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自然是NO!
這個答案,殷神醫比較慘的是,他是在一個小時後,但他再次看見那隻玩樹葉玩得不亦樂乎的小松鼠時才知道。
也就是說,他順着手機指南針的方向,一直往北,卻依然回到原點!
據他所知,手機的行駛羅盤是採用霍爾效應原理的磁場測量,當有電流的導體放在磁場中,電流就會收到的磁場的作用,從而在導線的兩側建立起一個電場,指示出南北極。
而這裡,既然手機羅盤失去效果,也就是說,這裡有干擾物擾亂了正常的磁場!
手機羅盤失效,毫無疑問,傳統的指南針也會失去效應!
關掉手機羅盤,打開GPS,殷神醫有一瞬的感慨,剛纔他就應該用GPS纔對!明明有更高級的衛星定位系統,他非要用什麼電子羅盤,白白浪費掉一個小時!
再重新出發,這一次,殷神醫比上兩次都小心許多,不光照着GPS的方向,還一路觀察先前的足跡,以及在樹上做記號!
20分鐘後,他基本已能看出這次行走的路線和上一次方向的差異。
上一次應該是向右的圓弧,這一次相對直行。
再20分鐘後,悲催的事情再一次發生,手機沒信號了!
不過這也正常,若電磁波基站能建到這裡,這裡早就不是無人區了!
退回幾步,再次確認方向後,殷墨將樹上記號打得更勤,然後……
他在一棵樹上發現了一個人工的記號,長長的銳角三角形加橫線的標誌,那個長的銳角應該是表示方向,下面的橫線暫時不知什麼意思。
他注意到,記號刻在樹上的時間應該不是很長,就刻下的痕跡而言,中間還是很新的白色,只邊緣處有淡淡的發黃,對方應該只比他早一兩天。
也不知是探險隊,還是和他一樣是前來歷練的。
他一路往前,在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時時能看見那個標誌,這表示自己和對方的方向趨於一致。
這樣的認知,他內心忽的產生處一種莫名的親切,在這樣一個接近莽荒的地方,居然有人與他同路。
……
傍晚,根據太陽落山時最強光傳來的方向,殷墨判斷出自己的方向沒有錯。
這天晚上,他找了個相對乾燥的地兒,先就地找了一種樹枝,點燃並不太乾的樹枝,騰起濃濃的煙霧,發出怪異的味道,過了一會兒,只見周圍無數小動物小蟲子四散逃去。
見周圍土著小生物被自己驅趕得差不多了,殷墨這纔拿出防潮墊鋪在地上,然後搭帳篷,把睡袋丟進帳篷裡,再從揹包裡拿出一大罐藥粉,在帳篷1米外細細的撒上一圈。
作爲神醫,他自然要用自己的專業知識讓自己這趟歷練更舒適一點。
夜裡,他睡得很好。
第二天,小貝殼的烏鴉嘴再次應驗了!
他遇到了的螞蝗雨。
密密匝匝螞蝗從樹上掉下來,再從地上爬到樹上,然後再掉下來,周而復始。這種奇怪的小生物似乎很喜歡這種極限運動,身體穿過風,再摔到地上,再來一次!
這裡螞蝗不小,就它們的體積而言,每一隻若吸足血,能脹到人的大拇指大小!
比起當日他放到的江陽身上的螞蝗,不知大了多少倍。
他目測了一下這片螞蝗雨林的佔地,估摸着若想繞過,怕是繞很大圈子,索性橫跨過去。
將帽子戴在頭頂,將手腕腳踝的地方再又檢查了一次,將脖子處重新圍了一圈,戴上手套,再拿出一個防毒面具,乾脆連臉上也遮了起來。
這樣的打扮,雖非常影響他作爲美男子的形象,不過這裡木有外人,也就是這些低等動物能看見的,所以,當他做好所有準備工作後,徑直走了過去。
螞蝗簌簌的落在身上,發出沙沙的聲音,腳下,滑膩膩的蟲身或被踩碎成泥,或直接陷下泥地。
100多米的距離,當殷墨終於穿過螞蝗雨林子,抖了抖衣服上揹包上的螞蝗,正打算解開身上圍巾,脫下衣服等物檢查身上是否有被吸附的螞蝗時,一隻五彩斑斕的大蜘蛛闖入眼簾!
再定睛往前面林子看去,只見高大的樹木上,隨處可見都是各色蜘蛛,大的有拳頭大小,小的有指甲大小。有最靚麗的能折射出流光一般質地,有啞光的依然是紅得耀眼,綠得蔥翠。
舉目望去,竟沒有一隻是無毒蜘蛛!
呵,這裡的動物可真有意思,不是混合居住,而是各自佔林爲王。
他忽的很擔心這些小生物的食物鏈問題,若都是同類居住,獵捕食物的機會不就小了很多嗎?
不過,他不是動物學家,這會兒也沒精力研究這個,目光往周圍數不勝數的毒蜘蛛再看了一圈,他忽的邁步,朝不遠處歇在樹幹上的一隻巴掌大小,背部黑得發亮,爪子毛茸茸的黑蜘蛛走去。
這隻蜘蛛和周圍其他蜘蛛不同,不在於它霸氣的外形,而是它很孤獨,不光它歇的那棵樹上再沒有一隻蜘蛛,周圍一小圈樹枝上也沒有一隻蜘蛛!
走到近旁,殷墨忽的笑了下,取下左手手套,將手指靠近那隻蜘蛛。
先前的時候,那隻蜘蛛沒有任何反應,過了幾秒,那蜘蛛擡起頭,朝白皙的手指看了幾眼,然後緩緩的爬了過去。
一隻爪子搭在殷墨手指上,它猶豫了一下,很快整個兒爬到殷墨手背上。殷墨伸出另一隻手,撫慰式在它背上摸了摸,然後託着它往林子深處走去。
這是一個極度怪異的場景,一個帶着防毒面罩,全身上下包裹得一絲不露的男人,唯獨露出一隻白皙的手,手背上趴着一隻有着毛茸茸爪子的黑亮大蜘蛛!
而周圍其他蜘蛛,隨着殷墨的不斷前行,紛紛讓路。
毒蜘蛛林比螞蝗雨林短了很多,不過七八分鐘就走到頭了,殷墨再次將手腕靠在一棵樹上,似乎在等那蜘蛛主動爬下去。
只可惜,那蜘蛛一動不動,竟似要賴住殷墨般,殷墨嘆一口氣,用另一隻手將那蜘蛛抓下,放到樹上。
“多謝你。”殷墨道,“以後若有機會,我會再來看你!”
一句話落,一個年輕而陌生的女聲從背後傳來,音色微微揚起,帶着疑惑,以及陽光的味道:“剛纔,是這隻蜘蛛帶你穿過林子的?”
“是啊!”殷墨笑着轉身,目光落在不遠處穿橘紅色衝鋒衣少女臉上,“是不是覺得它很帥,霸氣側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