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羣妖亂舞當有時

好快的箭,以前光看小說聽評書裡面有所謂箭去似流星的說法,今天親眼見到才明白此言絕不誇張,這還是因爲古人的知識有限拿不出更貼切的形容詞來形容這飛箭的速度。

要是讓我自己來形容,那就是堪比光電,嗯,也不太恰當。算了,總之很快就是了,我這邊剛聽到箭響,眼前數道黑影一閃,那邊蝠翼妖便已經中箭了。

十箭齊射,全部命中,扎得蝠翼妖看起來好像只飛天刺蝟。

最致命的箭共有三支,一支刺入了它的胸膛,鮮血順着箭身上的血槽帶着清晰可聞的嗤嗤細響噴射而出,還有兩支射穿了它的翅膀,使它再也無法飛起,其餘各箭或中腿手,或中腹部,流量大小不同的血柱紛紛噴出,將其身前的地面染得通紅。

"上啊!"圍攻中的士兵得着機會一聲發喊,舉着傢伙就擁了上去,以亂刀分屍的殘忍氣勢刀劍並舉槍斧齊施,砍得蝠翼妖血肉橫飛,眨眼的工夫,四肢都被砍斷,只剩下一點皮肉連接,翅膀變成破布,盡是透明窟窿,身上大小創口密佈,好像被施了剮刑一般,連一個完好的地方都沒有。

這種血腥的限制級場面對於我這種純潔的年青人來說實在是太殘忍了,雖然我很喜歡看血肉橫飛的美國恐怖片,比如說什麼《羣屍玩過界》、《殺出個黎明》、《活死人危機》之類噁心到變態的電影,也喜歡玩《生化危機》、《鬼屋魔影》之類的恐怖遊戲,但在現實中看到這種情景卻是另一回事兒。

眼前血淋淋的事實明白無誤地告訴我,遊戲和現實是完全不具備任何可比性的。

難道這就是田中芳樹筆下的"傳說中的羣毆"嗎?果然是暴力、變態、血腥、噁心、恐怖……

我本來就胃裡不舒服,看到此情此景,便覺得肚子裡的米酒加牛肉一個勁往上翻,大有反攻咽喉之勢。

被羣毆到奄奄一息的蝠翼妖發出悲涼鳴吼,似乎在詛咒着這些兇狠殘暴的人類,同時停下所有動作,身體表皮泛起一層石頭樣的顏色,片刻間就好像變成雕像一般,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便連傷口裡的鮮血都不再往外流淌了。

"小心兵器,要變身了。"士兵們亂喊着紛紛停下攻擊,有那麼兩個用沉重大斧的,沒有來得及收住手,落到蝠翼妖身上發出金屬撞擊的聲響,崩濺起大片密集火花。

變成石像了?這還不是石像鬼?

我不禁大吃一驚,瞧着那蝠翼妖,不,是石像鬼,有點搞不明白,這石像鬼不是西方傳說中的妖怪嗎?怎麼跑到東方來了,就算是西方妖怪大舉放侵東方,這中間還隔着印度不是?就算是印度被攻陷了,那中國本地的妖怪難道會答應這些外來者侵犯它們的地盤?或者說這些西方妖怪與東方妖怪本就是一家,只不過因爲東方妖怪被軍隊圍剿得快活不下去了,所以才跑到西方去求得援兵?

我覺得腦子裡亂成了一團漿糊,本來看到這支軍隊對付的敵人居然真是正版的妖怪就夠讓人吃驚的,這妖怪還是西方產品,可就更讓人摸不着頭腦了。

"重錘上!"不知哪位軍官喊了一嗓子,人羣中走出兩名膀大腰圓的士兵,手中都拎着歷史小說裡通常是勇將或力士專用的瓜形大錘,每個錘都有普通西瓜兩倍大小,這要是由金屬構成的實心球體,那份量可想而知了。

兩名力士拎着大錘一左一右慢慢走到石像鬼旁邊。

就這麼一會兒的工夫,就可以看到石像鬼身上那些傷口都合攏了至少一半,長箭紛紛斷落。

好強的恢復速度!看起來這石像鬼通過化爲石像來恢復重傷的說法果然是有事實依據。

不過這位石像鬼的腦筋顯然不是那麼靈光,居然選在敵人陣營當中石化,那還不等於是自投死路?

