說完,坐在牀邊的林淼突然把一小塊蘋果塞入他的口中,一時不慎,他驚呼了起來。
他飛快地把沾了口水的蘋果拿出來,惡狠狠地看着那個滿臉暗黃,毫無色彩的女人,“林淼,你這個女人是不是嫌命長?”
“我是嫌你吵!”林淼的神情滿是對他的嫌棄。
“你這根木頭,還敢嫌棄我?”陽蕭感覺男人的自尊受到了傷口,他居然被一個女人蹭上臉給欺負了,特別是旁邊的那幾人臉上全是一副看戲的樣子,讓他的心中滿是鬱憤。
林淼這回又直接低下頭,不再理會陽蕭的兇狠的嘴臉。
“你……”
“陽大公子,給我紳士一點,女人不能打!”
原來是氣憤的陽蕭剛想擡起手,就被雲水清涼涼地警告着。
陽蕭這回是徹底不說話了。
而在旁邊的洛漓,聽到雲水清這句話,她的眼中閃過一道莫名的光芒,然後不動聲色地看了旁邊的男人一眼,這個男人完全沒有一點紳士風度,他是自私冷血的,之前她不聽話,她的小pp經常受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