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開了口,葉優煊不可能讓她只說這麼點,他想知道更多,不管是誰的對錯,他想知道前因後果,冷銘賢是他的朋友,而吳悅是凌雨霏的朋友,他和凌雨霏又是表兄妹關係,說到底,將來還是有機會和吳悅見面的。複製網址訪問
侍者端着托盤上菜來了,面帶微笑,一份一份的放下,居然有四份。
“我們吃得了這麼多嗎?”葉優煊一時間有些糊塗了,怎麼點這麼多。
凌雨霏笑而不語,擡手看了看錶,時間差不多,應該到了,擡起頭朝門口的方向張望,果然,楊熠一身米黃色的休閒裝,領着她等的人到了。
“媽?”葉優煊驚訝的張大嘴巴,怎麼都沒有想到她還約了他的孃親大人。
凌雨霏難得見到他這麼誇張的表情,抿嘴笑道,“你不知道大姨想吃法國菜很久了嗎?”她家大姨總是羨慕她世界各地的跑,吃遍全世界的美食,卻不知道,她最想念的還是寧江的食物,這可是家鄉的味道,好在自從楊熠做了她的私人保鏢,經常會做一些地道的寧江菜給她吃。
“小雨啊,還是你心疼大姨。”葉媽媽走到他們這桌,看都不看兒子一眼,楊熠很紳士的幫她搬開椅子,請她坐下,葉媽媽滿臉笑容的朝他說謝謝,“後生,你車子開得穩,服務態度還這麼好,我讓小雨給你加工資。”
“那倒不用。”楊熠難得開口說話,客客氣氣的說道,走到葉優煊身邊坐下,把葉優煊當作空氣,葉優煊使勁在看他,猜測他的身份,他就是不理睬,自顧拿起了刀叉。
“媽,你怎麼來了?”葉優煊見楊熠不甩他,只好朝他媽媽幽怨的問道,原本計劃好的飯局,絕對會變成他媽媽的舞臺,心裡不禁汗顏。
“我怎麼不能來?”葉媽媽氣呼呼的朝他反問道,“你一天忙到晚,什麼時候想到過應該陪陪我出來逛逛街吃吃飯的,每年就大年初一休息一天,其餘時間都在公司,就你們公司生意好,過年也不能安生幾天。”
對於他媽媽的抱怨,葉優煊也只能由她說去,有什麼辦法呢,跟她解釋也解釋不了,他們現在做外貿的較多,人家外國人可不過年,管你大年初一初二的,要給你下單子,直接就打過來,過年加班的又不是他一個,老闆大年初一的還在公司值班呢。
“大姨,別生氣,表哥也是爲了事業,他公司的生意大多數是跟外國人做的,人家外國人只過聖誕節元旦,我們中國人的農曆新年人家上班呢,所以,生意好,沒有辦法,只好在過年的時候也上班。”凌雨霏婉聲朝葉媽媽解釋道,惹得葉優煊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不對啊,她是怎麼知道天都國際現在做外貿的比較多,難道是那個葉羅跟她說的?也不對啊,就算是葉羅說的,葉羅只是在房地產開發項目上和他們有合作關係,葉羅是怎麼知道的?
“真的嗎?”葉媽媽顯然只相信外甥女的話,端起酒杯,讓侍者倒了一小杯紅酒,輕呷一口,皺了皺眉,“味道和家裡的不一樣。”
“這頓是表哥請客,當然要點最好的紅酒,大姨,一千五百一瓶的紅酒,您多喝點。”凌雨霏爲了不讓葉優煊問出吳悅的事,早就準備好讓她大姨來摻合一腳,有她在,葉優煊是絕對不會再有機會開口問東問西。
自從葉優煊回到家屁股還沒有坐熱就被冷銘賢挖了角,葉家的生活水平是一天比一天的好起來,葉優煊每年幾百萬的薪水獎金拿回家,葉媽媽看在錢的份上,也就不計較兒子爲公司沒白天黑夜的賣命,跟着孩子他爸去旅行,改善自己的生活,可一千五百一瓶的紅酒,還是捨不得買來喝的。
“這麼貴,肯定是要多喝點的。”
凌雨霏朝侍者點了一下頭,示意他先下去,他們自己會倒酒,侍者行了個禮,離開了。
外人走了,葉媽媽笑吟吟朝楊熠問道,“後生,我多嘴問一句,你跟我們家小雨是怎麼認識的,聽小雨爸爸講,小雨很多次遇到危險,都是你救她的。”
“大姨,這個問題應該問我。”凌雨霏發覺楊熠臉上的不自在,知道自己留他一起吃晚餐是不明智的,“楊熠哥跟你說,他是我的私人保鏢吧,其實他不是。”
原本悶聲不響在啃牛排的葉優煊猛地擡起臉,楊熠哥,不就是葉羅在離開公司會議室的時候,丟給冷銘賢的威脅嗎,一轉頭,好奇的看這個不起眼的男人,長得過得去,板寸頭,休閒裝下是發達的肌肉,神情裡不帶絲毫的情緒,看起來是個很難相處的人。
目光從他身上移到他的手上,握着刀叉的手,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表妹的私人保鏢,揍人的話,應該很疼吧,他突然爲冷銘賢感到後怕起來,這要是打在冷銘賢的俊臉上……他不敢想下去。
“是淩小姐客氣,把我當自己人,其實我就是她的保鏢。”楊熠當然知道葉優煊爲什麼要打量他,他假裝沒有發覺,放下刀叉,客氣的對葉媽媽說道,“我和淩小姐在白蘭高中就認識了。”
“原來是校友啊。”葉優煊高興的攀起交情來,停下切牛排的動作,發揮起他八面玲瓏長袖歌舞的一面,“楊先生今年幾歲?”