兩位力士站定了位置,對望一眼,同時嘿的一聲沉喝,舉起重錘猛然砸落。

便聽乒的一聲脆響,震得人兩耳嗡鳴,石像鬼應聲碎裂,無數拳頭大小的石塊四濺紛飛。

有一塊迎面朝我飛來,我眼疾手快,拿出當年在校棒球隊當接球手練就的本事,一把抓在手裡,拿到眼前細瞧,便見這東西無論從形裝成色硬度上都與普通的石頭一般無二,難道這石像鬼真的只是注入了魔法的石像嗎?

我正想再仔細看一看,四周卻突然暗了下來,原本流澈的月光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駭然擡頭,卻見那剛剛還在天邊的黑雲此刻竟然已經來到了頭頂,將整個天空完全遮弊了起來。

一團團的黑雲快速涌動翻滾着,無數尖嘯匯成的悶雷轟隆隆越發響亮。

原本將注意力都集中在地面上的士兵們看到此情此景,產生一陣混亂,但僅僅是片刻的混亂而已,他們馬上就恢復了冷靜,盡顯出身經百戰的嚴明紀律。

"結圓陣!"低級軍官們嘶聲力竭地大吼大叫,指揮着手下的士兵。

士兵們十人一組,背靠着背結成圓形防禦陣,每陣之中都有四名弓箭手,三名長槍兵和三名右刀左盾的刀牌手。

他們對着這漫天而來的烏雲如臨大敵的態度讓我心裡不禁敲打起小鼓來,這種架勢再笨的人也能猜到那空中的絕不是什麼烏雲。

該不會全都是那種可怕的石像鬼吧?剛纔對付一隻就那麼吃力,現在來了這麼多,那不是死定了?他們爲什麼不逃,反而站在這裡像樁子一樣等着石像鬼大軍下來?對了,聽說軍隊裡有戰時督戰隊,要是不好好打的話會被處決。一定是這樣了,要不然對着這種毫無勝算的戰鬥誰會留下來死戰?

我覺得自己的想法與事實沒什麼差別,我又不是宋軍士兵,沒有必要留在這裡等死吧,還是先溜爲妙。

我立刻左顧右盼,想找條路逃出這個可怕的戰場。但左右都被宋軍那一個個密實的圓陣堵得嚴嚴實實,刀劍如林,如果在這些小縫裡往外跑的話,估計跑不了幾步身上就會被劃出個幾千幾萬道口子來了。

算了,既然無路可逃,那就只有搏一搏,賭一下我的命是不是真的那麼大了。

不要誤會,我可不是想要參加戰鬥,只是準備找個地方躲一躲,雖然在戰場上躲着的安全性太低,但總比直接參加戰鬥的危險性要低一些。好在身旁就是一大型軍帳,雖然強度不足以抵擋石像鬼的攻擊,但頭頂上有個遮掩的東西總比沒有強。我立刻盤算着要是躲進帳篷能藏多久,要是帳篷倒了,或許可以在底下躲得更安全一些。

現在這種危險時刻最需要的就是當機立斷,我不再猶豫立刻做出決定,一個箭步衝到帳篷旁,正準備掀起帳篷圍角躲進去,就聽到身後有人大喝一聲,"大人,你要去哪裡?"

叫誰呢?不知道!管他呢,反正我也不是什麼大人,想來應該不是叫我。

我不打算理會這喊聲,正準備繼續行動,沒想到一隻手卻突然搭到我的肩上,"大人,你要去哪裡?"

居然真是在叫我!

我這纔想起來,自己一直穿着那身盔甲,在那些不知道情況的士兵看來,我可不正是個軍官嗎?

要是在平時被人叫一兩聲大人感覺還是很不錯的,但這種時候那可不是什麼好現象。該不會是被傳說中專殺自己人的督戰隊給盯上了吧,不知道現在有沒有刀斧這類的砍頭專用工具對着我的脖子。

我膽顫心驚地轉頭看去,就見一名手中提着杆長槍的普通年輕士兵正站在身後,一臉焦急地望着我。

看起來不像是督戰隊的,我放心不少,問道:"什麼事兒?快說,我忙着呢。"恨不得立刻就擺脫這傢伙轉身鑽到帳篷裡躲起來。

"大人,蝠翼妖就快要攻下來了,你要去哪裡?"年輕士兵急問道。

我當然知道那妖怪就要下來了,所以才急着找地方躲起來嘛。再說了,這麼個小兵有什麼資格來盤問我?

