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易天沒有聲張她失蹤,他只能是吩咐婢女桃紅私下打聽花明月的下落。而他則連夜帶着幾個親兵悄悄的離開了京城,回去大漠佈署。
白靈然傷心的離開了別院,但她卻沒有馬上離開西域京城。
她還有些事沒有做完,若是讓師父知道了自己見過師伯卻不相認,指不定師父會怎麼罰她呢。所以,白靈然帶上獸寵銀狐,一人一狐的往那破爛的宅院而去。
銀狐擺首撓耳,“主人,你就這樣離開嗎?”
“不離開,難不成一直做花明月嗎?你知道的,我並不是花明月。”
她說出這話的時候,她根本沒有發現自己的語氣裡更多的是惆悵。
銀狐蹲在她的肩膀上,“主人,那我們現在去呢?”
“去師伯那裡。師伯肯定遇到了棘手之事,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給師伯的大還丹應該是給西域皇上服用的。”
“這事又不關主人的事,主人爲什麼要去摻合呢?”
“雖是不關我的事,但師伯與師父也有同門之誼所在,若是我明知道師伯有麻煩,難不成要我不理不問就離開嗎?”白靈然沒好氣的伸手敲了一下它的腦門。
銀狐不依,“主人!你最近很愛敲人家的腦袋!知不知道這是個壞習慣啊?”
“是嗎?”
“當然!”
“記住,一會見到師伯,不許你說話!”
“哼!”
鼻孔發出一鼻音,銀狐沒再說話。
夜晚的街道不像白天那般的熱鬧,但也勝在有燈光。
伸手敲了敲那大門,裡面傳來了蒼老的聲音,“誰啊?”
白靈然微微一笑,揚聲說道:“師父乃是東方皇輝,在下是師父的小徒弟白靈然。昨天收到花家姑娘給徒侄寫了信,告知了師伯的下落,今夜冒昧打擾,還望師伯莫生氣!”
大門嘩的一聲就打開了,老人的身體有些顫抖,“仙山上有靈藥!”
“大地下有仙參!”
這是師門的暗語,白靈然立即就對上。
“你果真是師侄!”老人激動的看着白靈然,老淚縱橫,“師弟他人怎麼樣了?”
白靈然遞過一塊手絹,“師伯莫激動,師父他老人家很好。現在仍在仙靈山上,不曾離開過仙靈山。”
老人一怔,隨後黯然神傷,重重的嘆息一聲,“師弟他終是忘不了小師妹啊……”
白靈然莞爾而笑,“師伯,有什麼話,您請師侄進去再談不是更好嗎?”
“對,對!你看師伯的腦袋,都懵懂不知要請你進來!來,快進來吧。你吃過晚膳嗎?”
“吃過了一點,師伯就別忙活了。”
進去之後,老人給二人倒上了熱茶,雙雙落坐,這才問道,“師侄怎麼會與安定王妃認識呢?”
“那是在大漠偶遇罷了。師伯,您怎麼會要續命丸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老人聞言,臉色有些沉重,隨後搖了搖頭,“師侄,這事,你還是莫要摻與,以免給你帶來殺身之禍啊!”
白靈然挑眉,“師伯爲何這麼說?”
“老夫不能告訴你。”
“師伯,師侄會來找你,就是想要幫你。雖然說起死回生之術,師侄確實不會。師父早在二年前開始,仙靈山的病人皆由師侄看護。”白靈然只好委婉的這般從旁敲側道。
要讓師伯信任她,只能是以此打動他了。
老人知道,到仙靈山求治的病人,無一不是絕症什麼之類的,若她沒有半點本事,師弟也斷不會放手讓她去醫治的。
老人正在猶豫不決的時候,大門卻被人一腳踹了開來!
本來就殘破的大門,就被一踹,直接從門框裡脫落下來。
白靈然被嚇了一跳,擡首看去,急急忙忙飛身而進的人,竟是五殿下上官鴻!
他給她的感覺就覺是溫潤如玉,什麼事都風輕雲淡纔對的,可是此時的他卻有些亂了方寸,一見到老人,急急的牽着他的手,“師父!父王他,他病危了!您快進宮吧!”
“什麼?!”
老人錯愕當場。
白靈然則皺了皺眉,這麼說來,師伯要續命丸是要給皇上吃的啊!
這可棘手了,皇上體內本就空虛,倘若真的要服用續命丸的話,只會加速他的死亡。就算是大還丹服下去了,那也可是杯水車薪,根本解決不了他那熒光般的生命,那可如何是好?
上官鴻拉着老人,正要往外走,眼光斜見了屋內居然還有一個如花似玉般的姑娘,不由大感意外,“師父,這位姑娘是?”
老人拍掉他的手,“放開你的大手!還真是沒大沒小,她是你師妹!”
“師妹?師父,你什麼時候又收了徒弟啊?”
老人賞他一白眼,“她是我師弟的弟子,論起輩份,你年齡也比她大,她是你師妹就是了。”
上官鴻上下打量了一下白靈然,樣貌自是不差!
只是,她那雙眼睛好像在哪裡看到過似的,非常熟悉。
白靈然朝他點了點頭,“見過師兄!”
“師妹免禮!”
上官鴻此時心急如焚,“師父,你快陪我入宮看看父王好不好?”
老人卻轉首對着白靈然說道,“師侄,你也隨老夫入宮,可好?”
白靈然點了點頭,“師侄恭敬不如從命!”
三人坐上了上官鴻的馬車,匆匆忙忙的入宮。
只是到達了皇宮中的養心殿時,門外卻被許多侍衛們攔了下來,不許進入。
這人一身淺黃錦袍,鼠眼賊眼,高昂着下巴盯着上官鴻,冷言冷語道:“五弟這麼晚了,怎麼帶着一些陌生人入宮?難道不知道父王如今病重,不能受到騷擾嗎!”
上官鴻在來時的路上已經調整了自己的心境,此時俊顏已恢復如常,薄脣勾起邪笑,“大哥怎麼不在自己的太子府上休息,跑到父王寢宮時,難道大哥這般迫不及待的想要弒父登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