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攜手走到屋前趙義道:“大姐這會跟陳先生在外面談事,一會便回來,你先等一會,我還要出去一趟,晚上哥哥陪你喝酒!”他清楚高陽與大姐的關係也就不在囉嗦,打開房門後拍了拍高陽的肩膀轉身去了!
沈家的房產很多,光這樣的別墅在上海就有不下十座,每一棟的裝修都各具特色,一時無聊高陽便樓上樓下的轉了起來,別墅的外觀跟附近的其他房子沒有太大的區別,但市內裝修的卻是匠心獨特,別具一格,屋中傢俱家電等竟然全部都是原木外觀,這種連帶樹皮的木質都是經過特俗工藝處理過的,沒有絲毫的異味。這樣原生態的裝修方式讓人走進房中後會生成一種漫步原始森林的感覺。
四樓的屋頂之上開了一個全口的強化玻璃天窗。冷眼看上去就彷彿沒有封頂一般,再在房頂上掉上樹葉的枝杈,躺在四樓的榛木牀上,便有有一種露宿荒山的感覺。高陽也奢侈過,也揮霍過,但從來沒想到過錢還可以這樣花,看來在享受生活上,自己的這個老姐還真有一套。
這兩天不是在車上就是在飛機上,在鄭州忙碌完就一直沒有睡上一個好覺,這會總算是閒下來了。高陽伸了個懶腰,隨後和衣躺在四樓的大牀上,望着天空漸漸的睡去。
迷糊間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睜眼之時灰褐色的天空已經被滿天的星斗所取代,睡硬板牀正骨不假,但睡慣了軟的猛的一換後腰覺得痠痛異常,高陽用力的敲了敲自己的後腰想起來,翻身間只見沈舒原正坐在不遠處看書。
“原姐幾時回來的?”高陽此時才發現自己身上多了個寶藍色的單子,而且鞋子也已經被人除去。
“沒一會,回來後下廚做了個晚飯,剛坐下你就醒了!”沈舒原見高陽醒來便放下手中的書微笑着說道:
“做飯?這東房子裡還能設廚房嘛?擺個煤氣竈在屋子裡可大損整體形象呢!”高陽打趣道,他方纔雖然在屋中轉了一轉,但並沒有去廚房和衛生間,不知道里面的裝修是什麼樣子的。
沈舒原起身示意高陽跟自己下樓,:“當然有了,你還不知道嗎,你老姐有時候喜歡自己鼓搗幾下,不僅有廚房,而且還是全廚具呢,我帶你去看看!”
還真有廚房,而且還不止一個,二樓和三樓各一個廚房,二樓的廚房是專門燒烤用的,煤氣竈藏在羣木當中,點起火來真如野外篝火一般,而且整個房間都塗有防燃層,兩個排風扇裝在如樹洞一樣的窗戶上,冷眼看上去就好像是松鼠的窩。三樓是做正規餐的廚房。全套的廚具都彷彿是用泥土搭建而成一般,如果不親手去摸,絕對不會發現是合成材料。
高陽邊看邊嘆息道:“原姐,你太會享受了。”
“喜歡這房子嗎?”沈舒原將一張墨綠的色的餐布鋪在三樓的地板上,一邊從廚房中將飯菜端出一邊問道:
高陽想去幫忙卻被她推了出來無奈只能坐在木墩上等候:“喜歡是喜歡,不過不敢長住!”
“爲什麼?”沈舒原將木製的盤子放到餐布上然後用圍裙擦了擦手問道:
高陽指着樹枝一樣材料製成的天花板學着蠟筆小新的聲音說道:“我怕毛毛蟲!”這句話將沈舒原逗得呵呵之笑。
見菜全部擺放好了,高陽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動筷子開吃。
嘴巴里的東西還沒有嚼完高陽就問道:“原姐,那個地皮到底怎麼回事?”
沈舒原搖搖筷子道:“我要知道怎麼回事就好了,先吃東西吧,吃飯我在跟你仔細說!”
