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雕拼命抵擋四周空間內的壓力,但這無異於蚍蜉撼樹、螳臂當車,哪怕他將全身的力量都調動出來,也根本就站不起來,連腰身都挺不起。
他意識到,面前這個對自己出手黑不溜秋的傢伙實力極強,比他自己強大太多太多了。
然而,他心中的屈辱感,卻是愈發的強烈。身爲金海王的弟子,卻被如此羞辱,卻被這樣壓制得跪在地上無法動彈,這是他金玉雕從未經歷過的恥辱。
心中狂暴的怒意,讓他眼睛赤紅,恨不得將莫枯撕裂成碎片,恨不得將景言碾壓成肉泥。
金玉雕口中發出粗重的喘息聲,全身衣袍都被汗水浸透。
“就這點實力,也敢對我家主人無禮?”
“真是可笑!”
“連我,都能輕鬆壓得你擡不起頭來,我家主人若是出手,一根手指也能讓你死無葬身之地。”莫枯低沉的聲音說道。
莫枯說的,也是事實。
說起來,莫枯並未與景言交手過,但莫枯知道,若自己與主人景言正面廝殺,那最終多半會是自己落敗甚至被殺死。景言的肉身強度,恐怕就不比他莫枯差,再加上景言還是人類,在人類的修煉體系中達到天尊的層次。景言的戰鬥力,可能比一些比較差勁的初始生靈還要強大一些。
這個金玉雕不過是勉強相當於人類第一檔次天尊的實力,卻敢對景言那樣的不屑,也真是夠無知的。
“我要你死!我要你死!我要你們通通都死無葬身之地!”金玉雕瘋狂的咆哮。
因爲他極力的抵擋空間內的壓力,所以身體已經有些受創,鼻孔中滲出絲絲血跡。
景言冷冷的看着金玉雕。
“金玉雕,看在你師尊的面子上,只要你認個錯,我便讓莫枯住手。”景言淡漠聲音說道。
“哈哈……”
“景言小兒,你算個什麼東西?你也配讓我認錯?有種,你就殺我!哈哈哈,你有這個膽子嗎?”
“景言小兒,我看你能猖狂多久!你給老子記住了,老子不弄死你,絕不會罷休。”金玉雕瘋狂嚎叫。
他與景言之間的仇怨,已是不死不休了。
景言的眼神,也愈發的寒冷。
“景言先生,請你住手!金玉雕大人,是我們女砧府邸尊貴的客人,你這麼做,是很不妥當的。請你,立刻住手。”紅衣又開口了。
話語之間,竟是有一些威脅的味道在裡面。
似乎是,若景言不讓莫枯住手,她便要出手的樣子。
景言目光一轉,落在紅衣和站在紅衣身後的幾個女僕的身上。
“滾一邊去,一個僕人,竟在少主人面前張牙舞爪,不懂禮數的東西!”景言氣息一凝,一股浩蕩的威勢,便是凝聚而出,向紅衣衝擊過去。
紅衣只感覺到一股徹骨的寒意侵襲而來,她不自禁的後退了幾步。
紅衣的實力也是很強的,可以說,已經是接近混沌至尊層次。在女砧府邸的僕從之中,算是最爲強大的女僕之一了。可是在景言盛怒之下,她竟是擋不住景言體內澎湃而出的氣勢。
紅衣臉色大變。
她第一次意識到,這個叫景言的看上去很年輕的人類,似乎也是非常強悍的存在,可能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強大許多。
少主人的這位朋友,到底是什麼來頭?難道,也是一位混沌至尊嗎?
可是,宇宙中的人類,似乎也沒有什麼太強的存在啊!
人族在混沌宇宙內,只能算是比較普通的種族而已。若不是因爲女砧娘娘對人族比較青睞,找來許多人類女僕,那像紅衣這樣的女僕,甚至可能都不會知道人族的存在。
“莫枯,既然他找死,就成全他吧。”景言對莫枯一揮手說道。
最初的時候,景言還沒打算弄死金玉雕。
金玉雕的背景太大了,金海王乃是與女砧娘娘同層次的強者。若無必要,景言確實不想得罪這樣的人物。可是,這金玉雕太過不知死活了。
從他現在的態度看,就算景言不殺金玉雕,金玉雕以後也必定會瘋狂的找景言的麻煩。既然如此,那就殺了吧。
對於景言的命令,莫枯沒有任何猶豫。
他心念一動,在金玉雕四周空間內原本一直只是壓制金玉雕的力量,猛的爆開,轟然向金玉雕衝擊過去。
“啪!”
金玉雕全身微微一震,雙眸之中,露出一抹不敢置信的神色。
他不敢相信,景言真的敢殺自己。
在混沌宇宙中,以他的實力,確實有很多生靈都能殺他。但他行走這麼長時間以來,敢對他動手的生靈,還真的不多。
金玉雕一點都不傻,他知道混沌宇宙中有一些存在是他不能招惹的,就是他師尊金海王,在混沌宇宙內也不是無敵的。在那些存在面前,他從來都是很老實的。而除那些存在之外,他就肆無忌憚了,因爲就是很多混沌至尊層次強者,也不敢對他金玉雕出手。
在死之前,金玉雕的雙目還死死的盯着景言,濃濃的不敢相信的神色在目中漸漸的消散。
從他的眼睛、鼻孔、耳朵和嘴巴中,不斷的有血液流淌出來。
軟軟的倒在地上的金玉雕,生機迅速的消散,他成了一具屍體。
景言走到金玉雕的身邊,將其身上的資源搜了一遍。
像金玉雕這種有大背景的生靈,隨身攜帶的資源一般都不會少。哪怕是對景言這個層次強者來說,都會是數目非常可觀。
“嘖嘖,果然是富得流油啊!”景言神念探查過金玉雕的移動空間讚歎說道。
這個時候,紅衣已面色複雜帶着幾個女僕悄悄離開。
出大事了!
金玉雕,死在了女砧府邸,這絕對是一件大事。弄不好,對女砧娘娘都將產生很大的影響。金海王,可不是一個好說話的初始生靈。
“景言。金玉雕的師父是金海王,一尊極其強大的初始生靈。聽師父說,金海王是很護短的生靈,現在金玉雕死了,只怕金海王不會善罷甘休的。”白雪對景言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