"做好你的事情。"我立刻以軍官的口吻呵斥着他,"既然知道石……蝠翼妖就要下來,還不趕快歸隊列陣!"我可是提都沒提自己想要做什麼,這一招叫轉移話題。當年在網上論壇的論戰裡學會了兩招,一招叫無視,一招叫轉移話題,均是敗中取生死裡求活的絕佳法門,但凡是理屈詞窮又有點格調不屑漫罵的都用這兩招,多少強人都是靠着這兩招反敗爲勝以一敵百敵千。

如今這一招用來對付這麼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兵,那可稱得上是殺雞用牛刀,雖然大材小用,但卻靈驗無比。

聽到我的話,小兵立刻大聲說:"是,小人立刻就歸隊。"轉身就跑。

我一看得計,立刻轉身一掀帳篷簾,還沒等往裡鑽,就聽身後那個討厭的聲音又響起來了,"大人,我就是爲了作戰纔來找你的!"他怎麼又回來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在這種時候每耽誤一分鐘就等於往鬼門關多邁一步。

我惱羞成怒地轉過身來怒視着這耽誤我逃命的士兵,大喝道:"你們領隊呢?你們校尉呢?你們都頭呢?你們……"算了,也不知道我這一身盔甲是什麼級別,但既然是指揮使給的想來應該不會高過指揮使這一級,還是就提到都頭得了,省得言多有失。

"稟大人,我們校尉前次作戰殉國,現在我們沒有指揮,請大人來指揮我們作戰!"士兵大聲回答,"大人,情況緊急,萬一在蝠翼妖下來時你落了單隻怕太危險,就不要回去找你自己的部下了。"

指揮作戰?我哪會這個,再說了,就算會指揮,我也不可能呆在這裡。我可沒有爲這個跟我沒什麼關係的大宋賣命的打算。

不過這個小兵說得也在情在理,我也不能對他直說我要去躲起來而不是找部下,只得乾咳了兩聲道:"這個,我出來的匆忙,沒有帶隨身兵器,這不正要去拿嗎?你先歸隊好了。"

"大人不必擔心,我們這裡有備份的武器。"士兵看起來是盯住我不放了,不由分說一把拉起我往回跑。

我要是真的軍官沒準會爲他這種冒犯長官的行爲而大發雷霆訓他一頓,但我這個冒牌貨用轉移話題這一招還行,真要訓斥他卻沒有這個底氣,有心想要掙脫他,但這傢伙雖然個子不高但手上的力氣卻着實大得很,抓在我的手腕上好像一隻老虎鉗子鉗在上面似的,任我如何用力也無法掙脫。

萬般無奈之下,我只得隨他一同跑過去,同時心裡不禁暗暗叫苦,這回可真是凶多吉少了,早知道有現在這種事情,就不要何大人這套盔甲了,當時只是覺得白把兩千塊錢的東西送給他,拿他一套盔甲也不算過份,哪會想到會因爲這套盔甲而賠上小命?太不值了。

幾步之間便跑到一個圓陣處,便見這圓陣只有八人,想來缺出的空位就是給我們兩個人的。

"大人用什麼武器?"跑到近前,那士兵回身問我。

用什麼武器?我想要把終結者裡面那種多管重機槍你有嗎?

弓箭?我不會射。刀槍?我不會用。算了,拿長槍好了,有道是一分長一分強,用長槍能和敵人多保持點距離。至少不用像拿刀子一樣擔心割到自己。

"我用槍!"我作出決定。

"只有多餘的弓箭!"圓陣中的另一個士兵大聲回答。

靠,既然只有弓箭,還問我要什麼武器?耍我是不是?

對了,我記得以前上網閒逛的時候看過一篇貼子說宋代的弩很發達,那種東西有半自動的機關,應該比弓要好用一些。我連忙問:"有沒有弩?"

幾名士兵面面相覷,那拉我來的士兵奇怪地問道:"除了神臂營配有機弩外,其它的部隊哪有弩啊?"

啊?原來這弩還是專門配備給什麼神臂營的,果然是言多有失啊。

我連忙尷尬地解釋道:"啊,啊,我習慣了,我本就是神臂營的……"

那拉我來的士兵更加奇怪,"那大人爲何穿着馬軍的盔甲?"

這是馬軍的盔甲嗎?我怎麼看着他們的盔甲都差不多?