高陽道:“那也不能就這幹吃,我給你說說我最近的事情吧!老弟我前幾天還在鄭州開了場演唱會!”
沈舒原先是一愣隨後問道:“鄭州的那場慈善演唱會是你搞的?”
高陽緊閉嘴巴瞪大眼睛點了點頭,看沈舒原一臉疑惑高陽也就不在逗她,當下把和雁門打賭的事情從頭到頭跟他說了一遍,兩人一邊吃一邊聊,一頓飯吃了差不多有兩個多小時。等高陽把整個過程敘述完畢後,沈舒原也開始收拾碗筷了。
“以後可別幹這樣沒把握的事情了,想捐錢怎麼還不能捐出去,三個人就辦了一場演唱會,還虧的你想的出來。”沈舒原起身收拾碗筷的時候,並沒有組織高陽幫忙,二片刻功夫就把狼藉的杯盤收拾乾淨,由於這頓放就沈舒原和高陽兩人吃,高陽便沒有要酒喝,他沒說沈舒原也就沒有拿,東西全部收拾好後。沈舒原從冰箱裡拿出一些切好的果肉放在餐布上,然後道:“這次的事情不簡單,還可能設計到外八行中其他的門戶,要不然我也不會叫你過來!”
“其他的門戶?”高陽手拿着橙片停頓在半路,側目望着沈舒原。
沈舒
原認真的點了點頭道:“本來地交給丁八爺以後,三個月內無論有什麼事都跟我沒關係的,但警方介入了話就難說了,畢竟他們是打着我公司的名義去的。現在出問題了,警察肯定是找我們!”
對於這件事高陽還有許多迷茫的地方,於是便問道:“等一下,原姐你先把事情從頭到尾在跟我說一下,我到現在還沒太明白具體的進過!”
沈舒原道:“難道趙義沒有跟你講?”她明白高陽的性格,雖然從長白回來後看起來沉穩老練多了,但做爲一個千者,而且還是千門的主將,凡事都欲早知早析。
高陽無奈道:“講是講了!但只說了一半,說是後一半留給你說!”說罷高陽苦笑一下,趙義的原話也不是這樣說的,趙義說大姐這麼久沒見你了,給她多留點話,省的臨時組織言語麻煩。
高陽當然不能就這樣直接跟沈舒原說了,所以就一笑帶了過去。事情的經過趙義已經說了一些,在加上沈舒原說的,高陽總算對事件的整體有了些眉目。
那塊地上是否究竟有墓地現在沈舒原還是不能確定,她從丁八那裡也沒有問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來,丁八爺只是說這塊地對他們很重要,但具體重要在哪裡丁八爺並沒有說。地皮的三個月使用權是在高陽困在戒香的時候進行交接的,由於沈家和江湖之間也有很深的聯繫,所以丁八爺一句話就可以了,什麼書面合同全部都沒有做,盜門丁八說出來的話,那就是釘下的釘子。盜門中人在前一個月裡什麼事情都沒有,沈舒原答應他們在三個月之內不管不問的,所以也沒有去工地看,誰知四天前的一個早上,忽悠有人找到趙義說:“他們在工地施工的四十幾個人全部都聯繫不上了!”
趙義本來是不扶着對外業務的,他的事情主要就是看守沈家的老宅。但卻不知道什麼原因,電話卻打到他那裡了,同是公司的事情,既然有人跟你說了,你肯定不能不管不是,趙義急忙就把這事情跟沈舒原說了,沈舒原也納悶異常,就在這個時候,丁八爺再次來訪,
按丁八爺的話說就是四十三個人一天之內全部消失,所有的通訊設施全部不管用了。由於高陽起分析此地有墓地,所以她提醒丁八爺說:“八爺!那塊地裡面有墓穴吧?你的那批活計會不會是先下到墓地裡了!”
