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之見,不如我們主動的攻打東城,以探其虛實,如果不行的話,還可以退守望北城,北城的實力非東南二城可比,有魔皇你坐鎮,想必他們也是有所忌憚的,否則,早就向這邊進發了,還至於讓聖岺來送一封信嗎?”
陸嶽沒有說話,而是垂下了眼皮,似有所思的樣子。
“魔皇,雖然這一仗看似兇險,但富貴險中求嘛,只要除掉了他們這些人,整個魔界就是你的了,江山美人,任你享用呀。”
甘不言自己就是個好色之徒,也把別人當成了好色之徒,以此來引誘陸嶽出兵。
陸嶽雖然沒有甘不言這樣好色,但男人嘛,尤其是像陸嶽這種獨霸一方的皇者,無不想要江山美人兼得。
“鬆雅公主,果真如你所言般的美貌嗎?”
陸嶽已被甘不言說的動心了。
“當然。”
甘不言只要一說到鬆雅公主,就立馬眉飛色舞,“沒有見到她本人之前,你是很難想象她有多美的,只有當你親眼所見,一定會爲之着迷的。”
“從長計議吧。”
陸嶽雖然也被甘不言的話引誘的心裡癢癢的,但畢竟身爲北城的魔皇,是不能輕易的下這個決定的。
“當斷不斷,必受其害呀。”
甘不言可不想放過這個可以說服陸嶽的機會,“如果我們不先下手爲強的話,只會給他們喘息的機會,而且你也看到了,聖岺的傲慢,根本就沒有把你放在眼裡,如果有一天,他們打上門來,還會給你留一條活路嗎?”
“就算是攻打東城,也要有個詳細的計劃,不會就這樣去了吧?”
陸嶽雖然沒有明確表態,但心中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甘不言說的對,就算自己投降了,或者可以一時保住這個魔皇的位子,但隨時都有被取代,或是被殺掉的可能,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拼死一搏。
“只要有魔皇這句話,我馬上通知二長老醉不忌潛入東城,以作內應。”
甘不言頗有點等不及了,雖然他知道此番攻打東城,的確是需要一個周詳的計劃,但報仇雪恥的機會終於到了,只要一想到能將魔尊龍少等人一舉殲滅,將他們踩在腳底下,就有種抑制不住的興奮。
“好吧,你先去安排醉不忌潛伏到東城吧。”
陸嶽也是想先派了內應過去,打探一下對方的虛實,看有多少人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又有多少人是站在魔尊龍少那一邊的,同時還有多少人是中立的。
“好,我馬上去辦。”
甘不言一刻也不停留,起身便去尋醉不忌。
且說醉不忌身爲四大長大之一,原本就與甘不言有所勾結,甘不言落敗逃到北城來,他也是知情的,但此人生性奢酒如命?如命,每天都是醉熏熏的。
甘不言離開了北城,飛往醉不忌的老巢,由於急於見到醉不忌,因此,速度極快,在一片林子外面落下了去頭,看林內看了一眼,邁步向裡走去。
這片林子不大,正是醉不忌的老巢所在,由於他嗜酒如命,剛一走進林子,一股濃烈的酒氣就撲面而來。
甘不言不禁皺了皺眉頭,用一根手指堵在了鼻子上,輕輕的搖了下頭。
“酒鬼,我來看你了。”
甘不言的聲音在林子裡,顯得有些沉悶,繼續向前走着,他知道醉不忌的老巢是在這片林子的中間的一棵古樹上。
“是老友呀,請進。”
林子的遠處傳來一個含糊不清的聲音,顯然是喝醉了。
醉不忌嗜酒是衆所周知的,但別看他表面上不管什麼時候,都是一副醉熏熏的樣子,但卻能做到意志清醒。