好在我反應夠快,連忙再次補救,"是啊,沒錯,我原來是神臂營的,最近纔剛剛調到馬軍,總是忘了這一點……"

那拉我來的士兵顯得越加迷惑了,"神臂營往馬軍調?從來沒有聽說過啊……"

越補漏越多!怪不得有人說一個謊言需要用十個謊言來掩飾呢。

"你沒聽過的事情多着呢!"我連忙施出話題轉移大法,"給我張弓吧。"

沒有上過網的古代士兵就是純潔啊,一點也不知道話題轉移大法,聽我這麼一說,便立刻中計,連忙把一張通體漆黑的弓連同箭筒塞給我,"大人,這是七十斤的黑漆弓。"

黑漆弓?倒是很名符其實,但這個七十斤是什麼意思?我這種外行人聽不明白,難道是重量嗎?要是七十斤重的話,舉起來我都得相當吃力,更別說拉弓放箭了。不過看那士兵拿着那弓的樣子並不吃力,似乎沒有那麼重的份量,便伸手接過來。

果然,這弓的份量並不是很重,我拿在手裡掂了掂,大感莫明其妙。那士兵並沒有閒着,一看我把弓接過去,便立刻把箭筒繫到我的腰間,然後遞給我一樣東西。

那是個好像戒指的圓環,又寬又粗,沉甸甸,好像是鐵鑄的。

給我個式指做什麼?我不敢亂問,眼角餘光往其它弓兵的手上一掃,便見他們的拇指上都戴着這麼個東西。

原來是扳指啊。我恍然大悟,連忙把扳指戴到右手拇指上,這才持着弓往隊列裡一站,倒也有了幾分戰士的感覺。

此時天空中的黑雲越發濃重,一團團的捲來滾去,驀得一大團黑雲迅速向下降來,離得稍近一些,便可以看清,那黑雲團果然是一隻只石像鬼所組成,這一大團足有上百隻,黑乎乎地壓下來,感覺上好像要把地面的人都壓扁一樣,正應了那句"黑雲壓城城欲摧"的詩句,當然了,面對此情此景也可以改成"黑雲壓營營欲摧"。

"神臂營準備……"隱約的命令一聲接一聲地自遠處傳來,圓陣中的軍官有些應聲大喝,有些卻紋絲不動。

我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但覺得這種時候不喊一嗓子不太好,當看到在近處一圓陣中的軍官喊完之後,我便扯開嗓門大喊,"神臂營準備!"

這聲效果相當不錯,左右不分軍官士兵全都向我這邊望來。

爲什麼這麼看着我?難道是我喊得特別好聽嗎?

那拉我進來的士兵低聲道:"大人,我們不是神臂營的……"

啊?原來不是神臂營的不用喊啊。我連忙往那些應和的圓陣中仔細看去,果然發現那些陣中的弓兵手中要麼是比弓多了個橫粱和踩環的弩,要麼是手中弓比其它弓兵粗大近一倍有餘,在陣中軍官喊話後,持弓者彎弓搭箭,持弩者踩環上箭,紛紛對準了空中迅速下降的石像鬼部隊。

"我忘了,我忘了,還以爲自己指揮神臂營呢!"我尷尬地打着哈哈,忽然想起還沒有問那名把我拉進戰場的士兵名字,連忙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屬下趙栓柱!"士兵大聲回答。

"好,你很好。"我冷笑着發出讚許,這個傢伙把我拉進這麼危險的地方,又總是當着衆人面抓我話把給我難堪,有機會非得好好整整他不可。

"謝大人誇獎!"趙栓柱看起來是個直腸子的人,根本就沒聽出我的話外音來,美滋滋的謝過我的讚賞。

"平射弓手準備!"一聲接一聲的命令再次遠遠傳來。

這回我可不敢隨便亂喊了,緊閉嘴巴以純潔的四十五度角仰視邪怪亂舞的天空。

咦?爲什麼還是都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着我?難道我不喊也有錯嗎?

