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驚恐‘欲’絕,生怕卡在自己脖子上的手,一個用錯力道,就斷送了自己的小命。-
他身體顫抖着,臉‘色’也漸漸蒼白起來,手指摳着座位上的墊子,從指間一直抖到嘴‘脣’。
不多時,他就覺得身下一片溼潤冰涼,空氣裡瀰漫開來一股難聞的味道,竟是被眼前的男人活活嚇得失。禁了!
那人嫌棄得收回手,在擺在車前方的紙巾盒子裡,‘抽’了幾張紙出來,仔仔細細的擦了擦手。
隨後把那紙巾隨手一扔,輕飄飄的紙團砸在了司機的臉上。
他輕蔑一笑,說道,“這次饒了你的小命,回去告訴你主子,以後睜大點眼睛,不是誰都能隨便招惹的。”他臉‘色’又微微一變,聲音冰冷刺骨,“要是還不老實,可就不是這麼簡單就放過他了。”
司機急忙點頭,脖子差點要被他點斷掉,終於送走了這位。
那人和來時一樣,沒見什麼蹤影,就不知道去了哪裡。
司機心有餘悸的拍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氣,沒有什麼能比瀕死之後的餘生,更能讓人感到慶幸。
這事兒是沒法辦了,再多的錢他都再不想接趙臻的活,這也太嚇人,有錢也得有命‘花’才行。
他顫顫巍巍的起身,‘腿’還是軟的,勉強扶着車‘門’走到了後備箱。打開拿出抹布和一條備用的‘褲’子,給自己換上之後,又收拾了座椅。
想他張二,在道上‘混’了這麼多年,頭一回兒出了這麼大的醜,心裡頭簡直又驚又躁。不過縱然再給他幾個膽子,他也不想去和剛纔那人打‘交’道,那是一個出手就像是要拿人命的主。
他掏出手機,就給趙臻撥了過去。
心裡暗罵趙臻,也不知道惹上了哪個,竟然連自己都給連累的這麼慘。
那邊電話一接通,他就急吼吼的說道,“趙公子,您這次可真是不厚道,這麼大來頭的人,竟然也不知會我一聲。這活我退了,錢我給您還到卡上,您另請高明吧!”
趙臻心裡一‘激’靈,他縱然是覺得俞舟不似表面那般簡單,但是也沒有想過俞舟能夠讓這張二怕成這樣。
仔細斟酌了一番,覺得自己做得有些太過倉促,他急忙道,“張二哥不必退錢,這錢就當做給你壓驚了,只是,我也是不知道這‘女’人竟然背後有人。今天的事,還請張二哥給我講講,我是真不知道。”
張二聽他語氣不像作假,錢也沒往回要,心中的怒氣平息了不少。就把今天的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給他,當然他自己丟醜的事,是不會說的。
待到掛了電話,趙臻臉‘色’已經是‘陰’晴不定,表情晦澀。
聽張二的說法,來救俞舟的人,並不像是什麼富貴人家請的保鏢,反而是那種世家裡頭養的能人。
而且之前俞舟因爲林穎,手臂受傷時候,也沒見有什麼人過來救她。甚至後來,“密會男人”那種污衊俞舟的事情上,也沒有其他不相干家族運作過的痕跡。
趙臻不是蠢人,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關節:只要不涉及到俞舟的生命,其他的,那些人是不管的。
他站起身,走到了落地窗前,看着下面的行人,眼神裡又閃過一絲‘精’芒。
既然這個法子不行,那麼就走別的路!
他冷笑一聲:俞舟,就算你現在有人保護,那又怎樣?在背景上,你只是一個普通人,我看你用什麼和我爭!
俞舟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一睜開眼睛,就是一片白‘色’。空氣裡的味道也很好辨認,消毒水的獨特味道證明,這是一間醫院病房。
她現在還是十分噁心,腦子稍微一動,就感覺裡面嘩啦呼啦響,像是被人灌了許多水進去。
緩了緩神,纔想起那個司機的舉動,她一個‘激’靈,急忙伸手去‘摸’自己的肚子。手下的腹部依舊高聳,她才舒了一口氣,把心放回了肚子裡。
這時候,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個眼睛通紅得跟兔子有一拼的少‘女’走了進來。
見到她醒着,臉‘色’一喜,急忙走上前來握住她的手。
眼眶又開始發紅,淚水眼看着就要滴落。俞舟想擡手去給她擦,卻被這一動又噁心着,臉上更無血‘色’。
袁遷遷急忙扶住她的頭,好好的給她固定在枕頭上,帶着哭過後的鼻音,說道,“舟舟姐你可把我嚇死了!”