這是一棵參天古樹,不知是生來如此,還是被醉不忌給修理成這樣了,由於整個棵樹足有一幢房子那麼粗,可以說掏空了,就能當房子住,但醉不忌並沒有那麼做,而是在樹杆上面搭了一個窩棚,如同一個龐大的鳥巢一般,從下面往上看,只看到是一個大鳥窩,根本看不到醉不忌在哪兒,但從上往下看,卻是不清二楚的,甚至能看到林子以外的情況,可見這棵樹有多高了。
“失迎了,上來吧。”
醉不忌的聲音如同一個喝醉的醉漢,隨時都會睡着了一般。
甘不言二話不說,縱身飛起,飛到了與鳥窩齊平的位置,往裡面看了看,簡直就是個樹上的房子,裡面不但桌椅齊全,而且還有一張軟軟的牀鋪,醉不忌就躺在上面,手裡還拿着一隻酒瓶,往嘴裡倒着酒,看他那樣子,酒壺在他手裡,隨時都可能會掉下來似的。
“老酒鬼。”
甘不言向他走去,並在醉不忌身邊坐下了。
直到此時,醉不忌才睜開醉意朦朧的眼睛,歪着腦袋看向他,“你來了,喝酒。”
說着,又往嘴裡倒酒。
甘不言往旁邊一掃,這個看起來原本很寬敞的地方,由於擺了大大小小無數的酒罈而顯得狹窄了,可以用酒氣熏天來形容。
“行了,老弟,別喝了。”
甘不言伸手奪過了酒瓶,放到了一邊。
“給……我。”
醉不忌翻着充滿醉意的白眼看向他,並把手伸在空中索要着酒瓶。
“先說正事,前幾天我跟你說的那個事還記得嗎?”
“什麼呀?”
醉不忌顯得渾濁的眼睛眨巴了幾下,並晃動了幾下腦袋,表示不記得了。
“哎呀,瞧你喝的,連正事都忘了,就是我們四大長老聯合起來,對付魔尊龍少那些人的事。”
“哦,我想起來了。”
醉不忌猛得用手一拍腦袋,“有好酒是不是?”
“只要攻下了東城,自然是有喝也喝不完的美酒等着你的。”
甘不言溫聲哄着他。
“好,只要有酒我就幹。”
醉不忌直挺挺的坐起來,原本醉熏熏的眼睛也比剛纔有神多了,彷彿剛纔的一切都是裝出來的。
“好,那就快點起來,跟我走吧。”
甘不言站起身來,剛擡起一隻腳,馬上就收回來放回原處,扭頭對醉不忌說:“我可跟你說,好酒自然是少不了你的,但有一點,不能喝酒誤事。”
這番話顯得,還是有些不放心。
“放心吧。”
醉不忌把手衝他一伸,“拉我起來。”
甘不言見他這副樣子,都有點懷疑自己找他潛入東城是不是找錯人了,但除此之外,也無他法,於是,伸手將他拉起。
甘不言剛要飛身往下跳,醉不忌忽然一轉身往回跑,“我的酒葫蘆。”
趕緊從一根樹枝上取下了一個酒葫蘆,往腰間一掛,這纔跟隨着甘不言而去。
兩個人並肩走出了林子,甘不言停住了腳步,“咱們就在這裡分手吧,你此去東城,丁伯超府第的後面有一大片空地,那裡原本是我的修行之處,後被白靈然等人給毀掉了,但那裡離丁府最近,而丁府酒窯裡的酒可都是陳年佳釀哦,喝可以,但不可被人發現,稍後我會去與你會合的。”
“好,只要有酒就行。”
醉不忌一步三搖的向前走去,忽然想到了什麼,轉回身對甘不言說:“之前你不是說丁伯超背叛了你嗎?要不要我把他給……給你出口氣?”
說着話,做了個用手抹脖子的手勢。
“先不要動他,等我去了之後,我還想跟他談談條件,如果能拉攏過來,爲我們所用,何樂而不爲呢?”
“好,聽你的。”
醉不忌說完後,轉身走了。
望着醉不忌漸行漸遠的背影,甘不言在心裡盤算着,要不要再去找三長老師不全,不過他有些爲難了,這個師不全可沒有醉不忌這麼容易說服,此人足智多謀,而且與自己向來沒什麼交情,雖然同爲魔界的四大長老,但沒什麼來往,要找個什麼理由接近他呢?
甘不言在心裡尋思着,便轉身向着師不全所在的老巢方向而去,儘管對醉不忌有些不放心,儘管他嗜酒如命,但法力高強,就怕他會在不經間泄露了行蹤,被白靈然等人盯上,也罷,還是快點解決了這邊的事,去東城與他會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