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人就在氣頭上,這會兒見她服軟,便也擡手回抱住她。
簡竹說:“還有我永遠無法容忍三妻四妾,若你還有二心……”
“我跟你姐姐沒有什麼!”顧容昊趕忙搶白道:“我跟管柔也沒有什麼,自從有了你,我就不曾再有過別人。”
“你騙人!”簡竹不相信,想要掙脫開他的懷抱,卻又被他箍得緊緊的。
她湊在他的耳邊,聲音都有些沙啞了,她說:“我在巴黎碰見你的時候你就有女人,你跟alexia……”
他們那麼明目張膽地站起一起的場景,雖然這時候想來他當時是在氣她,可她還是受不了——她沒有lily的倔強和無所謂,她從十七歲就開始愛他,到如今十年,若是能忘早便忘了。
顧容昊沒再給她說話的幾乎,傾身上前用力擁吻住她。
“啊!”小兔子輕叫一聲,趕忙擡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這一下,顧容昊的眼角餘光裡,才發現那縮坐在角落裡的小小人兒。
他放開簡竹,彎身過去將女兒抱過來。
小傢伙胖胖的小手還是捂在眼睛上,顧容昊看得好笑,忍不住也親了親她。
第二天申城的報紙上便滿篇都是陸家與簡家解除婚姻關係的消息。
簡然的照片雖然已經模糊處理,可還是能夠讓人一眼便將她辨認出來。
簡竹因爲還有一些關於簡家的事情須要處理,所以執意留在了申城。
顧容昊帶着小兔子陪她一起,三個人住在酒店,所以早晨的報紙伴隨着早餐一塊送來時,簡竹還是看到了這鋪天蓋地的消息。
簡竹給簡然打了通電話,簡家沒落以後,所有與之相關的資產要麼已被罰沒,要麼就被凍結了。
簡然連帶着她父母的生活早就大不如前,甚至已經到了捉襟見肘的地步,這時候再被爆出這樣的新聞,更是無人再敢接近,名聲都臭了。
顧容昊送簡竹去見簡然,簡然正好從學校裡出來。
簡竹下車就去拉她,“然然,我對不起你……”
“嗨!沒事兒,不就是離婚麼!”小姑娘一派輕鬆的模樣,仰起頭來,“當初我既同意簽字,就料到會有這樣的一天,只是沒想到會因此影響到我爸媽,我就是覺得特對不起他們。”
叔叔嬸嬸在這事上也是無辜,可是當年簡竹與簡長興遭難的時候,他們人微言輕,有心無力,確也沒有幫上忙。
顧容昊下車,看了看簡然身後圍觀着指指點點的人羣,皺了下眉才道:“邊城遠郊的別墅我給你,只要你姐姐同意,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簡然高興地跳起來,“謝謝姐夫!哎呀,我還是很幸福的麼,再不濟我也有地方住,不用回去給我爸媽添麻煩。”
簡竹上前抱住簡然,小姑娘笑着笑着,還是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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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簡竹心裡明白,簡家被人收購與破產之後,她與簡然都再不會是陸赫笙想要的那種妻子,她們於他,終究不過是場利用罷了。
簡竹送完簡然離開,才接到陸赫笙的電話,詢問她是否已經離開申城了。
“沒有。”
“沒有你就過來一趟吧!我有東西給你看。”
“阿笙,我們能別這樣嗎?我想把你當成一生的知己,用心珍重珍藏,至於其他……我做不到,阿笙,我欠你一輩子了。”
“……不管有什麼你都先過來。”
簡竹掛斷電話的時候,顧容昊正一身陰氣地站在她身後,似乎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也沒有要揹着他的意思,正色道:“我要回簡宅。”
回去了才發現時移世易,曾經從沒有留給她和長興好印象的住的地方,這時候竟是滿屋的蕭條。
顧容昊本來想往裡跟,可卻被簡竹攔在門外了。
她說:“我欠阿笙一個解釋,我欠他一生。”
顧容昊便不住地冷笑,“所以呢?你是覺得跟着我可惜,想給自己再弄個備胎嗎?”
簡竹踮起腳尖吻了吻他的下巴,好久不曾這般親暱,哪怕只是如此淺嘗輒止的一個小小的吻,也讓她感覺到久違的溫暖。
她笑起來,墊着腳尖看他,“你吃醋了嗎?”
