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維沉默着,最後才說:“是漢特,不過,他也是爲了你出氣。”雖然知道解釋沒有用,但總比什麼都不做的好!
“如果人真的掉下去了,出了事情,誰能擔責任?”葉無憂感覺氣血上涌,一想着夏衍澤被吊在半空中,僅僅靠着一雙手的力氣,那個畫面就讓她心疼,他怎麼這麼傻!
“憂小姐,別生氣,你的傷口剛剛縫合,萬一傷口裂了,就不好了。”哈維見葉無憂情緒不穩,立刻上前安慰地說着,“你放心,這事情我一定會懲罰漢特的,到時候罰他去非洲那邊採礦。”
“嗯,等結婚回來就讓他去吧。”葉無憂揮了揮手,對於漢特的所做所爲也清楚,確實該磨磨,不然,如果有一天不順意,是不是該連人都殺了不成?
當漢特聽到說要放他一個月假的時候,漢特聽了皺起眉頭,說:“哈維,我不要假,我只想盡自己的責任,保護憂小姐。”
哈維冷冷地掃了他一眼,說:“你難道不知道澤少爺在憂小姐心中的地位嗎?這是幸好沒出事,若是出事了,估計你連哭都沒地方哭,小姐說了,讓你和小雨結婚,結婚之後,可以想去哪裡去哪裡,趁着假期好好玩玩吧。”
哈維語重心長地說着,這去非洲採礦,那可不是普通人乾的活,曬脫一層皮不說,那個地方荒無人煙的,真的是一個鳥都不生蛋的地方。
“湯尼,現在輪到你好好表現的時候了。”哈維看向旁邊那位金髮碧眼,190公分的湯尼說。
“yes!”和湯尼洋洋得意完全不一樣,漢特就像是霜打的茄子,完全沒動力了,一個月的時間啊,還要結婚,真是……
“對了,漢特,憂小姐還說,如果你們兩個人在這一個月之內沒有懷孩子,就不要回來了。”哈維似笑非笑地看向漢特,漢特聽到這話,那是直接往後倒了下去。
他要抗議,抗議,爲什麼他就這麼慘呢!
晚上,宋玉琳送了晚飯過來,親自煲的適合病人喝的湯,帶着夏子晞和葉子耀,說道:“你好好在這裡養傷,我帶着子晞和子耀,你就放心,有什麼事情,就和衍澤說,知道嗎?”
“衍澤晚上要住這裡?”葉無憂眨了眨眼睛,沒想到是這個結果。
“是啊。”宋玉琳點了點頭,嘆了一口氣說:“你們啊,媽媽真的不想再說什麼了,只是希望你自己想清楚,如果衍澤這一輩子都不能記起以前的事情怎麼辦?”
“那就讓他重新愛上我啊。”葉無憂毫不猶豫地說着,對於記不起她的這件事情,她是有想過最壞的打算,反正,不管怎麼樣,她是不會將夏衍澤拱手讓人的。
“唉。”宋玉琳嘆了一口氣,對於女兒的固執,也不說什麼了,吃過晚飯,說了會話,就帶着子晞和子耀離開了。
“爹地,媽咪拜拜,明天子耀又和外婆一起來看你。”葉子耀朝着他們揮手,笑嘻嘻地說着,然後哼着小調,往樓下走。
房間裡,頓時只剩他們兩個人,葉無憂看着有些不自在的夏衍澤說:“你其實可以去旁邊房間休息,我沒事。”
“不行,醫生說了,要好好照顧,就算是夜裡,也不能離人的。”夏衍澤立刻說着,坐在牀邊,指着下午跑了一圈纔買回來的粥,說:“你還吃嗎?”
“吃啊。”葉無憂笑着點頭,他特意買回來的,當然要吃,剛剛喝湯的時候,根本就沒喝多少。
端起粥,才發現,葉無憂一隻手打着點滴,根本自己喝不了,夏衍澤笑了笑,直接將粥接了過來,拿起勺子,舀了一口,遞上前,說:“我餵你吧。”
葉無憂可不嬌情,直接笑盈盈地張開嘴,甜甜的紅米粥,再加上是夏衍澤親自喂的,那自然是像吃了蜜糖一樣,一直甜到心底,一碗粥很快就見了底,她感覺肚子也已經是飽了。
“很好吃,福記的粥,味道永遠都是那麼地甜。”葉無憂忍不住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脣,那甜絲絲的感覺,好像一直在口腔裡,散不去一樣,一擡起頭,就見到夏衍澤目光幽深地看着她,她心中一悸,不自在地說着:“怎麼了?”
“別動。”夏衍澤將碗放下來,伸出手,擦去她嘴角沾着的粥,剛剛那紅紅的可愛小舌頭舔着嘴脣的樣子,真的是特別是好看,帶着一種讓人想咬一口的衝動。
“衍澤~”氣氛太美好,讓葉無憂忍不住像從前一樣,拉長着語調喊着他的名字。
夏衍澤的身子慢慢低落下來,在離她五公分處,聞着她身上的馨香,低聲問:“可以嗎?”