"大人,我們是平射弓手……"趙栓柱很不識相地再次指出我的錯誤。

"平射弓手準備……"我連忙扯着嗓子大喊,同時惡狠狠地瞪了趙栓柱一眼,弄得趙栓柱一臉莫明其妙,大約是不知道哪裡得罪了我吧。

身旁的幾個弓箭手紛紛拉弓搭箭對準夜空。

我哪會射箭啊?只得偷偷瞧着他們的動作,如猴子學樣一般,有模有樣地也用雙指夾着箭支搭在弓上,帶着扳指的拇指按在弓弦上,食中二指壓在拇指上,然後奮力拉開弓弦。

好難拉!我一拉之下,只拉開了一半,連忙鬆開,運了運氣,把吃奶的力氣都使了出來,這纔算地把弓拉開。

這下我可知道那個七十斤是什麼意思了。原本是拉開這張弓需要用的力量啊!就我這小體格估計能拉開兩次就算是很不錯了。

"神臂營試射!"遠處傳來一聲破鑼似的大吼,隨即一支閃着綠色磷光的長箭自營地中飛起,帶着一抹淡淡的綠色光跡直衝夜空,有如一道綠色閃電沒入撲下來的石像鬼羣中。

中箭的石像鬼自隊伍中掉出來,好像石塊一樣沉沉的落向如同天空一般黑暗的大地。

"放!"一聲大喝響起,密集如飛起蝗蟲的利箭隨着弓弦機括鬆動的悶響聲飛上天空。

我早就已經快要支持不住了,聽到放箭的命令那還猶豫,連忙鬆開了弓弦。

長箭歪歪斜斜地飛出去,離着石像鬼還差老遠,便無力的掉了下來,飄飄悠悠的落入到營地當中,希望不要插到什麼人才好。

太沒面子了,希望這種萬箭齊發的緊張時刻不會有人注意到這一幕。

我偷偷往兩旁一看,見身旁的三人居然仍持着弓沒有放箭,一起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以我的臉皮之厚也不禁滿臉漲得通紅。

真是沒有道理啊,這種對戰的關鍵時刻他們不去注意敵人動向,爲什麼都看着我?難道我臉上長花了嗎?還是他們都是同性戀?

"大人,剛纔是神臂營放箭的命令……"其中一個弓箭手小心翼翼地說。

什麼?是神臂營放箭的命令?那爲什麼不在命令前面加上神臂營的名字?光喊一個放字,誰知道是讓誰放箭啊?

我心裡不禁大爲憤憤不平,但也不好發作出來,只得鬱悶地點頭道:"知道,我知道,我只是試試箭,自打調到了馬軍之後我就再也沒射過箭……"實際上就算剛纔我明知道那是讓神臂營放箭的命令,也會把箭射出去的。因爲……我實在是撐不住了,即使是箭已經射出去了,我兩條胳膊還又酸又痛,難受得厲害。真是讓我不理解,既然暫時不放平弓射手放箭那爲什麼讓他們也把弓拉開,這不是毫無意義的浪費體力嗎?

"可是剛纔的距離平弓是夠不到的……"那名弓箭手像趙栓柱一般可惡,居然仍追着這個話題不放。

"我知道!"我可是名符其實地惱羞成怒了,低聲喝道,"我做什難道還要你們來指點嗎?"

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看到我這個冒牌將領發火,那弓箭手不敢再說什麼了,立刻轉過頭去,全神貫注地注視着上方。

此刻,第一波箭雨已經完成了與石像鬼羣的接觸。

悽慘的嚎叫聲響成一片,即使是空中那悶響不絕的厲吼尖嘯也無法掩蓋。

衝下來的上百個石像鬼大部分被紮成了刺蝟,紛紛墜落,噴涌的鮮血淋淋而下,彷彿是起了一場血雨。

空氣中立刻瀰漫起濃重的腥臭味道。

有的石像在空中就直接被射死,有的剛一接近地面,就被幾個槍兵同時舉槍刺成了蝙蝠肉串。僥倖活着落到營中地面而又沒摔死的,剛剛掙扎喊叫兩聲,還沒來得及石化自治,旁邊的士兵早就已經舉着傢伙上去,毫不客氣地將其亂刃分屍。

只不過是眨眼的工夫,地面上就已經鋪滿了血肉,許多士兵身上都變得一片鮮紅,我的頭臉也淋了一些石像鬼的血雨,還有一部分落到嘴巴里,咂巴着嘴品了一下,感覺腥味並不是那麼重,而是甜絲絲夾着一種清新味道,相當好吃。

嗯,從理論上來說,血好吃的動物,肉的味道也肯定不錯,等戰鬥結束了找兩隻完好一點的嚐嚐味道怎麼樣。

第一波交戰以人類這方的完勝結束。

真是想不到,原來人類弓弩對付這些石像鬼的效果這麼好,照這種趨勢看下去,也不是沒有獲勝的希望。

我已經樂觀地提前看到人類踏着遍地石像鬼屍體歡呼勝利的美好景象了。

殘存的石像鬼卻好像沒有看到這血淋淋的殘酷現實一般,仍舊悍不畏死的繼續向下猛衝。估計它們那種石頭腦殼也沒有多少智慧來體味恐懼這種感覺。

同時,在高空上,黑雲發出轟的一聲,全部向下降來,遠遠望去,就好像是整個天空當頭壓下一般,給人一種難言的壓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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