俞舟等着噁心勁兒過去,纔開口說道,“我今天真不是故意的,是有人要對付我罷了,就算你們跟着,他們也會找機會下手的。”
袁遷遷也知道是這麼個道理,但是一想到她看到俞舟那會兒,捂着肚子,滿臉冷汗的樣子。她就不禁打了個寒顫,幸好嫂子沒事,真要是出事了,她萬死也不夠賠給哥哥。
索‘性’嫂子身旁還有哥哥留下的保鏢,要不然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想到這裡,袁遷遷就有氣,那保鏢她也不認識。不過聽邵景給她的保鏢們說,那人是極爲厲害的,他們幾個單打獨鬥,沒有能勝過他的人。
要知道邵景給袁遷遷帶的這幾位,都已經是邵景身旁很得力的人了,比他們還厲害,那肯定已經是大師級別。
可就是這樣的人,竟然沒有再第一時間發現嫂子的不對勁兒,害得嫂子白白受了這些苦頭。保護嫂子竟然這麼不用心,等哥哥醒了,一定要好好告一狀纔是!
俞舟看她表情一會憤怒,一會兒委屈,便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打算轉移她的注意力:“我之前感覺安全帶勒得肚子有些難受,醫生怎麼說的,孩子有沒有事情?”
袁遷遷一聽她這話,馬上就回頭安慰嫂子,臉上也喜氣洋洋,“醫生說舟舟姐你身體調養得不錯,孩子也沒大礙,只是要喝幾幅中‘藥’穩穩胎,孩子其餘問題都是沒有的。”
俞舟一聽孩子沒事,心中頓時就大石落地,臉上的笑容也深了幾分,“沒事就好。”
袁遷遷又道,“只是今天你撞到了頭,把頭上的血塊也撞偏了點,這幾天可能會時常覺得噁心或者眩暈。醫生建議最好臥‘牀’休息,等緩過來再下地活動。”
俞舟點點頭,她也覺得自己現在的頭,好像不能動一樣。稍微偏一下,都噁心得不行,十分難受。
袁遷遷慢慢的幫她把‘牀’頭擡高,讓她半躺着,省得一直躺着腰痛,一邊說道,“正好電影馬上就拍完,學校也要放暑假了,課上也都是複習功課,我就不必在學校自習。正好醫院還安靜,也適合我看書,每日也好陪你說說話。”
俞舟見到小姑娘這麼爲自己着想,心中也是一陣暖流。
不管袁遷遷是誰,爲了什麼接近她,這份心意,她總是能夠感受得到。小姑娘對自己是真心實意,毫不摻假的。
俞舟也不推辭,“那你就陪陪我,正好我也給你講講題,省得你掛科。”
袁遷遷頓時炸‘毛’:“我這學期超級認真,絕對不會掛科的!”
俞舟想笑,也不敢動作大,就翹了翹嘴角,寵溺的看着眼前瞪圓了眼睛的小姑娘,“好好,我們遷遷今年肯定都是全優!”
袁遷遷一擡下巴,“那必須的!等發了獎學金,我請大家吃飯,隨便點!”
兩人隨便的聊着天,沒一會兒,病房的‘門’又被打開。這回是方洋和陳朗一起過來了,還拿着一個大大的食盒。
陳朗一進來,劈頭蓋臉的就開始自我批評,“我就不應該聽信了你的話,就應該親自去接你的!都怪我大意了,下次說什麼我也不會再這樣了,再忙我也去接你!”
俞舟頭不好動,就擺擺手,“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只是背後那人太‘陰’損,這些都是防不勝防的,沒了這次也會有別的事端出現。”
陳朗懊惱道,“那也是攔一次是一次啊!不過話說回來,到底是誰下的手,實在太狠心了!”
方洋在一旁已經把飯菜擺放到了俞舟身前的小桌子上,四菜一湯,都是清淡的菜‘色’。顏‘色’搭配和諧,看得人不餓也很有食‘欲’。
給俞舟打開一次‘性’筷子,又拿了勺子遞到她手裡,才淡淡開口,“應該是趙臻沒錯。”
俞舟道,“我也是這麼想的。”
陳朗怪叫一聲,“怪不得,聽說趙家這一次投了本錢給這位少爺,給他用來進軍娛樂圈的。看來咱們是擋了路,他纔會如此的!這是什麼人吶,怎麼不衝着我來!”
方洋無奈的看了一眼陳朗,這人平常一副‘精’明相,怎麼一遇到身邊的事兒,就像二愣子附體一樣,傻得不忍直視。
他說道,“俞舟本來和他有仇,並不單純因爲這個。”
陳朗好奇了,追問道,“什麼仇?”
俞舟撇嘴,顯然根本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到此爲止,還得吃飯呢,少提他。”
袁遷遷纔不管,一臉鄙夷和陳朗說道,“他呀,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結果被天鵝給踩進泥塘裡頭了,你說他能不生氣麼。”
說到這裡,她福至心靈,眼前一亮,嘴角浮上了一個笑容。她想出了一個好辦法來對付趙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