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象城的兵器鎧甲,弓箭弩炮等戰略物資,幾乎都是周家幫忙聯絡和運輸過來的。”面對炎鋒的疑惑,鄒正只解釋了這麼一句。
鄒家勢弱,鄒正不敢得罪周家,這才找上了炎鋒,希望炎鋒這炎家九少爺的身份,可以起到一些作用。
炎鋒也不禁皺了皺眉頭,巨象城所需要的戰略物資雖然都是來自於雁城,可沒有周家在境內打通關係,並負責運輸,這場對峙許久的戰爭,雁城方面或許早就輸在了後勤補給上。
所以,別說是巨象城,恐怕就算是雁城大帥炎忠信,近期也不會跟周家鬧不愉快。
第二天,炎鋒並沒有立即動手解決來自周家的麻煩,而是出於好奇,仔細翻看着巨象城這一年來的收支賬目。
周家好歹也是帝都四大家族之首,財力之雄厚,遠非鄒家這等家族可比。他倒是真想看看,巨象城的收入究竟有多少,居然能引起周家人的關注,甚至提出這樣的無禮要求。
不看不知道,隨便一翻,看到那最後一行的幾個數字,炎鋒頓時被嚇了一跳。
五百萬兩,還是黃金!這僅僅是巨象城過去一年的收入而已,若非看到那一條條詳細的收支記錄,他真不敢相信,僅僅一座邊境要塞小城,一年的收入居然會這麼高。
想他當初得到的巨象國寶藏,總價值似乎也不過才五千萬兩黃金而已,這豈不是說,巨象城一座要塞城市的十年收入,就堪比一國的財富了?
當然,這五百萬兩黃金是全部收入,除去上交雁城和巨象城平日裡的開銷,純收入還不到一半。可就算只是一半,那也是兩百多萬兩黃金,哪怕是境內最繁華的四苑城市,每年各項賦稅加在一起,恐怕也就差不多這個數吧?
周家是帝都四大家族之首,兩三百萬兩黃金而已,應該並不足以引起他們高層的注意,炎鋒稍微思索了一會兒後,當下就明白,能眼紅這兩三百萬黃金的周家人,肯定不是什麼重要人物。
想到這裡,炎鋒心裡頓時有些不舒服了,北方邊境兩軍交戰至今,周家在後勤方面的確功勞不小,但巨象城可是當初他跟鄒家聯手好不容易纔守住,周家想邀功大可以去雁城元帥府,憑什麼跑這裡來,還理直氣壯地伸手要分成?
放下賬目後,炎鋒臉上的神色變化雖然不大,但對於擅長察言觀色的鄒正來說,這卻跟‘喜怒皆形於色’並沒有什麼差別。
其實,如今巨象城的城主早已不是炎鋒,而是他鄒正,可鄒正卻毫不介意地任由炎鋒翻看着賬目總冊,同時,炎鋒眼中不時露出的震驚光芒以及看完賬目後一臉的不滿,盡皆被他看在眼裡。
“以往,幾座邊境要塞城市雖然收入也都不低,但還不至於像現在的巨象城這樣。關鍵是這一年來,其他四座要塞紛紛陷落,來往兩國的商人幾乎全部集中到了我們巨象城。哪怕這幾天那四座要塞城市已經收回,可誰也不知道,這四座城市能守住多久。所以,始終不曾陷落的巨象城,依然是這些來往商人的最佳選擇。此時此刻,我們巨象城恐怕早就進入了境內那些大家族的視線。”
“這次來到巨象城的還只是周家的周弘,這人並不算什麼,我真正擔心的是,這個周弘的出現,很可能是周家的試探,試探的目標,應該是你,甚至是雁城的那位。”
鄒正顯然看到的更多,只幾句話就提醒了炎鋒,周弘根本不足爲慮,鄒家這次之所以犯難,關鍵還是周弘背後的周家。
錦蘭城等四座要塞城市陷落,全力支持炎旭的周家,肯定虧損了一些,周家想要從其他方面補上這個缺口,只能將目光轉移到唯一沒有受到攻擊,且發展趨勢越來越好的巨象城。
但雁城炎家纔是北方邊境的主人,周家雖然不想吃虧,可也不敢觸怒炎家,而讓一個普通小輩出面試探炎家的反應,不論結果如何,周家都能應付過去。
炎鋒皺眉沉默了片刻,暗自搖了搖頭,這種試探和較量,他並不怎麼懂,也沒工夫考慮這麼多,既然鄒正擔心惹惱周家,那就由他來解決吧。
隨後,炎鋒直接批文,以炎家九少爺的身份,斷然拒絕了周弘的要求。
就在周弘數次求見無果,最終憤然離去的時候,炎鋒卻早已不在城主府,而是滿臉興奮地直奔城南。因爲他剛從鄒正口中得知,當初跟他們有過一面之緣的巨象國皇室後裔姬舞衣等人,近期就住在城南。
雖然這一年裡,在境內,炎鋒也認識了不少大家千金小姐,其中大多姿容都頗爲不俗,甚至還有施煙雨,君欣晨以及方雅婷三人,姿色都不在姬舞衣之下。
但不知道是不是先入爲主的緣故,他的腦海中更多的時候浮現出來的依然是當初跟姬舞衣初次見面時的情形。
所以,剛得知姬舞衣的住處,炎鋒便毫不猶豫地回絕了周弘等人的會面商談要求,直接來到了這裡。
時隔一年,再次見到姬舞衣,炎鋒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當即愣住,好一會兒後,才尷尬地笑了笑道:“抱歉,來得匆忙,忘記把聖象帶來了。”
此時,大廳裡,並不是只有姬舞衣一人,當初跟在姬舞衣身後的五名先天高手居然個個都在,好似在等待着誰一般。
炎鋒回過神來之後,隨即發現了這古怪的一幕,就在他疑惑着,這巨象城還有什麼人值得姬舞衣他們特意招待的時候,姬舞衣突然決口不提聖象事情,直接開口道:“九少爺請坐,幾天前,九少爺跟淵林帝國帝王袁豐正的那三場賭戰現在已經傳開,對於袁豐正這個人,九少爺覺得如何?”
發現姬舞衣所指的位置居然是客座首席,炎鋒心裡更加疑惑了,但他並沒有多問,點頭依言坐下。
聽到姬舞衣突然提到了袁豐正,炎鋒深吸了口氣,平靜了一下再次見到姬舞衣的激動心情後,微微皺了下眉頭道:“其他方面我不知道,但那場賭戰,他先是算準我會出現在那裡,從墨羣那裡得知來硬的無法留下我之後,毫不猶豫地提出賭戰要求。第一戰,應該只是試探,而第二戰和第三戰,似乎都在他的計算當中,若非我突然發現了金剛訣的妙用,那場賭戰我是必輸無疑。”
“單從這三場賭戰來看,袁豐正這個人深謀遠慮,遇事冷靜,哪怕跟原本的計劃出現偏差,他也能很快做出對他最有利的選擇。這樣的人,跟他做朋友的話,好事壞事,我不知道,但如果可以的話,我絕對不會選擇與他爲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