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別無名屍體,這不等於幹了警察的活嗎?說不定還能順便破破案子!
玉尋歡腦海裡閃出黑手黨中高層雞飛狗跳,頂層布魯斯狂躁罵人的場景,很不厚道的“噗嗤”一聲笑出聲來,雙眸流光溢彩。
“這就是典型的搬石頭砸自己的腳!”華麗的聲線,璀璨的瞳眸,讓原本陽光燦爛,綠樹成蔭,幽靜得如生態公園的醫院後院黯然失色。
屬下默,這樣的玉尋歡,他們實在是見得太多了!只不過,即便是見過一千次一萬次,再次看到的時候,也足以讓他們失神。
他想起病房裡,另一個兄弟前幾日買回來的幾百副款式顏色各異的時尚眼鏡,目的就是爲了遮住公子這雙美麗得不像話的眼睛!
公子大多時候也戴眼鏡的,不過今兒要和顧嵐視頻,就沒戴。
說起來,關於公子和顧嵐的事,這是他們第一軍`火集團上上下下百思不得其解的最大疑惑。
就顧嵐選擇冷昊沒選擇江陽這一項來看,顧嵐絕對是個正常女人!可作爲正常女人,爲何在公子和冷昊之間沒有選擇公子呢?
論身材,兩人絕對不分上下,伯仲之間!
論外貌,只要人的審美觀不變,上下一百年間,絕對不可能有比公子更妖孽的男人了!
論財富,沒錯,冷昊商業也挺成功的,可,商業再成功,哪能和公子這種打劫式的暴利行業相比?
論身手,沒比過,不知道,不過,他相信肯定是他們家公子更厲害!
論深情,公子對顧嵐,難道比不上冷昊嗎?我們家公子的愛,那是隱忍的!令人心疼的!
“你又在發什麼愣?”玉尋歡皺眉。
他其實內心很糾結,好歹也是堂堂第一軍`火集團,這幫子老爺們兒,明明是直男,偏偏一個個經常看着他就失神,搞的像一羣沒主見的顏控彎`男似的!
屬下忙收回心神:“回公子,屬下在想,那個醜八怪布魯斯確實是沒事找事!活該被您折了他們科技翅膀,更活該現在受累辨別屍體!”
他頓了下,目光朝玉尋歡打了石膏的雙腿看去,內心那個痛苦啊,糾結啊,恨不得把布魯斯撕成碎片啊!
這可是他們天人一般美好的公子啊,那個在槍林彈雨中如過無人之境的公子啊,如今竟然也有坐輪椅的一天!
神情更黯了幾分:“公子,您這次損失也蠻大。”
“損失?什麼損失?”玉尋歡笑着反問,輕描淡寫的,“不就一點皮外傷嗎?託這次受傷的福,我現在每天睡到自然醒!”
他說着,目光再從周圍環視過一眼,最後落在高大樹木上,被陽光照耀得反射出綠色光點的地方,似感慨的:“累了這麼多年,這次就當度假了!”
累了這麼多年?這次就當……!
那屬下只覺嘴角一抽,聽公子這意思,就彷彿他這麼多年沒度假似的!
努力回憶一下,貌似從他加入第一軍`火集團到現在,一年365天,公子有300天都在度假吧!上次他們第一軍`火集團和黑手黨在美國爭地盤,那麼大的事情,公子都跑去中國的F市度了一場假!
最後還惹了一朵桃花!還是悲催的單戀!
玉尋歡瞧得那屬下嘴角抽搐,也知道他在感慨什麼,不過,他沒必要解釋。這種身體看起來在休息,大腦卻在高強度轉動的辛苦,別人是不會懂的!
閉目,深深吸了口氣,院子很靜。
空氣中沒有消毒水的味道,只透着花木的清香。
再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陽光透過樹葉,斑駁出大塊大塊的陰影。
這裡是當地最好的療養院中最好的區域,自玉尋歡搬進來後,整個這一大片除了穿白大褂的醫生和護士,便只有玉尋歡和他的屬下。
至於其他需要療養的人,則在玉尋歡住進來的當天,就搬到療養院內其他區域了。
就周圍環境而言,一切看起來都那麼美好,只除了自己受傷的雙腿,以及周圍一圈哭喪着臉的的屬下!
“你們怎麼一個個還哭喪着臉?”玉尋歡皺眉,朝離他最近的幾個人臉上看去,“都說了只是小傷,只是看起來重些而已,比起埃及那次輕多了!皮外傷,養幾天就好。”
公子啊,您怎麼不和好的時候比,非要和埃及那次比?
而且,那是多少年前的事兒,能和現在比麼?
那時,公子還沒坐穩第一軍`火集團的頭把交椅,那次是和那邊一個準備奪權的王子交易,公子親自參與,結果事先被國王發現,在交易現場中了伏擊。
幾十個阻擊手埋在不同地方,王子當場死亡,公子身中20多槍,渾身是血,其中有顆子彈擦心臟而過。
當時,公子甚至連呼吸都停止了,所有人都以爲公子已亡,殷墨硬是將他從閻羅王手裡拽了出來,也便是那次戰役,奠定了殷墨第一神醫的地位。
可是這一次,又比上一次輕鬆多少呢?上次是密佈的子彈,這次可是幾十個炸彈,連地皮都炸薄了幾層!
再說,俗話說,傷筋動骨100天,怎麼可能幾天就好?
唉,既然公子不想我們擔心,那就假裝不擔心吧!心裡這樣想着,幾個屬下對視一眼,擠出一抹笑。
這樣的笑,玉尋歡簡直無力吐槽!嘆一口氣:“真醜,比哭還難看!你們還是癟着臉吧!待會兒殷墨回來後,我叫他給你們整整容,提拉下眼角嘴角,省得我看着難受!”
於是,爲了不被整容,屬下們只能努力做出個更像笑的表情。
……
F市。中國。
這已是冷昊說的他與奧古斯特的最後一戰,留在英國的最後一天。
這一天,顧嵐一直心緒不寧。
關於中國與英國的時差,她根本不需要計算,腦海裡很自然的條件發射出那邊的時間。
她無數次想給冷昊打電話,無數次掐斷這個想法。
既然都是最後一戰了,絕壁是異常兇險,她怕自己的電話出現在不該出現的時候,她怕他因此而分心,於是,只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