她眨了眨藍色的眸子,沒有說話,只是慢慢地將眼睛閉了起來,心就像是失去了控制一下,噗通噗通地跳個不停。
這無聲的迴應,纔是最好的迴應,夏衍澤的身子慢慢下移,低頭凝視着那長長地如扇子一般的睫毛,小巧可愛的鼻子下,脣色因爲受傷的原因,有顯蒼白,但是卻更加讓人憐惜。
“憂小姐,莊園那邊來的急件。”哈維急急地走進來,連門也忘記敲了,走進來,就見到那兩張幾乎貼在一起的脣,立刻傻眼了,迅速背過身,說了一句,你們繼續之後,便逃一般地出去了。
拍了拍心口,哈維感覺自己第一次衝動了,居然因爲焦急就忘記了敲門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臉,覺得自己做了傻事一般。
“哈維,你在做什麼?”湯尼走上前,就發現哈維一個人拍着自己,奇怪地看着他手中拿着剛纔就急急忙忙要給憂小姐看的文件。
病房裡,夏衍澤有些不自在地起身,清了清嗓子,說:“剛纔……”
葉無憂臉微微有些紅,擡眼看着夏衍澤那微紅的耳根,頓時笑了,說:“我們是夫妻,以前親親都是很正常的,就算你失憶了,先前因爲催眠之術,現在沒有了,總該對我有些記憶吧?”
“那我先出去,你和哈維先談事情。”夏衍澤低着頭說着,然後直接出去了,對於門外的哈維和湯尼,那是直接打了一個招呼就往洗手間裡鑽,拿出一支菸,吸了起來。
確實,她所說的話沒錯,催眠之術一解開,每次碰到她,就想握着她的手,親親她的臉頰,抱抱她,這難道就是她所說的身體記憶嗎?
“憂小姐,莊園那邊發來急件,說柔小姐自殺了。”哈維清了清嗓子,低垂着頭,就像是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般,彙報着剛剛得到的消息。
葉無憂的眼睛閃了閃,嘆息一聲,這樣花一般的女子,她只是不讓她去接觸外面的世界,沒想到,她自己就先受不了了。
她擡起頭,說:“那就厚葬,關雨星呢?”
“還是老樣子,半瘋半傻的。”哈維搖了搖頭,對於關雨柔的死,那是毫不憐惜,自作孽那是不可活,如果不是憂小姐,恐怕關雨柔根本就活不到現在。
“嗯,出殯那天,讓關雨星去,我身子不好,就不過去了。”葉無憂點了點頭,吩咐着,讓哈維放心去莊園裡處理這件事情,又叮囑着將漢特他們帶回去領證,然後送他們去蜜月旅行。
湯尼來在房裡最後一次巡視,纔跟葉無憂道聲晚安,表明自己就一直在門外。
屋子裡,夏衍澤衝散了身上的煙味,才重新進來,在旁邊加了一張陪護用的牀,給她蓋好被子,才起身關燈休息。
“衍澤,你睡着了嗎?”黑暗中,忽然響起葉無憂的聲音。
“還沒。”夏衍澤翻了一個身,面對着葉無憂的病牀,透過窗簾透進來微弱的光芒,勉強能看到牀上的一個影子。
葉無憂睜開眼,看着什麼也沒有的天花板,柔柔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說:“那我們來聊聊天好不好。”
“你想聊什麼呢?”夏衍澤問。
沉默了半晌,葉無憂才搖了搖頭,後又反應過來對方根本看不道,纔開口說:“不知道誒。”
“噗。”
黑暗裡,突然傳來笑聲,夏衍澤也感受到了她的好心情說:“那我們就隨便聊聊。”
然後天南地北的,兩個人聊着亂七八糟的話題,等到時間確實很晚了,才互相道了一聲晚安,葉無憂嘴角都是帶着淺淺的微笑入睡的,心裡還在想着,這傷受得還挺值得的,能讓他們的關係大進一步,又解了催眠之術,真是兩全齊美!
第二天一大早,夏衍澤又跑到那福記去買粥了,等葉無憂七點半醒過來的時候,夏衍澤剛剛回來,見到她醒來,笑着問:“你醒啦,剛好,快來喝粥,今天是蓮子粥,一定也很好喝的。”
說着,端出粥,吹冷了才餵給葉無憂,一口一口又一口的,這讓門外站着正準備進來的宋玉琳總算露出欣慰的笑容,倒是葉子耀沉不住氣,跑進來,撒嬌地拉着夏衍澤的手,軟軟的聲音撒嬌地地說:“爹地,我也要爹地餵給子耀喝粥粥。”
“子耀長大了,當然要自己喂啊,媽咪是因爲受傷了,爹地才喂的,知道嗎?”夏衍澤安慰着,對於這個吃醋的兒子,那是半點辦法也沒有,聽着葉子耀下面一句話,端着粥的手,差點沒有灑出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