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日子慢慢變暖,夏衍澤突然做了一個大家都驚訝的決定。
“衍澤,我不同意,雖然無憂現在只需要每天吊三瓶營養液,可是,你想帶她去外面的話,我還是覺得不安全。”宋玉琳第一個提出反對。
葉清也點頭附和道:“是啊,衍澤,我也覺得不妥當。”
“爸、媽,我只想陪着無憂去實現之前的諾言。”夏衍澤祈求地說着,“我曾經答應過無憂,等事情都告一段落之後,就陪着她走遍天涯海角,看不同城市、看不同的風士人情,現在無憂雖然還沒有醒,但我相信,只要我將以前的事情都做到了,無憂一定會醒過來的。”
在家裡這麼久都沒有起半點作用,夏衍澤真的急了,想着以前答應無憂的事情,就想着陪她走遍各地,說不定在哪裡遇見一個名醫,或者遇見一些有趣的事情呢,說不定,葉無憂就突然醒過來了。
“可是,一路上,很辛苦,我怕無憂現在的身子吃不消。”宋玉琳嘆息了一口氣,女婿的急切,她也清楚,可是,這種事情,急不來的。
哈維看望完葉無憂下樓,聽到夏衍澤的等方面,也是直接拒絕說:“憂小姐的身份特殊,現在又沒有自保的能力,如果出現一點點意外,那麼,憂小姐將連醒過來的機會都沒有。”
“我可以派林家的人全程保護,葉無憂如果有半點死,一定是踏着我的屍體踩過去。”夏衍澤只差沒有立軍令狀了。
最後,葉清夫婦和哈維都不能打消夏衍澤的念頭,只好將所有的人都請了過來,打算投票表決,如果大家都贊同這件事情,那麼,他們也同意,如果大家都不同意的話,那麼,他們也不同意。
“好。”夏衍澤很有信心,一定能說服他們的。
第二天一大清早,夏衍澤的媽媽林芳、仲閒和莊晨、連成軒和秦暖心、漢特和小雨、哈維和新娶的大嬸子、湯尼和布爾迪,還有曲布,全員到齊在一起就像是三堂會審一般。
夏衍澤等大家都到齊了,直接開口,但目光卻是看向連成軒,問道:“成軒,以無憂現在的身體狀況,我能帶無憂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嗎?”
“啊……?”連成軒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沒想到夏衍澤說的是這件事情,見到葉清夫婦那死死盯過來的目光,雖然很想搖頭,但是,最後在夏衍澤期待的目光裡,還是點了點頭說:“導師說過,只要保護得當,還是可以的,而且,多見識一下外面的世界,多感知外面的世界,對於甦醒過來,確實有用。”
夏衍澤一副早就知道的樣子,在m國的時候,夏衍澤可親耳聽到連成軒的導師說過,要多多接觸外面的世界,本來,夏衍澤沒想等無憂甦醒過來再去外面的,可是,現在還沒有半點甦醒的跡像,夏衍澤只能選擇帶着無憂一起走。
“可是,無憂每天都要吊營養液。”莊晨對於夏衍澤的提議也覺得很好,但是,對於葉無憂的安全,卻更加地重視。
夏衍澤笑着說道:“莊晨,我準備用一輛加長的房車,雖然有些顯眼,但是卻能給無憂最好的照顧,我可以隨行帶着護士,這樣,對於無憂的安全,也就不會擔心了。”
見到他們都有些意動,再補充道:“而且,我的打算是,一個地方呆一個星期到一個月,所以趕路並不匆忙。”
“那如果無憂有些什麼突發事情怎麼辦?”宋玉琳問道。
“我去的都是城鎮,交通四通八達,完全有時間應對。”夏衍澤將一切可能出現的意外,全部都考慮到了。
現在應對着他們一大幫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問題,那是沉著應對着,將一大幫人都說服了。
可是,問題來了,仲閒和莊晨,連成軒和秦暖心,都要求陪着一起去,就連湯尼和布爾迪也爭先恐後的要一起去。
夏衍澤說去的人太多了,可是大家都說不讓他們去,就不行。
無奈,最後,夏衍澤只得同意,每到一個地方,讓他們兩個人陪着。
第一站是小山村,自然是湯尼和布爾迪陪同着,當村民們知道葉無憂的現狀之後,紛紛早上自發地去廟裡拜着,祈禱着葉無憂能早日甦醒。
來到他們曾經住過的房間,坐在葉無憂曾經喜歡的鞦韆上,曬着暖洋洋的太陽,見了陽光的葉無憂,皮膚倒是比以前還要好。
“無憂,你看,你最喜歡的鞦韆,還和以前一樣漂亮。”夏衍澤抱着葉無憂坐在鞦韆上,布爾迪和湯尼根本沒有去打擾他們兩個人的時光。
“爾迪,你們多陪陪憂小姐,憂小姐多麼善良的人啊。”布西村長嘆息地說着。
“阿爹,無憂一定會好起來的。”布爾迪肯定地說着,看向那相擁的兩個人,真心希望他們能幸福。
接下來的時間裡,夏衍澤真的如他所言,每一個地方住十天半個月,特別是那種小橋流水人家的古鎮,夏衍澤每天都帶着葉無憂去感受着那種古典安祥又寧靜的美。
看遍了大好河山,走了許多各種各樣的少數民族,夏衍澤默默地帶着葉無憂實現着自己所做出的承諾。
用了半年的時間,幾乎走遍了華夏各個出名的景點,葉無憂的身子被夏衍澤照顧的很好,如果不知情的人,一定會以爲葉無憂只是睡着了而已,臉色紅潤非常好。
“無憂,你說我們是不是該去f國了?”夏衍澤帶着葉無憂到廣場上曬着太陽,給她戴了一頂太陽帽,笑眯眯地說着:“華夏的土地,我們都走了這麼多地方了,等下次,我就帶你去f國,看看那些沒去過的地方,一定很漂亮。”
晉市,莊晨的老家,自然和旁邊的老太太用家鄉話嘮嗑了,老太太奇怪地問着:“莊晨,那個戴帽子的女人是生了什麼病啊?”