丁八爺苦笑:“四十多個人呢,又不是小說中寫的那種墓室一樣,空間廣闊,風景宜人。現在不可能有墓大到可以裝下四十多個人的!而且我也都查過一遍了,到現在盜洞都還沒有一絲眉目呢,規劃地宮的前期工作剛剛做完,怎麼可能進墓呢!”
沈舒原這下就不明白了,難道丁八是懷疑自己這方面動的手腳?丁八爺看出沈舒原的臉色不對便道:“沈家姑娘不要誤會,身爲外八行,你們沈家的行事和做爲哪有不清楚的道理,我這次親自過來就要是問問高門主現在在哪?”
“問我?”當沈舒原說到這裡時,高陽終於忍不住插口了,丁八親自來找沈舒原竟然是爲了打聽自己?難道?
沈舒原點了點頭道:“他確實是過來打聽你的!”
高陽道:“他懷疑我做的手腳?”
沈舒原笑道:“也不怪人家懷疑,四十幾個盜門的好手,一夜之間全部消失的無影無蹤,現在的江湖上除了你千門主將外,誰還有這個本事?”
高陽無奈的搖了搖頭擺手示意沈舒原繼續敘述下去。
那日丁八問起高陽後沈舒原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徑直道:“這塊地高門主確實是知道,但他絕對不會插手進來的!這個請丁八爺放心!”
丁八微微一笑臉上的皺紋猶如石投靜水蕩起的波紋一般顫動了一陣隨後才道:“小徒魯莽,行事上考慮欠佳,對貴上和千門都多有冒犯,小老兒還真當是高門主跟我開的玩笑呢!既然與他無關,我在派人進去調查就是了!”
丁八最後的一句讓沈舒原明白了他這次此來的主要目的,看來丁八還是有些畏懼千門的手段,證實了不是高陽所爲他纔敢再次派人。
說到這裡沈舒原止住了話頭對高陽說道:“丁八爺現在都怕你,你足以自豪了!”
高陽此時正要將橙片放入口中聽沈舒原這樣說便放下手中的果肉苦笑道:“他哪裡是怕我,要是真畏懼我千門的手段,他便不會來了!”
沈舒原不解道:“這話怎麼說?”
高陽起身走到窗前擡手推開設計猶如樹洞一般的小窗:“盜門只是想確定我是否牽扯到此事中來而已,丁八爺縱橫一生,從西北到東南,能將分散了近千年的盜門合成一統,怎會畏懼我一個蓬頭小子。我想他是在安排第二批人手的時候,爲保完全才來你這裡說這些話!”
沈舒原仍然沒有明白於是便說道:“第二批人手
與你有何關係!”
高陽沉聲道:“如果我分析不錯的話,這塊地必定與外八行有些關係,而且已經有其他門派牽扯其中,丁八爺是擔心我千門也來趟這窪渾水,所以纔到你這裡來說這些話,只要你說我不會參與,那麼我以後就是知道里面的秘密重大也定然不好意思在牽扯其中了。”
高陽這麼一說沈舒原才明白丁八的意思,清楚後心中不免苦悶異常,沒想到自己在商場上無往不利,竟然被丁八幾句話就套進去了,丁八知道高陽與沈家關係密切,有自己這親口保障說千門定然不會牽扯其中,那麼以後無論這塊地因出多麼大的利益,高陽礙着自己的話頭,也絕對不好伸手過去。
高陽見沈舒原低頭不語就知她心頭所想當下笑道:“我本來也沒有跨界的意思,再說了古墓中能有什麼我用的着的東西,對了這事後來怎樣?我聽趙大哥說,第二批人也出問題了?”
沈舒原本來還在愧疚自己斷了高陽的後路,但聽高陽此說一想也對,一個破墳中能有什麼好東西?要說古董他所收藏的東西,恐怕就是挖出秦始皇的墳來也不見得就一定有,想到這裡悶意頓去當下便道:“奇怪就在這裡。丁八剛走不久,上海房地產開發那邊就打電話過來,說是警方稱在我公司的樓盤工程中有大量的人員失蹤,要求我方配合調查!”
