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峰看了眼躺在牀上休息的林濤,輕聲道:“龍文這個年輕人確實不錯。”
林嘯天抹去眼角的淚水,勉強地露出一個微笑看着牀上的林濤,伸出一隻手輕輕握起了林濤的手。
“小濤啊,睡好了沒有,來,起牀了,和爺爺到京都去治病了。”林嘯天像哄三四歲的孩子一樣說道,聲音不高不低地傳進了正在睡覺的林濤耳朵裡。
林濤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突然就哭了起來,林嘯天和霍峰都有些疑惑地看着在流淚的林濤。
“爺爺,我的心好疼,我想爸爸了,想奶奶了,還有二叔、三叔他們。”林濤流着淚,口中喃喃地說道,聽在林嘯天耳裡卻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他就這麼握着林濤的手,一個字也說不出口,眼中剛剛退去的淚又溢了出來,劃過臉頰卻彷彿刀割般痛在心裡。他的兒女子孫的屍首還停在J市警局的停屍房,可是爲了這個唯一還活着的孫子他又什麼都顧不得就來到H市,到他這個年齡的人遇到這種事情,無疑是一生中最最巨大的打擊。但是他只能這麼做,因爲這是他唯一的一個孫子了,也是他林家最後的希望了。
林濤看着林嘯天老淚縱橫,也不再流淚,乖乖地把眼淚擠幹,露出藏在紗布下面的笑容,笑着說:“爺爺,不哭,咱們不哭。我要趕緊好起來,回家看爸爸他們。”
林嘯天也趕緊抹去淚水,笑着應道,現在,他只希望自己的孫子能趕快好起來。關於復仇,關於林家的希望,暫且都拋到腦後吧。
這時候,龍文也領着屬下回到了病房,辦好了出院手續,在醫生和護士的幫助下將林濤送到了醫院門口的救護車裡。
龍文和楊文華坐在一輛軍用悍馬裡,林嘯天執意要坐在救護車裡陪着林濤,霍峰也跟在林嘯天身邊。其他人乘坐兩輛黑色的沃爾沃XC90一前一後護着救護車和悍馬,四輛車很是低調地離開了醫院向H市軍區駛去。他們計劃先到H市軍區駐軍部,然後再從那裡乘軍用飛機飛到京都國安部總部。
市區內的一路上很安全,不過出了市區駛到通往軍區的車道上時,龍文的心裡便開始緊張起來,心裡隱隱有些擔憂。包括楊文華和坐在救護車裡的林嘯天和霍峰,他們也是十分擔憂,尤其林嘯天,他可不認爲魔組的人會放過林濤,這也是爲什麼他同意現在把林濤轉送到京都的原因,因爲他擔心魔組的人會在H市醫院暗殺林濤。
不過,雖說很是擔憂,這駛向軍區的一路倒也沒遇到什麼,四人心裡都安慰自己肯定沒事的,現在大白天的,魔組的人再厲害也不可能會來。
就在四輛車不急不慢的行駛在公路上時,遠在距離軍區6公里遠的車道上卻橫停着兩輛越野車。公路一旁是一片茂密的樹林,另一旁卻是平坦的田地,偶爾會有幾間房屋也在幾公里外,卻也是不住人的破房子。
兩輛車子裡的人都戴着面具,其中有一個就是魔組的青面鬼夜魔。
夜魔坐在副駕駛位,頭倚在椅背上似乎正在休息。主駕駛位上是一個戴白麪鬼面具的男人,裸露的手臂和頸部是奇形怪狀的紋身圖案,他正一動不動地望着公路遠處。坐在車後面的是一個戴着紅面鬼面具的人,從他露在外面的頭髮來看,他似乎已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這人正是吳銘老鬼。
“夜,他們到了。”白麪鬼輕聲道。
“師傅,行動吧。”夜魔聽後轉過身看向紅面鬼,見紅面鬼點了點頭,夜魔便快速地打開車門竄向公路旁的樹林裡,而另一輛車子裡也竄出一個人影跟在夜魔身後奔進了樹林。車子裡的其他人卻是再沒動靜,靜靜地等待着什麼似地。
過了幾分鐘後,龍文一行人四輛車的速度也變的慢了,因爲他們注意到了那兩輛攔在路中央的越野車。龍文暗自猜測着將要發生的事情,緊緊皺着眉頭,難道他們就不怕軍區的車輛過往嗎?心中這樣想着,車子也緩緩停在了距離前方越野車500米的地方。
車子一停,林嘯天和霍峰的心就緊緊縮了起來,腦中閃過一個念頭,“難道他們來了?”
不等他們反應,龍文就已經下令開頭的車子掉轉方向往回開,同時撥通了H市駐軍司令耿浩瀚的電話。
耿浩瀚接到龍文的電話後,親自立即領着幾個副官和三百士兵準備向他們趕來。
越野車裡的白麪鬼看着對方掉轉車頭陰陽怪氣地笑着說:“師傅,他們反應好快。”
“恩,開始吧,做完這一次任務咱們就去美國。”紅面鬼也笑着回了一句,話音剛落,白麪鬼就怪叫了一聲,而另一輛車子卻飛馳了出去,向龍文他們追去。
龍文衆人乘坐的四輛車像飛了似地往前衝着,後面的越野車卻也緊緊跟在後面。在一個大拐彎的彎道處,那輛越野車的車窗卻突然打開,一個火箭炮的炮管伸了出來瞄準了行駛在最前面的車子裡。
“轟”一聲巨響過後,伴隨着巨大的爆炸聲,沖天的火光騰起一陣黑煙。剩下的三輛車子都趕緊繞開了已經被轟成爛鐵的車子,停了下來。龍文心裡咒罵到他們到底是殺手還是恐怖分子,怎麼連火箭炮這種殺傷力極大的武器也有。可是此刻他卻顧不得想那麼多,趕忙掏出手槍拉開車門衝了出來。除了受傷的林濤,以及林嘯天和霍峰,其他人都衝出車門掏槍向後面的越野車射擊,最後幾個人更是拿着微衝向越野車掃射。
龍文看到自己這邊的火力暫時壓住了對方的行動,火速衝向救護車已經空了的駕駛位,隨後又等楊文華也拉開車門坐在了副駕駛位上,當下發動汽車踩下油門向市區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