“不是生病,是有一次被工具砸到了頭,最後傷是治好了,人卻是醒不過來了。”莊晨一說起這個,就忍不住紅了眼眶,這都大半年了,可是,葉無憂還是沒有轉醒的跡像。
星晨都四歲了,子晞也已經三歲了,在家裡已經是到處跑了,上幼稚園也是每天都是漂漂亮亮的,可就是喜歡問媽咪呢,爹地呢,怎麼都不來看她。
這個問話,讓他們都覺得很心酸。
“哎喲,看他老公好像很傷心啊,真是太可憐了。”老太太唏噓不已,特別是聽到莊晨說他們還有一兒一女時,就更加地惋惜了。
老太太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說着,紛紛獻計。
“我覺得是不是該去m國找醫生看看?”
其中一位老太太提議着,莊晨搖了搖頭說:“沒用,已經找了最好的醫生了。”
“那就是拜拜佛/,戴帽子的女人看起來是個有福氣的,怎麼能就這麼過下半生呢。”信佛的老太太說着。
“咦,對了,我聽說啊,杭市的靈隱市,特別靈,你朋友怎麼沒有去試試?”老太太突然說着。
莊晨搖了搖頭說:“拜了,可是,沒用。”
“莊晨,那你就不知道了,普通的心願,直接上香就行,可是,你朋友這種情況,一定要三步一叩才行,得讓佛祖看到你們的誠心,這樣的話,佛祖纔會顯靈啊。”
莊晨聽了這個,眼睛一亮,但隨即又黯淡下來,覺得這樣子做似乎也沒有什麼用,如果真的有佛祖,有神明的話,那麼無憂見到夏衍澤這麼愛她,這麼爲她,早就醒過來了。
只是,一心嘮嗑的莊晨,卻沒有見到,夏衍澤握着葉無憂的手一頓。
虛空之中,葉無憂就像是一道飄浮的靈魂,在葉無憂的一米之內,可是,卻怎麼也回不去自己的身體裡,這會聽到那些老太太的話,又見到夏衍澤的表情,自然是急得團團轉。
可是,自昏迷以來,這大半年的時間,夏衍澤的所做所爲,她都看得清楚,卻沒有任何辦法陰止,她也想過像電視裡演的那樣,直接進去自己的身子。
但,試過了無數遍,也沒用,就是不能進去自己的身體,這讓葉無憂特別煩燥,後來,陪着夏衍澤一起在華夏到處看着,每天早上試一試能不能回去,白天就陪着夏衍澤到處亂看。
虛空之中,葉無憂不知道多想抱抱夏衍澤,可是自己的身子,就像是透明的一樣,剛挨着夏衍澤,就直接穿過去了。
果然,不出葉無憂之所料,第二天,夏衍澤突然啓程杭市,莊晨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問着:“夏衍澤,你不是瘋了吧?難道你真的相信那三步一叩一說?”
“爲什麼不信?自古以來,就有這種傳言,我相信一定有着它的道理。”夏衍澤躍躍欲試。
可是大家都坐不住了,三步一叩,從靈隱寺的山腳大門開始,那到大殿上,可是有數公里之遠呢,這要真做三步一叩,那額頭腫起來不說,根本吃不消啊。
“爸媽,我的心意已決,我想試試,我不相信無憂會一直這樣婚迷不醒。”夏衍澤堅定地說着,摸着已經長到貼耳的頭髮,爲了能見到長長的睫毛下那藍色的眸子,爲了能再聽聽她撒嬌似地叫着自己的名字,他也想試一試。
如果有什麼能讓葉無憂恢復的話,就算是要夏衍澤的命,那他也毫不猶豫。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