高陽原來絕對此時一團迷霧,主要也是因爲趙義說的不太清楚,此時沈舒原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一說,高陽頓時明白其中的貓膩了,當下便笑道:“現在那塊地被封了吧!”
沈舒原點了點頭道:“恩!被封了,後來我電話聯繫了丁八,他說警方的事情他會擺平,我公司現在只需裝個樣子,配合調查就好了!”
高陽笑道:“丁八爺這個老狐狸,這警一定是他自己報的,而且他前期進去的四十幾個人是否失蹤都是一個未知數!”
沈舒原知道高陽會跟自己講述緣由也就不在發問,只是擺手招呼他坐過來吃水果,高陽走回到餐布邊坐下說道:“這墓裡的東西看來牽扯不小,牽扯進去的門派肯定不少,要不然丁八爺也不會鬧的自己報警!”
雖然不想發問但高陽的話實屬讓她一驚:“自己報警?丁八會自己報警?”
高陽點頭道:“現在看來是這樣的了!他報警的目的就是爲了讓警察封鎖這片地,以便外人難以插手。現在還有什麼實力能讓盜門如此畏懼呢?”說到這裡用食指用力的頂了頂自己的額頭。
外八行中現在盜門一枝獨大。雖然蘭花門的產業興旺人數也不少,但畢竟都是女子賺的都是巧錢,根本無法與盜門抗衡,其他門派就更不用說了,現在的正宗千門雁尾子全世界恐怕也就高陽這一支了,而且八將還缺兩人。東北神調門的手藝現在已經淪落成只能欺騙一些鄉村百姓賺些小錢,西北銷器門絕跡以有百十年,民國七公子之後在世上就在也沒人見過銷器秘技。紅手絹的手藝尚在,但門人也多數走進了文藝圈,現在喝多中國戲法的高手的都是紅手絹的傳人,但這樣的勢力能讓盜門畏懼?亮殺一派到是實力雄厚,柳七聲望更遠在丁八之上,只不過柳七百歲的高領早以淡了江湖心,難道說是亮殺門人?想到亮殺門,高陽又不由自主的想起白露!
恩?就在這時高陽忽然想到滇南蠱門。蠱門的手段高超,別說是丁八就算是柳七自己也不敢妄言輕視,而且高陽從戒香回來的時候,還在車上見到了兩個沂蒙山客。難道說是他們?
但他們的目的地是北京啊,難道這會又來上海了?
見高陽在沉思沈舒原便沒有出聲打擾。事情她也說的差不多了,當下便下樓去給高陽鋪牀。分析了半天也無法確定其中緣由,高陽搖頭散去滿腦子的思緒擡頭一望沈舒原已經不在屋中了。
他還以爲原姐是走了,從窗戶朝下一看,車還在門邊上停着,就放楞的時候,便聽沈舒原在樓下道:“今晚你睡二樓還是四樓?”
“我……我還要找趙大哥喝酒,晚上就不在這睡了!”高陽邁步下樓就想走。道樓梯口剛好碰到抱着被子上來的沈舒原。
“你這以來,趙義又有喝酒的理由了!這一段中原西北的亂跑也沒好好休息一下,還喝什麼,在姐姐這好好睡一覺,明天在去!”
高陽結果沈舒原手中的被子,拉着她走下樓來,將被子丟在二樓客廳的椅子上後高陽道:“不了,趙大哥還等我呢。”說罷急忙轉身下樓。
高陽雖然辦事多任性而爲,但留宿在這他還必須多考慮考慮,向陳玉琢董明奇這樣的江湖人,別人就是給在多的錢人家也絕對不會屈身爲僕的,可見他們爲沈家辦事的緣由,完全都是因爲沈家的大小姐,如果這兩人要是離開,沈舒原的安危可就沒了保障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