“比你小兩屆。”凌雨霏最討厭的就是葉優煊這一方面,無論是誰,只要他想結交,就會擺出虛假的笑容,可能是因爲尊重藝術的思想影響了她,她從小就喜歡真實的情緒,葉優煊這種虛假的結交方式,她很不贊同。
“是學弟啊?”葉優煊倒是沒有覺察到他家表妹的不悅,努力回想起那些高中的學弟來。
“我和風煜是同班同學。”楊熠解開他的疑惑。
“風煜學弟啊,那可是風雲人物。”葉優煊的眼睛裡閃着懷念的光芒,想當年,風煜在白蘭高中那是多麼風光,十年難遇的天才,做任何事都有一幫人跟在他後頭,簡直就是衆星捧月。
他怎麼都不會想到,楊熠願意留下來跟他們一起吃晚餐,就是爲了見到他,讓他給冷銘賢帶一句話,要不然,無論凌雨霏怎麼求他,他都不會留下來吃飯,他很清楚自己的位置,只是她的私人保鏢。
“說起來,我們都是白蘭高中畢業的。”楊熠並不打算填飽自己的肚子,說話的語氣客客氣氣,沒有絲毫的不悅,但,凌雨霏已經看見他習慣性的用右掌握住了左手,然後鬆開,這是他發怒的前奏,他在隱忍他的怒氣。
她就知道,楊熠回答應陪她一起吃飯,是有目的的,理由不外乎和吳悅有關,既然這樣,和她答應葉優煊的約會出於一樣的目的,她就放任他讓她的表哥驚訝一回。
“是啊,都是一個高中畢業的。”葉優煊以爲找到了突破口,滿臉笑意的點着頭,忘記了,葉羅是怎麼威脅冷銘賢的,他一心想要從楊熠嘴裡挖出點有用的東西,想要結交他這個學弟。
“幫我帶句話給冷銘賢,別再做傷害月兒的事,否則,我會讓他全身的骨頭散了架,這不是威脅,這是他欠着月兒的。”
“額?”葉優煊傻了,剛纔還在認學長學弟的,怎麼一轉眼就翻臉不認人了啊。
“順便告訴他一聲,月兒已經和我結婚了。”楊熠起身,對有些吃驚的葉媽媽一鞠躬,“阿姨,我先走了,再見。”
“噢,好,再見。”葉媽媽被他的話嚇得一愣一愣的,跟他揮揮手,等他走了,纔回頭問凌雨霏,“小雨啊,他很生氣的樣子,到底怎麼回事啊?”
“表哥的老闆是楊熠哥妻子的前夫,那位冷銘賢先生做過很過分的事,讓楊熠哥的妻子受到很大的傷害,所以,楊熠哥對冷銘賢先生恨之入骨。”
“啊?”葉媽媽驚訝的輕叫出來,“有這樣的事?”目光落在兒子身上。
“我什麼都不知道。”葉優煊急忙搖手,撇清自己,“我進公司的時候,冷銘賢已經離婚了,我也正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突然間就聽說小雨和我老闆的前妻是從小學到高中的同班同學。”
“所以你就約了小雨一起吃飯,順便想要從她這裡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葉媽媽不悅的瞪他,“我就說嘛,你這個工作狂有好幾年沒有見小雨了,今天怎麼這麼好心請小雨吃飯,原來是有目的的,小雨,什麼都別告訴他,想知道,就去問他老闆。”
“人家夫妻的事,說到底,我也只是個外人,具體因爲什麼離婚,因爲什麼傷害到了我的朋友月兒,我也說不清楚,所以我跟表哥說了,唯一能確定的是,我朋友月兒深愛過她的前夫。”凌雨霏溫婉的笑了笑,永遠是不緊不慢的步調,“現在月兒和楊熠哥結了婚,冷銘賢想對月兒再做什麼不好的事,楊熠哥是不會放過他的。”
“離婚了就離婚了嘛,還要做什麼啊?”葉媽媽直覺幫起吳悅來,責怪的看着兒子,“阿煊,你給我聽好了,你在公司上班,那是公事,別在私人交情上管閒事,你老闆不是個東西。”
葉優煊對他媽媽真的是無語了,怎麼就一口認定冷銘賢不是個東西,他是沒有摻合過冷銘賢的私人生活,但他至少知道冷銘賢離婚後,沒有緋聞,公司回家,兩點一線,岔開的第三個點就是離開公司談生意或者接待外國客人,他的身邊從頭到腳都是男秘書男助理爲主,差一點就要落實他是玻璃的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