“少來。”
“我好高興你會爲我吃醋,顧容昊,你吃醋的時候真是太帥了。”
她一笑就被他在腰間狠掐了一把。
簡竹痛叫了一聲,他已經順勢抱住她道:“小野貓,等我們回邊城以後,做個專訪,把一切都說開吧!你是我的妻子,一直都是我的,我忍了那麼多年沒有說出口,現在,我不想再管其他,我只要你,只想要你跟小兔子,餘下的人生,我該對你們負責了。”
“不,容昊,我跟小兔子用不着你對我們負責。”她順勢靠在他懷裡道:“你這一生已經爲太多人負過責了,餘下的人生,我只想你對自己負責,你能對自己負責,對於我跟小兔子來說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簡竹獨自一人去見了陸赫笙。
那天晚宴的不歡而散以後,幾個人在宴會上鬧得那一出,真是滿城風雨得。
陸赫笙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全城都跟看了笑話似的,“陸氏”掌門人棄妹選姐,結果又被姐姐拋棄了的新聞到處都是,簡然尚且不在這個圈子裡混,也覺得在申城待不下去了,陸赫笙日後卻要多與這個圈子的人打交道,隨時出去,都會被人指指點點。
簡竹推門而入的時候,陸赫笙就站在一樓後花園的草地上,親自監工,令人把冷硬的青石板敲起來,換上新鮮的泥土。
簡竹站在花園門前,陸赫笙正好回頭看她。
他笑得溫柔,似乎那夜裡的一切對於他來說並沒什麼影響,他只是笑對她道:“來了?我記得然然同我說過,這後花園裡的玫瑰都是你媽媽跟你一起種的,只是後來你大伯母不喜歡,硬生生把玫瑰園鏟了,填了青石板,你爲這事哭過好久,可你大伯母就是天生跟你對着幹,似乎不看到你傷心,她的人生就不滿足似的。”
簡竹抓着門框沒說話,看着面前的石板,又被一點一點還原成玫瑰園的模樣。
她知道陸赫笙收購“簡氏”的時候,順道也把簡家的大宅給買了。
上次她回來到處找人籤委託協議的時候,就曾當着他的面說過,總有一天會把這間宅子要回來,把簡家的人統統都趕出去。
可是現如今,簡家大宅裡住着的早就不是簡家的人了。
這間宅子裡面日後再無一人可傷害她與長興,卻再也沒有一個她的親人了。
“阿笙……”
“你不必再說,”陸赫笙打斷她道:“你一開口就是傷害我的話,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可我告訴你小竹子,你跟着他總有一天會後悔的。”
……
顧家突然就遭了賊了。
不只各房偷存的私房錢和首飾,還是顧老太爺曾經最珍愛的古董字畫,彷彿一夜之間,都消失不見了。
顧母急得差點吐血,趕緊給顧容昊打了電話。
其實猜也猜到顧宅守衛森嚴,若是外賊難入,必然是遭了家賊。
陸赫笙執意將重新修葺完整的簡宅送給簡竹的當天,顧容昊整個人從頭到腳都不好了。
簡竹本來想用錢來買,可是陸赫笙竟然一分錢都沒要。
自己的女人白拉拉地收了別的男人的禮物,還是房子,顧容昊真是恨不能當場將陸赫笙給撕碎了。
陸赫笙一應冷笑應對顧容昊,他那人就是那樣,即便天大的事情落到跟前,也能化骨綿掌一般輕易化掉。
顧家生了變故,顧容昊不得不先行離開,臨走之前生拉硬拽,還是將簡竹跟小兔子帶走了,走時陸赫笙也並未多說什麼,只是意味深長地看着他們,似乎很快又會再見的。
回到邊城顧容昊便想把簡竹母女先送回華府半山的豪宅,可是簡竹拉住他道:“我記得我與你說過,不管發生什麼,我們都應一起面對,而不是你獨自一人瞞着我們做你認爲對的事情,那樣對我來說不是保護,也不是尊重,更不是我要的生活。”
“可是小兔子……”顧容昊猶豫了一下,對於簡竹的成長,他雖有惋惜,卻也不無欣慰。
簡竹給簡然打了通電話,先把小兔子送回遠郊的別墅,交予她照看,才與顧容昊一起返回顧家大宅。
回到家才發現什麼叫做“洗劫一空”。
原本極盡奢華的顧家大宅,竟然被搬得空空如也。
顧父在一邊大發雷霆,顧母就知道哭。
二叔二嬸急得跳腳,就連顧佳敏都罵罵咧咧的,說jian皮子生了jian人,全都不是好東西。
顧容昊一進門顧母就衝過來抓住他,“都是你都是你!把個掃把星引進門,才害了我們家容軒!我們家容軒是被狐狸精迷了眼睛纔會做錯事情!”
關釗也是聞訊從京城趕回,這時候正好趕上剛進門,一進門就瞧見顧母張牙舞爪地向顧容昊撲去,頓時迅速反應,抓住她的手臂用力一擰。
顧母一聲慘叫,罵得更加難聽。
那話裡,句句難聽,就怪當初顧容昊怎麼會娶了簡汐月那jian坯,也定然是那jian坯慫恿,才讓顧容軒回家來盜竊本該就屬於他的東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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